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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澄奇怪慕容冲为何能够隐兵林间,总是可以避过平叛兵马的袭击,一路毫无损伤的朝长安进发,心中有千千个疑惑,难以想通。
在丫鬟的伺候下,苻澄在帐中换了伤药,穿好了飞鹤甲。与往常几日一样,这个时候,苻澄总会屏退丫鬟,独自走出营帐,远远地望着慕容湮所在的营帐,直到她熄灯入睡,这才返身回帐休息。
慕容湮坐在营帐窗畔,悄然掀起了一个帐角,再一次瞧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入夜天寒,清冷的月光下,苻澄穿着冰冷的战甲,总是远远地矗立在那里,默默相陪,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牵动她平静的心再起波澜。
“傻丫头……”
慕容湮再一次叹息,心中交杂的尽是心酸,望了望床榻上的暖裘,几次欲开口吩咐丫鬟送去给她,终究还是忍住了口。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要休息了。”
与往常一样,慕容湮屏退了丫鬟,径直吹熄了灯火,打算让那个身影早些乖乖回去休息。
慕容湮再次掀帘,望了望远处的苻澄,见她有意思转身回营帐,这才放心地放下了窗帘来。
“纠缠下去,不会有好结果……趁我还没那么恨你,放手吧……”慕容湮喃喃言罢,心头莫名地一痛,不禁捂紧了心口。
苻澄刚转过了身去,便瞧见不远处那个黑缨将军慕容冲正阴笑着看着自己,不想与他多做纠缠,苻澄往另外一边转身走开。
“澄公主留步。”慕容冲一声清喝,“殿下今日可睡不得了。”
苻澄淡淡笑道:“为何本宫睡不得?”
慕容冲指了指天上明月,“明日进攻长安,可不能失了先机啊,恰好今日明月当空,是趁夜行军的大好时机。”
“进攻长安?”苻澄脸色惊变,“本宫身为大秦公主,怎可与你一同进攻长安?”
慕容冲脸色一沉,“好一句大秦公主!”
苻澄凛声道:“本宫绝对不会进攻长安,慕容大人,这造反之事,本宫还是劝你早些回头得好!”
慕容冲冷冷道:“殿下,难道你忘记了清夫人,不,此刻应该是清妃娘娘,她如何吩咐殿下的?”
“你!”苻澄语塞,再也忍不住怒问道,“你说,母妃到底为何要与你结盟,攻打长安?”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个大局下章解开,自然会有人挂~
但是澄公主的第一个蜕变要出现了,清妃用尽心力铺出的路,不知道被苻坚勘破了几分,后面的危险还有,感情一样会发展。
PS:要攻下伤痕累累的清河的心,小澄子要努力啊~
、第四十五章.围城战
入冬第一天,长安方圆百里;开始飘雪。
纤白的雪花飞舞;孤寂地飘落城郭之上,严守城墙上的大秦将士一边呵手取暖,一边警惕地注意着长安城外的动静。
自从得知慕容冲带兵朝长安行来;苻坚便下令关闭长安城四门;禁止百姓随意出入。此令一下,百姓们无不担惊受怕;这平静多年的日子,看来又将守不住了。
秦字大旗忽然在长安西郊方向出现,渐渐行近;让长安城头的守将忽地紧张了起来。
当守将看清了率军前来的人是谁,自言自语道:“原来是独孤大将军到了。”
独孤明勒紧了缰绳,侧脸对着身边的秦云低声道:“一会儿入城,让五千铁骑疾奔入宫,直接把苻坚给砍了。”
“诺。”秦云抱拳一笑,心头激动无比,只要入城成功,他便是开国将军了!
独孤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有些不真实,可是这近在咫尺的确实是长安城,他与那龙椅,只差这最后一步了。
“澄儿……”独孤明忽地嘴角一弯,想到这位大秦公主,他毕竟是满意的,“你可想我呢?我的公主大人……”
秦云忍不住笑道:“大将军真是个多情之人,待澄公主真心的好。”
独孤明摇头笑道:“我与她之间的战争,才刚开始。我若是杀了她的父皇,你说,她会如何待我呢?”
