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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酒酒抬手拍了拍谢渊的肩头,笑道:“夫君可放心,棋已中局,只等谢丞相大胜,你我便有了第一枚棋子。”
“只希望最后可以救他一命。”谢渊微微一叹,握住了谢酒酒的手,正色道:“酒酒,若是……若是可以的话,我接她进门之日,你也留在府中,可好?”
谢酒酒急忙抽出了手来,“夫君,她待你之好,你怎忍心再辜负于她?我若留下来,定然会让她觉得难受,所以,夫君还是不要再横生枝节了。”
谢渊苦笑着点点头,道:“也是,我不会逼你留下。”
“呵呵,谢谢夫君。”谢酒酒弯眉一笑,让谢渊不禁有些恍惚。
突然,侍卫谢宁走到两人身前,恭敬地一拜,道:“三夫人,谢丞相有请。”
“叔叔要请酒酒做什么?”谢渊一惊,看了看谢酒酒,当即道,“我陪你一起去。”
谢宁为难地道:“三公子,谢丞相指名只要三夫人一人赴宴。”
“没事,我抱着庆儿去。”说完,谢酒酒俯身将小公子抱在了怀中,“念在庆儿的面上,他想必也不会为难我。”
“好,一个时辰后,我会亲自来接你。”谢渊点点头,以谢酒酒的心智,应当不会有事。
“嗯。”酒酒略微点头,便抱着小公子跟着谢宁离开了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淝水之战马上呈现,本文将从历史部分慢慢转入架空部分。
后面部分80%+都是架空部分,请勿与历史联系,有些人物在历史上面没有。
、第六十五章.谢公邀
池中白莲盛放,谢安邀约所在的别馆小院显得格外的雅致。
一曲古琴曲抚罢;谢安一手捻着胡须;一手扇着鹅毛扇子转过了身来,笑着望了谢酒酒一眼,颇有几分惊色。
“谢宁;你带他们都下去。”谢安徐徐说完;神韵之中带着几分仙风道骨。
谢宁拱手一拜,挥手示意别馆小院中的丫鬟与小厮退下。
谢安看着小院中的其他人都退了下去;方才走上前来,对着谢酒酒拱手一拜,道:“八年改名换姓;委屈公主殿下了。”
谢酒酒大惊,急忙掩住了眼底的惊色,道:“叔叔您这是怎么了?谁是公主?”
谢安知道她不会承认,于是接口道:“当年大皇子谋反,连公主您也受了牵连,渊儿暗中让你改名换姓嫁入了谢家。若是老夫没有首肯,殿下以为,平凡歌姬可以嫁入我谢家?”
“你……”谢酒酒震撼无比,一直以为,在谢家,除了三公子谢渊,不会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没想到作为谢家主事的谢安竟然了若指掌。知道退无可退,谢酒酒只好迎上前去,或许将话给说明了,会有新的路走。
“既然叔叔一切都知道,要我怎么做,不妨开门见山吧。”
谢安只是含笑摇头,道:“你既然已是我谢家的媳妇,还生了我们谢家的骨肉,过去的便过去吧。况且,老夫今日相邀并不是为了追究八年前之事,而是想公主给谢家一个恩典。”
“我?”谢酒酒愣了一下,“叔叔,如今我已不是当年的庆云公主,我如何给恩典?”
“今日不是,不代表来日不是。”谢安捻了捻胡须,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今日渊儿那孩子所言,句句是实话,并非老夫听不进去,而是老夫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早已回不了头。”
谢酒酒又是一惊,“叔叔此话怎说?”
“渊儿那孩子在子弟之中虽然文采平平,但是见识卓远,是难得的栋梁之才。”说着,谢安叹了一声,“老夫一直打压于他,怕的就是他那性子闯出什么大祸来。当年大皇子谋反,老夫知道,他也在其中,当初忧心他会牵连谢氏一族,却不想他竟会急流勇退,突然远离了那场皇室争斗。”谢安深深地打量了一眼谢酒酒,“当初,老夫如何也想不透,又不能直面相问,只得暗中派人盯着渊儿的一举一动。看着他救你出宫,看着他帮你偷大皇子尸体,看着他费尽心力,让你改名换姓嫁入府中……”
“叔叔究竟想说什么?”谢酒酒忽地觉得有些冷意透心,谢安原来暗中窥伺他们那么多年,如今相邀,必然手中握有筹码,是她不得不答应的筹码。
谢安摇扇道:“老夫一直以为,渊儿倾心于你,而你却对渊儿毫无感情,原想寻机将你赶出谢家,以免公主身份暴露,牵连谢家。”
谢酒酒淡淡一笑,“那叔叔为何不赶酒酒走呢?”
