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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小内侍得到了皇帝的旨意,急匆匆地离开了大殿。
“兰清……”司马晔喃喃一念,眸中流露出更多的是愤怒,“澄儿即便是死了,你我即便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你也是朕的女人,朕不会容许你离开大晋!”
萨萨皇后悄悄立在殿外看着司马晔脸上的表情,阴冷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这里。
司马晔,就让你再做几日皇帝梦吧,齐王不管是真死,还是假死,这一次,你是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绝了你的妻儿,司马晔,就真正到了你我算账之时!
果然不出杨兰清的预料,司马晔听到她的言论,果然会动怒下令强送齐王棺椁入皇陵,在作势装作不服数刻之后,杨兰清最终“颓败”地从了皇令。
长公主司马嫣提出亲人相送入陵,御林军将领一时拿不定主意,齐王侧妃慕容湮又站出来用腹中孩儿要挟,送齐王最后一程。
御林军将领碍于皇家难抗,只得应允,下令好生保护几位皇室女眷所乘的马车,一路同上皇陵。
没有萨萨皇后出来搅局,也没有谢渊出来干预,一切的一切,正如众人所料那样,杀招必然在建康城外。
“澄儿,总有一日,你会站起来的,是不是?”马车摇晃之中,杨兰清忽地问向坐在马车中的澄儿。
澄儿一怔,以为是母妃担心她的腿伤,于是点点头,笑道:“母妃放心,定会好起来的。”
“那就好,娘等你站起来的那一天。”杨兰清的语气有些深沉,让澄儿不由得一阵心悸。
“母妃?”
“出城了,我们要小心。”杨兰清忽地将话音一转,掀起了车帘一角,警惕地往马车外的雪林瞧去。
“清河,一会儿马儿惊了,定会跑得很快,你可要扶好了澄儿。”司马嫣对慕容湮交代了一句,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慕容湮应了一声,与澄儿对望了一眼,隐隐觉得今日看似一切顺利,可总是有哪里不对劲。
齐王的棺椁走在队伍的中间,黑漆漆的棺木在一片冰天雪地中显得格外地刺眼。棺椁两边,是跟随棺椁上路的哭丧齐王府下人与丫鬟,一路哭哭啼啼的,听得随行的御林军将士心头凉凉的。
谢渊带着死士藏身雪林之中,瞧着视线中出现的一行送葬之人,不由得冷冷笑了一声,“杨兰清,你果然不容小觑,只可惜,你未免太小看了我谢渊——御林军也保不住你们的命!”
说完,谢渊抬起手来,对着身后的死士比了个手势,刺杀行动猝不及防地开始了!
“咻咻!”
冷箭来袭,御林军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建康郊外设伏袭击他们,御林军将领当即下令留下三百人守护齐王府家眷,其他五百人随他杀入雪林,捉拿犯事之人!
“杀——!”
御林军将领才杀入雪林,从雪林的另外一侧便又杀出百名蒙面黑衣人,与剩下的三百御林军打成了一团。
“快跑——!”
齐王府的丫鬟下人见到这种情势,吓得丢下了棺椁四处逃窜了开去。
杨兰清瞧这阵势,不由得“啧啧”摇了摇头,“果然靠不住……”侧脸看了一眼司马嫣,“嫣儿,你瞧,这乱世要活下来,还是得靠自己。”
“兰清嫂嫂放心,一切已准备好。”司马嫣点了点头,掀起了车帘,对着车夫道,“做完最后这一件事,这金子,全是你的。”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两锭金元宝,放在了车夫手中。
车夫眼光一闪,紧紧攒住了金元宝,对着司马嫣笑道:“公主殿下放心,小的定然不会让殿下失望!”
只见车夫猝然跳下了马车,一边朝着棺椁跑去,一边急匆匆地吹亮了火折子。
司马嫣扯起了缰绳,对着马车里面急呼了一声,“速速掩住口鼻!”说完,司马嫣骤然抬手掩住口鼻。
与此同时,车夫用力推开了棺椁一个小口,将火折子往里面一扔,只听“呲”地一声,棺椁顿时从中烧起了熊熊烈火。
车夫惊忙掩口趁乱窜入雪林,忍不住嘿嘿一笑,有这两锭金元宝,这一辈子,衣食无忧,再也不用做低声下气的马夫了!
“轰!”
