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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岂不是……岂不是……”
“皇上素来宽厚,怎会连臣子祭拜先祖都不允?”张灵素刻意叹息,“若换做是皇上,你说他会不会不放慕容垂祭拜先祖?”
“如此说来,我可以放他们入关?”
“一来,若是慕容垂有心叛变,澄公主若是有心平叛,定然会率兵首先袭击他,到时候自然又多了一股力量击杀澄公主。二来,若是慕容垂无心叛乱,澄公主见他入关,必然会兴兵逼他们退回,倒是必起冲突。若是慕容垂被逼造反,殿下收拾了这里的残兵,再带兵杀出城去,那边已是两败俱伤。”张灵素说完,指了指城头上的弓箭手,“到时候,再来次浑水摸鱼,殿下到时候不仅完成了密令,还又平下一波战乱,皇上定然会借机废太子,立殿下为新储君。”
“素素,有你在身边,何愁大业不成啊!”苻丕欢喜地一呼,当即拍掌道:“好!我依你说的做!”
“殿下,臣妾可否向殿下讨要一件兵器防身?”张灵素忽然柔声开口。“
苻丕点头问道:“短刀?”
张灵素当即道:“臣妾幼时在凉国除了学了马术之外,这弓术还是学了一些。”
“好。”苻丕马上吩咐最近的一名弓箭手解下箭囊与长弓呈上。
张灵素接过了长弓与箭囊,笑意忽地深了几分。
若是逼急了澄公主,只怕她会一人独自杀出去,这致命的一箭,怎么说也要她张灵素来射。
只要澄公主一死,大秦军心一乱,便可趁机逃离邺城,一路南下。
邺城一破,长安便丢了一座关键城池,届时四处乱兵横行,威逼长安,大秦分崩离析,便近在眼前。届时,只要到了建康,见了皇叔张天锡,她身为凉国公主的使命就算完成了。皇叔张天锡也该遵守当年承诺,寻到了嫣儿,那么重聚之日,便指日可待了。
苻丕痴痴地瞧了她的笑颜一眼,笑道:“素素,等我回来,今夜,我可要好好疼惜你一夜。”
张灵素笑容略微一僵,强笑道:“那臣妾便在这里,等殿下归来。”
“好!”苻丕哈哈大笑,满心满眼都是如何将张灵素压在身下征伐。
战鼓骤然擂动,远处秦军大旗飞扬,在雪色之中显得格外分明。
“来了!”苻丕激动地一喝,按剑往城门下跑去,一边跑,一边高叫道:“速速开门,随我杀出城去,击溃叛军!”
“诺!”
城门大开,苻丕突然弯下腰去,对着马侧心腹副将说了几句。
心腹副将当即抱拳应诺,带着一千人马朝着北门奔去。
苻丕得意地一笑,喃喃道:“澄儿妹妹,对不住了。”说完,便带着邺城三千骑兵杀了出去。
外有澄公主一万人马,内有苻丕带兵杀出,瞿斌暗叫不妙,如今腹背受敌,定然逃不过一死。
只是困兽犹斗,怎可轻易束手就擒?即便是死,不论是这大秦皇子,还是大秦公主,伤了一人也是赚的!
于是,瞿斌下令全军死战到底,各个将士撕扯下衣袖,紧紧裹住了手掌与掌中兵刃,务要与秦军战到断气的那一刻!
困兽之军,哀兵之锋,兵法有云,必须避其锋芒。
苻澄心头明白,在大军与叛军相距一里之地时,下令分兵左右,让出一条道来,让叛军冲出。
这一举,不单让叛军凌乱,连苻丕也没有想不到。
当绝望之人看见一线生机,之前的拼死斗志多少都会泄气几分。
苻澄见叛军阵势微散,当即下令道:“全军突杀,一举冲破叛军阵势!”
“诺!”
将士用命,喊杀震天。
苻澄一马当先,率先冲入了叛军阵势,一剑削向了瞿斌的脑袋。
“好一个大秦公主!”
苻澄的飒飒英姿让瞿斌不得不赞叹一声,即刻收敛心神,侧身避开苻澄长剑,反手一记长枪横扫向苻澄。
苻澄身子一侧,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长剑一刻也不迟疑地再次削向瞿斌脑袋。
瞿斌忍不住再赞一句,细看这大秦公主的脸,分明年少,却早生鬓上白发,想必早年为成一身本事,定然吃了不少苦——奈何你是大秦公主,否则,做个江湖朋友,也算得上一件乐事。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继续,灵素的计,澄儿的命,还有慕容冲一时冲动留下的危机,将在后面爆发。
、第七十九章.背水战
“对敌不专心,定遭横祸!”苻澄忽地一声高喝;瞿斌以为已经闪过苻澄长剑;万万没想到苻澄竟然欺身踏前一步,袖中的匕首已落在了他的喉咙上,“你输了!”
叛军首领被擒;叛军军心大乱;顿时失了反抗之心。
“死在堂堂大秦公主手中,瞿某也算得上无憾了;哈哈!”瞿斌忽地一声仰天大笑,往前一凑,竟然撞上了苻澄的匕首;当即毙命。
匕首锋口的鲜血滴落在地,在一片白雪之中显得格外刺眼。
苻澄敬他也算得上英雄,当即下令将士将他的尸首好生埋葬,刚想转身高呼,说若有投降者,既往不咎。
“邺城大门开了,我们杀进去便有生路!”
