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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慕容湮将身上苻澄的裘衣盖在了彼此身上,“我只要你答应我,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活着,不可先我一步倒下。”
苻澄痴痴地望着慕容湮的眼眸,重重点头。
“十二年深宫生活,我孤苦太久,若是你走在了我前面……”
“绝无可能!”苻澄从慕容湮膝上翻身坐起,猛地将慕容湮搂入了怀中,“总有一日,我不会是澄公主,你不会是大秦贤妃,慕容大人也不再是驸马……”
“澄儿……”慕容湮倏地一唤苻澄,将头埋在了苻澄酥软温暖的怀中,合上了双眸,“你处理军务一日,我便在旁弹琵琶给你听一日,可好?”
“好。”苻澄圈紧了慕容湮的身子,喃喃道:“清河,如今江北大乱,长安只怕迟早会沦为叛军屠戮之地。但是你不用担心,只要我活着一日,你跟母妃,都能安然无恙。”说着,苻澄将裘衣紧紧裹在了彼此身上,“我会为你跟母妃打出一个太平天下。”
“呵呵。”慕容湮轻声一笑,搂紧了苻澄的腰,两行热泪轻轻滑落眼角。
澄公主,你会是我永远的梧桐,可我,却不做不得你的梧桐……
同是人间凤凰,我已不是高高在上的清河公主,若你真有一日凰飞九天,再与我纠缠下去,只会让凤皇难堪,让你声名扫地,被世人唾弃……
若是我可以先走一步,你便永远都不能比我先走了。
有清妃娘娘在,你对母妃的眷恋,定然不会轻生乱来,对凤皇弟弟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
就让我再陪你一段时日,再多弹几首曲子给你听……
待你高飞九霄之日,便是我独下黄泉之时。
此生,为你笑,为你哭,为你死,至少,也算偿了你一些情债。
那些还不起的,还不尽的,留待来世再还你吧……
“咳咳。”突然,慕容湮在苻澄怀中一阵咳嗽。
苻澄惊忙扶住了她的双肩,紧张地望着她,“清河,你定是受凉了。”说完,急忙将裘衣紧紧裹在她的身上,扶着她在琉璃瓦上站了起来,“都是我不好,这冬夜天寒,你身子又素来纤弱,还带你上来赏月吹风,走,我这就带你下去,送你回宫。然后我去传召许太医,让他给你开帖方子。”
“好。”慕容湮含笑点了点头。
苻澄伸手搂住了她的腰,看着她的笑颜,心头一暖,忍不住在她脸颊上飞快地亲上了一口,便带着她飞下了屋檐。
慕容湮羞然掩脸,紧张地望了一眼殿前的侍卫背影,“你……你怎能如此……”
“这才算是奖励。”苻澄笑得欢喜,说完将慕容湮压在了无人的殿后龙柱上,捏住了她的下巴,凑近了她的唇,“你身子受了凉,这奖励就先欠着,待你喝了药,一并领回!”说完,扣紧了她的手,笑嘻嘻地牵着她朝着栖凰宫走去。
慕容湮心跳得厉害,浑然不知此刻的自己早就满脸羞红,“你好大胆子,轻薄了本宫还想得寸进尺。”
“那我给娘娘你亲回来,可好?”苻澄笑盈盈地说完,便将脸凑到了慕容湮的唇前,她一个躲闪不及,唇瓣擦上了苻澄的脸。
“你……”
“你瞧,娘娘也亲了本宫了,你我各进一尺,刚好打平,不是吗?”
慕容湮红着脸望着苻澄的笑脸,心头苦涩得难受,心底哀求道:“澄儿,别再对我那么好,否则,我会舍不得走。”
苻澄见她眼中闪起了泪光,急声道:“清河,别哭,是我不好,我今后绝不如此欺负你了。“
慕容湮摇头轻轻一笑,扣紧了苻澄的手,昂头道:“你以为本宫是如此好欺负的?迟早有一日,本宫会报回来的!”
“那本宫就静候娘娘的报复了。”苻澄牵着她的手摇了摇,另一只手指了指前面,“我们可要快些走,若是寒风吹多了,你病倒了,这几日就没人给我弹曲子听了。”
“好。”慕容湮依着苻澄加快了脚步,不多时,已被苻澄送回了栖凰宫。
“檀香!檀香!”苻澄在宫中喊了喊,不见有人答应,不由得蹙起了眉头来,“奇怪了,怎的贴身宫娥竟不在宫中?”