谢安摇头轻笑道:“这些年来,你用心帮他,为我谢家谋第二条生路,老夫怎会从中破坏你们?况且,两年前,你本有机会离开谢家,却还是为了渊儿回来,并且还为渊儿生下了孩儿,足见你对渊儿已是情深义重。如今,你怀中的是你的骨肉,府中还有夫君,若是他们同时蒙难,你定然不会袖手旁观,所以,今日老夫斗胆,向公主讨要一份恩典。”
谢酒酒不禁一身冷汗,抱紧了怀中的庆儿,若不是这个孩儿,只怕今日自己已不是执棋人,倒成了谢家的弃子。
所幸,谢安并不知道还有另外一个她的存在,看来,三公子为了保护那个女子,真的是费尽了心力。
“叔叔话都已说明,就请说吧,酒酒定然遵从。”
谢安满意地一笑,道:“公主殿下若是有一日得以还朝,就请念在怀中孩儿与渊儿的面上,宽带我谢家子弟。”
谢酒酒点头道:“好。”
谢安终于舒了一口气,笑道:“如此,老夫便可真正安心地打这一战了。”
“九死一生,必输之局,叔叔,你怕吗?”谢酒酒忍不住问道。
谢安摇了摇头,道:“殿下也是执棋之人,难道你也信我晋国必输?”
谢酒酒摇头道:“酒酒并非那个意思。”
“赢也是输,败也是输,既然如此,何不赢他一场?”谢安笑得洒脱,说得淡然,“青史留名,至少老夫也不枉此生了。”说着,谢安正色看着谢酒酒,“殿下,大皇子不也是这样性子的人吗?”
“哥哥……”谢酒酒心头一酸,再次想到了这个让她心酸多年的亲人。
确实,哥哥为了大计,可以远走漠北,拜访名士,招揽心腹,一去十三年。难得归来,明知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却依旧拼全力一杀,落得个谋反问斩的下场。
本来,身为庆云公主的她可以不必问罪,但是他们是同母兄妹,自幼亲密。当年才继位不久的皇帝司马曜为了斩草除根,下令毒杀当时在佛寺中祈福的庆云公主,这才有了谢渊相救之事。
时至今日,想必当今天子司马曜回想起来,当年的那一夜,依旧会惊心动魄吧。
大皇子司马晔,是当今天子司马曜的兄长,因为是庶出长子,所以不得承袭皇位,所以暗中做了不少动作,险些夺下了弟弟司马曜的皇位。
这一段往事,已成了晋国不可提及的往事,司马晔,司马嫣,这两个死于那场夺权之战的皇子与公主,早已成为晋国的一桩往事。
这天下,除了谢渊,谢安之外,只怕再也没有谁会知道,司马嫣,也就是如今的谢酒酒还活在这天地之间。
兄长没有完成的大计,正在由妹妹完成。
谢安总以为,谢渊是为了证明有权才有永远的一门显赫,以为司马嫣如此相助,只想报恩还情,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司马嫣想要做到的,是将谢渊推到龙椅之上。
天地之间,唯有天子,才能永享显赫。
“大皇子若是在世,今日这领兵出战的,又怎会是我谢家子弟呢?”谢安叹了一声,颇为惋惜。
当今天子司马曜与已故司马晔相比,司马晔更像是一国之君,至少当初的司马晔是个礼贤下士的好皇子,至少他不似今日的天子一样,好女色,亲酒肉。
晋国飘摇,各个大族门阀蠢蠢欲动,他谢安将谢氏一门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输赢最后搏的竟然只剩下“青史留名”四个字。
想到这里,谢安爱怜地望着谢酒酒怀中的小公子,捏了捏他水嫩的脸蛋,笑道:“不求富贵,只求长生,这孩儿,今后千万别让他入仕了。”
谢酒酒微微一愣,点头道:“寄情山水,倒也活得逍遥,不如让庆儿的姑姑做他的师父?”
“道韫那孩子,倒是颇为适合做庆儿的师父。”谢安笑了笑,点头道,“好,就这样定了。王谢二家如今已是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让庆儿与道韫多接触些,学些山水情怀,总比袖手为官得好。”
“呵呵。”谢酒酒舒了一口气,蹙起了眉心。
哥哥,若是你在,今日的晋国,还会是如此模样吗?
“妹妹,哥哥以后定然会收复江北河山,到时候让妹妹跟哥哥一起立在城墙之上,指点江山,你说,可好?”
