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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重要,大家往后退一些!”秦雷顺势下令,紧围的包围圈往后退了几丈,以殿下的身手,只要挟制住张淑妃,想要抽身,绝对不是难事。
张灵素紧贴苻澄的胸口,低声道:“小桐子,你当真舍得要本宫的命?”
“娘娘都敢对我下手了,我又怎会不敢要你的命?”苻澄说着,手指更加用力,让张灵素觉得呼吸困难了起来,“你大可用武功脱困,让大家都知道咱们的淑妃娘娘也是个深藏不露之人!”手指更加用力,苻澄用内劲一震,激得张灵素忍不住一阵干咳,脸色瞬间铁青。
这一次,当真是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
她要杀小桐子之事,她又是如何知道?张灵素只觉得喉咙痛得难受,连呼吸都艰难了起来,暗暗运起内劲,护住心脉,眼珠子转了又转,对着一群将士嘶声道:“速速拿下……这叛贼!”
“可是娘娘若是伤了你……”秦雷故意强调这句话,目光往一旁的马儿一瞧。
慕容湮瞧张灵素脸色惨变,急忙拉住了苻澄的手臂,道:“你放了淑妃,本宫保你安然离去!”
苻澄深深地望了一眼慕容湮,她眸光之中满是关切,倒是让苻澄觉得有那么一丝莫名的酸楚,幽幽问道:“娘娘,若是小桐子今日命丧于此,你可会为小桐子落一滴泪?”
“你……放肆!”慕容湮万万没想到苻澄会有此一问,“你是什么身份?胆敢问本宫这个?”
“哈哈,好一句,你是什么身份?”苻澄自嘲地冷冷一笑,“后宫女子,果然……果然……”苻澄觉得眼眶有些湿润,眸中的哀伤让慕容湮的心轻轻一颤。
为何她会如此伤心,为何自己又会如此不悦?
慕容湮当即收敛心神,喝道:“速速把淑妃给放开!否则,本宫也保不了你!”
“不劳大驾,我要保命,何须欠娘娘人情?”苻澄苦涩地一笑,突然狠狠地一掌劈在张灵素的背心,震得她忍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你!”慕容湮大惊,却没想到会被苻澄顺势钳制在了怀中,手指同样掐住了她的喉咙,却没有一丝力道,温柔的让她心惊。
“奴才已按娘娘所求,放了淑妃娘娘,娘娘,这一次,是你欠我一个人情了!”苻澄说完,带着慕容湮往马儿的方向快步退去。
张灵素脱离了苻澄的怀抱,便被几名将士小心地扶着躲到了弓箭手之后,她苍白着脸,看着小桐子的脸,这样的一个女子,竟然敢在这样一个死局当中出现,还险些要了自己的命,原来之前一直是小看了她!
张灵素眸光一转,落在了慕容湮的脸上,瞧她呼吸急促,却不见痛苦之色,便知道小桐子并没有用力钳住她的喉咙,冷冷一瞪苻澄,也瞧见了那两匹马儿,当即下令道:“速速把马儿撵开!别让这逆贼给逃了!”
“诺!”
秦雷一惊,眼看这生机便要消失,急声道:“速速围杀逆贼!”
两个命令一下,将士们一愣,不知该听谁的?就趁这一刻的迟疑,苻澄带着慕容湮一步掠到了马儿身边,不等慕容湮反应,苻澄已松开慕容湮翻身上了马儿,顾不得有没有扯裂肩头的伤口,咬牙将慕容湮狠狠一扯,抱在了怀中,拉紧了缰绳,一勒马儿,喝了一声,“驾!”
马儿奋蹄,嗖地驰入了林中。
“你!速速追拿逆贼!”张灵素推了一下边上的弓箭手,索性夺下了弓箭,拉满了长弓,“咻”地一声,射出了箭去。
苻澄闷哼了一声,身子的颤抖让怀中的慕容湮惊问道:“你怎么了?”
苻澄只是看着前方,猛夹马腹,“我如何,与娘娘也毫无干系,不是吗?娘娘若是想回宫,便说一句,我会马上放下娘娘,若是不想回宫,就什么都不要说,我自会带你去一个你想去的地方!”
“你……”慕容湮看着苻澄满是冷汗的脸,今日的小桐子与昨夜的小桐子,似乎是变了一个人,昨夜的她温柔纯良,天真可亲,可是今日的她……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意,那抹浮在脸上的苦涩笑容,似乎怎么样都不会散去。
今日她究竟怎么了?怎会突然变成这个模样?
