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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坚镇静地道:“不过五千水军,传朕军令,左翼水军三万助攻寿阳,务必在三日之内拿下寿阳!”
“诺!”正在渡江的左翼水军当即调转船头,朝着西边的寿阳城驶去。
苻坚胸有成竹地一笑:“还当谢安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用兵不过尔尔。朕,这一战,赢定了!”
同年十月,苻坚之弟苻融率秦前锋部队攻占了寿阳,俘虏晋军守将徐元喜。同时,秦军慕容垂所率三万人马攻占了郧城。
奉命率水军驰援寿阳的胡彬在半路上得知寿阳已被苻融攻破,便退守硖石,等待与谢石、谢玄的大军会合。苻融又率军攻打硖石。苻融部将梁成率兵五万进攻洛涧,截断淮河交通,阻断了胡彬的退路。
胡彬困守硖石,粮草用尽,难以支撑,写信向谢石告急,但送信的晋兵被秦兵捉住,此信落在苻融手里。苻融立刻向苻坚报告了晋军兵少,粮草缺乏的情况,建议迅速起兵,以防晋军逃遁。苻坚得报,把大军留在项城,亲率八千骑兵疾趋寿阳。
一切看似大秦步步大捷,一切看似胜券在握,可是观望此局的几个人心头却是另有盘算。
平阳深山大营,安静得可怕。
苻澄气定神闲地煮了一壶热茶,不时地在战势图上用毛笔点上了几个圈。
慕容冲强压着心头的焦急,看着苻澄徐徐饮茶,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敢问公主殿下,究竟何时发兵?”
苻澄小啜了一口热茶,点头道:“明日就发兵吧。”
慕容冲心头一阵激荡,抚掌道:“好!”
苻澄忽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大帐帐帘前,掀起了帐帘来,往外面瞧了瞧,道:“只是这发兵何处,本宫还要略等片刻。”
慕容冲脸色一变,道:“等什么?”
视线之中,一只翩翩白鸽从碧空之中盘旋而落,飞入了深山大营。
苻澄走出了大帐,捉到了那只白鸽,从信囊之中取出了卷纸,脸上忽地浮起了一抹喜色来,“还好,他们母子还是有动作了。”
慕容冲跟了出来,不懂苻澄的意思,“公主什么意思?”
苻澄回头对着慕容冲一笑,道:“驸马,可想姐姐了?”
慕容冲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顿时脸色一僵,“这……这与我们发兵有何关系?”
苻澄挑了挑眉,笑得带了几分温柔,“你若不想她,本宫倒有些想她了。”
慕容冲的心微微一酸,“殿下想清河姐姐做什么?殿下就算是想,也该是想清妃娘娘吧。”
“都想,都在这里。”苻澄说得坦诚,指了指心口。
慕容冲一愣,涩声道:“公主殿下,莫不是要提醒下官,可以准备休书了?”
“暂且可以不急。”苻澄笑了笑,“这一战方才开始,你还得好好做本宫的驸马。”
慕容冲听到了“不急”二字,竟忍不住心底升起一丝欢喜来,难得的笑浮现脸上,落入了苻澄的眼底。
苻澄也对他一笑,道:“你笑起来的样子……”
清河笑起来也当是这样好看吧?
慕容冲俊面一红,虽然苻澄话音戛然而止,但是终于有那么一句话,只是说给他听,他心里也暖得厉害,“公主殿下还是说说,发兵哪里吧?”
苻澄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笃定地道:“长安。”
慕容冲疑色道:“那晋国那边……”
“本宫带一千轻骑去便好。”苻澄淡淡说完,似是知道他要问什么,当即接着说,“只怕还等不到前线传出战报,清河与母妃就有危险了。”
“你要我做什么?”
“悄然行军,靠近长安,伺机而动。”
苻澄说完,将手中的卷纸交到了他的掌心之中,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太子屯兵长安巩固势力。
慕容冲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背心扩散开来,屯兵长安,若是等来了大秦战败的消息,当即太子便会称帝,到时候在宫中的清河姐姐必然逃不过皇后的毒手!
“清河若是瞧见你,定然会欢喜的。”苻澄嘴角一勾,笑得灿烂,“本宫知道你不喜欢看见他,本宫去见他便是。”
“你的意思是,秦军会……”慕容冲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明明一切都赢在秦军这边,怎么会输呢?