慕容湮轻轻一叹,道:“宫中遭此变故,她自然也有该做的事。”
苻澄恍然忆起方才在兰清阁也没有看见红鸾的踪迹,忽地心头有了几分猜测,只得重新叫了一名小宫娥去太医院传召许太医来诊脉。
一刻之后,许七顾急匆匆地背着药箱带着小内侍出现在了栖凰宫。
苻澄迎上了许七顾,急道:“许大人,贤妃娘娘今日感染了风寒,在这宫中本宫最信你,所以这诊脉开药之事,就全靠许大人你了。”
“下官一定尽力。”许七顾瞧了一眼苻澄的脸色,再瞧见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暖衣,雪裘却罩在了慕容湮的身上,不由得焦色道:“殿下若是不爱惜身子,这忧劳过度,只需一点寒风,必然会使殿下卧床三日。”
“本宫无碍。”苻澄见他不先为慕容湮诊脉,先说自己不注意身子,有些不知该如何答话,只能一句话搪塞过去。
慕容湮起身将身上雪裘脱了下来,递给身边宫娥,吩咐宫娥给回苻澄。
苻澄接过了雪裘,披在了身上,一股属于慕容湮的淡淡香味沁入鼻中,苻澄不由得咧嘴一笑,安心地舒了一口气。
许七顾见苻澄穿好了衣裳,这才走到了慕容湮的身边,放下了药箱,准备诊脉。
慕容湮忽地开口道:“澄公主军务繁忙,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本宫不……”苻澄那个累字还没有说完,慕容湮就打断了她的话。
“如今殿□系社稷存亡,岂可有事?”说完,慕容湮似乎话中有话,“本宫的琵琶还在殿下那儿,待本宫喝过药后,自然会派人去取回。”
苻澄看了一眼慕容湮,见她脸色严肃,知道再留下去,也有些于理不合。
虽说许七顾算得上个口风紧的人,但是若是母妃问起来,许七顾照实说的话,必然会让母妃揣度一二。
依母妃的心性,是决计无法容下这种情,所以一时还不能向母妃坦诚一切,以免清河处境危险。
想到这一层,苻澄点了点头,道:“娘娘注意加衣,本宫就先回议政殿处理军务了。”
“恭送澄公主。”
苻澄再深望了慕容湮一眼,最终还是快步离开了栖凰宫。
许七顾手指还没搭上慕容湮的脉,慕容湮已缩起了手来,示意殿中宫娥尽数退下,将门关好。
许七顾沉沉一叹,自知又将卷入一个难题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清河的决定,澄公主的不觉察。
故事还将继续下去,苻坚虽伤,但是终究是皇帝
素素出宫,属于她的故事,慢慢展开。
、第七十五章.帝王心
“许大人一直都是清妃娘娘的心腹之臣,有些小事;自当可以为清妃娘娘做主。”慕容湮平静地开口;“相信许大人也瞧见澄公主如今已是迷途难返,若是本宫有法子让她不再沉迷本宫,不知许大人可否在他日向清妃娘娘讨个人情?”
许七顾惶恐抱拳;“娘娘言重了;有些事,下官还是做不得主。”
慕容湮微微挑眉;淡淡道:“这盘棋清妃娘娘想赢,本宫送她的这一步,她必然会接受。”
许七顾一怔;想将话题岔开,“今夜天色太晚,下官还是早些为娘娘诊脉,否则只怕到明日清晨,娘娘都吃不到药,耽误了病情。”
“本宫若是死了,澄公主在他日便不会成为世人诟病的女子,清妃娘娘也可以高枕无忧地辅佐澄公主完成大业。”慕容湮开门见山的说完,许七顾已震惊当场,“本宫想要澄公主无忧一世,不想连累她因为本宫煎熬一生。”
许七顾沉默良久,清妃娘娘曾经担忧的,他同样忧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
只是他们猜到了开始,却没猜到此事竟然慕容湮会站出来求了结。
“讨什么人情?”许七顾知道,这份礼清妃必然喜爱,既然慕容湮说得坦诚,不妨也直接一问。
慕容湮坚定地望着许七顾,“清妃娘娘大业得成之日,便是本宫一命换凤皇一命之日。”
“你若自尽,殿下必然会……”
“清河命薄,短命也是应当。放眼宫中,只有许大人能帮本宫做得天衣无缝。”慕容湮凄凉地笑了笑,“也唯有许大人你才能成全本宫一次两全其美。”
“娘娘为慕容大人牺牲得够多了,如今连性命都不要了,值得吗?”许七顾听得心头一紧,忍不住问道,“殿下一心牵挂娘娘,若是娘娘将她抛下,下官不敢想象,殿下会怎样痛楚?”