离宫?想去的地方?慕容湮心底喃喃回味着苻澄的话,她真明白她想去哪里吗?即使离了这皇宫,也逃不出大秦的江山,即使真到了弟弟身边,也保不住弟弟的平安,既然如此,又何苦逃呢?
慕容湮黯然自嘲一笑,道:“小桐子,你若安然,便放了本宫,本宫哪里也不去!”
苻澄低头匆匆一看她眸底的绝望,心头一软,下意识地环紧了她的身子,冷声道:“我改变主意了,你想留下,我也不会让你留下了!”
“你!”慕容湮怒然扬头,对上了苻澄看似冰冷,却充满了怜惜的眸光,搁在喉间的狠话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去,“你这是何苦?本宫若是离了宫,弟弟必将遭到拖累,本宫万万离不得!”
“他是他!你是你!”苻澄听得身后的追赶声越来越小,知道定然是秦雷暗中帮助,料想秦雷或许也是母妃那边之人,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可是背心的痛楚,让她再也不能强装无碍,紧紧地皱紧了眉头。
“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干涉本宫家事!”慕容湮狠狠一喝,她不能累及弟弟,万万不能!
苻澄冷冷一笑,反倒是来了劲儿,“我就管了,你当如何?”
“放开本宫!”慕容湮在苻澄怀中猛烈地挣扎,“放本宫离开!”
“休想!”苻澄不敢松懈一分,骑马冲出了密林,跑上了山道,沿着山道往落霞山北麓驰去。
“啪!”
慕容湮忽地一个耳光火辣辣地打在了苻澄脸颊之上,从未有人敢这样待她苻澄!即使她只是冷宫弃妃所生的公主,即使她再不得父皇宠爱,也没有人敢如此待她!
苻澄忽地勒停了马儿,眼眶火红,隐隐有泪,“你打我?”
“打你又如何?”慕容湮昂头反问。
苻澄倏地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近了她的脸,“你会后悔的!”
“难道你还想欺负本宫不成?”慕容湮是真怒了,丝毫不惧苻澄此刻的怒容,眸光冰凉,宛若刀子,刺得苻澄更为难受。
“清河……”苻澄骤然柔声一唤,放开了慕容湮的下巴,苦涩地一笑,翻身跳下了马儿来,“我放你走!”
“你……”
“走!”苻澄背过了身去,热泪不知怎的就涌了出来。
“你……”
“走!”苻澄的声音一颤,只觉得一颗心被什么狠狠地剜了又剜。
“我不能走!”慕容湮的声音忽地响起,看着苻澄背心处的箭矢,这才发现她的甲衣已被染红了一片,什么愤怒都在看见那猩红血色的一瞬间荡然无存,幽幽地带着三分嗔怪道:“你不要命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恨最近的网络,怪异得很,动不动就断网,不过长凝会努力更文的~
各位大大,不好意思哦~
对鸟~灵素妹妹大家那么喜欢,所以呢,偶决定早点把她的过去放出来,大家都明白鸟
清河虽然不是她滴,但是呢,还有个、、、、、、、、、(剧透收音)
额。。。大家慢慢看吧~
、第三十一章.林中言
苻澄一怔,看着爬下马儿来慕容湮,“我就是命没了,也不要你管!”
“本宫只是不想看见有人死在我面前……”慕容湮淡淡地说了一句,还想把话往下说完,只见苻澄冰凉地转过脸来,打断了她的话。
“那我会远远地走,不会死在娘娘面前!”苻澄说完,倔强地走到了马儿身边,揪住了缰绳,便要翻身上马。
“你!”
慕容湮想要上前揪住她,不料,还没等手指触及她的衣甲,便看见苻澄身子摇了一摇,昏倒在了马侧。
“小桐子!”慕容湮焦急地托起她的身子,害怕她背心处的箭矢再往她身子里面刺,要了她的命。
“醒醒!醒醒!”慕容湮接连唤了好几声,苻澄都没有动静,看了看苻澄背心处的箭矢,又抬眼看了看天色,只得咬牙狠了狠心,用尽气力地半抱着苻澄的身子,将她拖到了道旁树边。
慕容湮的手指颤抖地落上了那支箭矢,又犹豫地缩了回来,这样用力拔箭,可否会要了她的命?慕容湮仔细地瞧了瞧她苍白的脸,知道若是再这样迟疑下去,只怕她的性命迟早不保!
“小桐子,撑住……”慕容湮温柔的声音在苻澄耳畔说完,便小心翼翼地伸手解开了苻澄的腰带,松开了苻澄的胸甲,看见了里面白色单衣上的点点猩红,只觉得一股酸意冲入鼻腔,酸酸地让她的双眼湿润了起来。
肩伤裂开,背心又再中箭,如此痛楚,她这样一个女子,又是如何忍受的呢?
