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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第一次了吧？”沈晟眯起眼睛来，继续问她。
“不是了。”沈昀被他盯得不好意思，渐渐地垂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哥，我是不是特别傻啊？”
沈晟为她顺了顺头发，像是想起些什么，声音温和无比：“女人，不都这么傻么。”
第5章 chapter4
第四章。
“爸妈知道的话，一定会对我很失望的吧”
“那就不要让他们知道，妈妈身体一直不好，回家之后不要提这些事情让她担心。”沈晟虽然爱玩，但是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孝顺父母的人，在外面无论闯了什么祸都不会让父母知道。
“哥，你为什么一直不找工作呢？”趁着这个机会，沈昀还是问出来了：“你毕业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你好好工作就好，不要管我。”沈晟拍了拍她的头顶，“还没吃饭吧，哥给你煮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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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昀离开之后，荣湛一个人在车里呆了将近一个小时，期间他一直都在回想着自己和沈昀并不算多的交集，对于这个女孩子，他了解得很少，因为在此之前，他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乔沐矜一个人身上。想起乔沐矜，荣湛才有了一点点动摇，他下车，坐到前座，准备去乔家看一看她。
都这个点了，她应该是回去了。乔家家教森严，绝对不允许女孩子夜不归宿，这一点荣湛清楚得很，所以也没有打电话给乔芷询问状况，到达乔家的时候，乔沐矜的父母都已经休息了，只有乔沐矜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家里的保姆给荣湛开门的时候，还特意对他说了一句：“小‘姐今天心情好像不好。”
荣湛点点头，步伐稳健地走到乔沐矜面前，停下来之后，眼神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等着她抬起头来看自己。
在荣湛进门的时候，乔沐矜就已经听到了，想起来今天晚上沈晟因为他和自己吵架闹不开心，乔沐矜自然不会给荣湛什么好脸色，见他站到自己面前，她毫无反应，站起来就往楼上走，完全当荣湛不存在。
你的真心，放在别人面前，就像一堆垃圾。这种感觉，荣湛总算是感受到了，他不自觉地想，是不是沈昀平时也会这样？在面对他的时候，她会不会也这样揪心？荣湛正出神，就听到了保姆的惊呼：“哎呀小‘姐，你怎么了？”
他看向跌坐在地的乔沐矜，漂亮的脸蛋上表情痛苦至极，荣湛快步走上去，从保姆手中将她接过来，一个公主抱把她抱到怀里，一步步地往楼上走。
将她放到卧室的床上之后，荣湛又抬起她刚才扭到的那条腿，细致地看了一遍脚腕，又轻轻地碰了下肿起来的地方，听到她倒吸凉气的声音之后，荣湛问：“疼？”
“没事。” 乔沐矜躲开他的触碰，伸手扯了扯身上的长裙，生怕被荣湛看到自己身上方才被沈晟弄出来的痕迹。
“别动。”荣湛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他将她的裙子撩起来，想看看她有没有伤到别的地方，却在她的膝盖处看到了浓浓的淤‘青，这痕迹，绝对不像刚才碰的，他目光一冷，像是猜到了什么。
乔沐矜再一次慌乱地将裙子整理好，挡住自己膝盖处的伤口，语气也渐渐地不悦起来：“荣湛，我和你说了很多次了，我的事情不要你管。”她的下巴微微上扬，即使在这么狼狈的情形之下，还是能保持她固有的骄傲，荣湛看着她满脸的清高和抵触，更加烦躁，他不懂，为什么他们两个从小就在一起，却抵不过一个沈晟。
“让你就这么作践自己？”荣湛将她的膝盖露出来，盯着看了很久，一直看到眼睛都发红了才肯放开。
从小，乔沐矜在荣湛的心里就和骄傲划了等号，念书的时候，他们两个一直都在一个学校，甚至一个班，追乔沐矜的人一直很多，不过，荣湛都没有将他们当作对手，因为乔沐矜眼里根本就没有他们，算来，沈晟真的是第一个。如果没有他，他和乔沐矜现在大概已经订婚了，按部就班，一切都和他最初设想的一模一样。
“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过真正爱的人。”乔沐矜郑重其事地看着他，“荣湛，你不会懂我的，所以，你也不要管我。”