苻澄同样指了指心口,道:“这一战,并非输在晋军,而是输在这里。军心不稳,各有异心,他这一次,注定是输。”
慕容冲恍然明白了苻澄的意思,连亲生孩儿都想着称帝,更何况其他臣服的将士?这一战,看似百万雄师,其实能用的兵,不足当中十分之一。反观那八万血战淮河以北的晋国北府兵,各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精兵,虽然一时军势在弱,但只要风向一变,必然会有扭转乾坤的结果!
“这一千轻骑……是不是少了?”慕容冲一边暗骂自己为何要关心于她,一边还是忍不住出口,“毕竟晋军人数也不少。”
“一千便足够了。”苻澄笑了笑,忽然道,“本宫若是战死了,你也不亏啊,至少死了一个仇人之女,你心头该欢喜才是。”
“胡说!你若死了……死了……你就是言而无信之人!”慕容冲气红了脸,“你分明说过,要助我复仇,你怎能撒手不管?”
苻澄看他真气急了,轻轻地笑了笑,那神韵之间的相似,让苻澄觉得有几分恍惚——换做是你,清河,应当也会如他这样关心吧?
苻澄不由自主地一笑,心头喃喃道:“清河,我是真的想你……”
慕容冲一怔,呆呆地看着苻澄的脸,心头百感交集,分明她死了,自己该欢喜才是,为何会如此在乎她?
第二日清晨,苻澄便带着一千轻骑飞驰淮水。
只要这一步赢了……清河,与你再见之时,手中便有了筹码,可以护你更加周全……
慕容冲目送苻澄驰远,心里酸得难受,忽然觉得心底有什么空空的,不由得叹了一声,转过了身来,望着这深山军营。
两载相处,总会有些东西改变,也会有些东西留下。
“澄公主,你赢了。”慕容冲喃喃说完,狠狠握紧了拳,突然猛地一拳挥在了辕门木柱之上,直震得辕门一阵颤动。
“慕容大人,您没事吧?”值守辕门的小将忍不住问道。
慕容冲摆了摆手,忽地问向了小将,“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
小将被问得一愣,想了想,开口道:“末将不懂,但是末将的娘亲在世时,曾说过,别再打仗就好。”
“安定?”慕容冲似是懂了一些。
小将不敢回答,生怕说错了。
慕容冲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浑浑噩噩多年,得你一句话,似乎茅塞顿开。”
澄公主,若是我慕容冲成了一世英雄,为你跟姐姐拱卫起一个安定天地……
姐姐或许会念着我的好,不忍心拆散你我,你或许也会因此留在我身边吧?
与其用鲜血换来恩怨两消,倒不如你用一世柔情来还……
作者有话要说:冲弟弟又是一个炮灰男了~悲催鸟~
原谅长凝连续几章都是没JQ的吧,毕竟淝水之战是个著名战役,长凝要努力写好。
当然啦,当战局结束,长凝会给大家一点福利滴,哈哈~
为了理清下人物关系,所以长凝特别在下面简单理一个人物关系图:
司马晔(字子澈)18岁远赴漠北,妹妹司马嫣(谢酒酒)7岁。
同年,司马晔与清夫人相遇,清夫人有孕。
司马晔一去漠北13年,20岁的酒酒为了寻找兄长,远走漠北,遇到了18岁的凉国公主张灵素。
同年,司马晔谋逆,酒酒嫁谢渊,凉国国破,张灵素入长安。
过5年,18岁苻澄遇到24岁清河。
同年25岁酒酒与苻澄相见不相识,张灵素23岁。
故事到现在,又过两年,苻澄20,清河26,灵素25,酒酒27。
年龄理清楚,OVER,继续故事~
、第六十七章.草木兵
苻坚一到寿阳,便从降将中挑出了一人做说客;打算对晋国先礼后兵;彰显仁君风范。说客是原晋国襄阳守将朱序,襄阳城破之时,投降了苻坚;自投降以来;对苻坚甚是忠心,所以苻坚特别选了他出来;刚好可以凸显他用人不疑的胸襟。
朱序到晋营后,不但没有劝降,反而向谢石提供了秦军的情况。
秦军虽有百万之众;但还在进军中,如果兵力集中起来,晋军将难以抵御。应趁秦军没能全部抵达的时机,迅速发动进攻,只要能击败其前锋部队,挫其锐气,就能击破秦百万大军。
谢石起初认为秦军兵强大,打算坚守不战,待敌疲惫再伺机反攻。听了朱序的话后,思虑再三,最终改变了作战方针,决定转守为攻,主动出击。
当谢石制定完作战计划之后,一面指挥水军出战,一面又用飞鸽传书建康谢安,汇报军情。
时日,谢安接获战报,不由得笑了笑,在棋盘之上落上了一枚白子,捻须自语道:“六弟这一路若是成功了,玄儿那一路胜算就更多了几分。”
说完,谢安低头看了看棋盘,手指落在白子空洞的后方敲了敲,皱紧了眉心,“渊儿,蛰伏多年,你也该行动了。”
谢安安静地坐在了棋盘边,静静注视着棋盘上的每一颗棋子,似是出神地想着什么。
“丞相大人。”忽然听见了小厮的低唤。
谢安回过了神来,一瞧是谢渊府上的小厮,紧锁的眉心当即舒了开来,急声问道:“那边什么动静?”
