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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呕”曾凤莲咳出一口鲜血,软软的倒在米洛的怀里,她自己缓缓的掀开盖头,看了一眼双目瞪得浑圆的霍执,又看了一眼一脸担忧的米洛,嘴角忽然刮起一抹浅笑,最后在咳嗽中笑出了声,她握紧米洛的手,就这么留恋的摩挲着她的脸,然后轻轻的撕下了那张人皮面具,“咳咳”她不停的咳嗽起来,鲜血顺着嫣红的唇角,缓缓蜿蜒而下。
现场一瞬间全部围满了禁卫军,米洛旁若无人的用怀里的丝绢给她擦拭鲜血,到最后,整个胸口,都是鲜血,她轻轻的抱着曾凤莲,发现自己在生死面前,是如此的无力,无论,她以前是一国之后,还是现在,她只是一介平民。
自始至终,曾凤莲没有说话,只是这么凝望着她,呼吸渐渐变得轻浅起来,回光返照的时候,她招招手,让霍执蹲下来,拉起他的手,又将米洛的放进他的手心,直到这一刻,米洛终于大声哭泣起来,肩膀颤抖起来,曾凤莲却不哭了,笑着闭上眼睛。
“啊!还差一步就好,夫妻对拜,凤莲,还差一步”米洛心痛不已,反复重复着刚才的话,霍执见她失去神智的样子,赶紧将她搂在怀中,安抚道:“她走了让她安安静静的走吧哭吧,都哭出来吧霍执在这儿,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我都在的”
“呜呜就差一步凤莲凤莲”米洛失声痛哭,曾临霄也在看到这张日思夜想的脸时,满脸泪水。
完颜洛又戳了戳曾蛰,问:“他们怎么了,为什么都哭了”
“不知道,应该是心里难过了。”曾蛰木讷的回答道,不过这个新姑父长得真好看,好像仙子啊。
“洛洛,瞧,你不是一直问父王,那个洛儿长得什么样吗?她就是,曾米洛。”完颜立对完颜洛说。
“哦,但是他不是蛰哥哥的新姑父吗?”
众人都议论纷纷,三夫人当场气绝,曾家一连来了两件丧事,米洛一直抱着曾凤莲,直到入殓时,她才松开了手。
齐国正在危难之中,曾家的葬礼十分节俭,下葬那日,米洛站在曾凤莲的墓碑前,磕了两个响头,曾临霄上前要搀扶她,米洛却一把推开,说:“我再不是曾家的人,请临霄公子自重。”
“洛儿,三哥绝不再伤你,你不能不认我?”曾临霄哽咽的说,“如今曾家,只剩下你我了,你还不认我吗?”
“在你对我做出那些事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会很难过?”米洛摇摇头,说:“我曾经是那么信任你,那么的临霄公子,就此别过。”
她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留恋,大多数时候,米洛都不愿意想起那些说不出口的丑事。伤害她的不是那些令她不耻的行为,而是,曾临霄,一手毁了她人生的第一份信任。
凤莲纪:我们
小时候,娘亲总是对我说,曾米洛是贱人生的孩子,她也是个贱人,就和那些下等的丫鬟一样,生来就要给我们做牛做马。我一直觉得,曾米洛是个很笨的人,每次追着她跑,她都会半路跌倒,然后摔个狗吃屎,弄得一脸乌青乌青的。
她也总是全身都是伤,这个我知道,她屋子里的丫鬟经常克扣她的伙食,害的她老是肚子饿,有时候会为了一块糕点,她就会趴在地上,让我当做木马骑。不过,她可比木马有趣多了,只要我打她的屁股,用柳条指向什么方向,她就会往什么方向爬。
真是个好玩的玩具,我喜欢这个玩具。
后来家里又来了一个表哥,叫曾亦扬,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一天到晚装作是满腹经纶的样子,我们出去玩的时候,就常常在那些贵妇名媛卖弄。他自己这样,我没意见,可是我娘亲一看别人夸他,气就不打一出来,回来就教训我,让我小小年纪就开始学写字。那段时间,我真是被请来的老先生教训的够呛,一不高兴,我就去整曾米洛,每次打完她,我的心情就好多了。小孩子,加上娘亲的允许,我根本没有察觉,这里面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娘亲是允许我欺负曾米洛的,而且,但凡我欺负的越狠,她就越会夸奖我。
哥哥则不同,只要是看到我欺负她,就会夺过我手中长满倒刺的荆棘条,扔到高高的屋顶上,还指责我说:“你还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自己不会写字,倒来难为别人?”