荣湛的心头一紧，随后往前坐了坐，抓起她的右手来，看到她光秃秃的无名指时，他的目光愈加冰冷，乔沐矜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她抽手回来，从旁边的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子，递给他：“你给我的戒指就在这里，还是拿回去吧。”
这枚戒指，是在他们大学毕业的那天送给她的，荣湛挑了很久才找到和她的气质符合的戒指，当时乔沐矜收到的时候，脸上还挂着很幸福的笑，荣湛以为他们两个人至少是郎情妾意。却没想到，在他们毕业之后的一个礼拜，乔沐矜就遇到了另外一个让她几近疯狂的男人——
既然乔沐矜这样说了，荣湛也没有在乔家多做停留，沉吟了一会儿之后，他便转身走出了她的卧室，乔沐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缓缓地阖上了双眸。
荣湛对她的感情，她实在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回应，可伤害他，也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他们怎么说都算是青梅竹马，从小到大荣湛身边只有她一个人，乔沐矜深知他的脾性，所以做什么事情都不会丢下他一个人，对荣湛，她也不是没有感觉，只不过到不了爱的地步罢了。
她自己也清楚，如果没遇到沈晟，她现在一定和荣湛在一起，而且一定会很幸福。可是，人生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
所以，她只能对不起荣湛
从乔家出来之后，荣湛盯着手中的红盒子看了很久，最后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将那个盒子扔到身后的湖里。既然她不稀罕，那么留着它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
第二天早上，沈昀起了个大早，准备好早饭之后就去叫沈晟起床，沈晟虽然不情愿，不过还是很给她面子地起来了，看到桌子上摆着的早餐时，他清醒了不少，回过头问她：“你做的？”
“嗯，好久没有起这么早了，你尝尝吧。”沈昀笑着将筷子递给他：“我今天还有采访，得早点去报社。”
“你不吃？”
“我吃过啦，这是专门给你准备的。”沈昀一边换鞋一边对他说：“哥，如果出去玩儿的话，少喝点酒。不出去的话，就回家看看爸妈吧。”
“知道了，你路上小心。”沈晟漫不经心地应了她一句。
每天去上班，沈昀最发愁的事情就是挤公车，今天早上她出去得已经够早了，可还是没能抢到座位，只能扶着栏杆站着，虽然是早晨，天气却依旧闷热，刚站了一会儿，她后背上就已经开始冒汗了。
从这里到她工作的地方至少要半个小时的车程，沈昀的体力又不好，好不容易坚持到公车到站，她的小腿已经抽筋了，下车之后她就坐到了公车站牌下的凳子上休息，俯下身揉着小腿肚，希望能够缓解一下疼痛。
坐了大约有五分钟，她才勉强能站起来，有时候，她自己也会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娇小姐，记得大学实训的时候要扛摄像机，她刚扛了没一会儿，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当时变态课老师就对她说：沈昀，你这样的体力根本不能做记者。
不过，她现在还是做记者了，虽然是娱乐记者。
走到报社楼里的时候，同事大部分还没有来，她打开电脑浏览着最近的新闻，娱乐圈一直是个乱糟糟的地方，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弄得她头晕，看了一会儿之后，沈昀就关了网页，开始整理今天出去采访要用到的材料。
“哎哎哎！小昀昀！”席柠站到她身后，拍了把她的肩膀，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看你今天春光满面斗志昂扬，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席柠和沈昀是同一个学校不同变态毕业的，工作的之后才认识，因为是一个学校的，所以两个人在私底下的交流比较多，席柠性格外向，正好和她互补。
“你胡说什么呀赶紧去工作，老板快来了”沈昀瞪了她一眼，伸出手来推着她走到她的办公桌前。
“还不承认昨天我在市里看到你和一个帅哥在一起了。”席柠一脸得意：“小样儿，还跟我玩地下恋啊？别忘了我是个娱记！”
听席柠提起昨天晚上，沈昀的脸色就有些不好，不过她还是及时地否定了她的猜想：“那不是我的男朋友，就是一个普通朋友。”