棺椁中的烈火没烧太久,就听见一声轰鸣,崩裂开来,弥散出一股浓烈地石灰粉味,直呛得当场所有人接连咳嗽流涕不止。
司马嫣一震缰绳,马儿惊嘶一声,飞蹄冲破黑衣人的围堵圈,沿着山道往北驰去——
作者有话要说:江南江北两局对弈即将拉开,每个人都会有属于她或他的结局。
、第一百三十九章.舍身局
“果然是好计!”谢渊不由得赞了一声,转头带着剩下的死士直追马车而去。
破了第一个局;不代表你们可以跑出我的手掌心!
“吁——!”
奔驰的马儿骤然被司马嫣勒停了下来;杨兰清不禁问道:“怎么了?”
“山路被人用山石截断了,只怕……”司马嫣忍住了要说的话,她知道;已经到了分道扬镳之时。
“解马绕过这里;继续骑马前行!”澄儿探出了半个身子,瞧了瞧山道被堵的情况;当即提出了法子。
司马嫣看了杨兰清一眼,杨兰清点头应允。
澄儿瞧着小姑姑与母妃的神色,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澄儿可能骑马?”司马嫣将话题岔了开去;关切地瞧了瞧澄儿的腿。
澄儿愣了一下,“骑马可以,只是,可能下不了马。”
“七顾定能把你抱下来。”杨兰清舒了一口气,跳下了马车去,急忙解开了两匹拉车的马儿,朝着澄儿招了招手,“澄儿,上马,你跟清河共骑一匹。”
“你们……”澄儿迟疑了一下,既然猜不透母妃跟小姑姑究竟想做什么,不妨暂且放一放,只好回头对着慕容湮道,“清河,推我上马。”
“嗯。”慕容湮点头扶着澄儿走到了马车车台上。
杨兰清牵过了马来,澄儿狼狈地扑上了马背,捞住了缰绳,可惜双腿勾不住马镫,难以在马背上坐直,摇了一摇,便要翻下马来。
“小心!”慕容湮急忙跨上了马背,抱住了澄儿的身子,双腿一蹬马镫,稳住了澄儿要坠下马的身子,“把马缰给我,我来。”
三人俱是一惊,不敢相信地看了慕容湮一眼。
慕容湮从澄儿手上接过了缰绳,环紧澄儿身子的同时,对着杨兰清与司马嫣笑了笑,道:“这一月来,除了照顾澄儿,我也该学点什么,不是吗?”
“有你在澄儿身边,我是真的放心了。”杨兰清含笑说完,与司马嫣对望了一眼,当先上了马儿,“嫣儿,上马!”
“好!”嫣儿翻上了马背,坐在了杨兰清身后。
“澄儿,娘忘记告诉你了,其实娘当年骑马也是好手!驾!”杨兰清对着澄儿笑了一声,已策马往雪林中驰去。
“呵呵。”澄儿只觉得有点莫名地酸意涌入了心头,回头看了一眼慕容湮,“清河,你跟母妃总是喜欢给我带来惊喜,我若是不快些好起来,可真要被你们给比下去了!”
“瞧你以后还敢不敢寻死?驾!”慕容湮轻轻一笑,双腿一夹马腹,策马直追杨兰清与司马嫣而去。
谢渊冷眼瞧着这四名女子穿入雪林,大手一挥,“照计划进行!”
“澄儿,渡头见!”杨兰清猝然开口,澄儿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只见她已策马带着司马嫣朝着雪林深处驰去——
“母妃!”澄儿心头一震,瞧见母妃脸上的笑容,第一次觉得看不透母妃心中所想。
“代我照顾好素素!”司马嫣回头对着澄儿笑了一下,马儿已带着她们跑出了澄儿的视线。
“母妃与小姑姑定然还有什么要做,澄儿,我们先走!”慕容湮急忙勒转马头,带着澄儿朝着江北渡口驰去。
“分开了?”谢渊看得一头雾水,迟疑了片刻,指了十名死士下令道,“对付那个半残公主,你们十人若是拿不回她的人头,就提你们的头来见我!”
“诺!主公!”十名死士点头一拜,抄近路直追澄儿与慕容湮而去。
“你们几个,跟我来!”谢渊望着司马嫣的背影,嘴角不禁一勾,“酒酒,你逃不了了。”
“咻咻!”
几支冷箭来袭,杨兰清勒马避开,冲入一块巨石之后,当先跳下了马来,将缰绳往马背上的司马嫣一抛,“嫣儿,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好!”司马嫣重重点头,调转了马头,忽然朝着原路冲了出去。
“动手!”谢渊冷冷下令,原本射冷箭的死士瞧清楚了只有司马嫣一人在马背上,害怕伤了主公想保护之人,只能放下弓箭,抽刀杀了出来。
“希律律——!”