犹记得当年哥哥离开建康时候对她说的话,犹记得那时候哥哥脸上的无邪笑容,甚至,犹记得哥哥鬓上那一束少年白发。
那一年,她仅七岁,岂不知哥哥一去十三年,她北寻哥哥不见,正当绝望之时,又接到了哥哥的飞鸽传书,说回建康,有大事发生。
当她激动地从北地归来,还来不及踏入皇宫,便被谢渊接到了佛寺之中,说安心等待哥哥来接,佛寺要安全得多。
没想到,她没等来哥哥,却等到了另一个皇帝哥哥的赐酒,甚至等到了兄长谋反被杀的消息。
谢渊蒙面带着黑衣人拼死从佛寺中带她逃出来,设下了公主跳崖的假死局,从此,司马嫣便消失了,这个世间多了一个谢酒酒。
后来,她从谢渊口中知道了不少哥哥的事,原来,那一次谋反是不得不行,因为司马曜的刀已经架在了喉间,不得不反抗一搏。
于是,她决心活下来,不管是报恩,还是报仇,亦或者为了再见心中那个她,她都要好好活着……
“丞相大人,三公子在外等候多时,说是想庆儿了,想接夫人母子回去。”谢宁远远立在院门处,对着里面高声说道。
谢安满是深意地一笑,指了指谢宁,道:“渊儿果然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今后我谢家或许就要靠他了。”说完,谢安回头望着谢酒酒,“酒酒,如今你怀有子,外有夫,无论如何,都要保护自己的家。”
“恩义难偿,酒酒明白。”谢酒酒重重点头,对着谢安福身道,“叔叔,战局恶劣,多多注意身子。”
“老夫知道,回家去吧。”谢安刻意重念了一个家字,谢酒酒听得明白,会心地对着谢安一笑,便抱着庆儿退出了小院。
谢安摇了摇手中的鹅毛扇,长长地一叹,道:“自古亡国,皆是祸起萧墙,家不宁,国怎能安?”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应该可以猜出一点点什么了吧?
嘿嘿,酒酒司马嫣的话,那么子澈究竟是谁呢?
故事继续,架空继续。
、第六十六章.跨长江
江水激扬,奔腾向东;偶有波浪拍岸;激得心底几分豪迈之气升起,萦回不去。
苻坚勒马江畔,执鞭指向东岸;侧脸望着一旁大秦旌旗林立;绵延百里,不由得充满豪气地道:“此如画江山;将是朕的囊中物!”
随军臣下石越望了望天色,见日中生晕,甚是迷离;忧色道:“依日相看,今年不宜南下。何况况晋国有此长江天险为阻,其君又深获民望。故不可轻举妄动,盲目轻进。皇上,不如退军固守国力,修整军备,俟其内变,再乘机攻伐吧。”
苻坚狠狠瞪了一眼石越,怒声道:“朕休养生息已有三载,晋国不灭,朕夙愿不成,心头总是难受!”说完,苻坚极目江上烟波浩渺,“朕乃一国之君,大军已征伐至此,焉有回头之理?”
石越悄悄地摇头一叹,望着这东逝长江,心头忐忑难安。
“观天之事,未可尽信。至于长江,春秋时吴王夫差与三国时吴主孙皓,皆拥长江之险,终不免于亡,何况晋国无良将,晋主多好酒色。朕今有近百万大军,兵多将广,人多势众,投鞭于江,足断其流,岂惧天险?”说着,苻坚大手一挥,当即下令道,“全军听令,渡江!”
“诺!”
将士们齐声一喝,声威震天。
“谢玄小儿,怎能敌过朕百万雄师?”苻坚轻蔑地一笑,望着大军浩浩荡荡地涉水渡江,却不曾遭遇任何阻击,不由得放声大笑道,“晋国无人,这天险不守,谢玄小儿所领八万北府兵根本挡不住朕的百万雄师,哈哈哈哈!”
“报!启奏皇上,我军巴蜀援兵遭晋军阻击,不能在三日后准时到达寿阳。”一骑飞马传报而来,小兵翻身下马,一边剧烈地喘息着,一边将奏报告知了苻坚。
苻坚神色一凝,望着正在渡江的将士们,不由得摆手轻笑道:“巴蜀援兵不来也罢,只要朕拿下了建康,再收拾江州那边的晋军!”
“报!寿阳战局有变,晋军有水军五千增援!”又一骑飞马传报。
苻坚镇静地道:“不过五千水军,传朕军令,左翼水军三万助攻寿阳,务必在三日之内拿下寿阳!”
“诺!”正在渡江的左翼水军当即调转船头,朝着西边的寿阳城驶去。
苻坚胸有成竹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