“三公子今日托王驸马给皇上递了一份奏章。”
“然后?”
“皇上的圣旨方才刚到,命三公子带三千禁卫军拱卫建康。”
谢安的心终于落定,不禁挥手让小厮退下。
谢安知道,凭司马嫣的聪慧,那份奏章定然是句句写入了晋帝司马曜的心坎里——谢渊自幼被谢家打压,心中自然会不服。找王家出面,避开谢家,又可以在谢家面前划出一条线来。时逢国难当前,尽全力在君主面前展示本事一二,论起功来,也算是个识时务之人。
为君者,最喜欢做的,莫过于利用臣子之间的罅隙,制衡臣子。如今谢家一门顶在了亡国前线之上,就算是赢了,这功劳也足以成为君王的心头刺。这个时候如果可以扶植一个有罅隙的臣子起来,扰乱一下谢家,司马曜或许可以安心地睡上一阵子。
谢安手捻白子,落在了棋盘上白子空洞的后方,终于安心地舒了一口气,“谢家,这一次,有退路了……”
冷风萧瑟,天意渐寒,天空一片阴霾,仿佛随时都会飘雪。
同年十一月,谢玄派谴勇将刘牢之率精兵五千奔袭洛涧,揭开了淝水大战的序幕。
秦将梁成率部五万在洛涧边上列阵迎击。
刘牢之分兵一部迂回到秦军阵后,断其归路;自己率兵强渡洛水,猛攻秦军。
秦军惊慌失措,勉强抵挡一阵,就土崩瓦解,主将梁成和其弟梁云战死,官兵争先恐后渡过淮河逃命,一万余人丧生。
洛涧大捷,晋军气势大震,苻坚大惊。
苻坚更想不到的是,先锋军这一败,不单是晋军士气大增,自己所率大军的士气竟然一落千丈。
五千击杀五万,相差十倍兵力尚且是输,如今即使是百万雄师,或许也要输给十万晋军。
晋军连夜行军,猝不及防地在翌日清晨出现在了淝水东岸。
苻坚急忙登上寿阳城往东岸望去,见东岸晋军严阵以待,旌旗林立,甚为壮观。再极目远望,发现东岸八公山上,野草随风摆动,似乎隐隐有晋军埋伏。
淝水东岸,少年将军谢玄打马从晋军后走到了晋军将士之前,只见他英武俊秀,只是还略略地带着一些书卷气息。
苻坚看到谢玄,不禁舒了一口气,“小娃儿生得如此白净,真要是打起来,必然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一念及此,苻坚下令道:“全军紧逼淝水布阵,朕倒是要看看,谢玄小儿敢不敢过来?”
“诺!”
战鼓擂动,秦军浩浩荡荡地紧压淝水列阵以待。
谢玄深吸了一口气,当即传来一员小将,俯身嘱咐了几句。小将便执了使节杖,撑着一叶小舟,渡过了淝水,直入前军大将平阳公苻融大帐。
苻融是苻坚亲弟,如今算得上是大秦将军第一人,只在苻坚一人之下。
寿阳城头上的苻坚疑惑地望着作为晋军使者的小将在大帐中待了片刻,又渡江离去,心中甚为不解,“这谢玄小儿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思索之间,苻融已急匆匆地策马来到了寿阳城下,跳下马来,一路奔上了城头。
“皇兄,谢玄小儿请使者说,我们孤军深入,如今又紧压淝水西岸列阵,足见是做了持久战斗的准备。眼见这冬日将至,将士思乡情切,请求我们大军往后撤出半里,好让他们可以渡河过来,速速一决胜负。”苻融说完,不禁冷冷一笑,“看来,谢玄这小儿也知道难敌我们大秦铁骑,想马上败了回家。”
“皇上,当心有诈啊。”苻坚一旁的文官听完,皱眉苦思,又一时想不出什么来,只能请求苻坚三思。
苻坚再远远望了望八公山,道:“僵持下去,确实于两方都不利,若是我军强行渡江,万一八公山上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