马儿一惊,司马嫣跳下了马儿来,狠狠地一拍马儿的屁股,马儿便又冲回了巨石之后。
杨兰清看准了时机,抄住了缰绳,翻身上马,侧身在马儿的一侧,当马儿冲出巨石,宛若无人在马上似的,窜入了雪林深处。
“你们好大胆子,可知道刺杀本宫是死罪?”司马嫣扬了扬眉,怒声一喝。
“杀!”
死士不敢正面回答司马嫣的话,挥舞手中刀朝着司马嫣劈了下来!
“小心!”
果然正如计划中的那样,谢渊放她,为的不过是演一场戏,今日司马嫣独身面对一切,为的也是演一场戏。
这一局,只属于她与他的对弈,比的是——谁更相信谁?
谢渊单人挥剑杀出了雪林,掠到了司马嫣的身边,一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一手挥剑为司马嫣格开了刀锋,匆匆对着她道了一句,“酒酒,快走!”
“你为何要来?”司马嫣冰冷的质问中带着一丝颤然,他果然已不是当初的谢三公子。
谢渊以为她是因为惊喜而颤抖,却不知道这一刻,司马嫣的心已是彻骨的寒。
“我不要你死!”谢渊笃定地说完,飞脚踢开一名死士,挥剑杀出一条生路来,拉着司马嫣蹿入了雪林。
谢渊回头对着身后的死士略微点了下头,剩下的便是结果了那个躲在巨石后的杨兰清。
“救了我,你会后悔的。”司马嫣幽幽地开口。
谢渊猛烈地摇了摇头,“酒酒,我不会让皇后伤你一分,相信我,跟我走!”
司马嫣的眼圈一红,从这一刻起,她与他,开始对弈!
谢渊瞧见了司马嫣闪烁的泪光,心头一柔,拉住司马嫣躲到了雪松之后,松开她的手的瞬间,猝然将司马嫣紧紧抱入了怀中,“酒酒别怕,我既然敢救你,皇后也奈何不了我。”
司马嫣侧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凉凉地问道:“当真?”
谢渊又惊又喜,手臂再用了些力道,柔声道:“庆儿很想你,你可知道?”
“庆儿……”司马嫣喃喃一念,冰冷地说了一句,“我何尝不想庆儿?”
谢渊笑意更浓,深深地嗅了一口属于司马嫣的发香,“我带你回去见庆儿,好不好?”
“我想活着……”
当初在佛寺,惊闻哥哥死于宫中,她如是对来救的谢渊说,如今,同样还是谢渊来救,她说出了久违的话,让谢渊的心暖得厉害。
“我被皇后逼得无路可走,只有你能救我了……”像极了当年的她,似曾相识的话语传入谢渊的耳中,谢渊眉心一舒,嘴角露出一个胜利的笑来。
你果然心甘情愿留下了,酒酒,你可知道我有多欢喜?
“我带你走,酒酒!”谢渊松开了她的身子,再次扣紧了她的手,带着她直奔建康而去……
几名死士杀入巨石之后,却没有瞧见杨兰清的踪迹,仔细辨认积雪上的脚印,只有一串马蹄印,直往雪林深处奔去。
“追!”
跑了半个时辰,杨兰清纵马冲出雪林,来到了冰封许久的江畔,勒停了马儿,瞧了瞧安静的四野,策马沿江往西奔去。
“大人,你看那是不是长公主殿下?”
仇池三千骑兵终于赶到了长江北岸,副将指着沿江奔驰的杨兰清,激动地问道。
“兰清!”许七顾在江对岸一声疾呼,马上策马踏上冰封的江面,回头道,“速速渡江!”
“诺!”
“七顾?”杨兰清倏地回头,瞧见了那个温润男子正策马朝她这边驰来,颤然勒停了马儿。
“在那边——!”死士追了出来,错愕地看了一眼在冰面上驰行的神秘骑兵,“这些人是……”
“杀!”许七顾打马跃上了南岸,对着那些死士下了军令。
“诺!”先冲上南岸的仇池骑兵执枪对上了死士,不出一刻,死士已尽数伏诛。
许七顾驰到了杨兰清身边,紧皱的眉心终于舒展开来,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恭敬的称谓,“公主殿下!”
杨兰清对着许七顾弯眉一笑,眼中噙了热泪,这么多年来,只有这个男子,从未让她失望过,也只有这个男子,悄悄地烙在了她的心中,“我喜欢你方才的无礼呼唤。”
“呵呵。”许七顾温润地一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一半,“没事便好。”
杨兰清忽然敛了敛笑容,正色对着许七顾道:“七顾,速速去渡口救援澄儿,她腿脚不便,只怕撑不住多久。”
“好!”许七顾略微点头,大手一挥,“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