秦云不由得脸色一僵,“这……”
“越是难得的,我越是喜欢……”独孤明笑得坦荡,极目望着长安城头,“坐拥天下,得美人心,人生两大乐事,若是我全占了,那我便是这世间最幸福之人。”
秦云忧色道:“自古江山美人两难全,大将军,末将以为……”
独孤明爽朗的笑打断了秦云的话,“哈哈,我与苻坚不是同类,若得一心人,又何必多占其他美人呢?有澄儿,有江山,此生足矣。”微微一顿,独孤明按剑马上,“我相信,我可以做一个让澄儿敬重的好皇帝,让她不会后悔,嫁我为妻。”
“可是清……妃不是善类,大将军,她会……”
独孤明摆手道:“这世间女子再怎么厉害,终究也只是女子,怎么样也不可能坐到龙椅之上。况且,我是她的女婿,我若为皇,她的好处也不少,所以,只要我拿下长安,再让澄儿折服,她也闹不出什么来。”
秦云听他说得也对,终于放下了心来,激动地望着长安西城门,“大将军,末将弟弟秦雷在皇宫中做好了内应,只要能进这城门,苻坚便再也没有回天之术!”
“很好,事成之后,定有重赏!”独孤明大声一笑,大手一挥,道:“全军听令,朝长安西门进发!”
“诺!”
身后三万将士一声洪亮的高喝,让独孤明沸腾的心狂热了起来。
“听闻慕容冲造反,末将特率兵前来护驾,劳请将军速速开门。”独孤明勒马仰头,对着城头上的将军朗声道。
守将看了看独孤明,抱拳笑道:“得将军助守长安,叛军定然难越雷池一步,速速开门!”
“咯咯咯咯……”
守将声音一落,便听见西门沉重地响了起来,渐渐地打开了一个口子。
独孤明大手一挥,“骑兵入城!”
“诺!”秦云得意地拔剑出鞘,剑锋一指西门,“将士们,随我来!”
五千骑兵成单行涌入了长安城西门,一切的一切,尽在独孤明的掌握之中,他不禁再次疑惑起来。
竟会如此顺利的入城?
“关门!”
骑兵尽数奔入长安城,忽然听闻城头上守将一声高喝,西门骤然关闭,独孤明还来不及反应,只听城楼上又响起一声喝令,“弓箭手准备,乱箭射杀!”
“诺!”
“保护大将军!”
独孤明翻身下马,身侧盾兵即刻张盾为独孤明撑起一个罩子来,将城头上的乱箭一一挡在了盾牌之上。
“怎么会……”独孤明不敢相信地摇头,明明一切都是他计算好的,怎会这样?如今唯一的希望便寄托在了那冲入城中的五千铁骑上了,若是可以及时砍下苻坚的人头……
可是,很快城内响起的哀嚎声便让独孤明的梦彻底破灭了。
单行入城,秦云还来不及让骑兵重整队形,马蹄便被城中事先准备好的绳索一一拌住,马儿纷纷翻倒,马上将士不是被马儿压伤,便是被马儿甩落在地。
“大将军,我们中计了……”秦云倒在乱枪之下,死不瞑目。
迎接他们的还不止这些,城头上的乱箭招呼的是城外的独孤明,城内的乱枪招呼的便是这些还来不及翻身起来的将士。
银枪入身,哀嚎遍地,鲜血满街,五千将士片刻之中,便被埋伏城中的御林军尽数杀灭,留下的只是宛若血腥炼狱似的死寂。
“叛贼独孤明,意图混入长安,图谋皇位,即刻拿下!”守将冰冷的声音响起,独孤明惊愕之余,来不及想究竟是谁出卖了自己,便被身后的小将拉住往后退去。
“大将军快走!”
“叛贼哪里走?”一声恶狠狠的呵斥声响起,独孤明在盾牌之后清楚地看见慕容冲骑着枣红色的大马带兵朝这边奔来。
“原来是你!”
独孤明不由得恨然咬牙,明明谈好一切的盟友,此刻竟然成为敌手,独孤明觉得悔恨,当初千不该,万不该地招惹慕容冲这小人!
此事必定是慕容冲提前告知了苻坚,苻坚才会在长安做下部署,让他功亏一篑!
“全军听令,随本将杀了慕容冲,再回攻长安!”独孤明挣开了一边的小将,拔剑出鞘,剑指慕容冲的方向,“慕容冲只有五千人马,休要怕他!给本将杀!”
“诺!”
退出长安守将的弓箭手射程,独孤明率军朝着慕容冲袭去,如今腹背受敌,为了活命,将士们只能与身后慕容冲拼死一搏。
困兽犹斗,其猛骇人。
慕容冲深知这个时候的独孤明必然会疯狂来袭,于是挥手下令,“将士们,速速散开,奔袭入密林!”
“诺!”