“我才不呢,她长得那么难看,是个小怪物,我在惩罚小怪物!”我当然理直气壮,谁叫我是曾府上下,人人喜欢的三小姐呢。
“要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天天和他们这种下等人较劲,日子久了,自己也会变成下等人,读书去!”他作势要打我,嗯,只好逃之夭夭了。
不过,这种警告,我顶多两日就忘了,然后就会重演,打得那个小怪物满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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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的曾亦扬还是留在了曾家,听说我那个没用的老爹要收他做干儿子,哼,肯定是他在爹爹面前卖弄那些古诗词,有什么的,我也会。趁着全家人去的郊外的别院玩,我在老爹面前炫耀了一下最近背下来的诗词,老爹立马赏了一堆东西给我。
也就是那天晚上,我发现了哥哥的一个秘密。
晚上的路有点黑,菊豆在前面打着灯笼,我手上抱着的全是老爹赏给我的东西,沉甸甸的,来别院玩,我和哥哥的住所离得很近,我见哥哥的屋内灯还是亮着的,就将东西交给菊豆,悄悄的摸到哥哥的窗台下,当时,我只是想趁着月黑风高,吓一吓哥哥。没想到,却清楚的听到了哥哥的呻、吟声,那叫声很奇怪,有点欢愉,又有点难受,就像是毛爪子抓到了心脏,咯得人难受。
我塞住耳朵,等了一会儿,就听见里面的哥哥冷冷的说:“全吞下去,撒了一点,你明天就没饭吃。舔、干净”这声音倒还平常严肃时一样,我不知道他在和谁说话,大着胆子,出于好奇心,我攀在窗边,小心的掀开了一脚,窗户正对着穿那边,隐隐约约的纱帐里,我看到哥哥躺在床上,而那个趴在床上正在舔舐床单的小身影,就是曾米洛,她瑟瑟发抖,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鼻而来,说不上来,我看着看着就脸红了。
“嗯。很好。”哥哥又说话了,声音有点疲惫,他抱着曾米洛,让她坐在他的肚子上,真是太奇怪了,哥哥从来没抱过我,竟然这么抱那么脏的小怪物?我吐吐舌头,又听见哥哥开口问:“那个姓霍的小厮,倒是个勤快人。”
姓霍的小厮?就是不久前曾米洛选得一个小厮,全名叫什么,我给忘了。
“嗯。”曾米洛说话总是细声细气的,这会儿,声音跟蚊蝇一样。她低着头,我看不到她是什么表情,不过
“你哭什么?哪儿不舒服?”哥哥很担心的问,连忙坐起来,“是不是双腿有点疼?”
“不是”曾米洛一下子就缩到了床的拐角,我摸摸头,实在不知道哥哥刚才对她做了什么?瞧她的样子,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你躲什么,过来我看看?”哥哥竟这么将她翻了过来,拉下了她的亵裤,我还幸灾乐祸的以为,哥哥要给打她屁股呢。
烛火有些黯淡,哥哥下床了,拿出了一瓶药膏,开始在她大腿内侧缓缓抹药,难道是今天我们一群人出去骑马骑的?从窗边,能看到那几块肌肤都是红彤彤的。
“嘶”曾米洛皱皱眉,嘴扁着。
“对不起。我实在”哥哥欲言又止,但哥哥竟然和她说对不起“三哥的病,怕是好不了了,以后,洛儿要是不理三哥,和别的小厮玩,三哥的病会越来越重到最后,会死的”
这些话听得我晕晕乎乎,懒得理他们,我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去睡觉,谁知道哥哥竟然凑过去,吻了吻曾米洛的嘴唇?我这个美丽的哥哥,还从来没有吻过我呢!