慕容湮含泪浅浅一笑,“本宫如今身陷两难,唯有一死,才能解开这个死结。死一人,换两人活,算起来,还是本宫赚了。”想到苻澄今夜温暖的笑脸,慕容湮声音有些颤抖,“至于澄公主殿下,留些时日给她,终究会忘记本宫这个不洁之人。”
“痛在心头,岂是那么容易忘记?”许七顾摇了摇头。
慕容湮脸色一沉,道:“许大人的意思是,不肯帮本宫这一次?”
许七顾摇头道:“娘娘终究是主子,主子有命,臣子岂能违抗?”
慕容湮终究舒了一口气,“谢谢你。”
许七顾苍凉地摇头,“亲恩难断,深情难还,唯有一了百了,下官明白。日后下官会在娘娘的汤药之中加些蜈蚣前足磨成的粉,平日在药渣之中看不出来,只要服用上一定时日,必会累毒身亡。”
“那也是本宫解脱的一日。”慕容湮说完,心头一痛,想到苻澄可能出现的哀痛模样,不由得揪紧了心口衣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澄儿……这下地狱之事,终我一人便够了……
许七顾恭敬地抱拳对着慕容湮一拜,道:“如此,下官便下去为娘娘开方煎药了。”
“去吧。”慕容湮挥了挥袖,目送许七顾退出了栖凰宫。
寒风袭来,吹得慕容湮身子一颤,合上双眸,清冷的眼泪滑落脸颊,落在了脚畔,终染尘埃……
与此同时,上了药,喝了药的苻坚睡了良久,终于醒来。
随侍的小内侍急忙端着温水走到了龙床边,恭敬地道:“请皇上喝水。”
苻坚眯着眼睛扫视了一眼寝宫的随侍人员,不见许七顾的身影,揪住了小内侍的衣襟,逼他靠近自己,低声道:“朕要你去做一件事……”
小内侍急忙点头,等苻坚吩咐完,便将温水放在床边的小几上,急匆匆地离开了寝宫。
苻坚取下了簪在髻上的龙纹银笈,在温水中搅了搅,瞧龙纹银笈没有变色,这才安心地端起温水,一口饮尽,放回了杯子,靠在龙床上吃痛地喘息。
这一仗,他实在是败得太为惨烈,这一生只怕都再难东山再起。
苻坚颓败地抚上了胸口的伤,已经输了太多,切勿不能把龙椅也给输了。
等了一刻,只见小内侍领着一名低着头的小内侍快步走入了寝宫。
苻坚倦然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低着头的小内侍等其他人都退远了,方才骇然跪倒在地,带着哭腔慌声道:“皇上,臣妾与宏儿当真没有谋逆之心!求皇上明鉴!”
“抬起脸来,看着朕再说一次。”
小内侍抬起脸来,赫然竟是苟皇后,只见她双眸红肿,显是哭了许久,“皇上,臣妾与您夫妻数十年,臣妾是什么样的人,难道皇上心里不知吗?”
苻坚叹了一声,“人心难测,如今朕兵败如山,有些事不得不防。”略微一顿,苻坚示意她起来说话,“若不是念在你与朕夫妻多年的情分上,只怕朕早就废了你与宏儿,当即正法了。”
苟皇后听到了一丝转机,哪里敢站起来,反倒是跪着向苻坚走了几步,揪住了苻坚的衣角,哀声道:“皇上切不可中了奸人之计,真的把臣妾母子赶尽杀绝……”
“不思发兵救朕,也是实情,朕并没有冤枉你们母子。”苻坚冷冷说完,摇头望着苟皇后,“你们确实是让朕失望了……”
“若是可以将功补过,皇上可愿给臣妾与宏儿一次补过的机会?”苟皇后急声说完,紧紧握住了苻坚的手,“这天下终究是男儿当家,澄公主即使再好,也当不得这个天下之主,况且……”苟皇后的声音故意一滞,勾起了苻坚的兴趣。
“况且什么?”
“杨兰清不是一个简单女子,皇上心里定然比臣妾清楚才是。”苟皇后的话说到了苻坚的心头,“皇上可以废了宏儿的太子之位,可以另立其他皇子,万万不可让军国大权全部落在一个公主身上,尤其她还是杨兰清的唯一女儿……”
“接着说下去……”苻坚半闭着眼,似是养神,心却开始不安起来。
杨兰清的手段与心智,这二十年来,他一清二楚,所以才会一面用她,一面又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回想大殿那一刻,确实是自己一时冲动,竟然将军政大事交给了澄儿!
如今她们母女一个有权,一个有智,若是眼线许七顾也被她们收买了,只怕自己就再也好不起来了。
苻坚越想越心凉,渐渐地感觉到了恐惧。
“皇上若是想高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