慕容冲调转马头,朝着密林中奔去。
数千对阵两万五千人,本就毫无胜算,能依靠的只有地形,分散独孤明兵力,逐一击破。
“大将军,我们还是撤吧!”一旁小将急忙紧紧抱住满目赤红的独孤明,“这林中若是再有埋伏,吃亏的终究是我们啊!”
“五千将士的鲜血……”独孤明狠狠咬牙,不甘心地握紧了长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可再轻易折损兵马。
“将军!”小将见独孤明稍稍冷静了些,急忙跪地道:“请将军重整人马,我们先回西关!”
独孤明倒吸了一口气,这一战的闷亏,他实在是太不甘心,如今谋逆之罪已成,他已是大秦反贼,即使回到了西关,也挡不住大秦其他人马的征伐!
输了一步棋,便输了全盘。
错识了一个人,便毁了一生!
“啊!”独孤明怒嘶一声,当即下令,“全军整备!休要再追!”
“诺!”
两万多人马停了下来,纷纷集结整备,等候独孤明的命令。
“请将军下令!”
独孤明哀然扫过将士们绝望的脸,摇头道:“是本将连累的众位,如今我们已无路可退,退便是死!”声音一转,独孤明长剑指向了长安,“那里是我们唯一的生路,只要拿下长安,挟天子在手,我们便有一线生机,众位可敢随本将一搏?”
“末将愿追随将军!”
两万余人马一声齐喝,独孤明当即挥手道:“盾兵在前开路,步兵一万在后防备慕容冲偷袭,其余人马,随本将搭云梯,攻城!”
“诺!”
大军矛头一转,独孤明只有破釜沉舟一战。
“开城门。”
身穿飞鹤甲,手执长剑,苻澄端坐白马之上,冷冷地对着北门将士开口。
“诺,公主!”
北门轰然大开,苻澄大手一挥,率领五千东宫御林军策马驰出城来,准备绕道独孤明身后,奇袭独孤明,与慕容冲一起,将独孤明的大军冲乱。
马儿奔驰,颠簸让苻澄的伤口剧痛。
苻澄紧皱眉心,望着那浩浩荡荡的敌军,悄然一叹,如今,她澄公主真的要做杀夫之事,留这个恶妇之名!
回想慕容冲要她连夜行军,原先她还以为是要攻击长安城,却不想慕容冲说出的话,让她惊愕无比。
这是一个局,一个母妃不得不舍弃棋子的局。
独孤明私自与慕容冲勾结谋反,想要做皇帝,母妃奈何他不得,于是与慕容冲一起设局,明着是慕容冲起兵想造反,实际上是慕容冲起兵勤王护驾。
母妃送一个大功给慕容冲,慕容冲借此可表忠心,以后的日子会更安稳一些,或者还能捞到不少好处,掌握更多的兵权。
独孤明如此不听话,母妃用他送个人情也好,尤其是让苻澄亲手收拾独孤明,更可以洗脱罪名,不论独孤明说什么,父皇也不见得会信他。
苻澄黎明时分到达长安城东门,本还烦恼不知道用什么来证明自己身份,好入宫通知父皇小心独孤明,没想到太子苻宏早就在城门等候多时。不用多说,既然是母妃布的局,太子知道此事,不外是母妃想送皇后一份大礼,给太子也多一份功勋。
苻澄再一次惊叹母妃的布局,也再一次觉得母妃的深不可测。
驸马是母妃所选,依母妃的心智,怎会不知道独孤明是个不安分的男子?或许,这个局,并不是母妃舍弃棋子之局,而是母妃一早就部署好的局。
讨好父皇,讨好皇后,送恩慕容冲,却让她苻澄担上亲手杀夫之名——独孤明对苻澄来说,是名义上的丈夫,交集就只有最初洞房的那一瞬,虽谈不上有情,可也算不得有仇。即使她是为父皇杀夫,看似大义灭亲,实际上也算是寡情寡义,这样的恶名在民间必定会被人非议。
母妃,你是想让女儿再也不用出嫁是不是?
苻澄心情复杂,一方面为今后背着恶名不会出嫁而舒了口气,一方面又为看不透母妃而悬着心,最后剩下的只是对独孤明的深深愧疚。
苻澄望着那越来越清晰的独孤明,不管母妃究竟为何要布这样的局,独孤明终究没有对不起自己,要用他的血成全这一个局的收官,苻澄忽然开始犹豫,是不是只有他死了,才能圆满?
作者有话要说:好嘛,我要开始炮灰人了
本文写的事比较多,所以,感情戏基本都在后面,前面如果看得闷了,欢迎养肥。
卷三完毕,卷四准备登场。
卷四准备让清河跟小澄发展一下,为淝水之战奠定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