“睡吧。”哥哥走到一旁,吹灭了烛火,我也悄悄的回房了,听说亲嘴是只有夫妻才会那么做的,难道哥哥和小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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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给了我最好的解答,当我渐渐长大,我知道,那晚,哥哥究竟对米洛做了什么也开始明白,为什么在娘亲那么厌恶小怪物的时候,哥哥总是在暗中保护米洛?最后,也为了米洛,和娘亲的关系闹得很僵。
从我知道哥哥对米洛打什么注意开始,我也不再欺负曾米洛?也不再叫她小贱种或者是小怪物。我这才发现,她其实,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和她在一起,我也常常笑,常常很开心。有时候回想起来,也许,我比哥哥更先喜欢上她,只是,我们都是不肯承认的那种人。
我被册封为倾城郡主之后,上门提亲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都说我是涿水之璧,再加上,娘亲是钏族的女神,我也是钏族的女神,一些男子,为了仕途名利,开始花大价钱讨我开心,我经常进宫,参加王室内的一些聚会,老实说,都是一帮口是心非的贱人。
那几年,日子似乎过得飞快,而至今,我唯一记得很清楚的,只有曾米洛的笨拙稚气的笑脸,很多事情都在岁月中被混淆,被染色,辨不出当初的真假,但是,直到闭上眼睛走向死亡的那一刻,我还是只记得曾米洛的笑脸,以及,她曾经给予我的喜怒哀乐。
三十 绑君入瓮
全都在传说,当年的第一女王曾米洛又回来了,她一回来又做了件离经叛道的事情,女扮男装娶了自己的将死的姐姐,不过比起那些花边新闻,曾米洛回来了,这才是重磅炸弹!一夜之间,原本颓丧的士气,就这么被振奋起来!只不过,士气高涨的不是大齐的士兵,而是完颜桀手下的三万大禹军队。
几乎也在一夜间,前线就传来大齐军队兵败如山倒的不利传言,整个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米洛在曾凤莲下葬之后,在大街上晃了几圈,她知道身后有一大批九宫门的人跟着,就在街巷里左晃右晃,不失时机的给九宫门的人捣乱。
“别再跟着我。”米洛转过身,一脸阴冷的说。
“请太后,跟我们回去吧?”他们跪在了巷口,米洛眯起眼睛,打量着那些破碎在树叶中的阳光,“告诉霍执,给我一晚,明日我会自己进宫去见他。”
这晚,月明星稀,整座都在沉睡之中,米洛爬上了屋顶,抱着一坛沸白,坐在屋顶上,俯瞰这块整块大陆最繁荣的城池。
小时候的曾米洛,对于之大,之繁荣,根本没什么概念,她常年都呆在曾府最阴暗的角落里,成日里为了果腹的问题都大为头疼,哪还有什么爱国意识?喝了一口沸白,她想起了自己这辈子名义上的正牌相公,当年禹国的太子完颜策。
完颜策何人也?曾米洛叹了口气,想想她这辈子,真是个克夫的命。为了曾家和纪家的联姻,她代替曾凤莲,嫁给纪空弦的哥哥纪丰年,还没过门,这纪丰年就死了。
原以为这辈子也就在纪府混吃等死,谁知道纪丰年是太子协理,和完颜策的关系十分之好,连带着,顾及到二人的兄弟情谊。完颜策收了她做侧室,没想到最终一跃成为太子妃?
完颜策死后,完颜桀那小子,是她手把手教大的,说没有感情是假的,而且,当年完颜策临死之前,她也答应过完颜策,这辈子,要对大禹尽忠。
与其说完颜策是米洛的正牌相公,还不如说完颜策是米洛的师傅,教会了她如何治理国家,如何处理政事,如何从一个傻乎乎的大丑女,变成一个挥斥方遒的政客!米洛不知道自己在政事方面,竟然是那般有天赋的。什么三十六计,只要一点即通,而且很会举一反三,付诸实践。
霍执曾经说过,处理政事的米洛,和平常的米洛不一样,浑身都散发着某种与生俱来的霸气,与王者无异。其实,要是让米洛选,她是真不愿当什么第一女王,成天累得要死,还要带完颜桀那个不成才的少年储君?有那么一段艰苦的时光,她都很想上吊死了算了。
直至今日,米洛也不觉得自己是聪明的,尽管有些手段,可骨子里流着的东西,从来没变过。到底是站在霍执这边,还是替完颜桀那个开窍太迟的孩子夺回大禹的江山,米洛还没有想清楚。
不过,上天似乎提早给她做了决定,两口沸白下肚,她的眼前已经一片模糊,正准备喝第三口,眼前一黑,她趴在了黑色的砖瓦上。蹲在不远处观望的张东四下看了看,猫着腰,轻轻的踩着瓦砾走过去,扛起米洛,顺着不远处的大树爬了下去,早就撤离的禁卫军不在附近,米洛就这么昏昏沉沉的被扔上了一辆马车。
“张哥,这就是那个诸葛亮?”一名大汉不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年轻男子,支吾的问。
“是啊,是啊,快点赶车去渡口,马上出城,不知道这小子犯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