或者，连普通朋友都不算。沈昀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她很清楚自己在荣湛那边是个什么地位，自卑地想想，他大概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吧？
“还跟我玩隐瞒呢”席柠有些粗线条，一点儿都没有看出来她情绪的不对劲：“我昨天亲眼看着他拉着你的手上了车，普通朋友还能这么亲密啊？死丫头，赶紧给我坦白！”
“真的没有。”沈昀勉强地笑笑，声音有些苦涩：“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她这句话里包含着太多悲怆的情绪，席柠这才感觉到了一点，看到沈昀发红的眼眶时，她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上前安慰她：“哎，你别哭啊”
“我没事。”沈昀吸了吸鼻子，到底还是没有在工作场合哭出来。
“好啦好啦，我不问你了。”席柠递给她一包纸巾：“不喜欢我们家小昀昀的，一定是瞎了眼了，这么温柔善良又贤惠——”
她一边说，还一边比着好多夸张的手势，沈昀被她滑稽的样子逗笑了，负面情绪也暂时被她搁置：“好了你，今天我们还有采访，你准备好了吗？”
“哎，你不说我还忘了，要去采访那个什么男神来着？”席柠一脸不耐烦：“说实话，我每次看到那货的时候，都觉得他是不是整容整得笑不出来了。”
“人家那叫酷。小姑娘不都喜欢这样的吗？”沈昀拿起一张穆至征的照片给她看：“我也觉得挺帅的。”
第6章 chapter5
第五章。
沈昀和席柠一起到了穆至征住的地方，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她们两个直接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尤其是席柠，她看了眼这幢原生态十足的房子，然后满脸嫌弃地将沈昀拉过来，凑到她耳边低声地问：“你是不是记错地址了啊？哪里有大明星会住到这种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啊？穷乡僻壤的。”
沈昀的也觉得这里有点不对劲儿，似乎比她住的地方都要破。她安抚了下席柠的情绪，又向前看了看，“我们等等吧，我觉得我应该没有记错”
“哎，我去，这什么破地方啊，穆至征真够——”‘变态’两个字还没有骂出来，席柠就冷不丁地看到拇指张搂着一个当红的嫩…模下了车，她拉着沈昀躲到一边，压低了声音：“我看到他了，你别出声，单反给我，我先偷拍几张，今天差不多就能交差了。”
沈昀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还算镇定，但是手心早已经冒了汗，她胆子小，工作经验也不算丰富，每次面对那些明星的时候她都会紧张无比，总觉得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拍照的时候手还会发抖，不过席柠和她完全不一样，她什么都不怕。
转眼间，席柠已经连着拍了十几张照片，沈昀刚从她手里将单反接过来的时候，就有一只手跟她夺走了相机，沈昀下意识地抬头看，对上的便是穆至征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眸，沈昀觉得尴尬极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偷拍的时候被逮个正着，连旁边的席柠都惊呆了，她慌乱无比，伸手就要和他抢相机。
穆至征轻轻一躲就避开了她的手，此间他的目光一直停在唯唯诺诺的沈昀身上，他动了动唇，语气冰冷地问：“哪家报社的？”
“新娱乐报。”沈昀认命地说了出来，之后又急着求得他的原谅：“不好意思，照片您可以删掉，相机还给我们好吗？还有，麻烦您——”
“还有？”穆至征皱着眉头打断她，神色染上几丝不耐：“找你这样的当娱记，你们社长也不怕报社倒闭。要采访就得放低姿态，懂么。”
“对不起。”沈昀快要被他呛得哭出来而来，早就听报社的人说过穆至征这个人阴晴不定，每次对记者的时候都一点情面不留，今天她算是亲自见识到了。想到这里，她放软了语气：“麻烦您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其实就只有几个问题而已”
“不配合。”穆至征拒绝得很果断，“对要来采访去联系我经纪人安排，现在不是我的工作时间，没义务。”
“爱配合不配合！”席柠站在旁边实在听不下去了，她脾气有些暴躁，对这些耍大牌的都鄙视得行，她拉起沈昀的手，大声地说：“走！妈的，这稿子老娘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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