慕容湮的手指再次握住了箭矢,抓牢了箭尾,忍不住再柔声道:“小桐子,撑住。”原以为要很用力,方才能将箭矢拔出,却不想一用力,那支染血箭矢便带着苻澄的背甲一起离开了苻澄的身子。
“啊……”苻澄闷哼一声,全身上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脸色似乎更加煞白。
“小桐子,你快醒醒,告诉本宫……告诉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救你?”慕容湮将手中的箭矢扔到一边,慌乱地用手去捂苻澄背心处的箭伤,“快醒醒啊!”
“咳咳!”苻澄咳了几声,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我死了……娘娘就真的……真的自由了……不是更好?”
苻澄的声音凄楚,让慕容湮的心酸得更加厉害,隐隐作痛。
“你把本宫带到这样一个荒郊野外,你若是有事,本宫如何能安然回宫?”慕容湮冷冷地还了苻澄一句,虽不是她心中的真话,却足以刺激苻澄求生。
冰冷的手被她滚烫的鲜血温暖,慕容湮更加用力地压紧了她的伤口,摇头含泪道:“你别死,好不好?”
苻澄扯了扯嘴角,僵硬地扯出一个微笑来,一如当初的温暖,不带一丝的冰冷,转头看着她,笃定地道:“好……”
“告诉我,如何救你?”慕容湮低头看着双手上的鲜血,“这血可不能再流了!”
苻澄咬牙道:“扎紧……伤口……”
“好!”慕容湮拿起了一边的腰带,绕过了苻澄的胸口,紧紧地围了一圈,狠狠地打了一个结,“然后……”
“听天……由命。”苻澄舒眉一笑,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坦荡的笑来,定定看着她焦急的脸,笑意之中又多了一分满足。
“听天由命?”慕容湮倒吸了一口气,“到头来,你答应了我不死,还是要听天由命?你区区凡人一个,怎能与天斗?”
“怎的……不能与……天斗?”苻澄望着澄蓝色的天空,眸光一沉,似是想到了一些什么。
慕容湮扶着她斜靠在树杆上,“小桐子……”
“这……并非我的……名字。”苻澄看着她,语声恳切,“娘娘……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何我……不能与皇上照面?”
“此刻不想听这些。”慕容湮冷冷摇头,“我觉得很累,后宫之中,斗来斗去,求的只不过是一夕平安。”微微一顿,慕容湮看着苻澄,“我现在只想你能好起来,送我回去。”
“一定……要回去?”苻澄黯然一叹,“张灵素并非善类,你与她继续斗……只怕……终有一日……会栽在她手里。”
“夜路走多了,必然会遇鬼。谋算人多了,终会被人算计。”慕容湮凄凉地摇了摇头,“因果循环,哪一个都逃不了……十年前入宫,十年后第一次出宫,我竟然不知道在宫外该如何生活?即使我到了弟弟那里又如何?我已不是清河公主,十年前入宫的那一刻,我身上就烙上了大秦贤妃的烙印,一辈子,永远……永远……都洗不干净……”声音一哑,慕容湮的泪水涌出了眼眶,“我累了,真的累了……”
“你我是友……非敌……是不是?”苻澄看得心疼,想要抬手去抚她脸颊上的泪水,扯痛了身上的伤口,只能龇了龇牙,动作僵在了原处。
慕容湮抬手抹泪,不觉将苻澄的血流在了颊上,自嘲似的一笑,“你说呢?”
苻澄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接口,只是皱紧了眉心。
慕容湮瞧她又皱紧了眉头,以为她痛得厉害,“很痛,是不是?”
“皮肉之伤……只是痛在一时……怎比你心头之伤……十年难愈?”苻澄的话,落入慕容湮的心底,惊然对上了苻澄的眼。
“我……本宫没有伤!”慕容湮笃定地开口,“本宫之事,你还是少猜度得好!向来太聪明之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呵呵,是吗?”苻澄淡淡笑了笑,看向了别处,话却是说给慕容湮听的,“你……是除了娘之外……第一个用过……真心待我的人,既然我能陪娘……一起煎熬……自然也会陪你……一起煎熬……所以……无论如何……我要活下去。”
慕容湮一怔,看着她脸上坚强的笑容,涩声道:“本宫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莫把本宫想得太好,说不定他日本宫会在你背后给你一刀,让你死不瞑目。”
“陪你一起煎熬……是我的事……让与不让……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