不知道是谁突然一声高呼,叛军本来早无战斗之心,得此一呼,顿时又来了劲头,宛若洪水一般调转矛头,朝着苻丕那三千人马冲了过去。
苻丕见一个个叛军来势汹汹,心头一寒,当即调转马头道:“撤军回城!”
“随本宫救援长乐公!”苻澄收起匕首,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带着将士们朝着苻丕驰去——
苻丕心惊胆颤地往后看了一眼,见苻澄当真追来,心头暗喜,便略微放缓了一些速度。
城头上的张灵素搭弓上箭,暗暗估算着苻澄的马儿有没有驰入弓矢射程之内。
“来了,射!”
张灵素一声令下,苻丕刚好策马驰入城门,城头之上乱箭齐发,所伤之人岂止是叛军,更多的都是苻澄带来的援军。
苻澄急忙勒马下令,“全军后撤!”
马蹄难停,后军步卒与前面骑兵一撞,阵势大乱。
不少叛军看见他们阵势一乱,纷纷调转身来,准备给秦军一记回马枪!
苻澄长剑一挥,镇静下令,“盾兵当前,护!”
“诺!”
数百盾兵冲到前锋线上,持盾挡箭,堵住了这边的伤害。
苻澄拧住了缰绳,从盾牌缝隙之中瞧见不少叛军已冲入了邺城,马上开口道:“三千骑兵随本宫救援邺城,其余步兵原地击杀叛军!”
“诺!”
苻澄重重朝着骑兵们点了一下头,带着三千骑兵朝着邺城城门冲了过来,与前面的叛军刻意保持了一些距离,以免被城楼上的弓箭手再次误伤。
如此一来,只要进了城门,再追上乱军一一击杀,邺城也可保安然!
“踏踏!踏踏!踏踏!”
马蹄飞驰,马上公主身穿熠熠飞鹤甲,英姿飒飒,看得人不禁有几分眩然。
“澄公主,来世,可别再做我张灵素的对手。”张灵素可惜地一叹,箭矢离弦。
“咻!”
苻澄骤然听见一声惊响,下意识地挥剑一劈,没想到那箭矢的力道不同寻常。
箭尖只是略微一偏,正正地射入了苻澄的肩甲中,锋利的没入了肩头。
“啊!”苻澄一阵吃痛,忍不住低呼一声,缰绳一个没抓紧,便从马背上翻落下来,狠狠地跌在了雪地上。
剧烈的震荡,让箭矢没入肌肤更深,几名骑兵急忙围住了苻澄,跳下了马来,“殿下!”
苻澄咬牙挥剑斩断箭杆,忍痛从雪地上挣扎站了起来,急匆匆地往城头望去——
一点锋芒之光一闪即逝,苻澄急忙狠狠一推身前的一名将士。
“当心暗箭!”
箭矢来得甚急,堪堪擦破将士的面颊,扎入了冻土之中。
苻澄倒吸了一口气,苻丕手下从未有这等神箭手,若说一定有这样一个人,就只会是——
“张灵素!”苻澄狠狠咬牙,挣扎着翻身上马,道:“冲入邺城!砍下妖妃首级!”
“诺!”
“呵呵,这一次,看你如何逃得出去!”张灵素一连搭上三支箭矢,拉满了长弓,对准了那个血袍染血的着甲公主,“九泉之下,可要记得向阎王说,下辈子,勿要再生在帝王之家!”
“咻!”
一声惊弦,苻澄翻身侧在马侧,只听马儿一声惨嘶。
箭矢竟然透过马匹身子,穿入了一侧苻澄的甲衣之中,再次没入血肉!
“啊!”苻澄从马侧摔落,接连滚了几下,方才停住了身子。
待她站起身来之时,才发现飞鹤甲护心镜周围赫然出现了三个流血窟窿,不由得心头一凉。
这张灵素的功夫,深藏那么多年,依旧不减一分,这次平叛,最大的敌手并非瞿斌,而是此刻立在城头的残酷女子。
“殿下!”
“休要管我!杀入城,斩妖妃!”苻澄撕下背上雪袍,裹住了胸口,咬牙望着城头上那个着甲女子再次拉满长弓。
“踏踏!踏踏!”
三千骑兵尽数入城,邺城城门突然关闭,其内弓弦声与哀嚎声瞬间响起,此起彼伏。
“同是大秦将士,你们竟然下得了手!”苻澄在城门百步外一声怒问,不觉已是双目通红。
“咻!”
张灵素再放弓箭,苻澄往边上一滚,闪过了这一箭。
剧烈的动作扯痛了伤口,苻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痛得直咧嘴,“可恶!”
张灵素拉满了长弓,苻丕按剑跑上了城头来,欢喜地道:“澄公主中计了!”
“但是还是要不了她的命。”张灵素放下了长弓,望着远处大秦营地飘起的浓烟,不由得笑道,“断了她的退路,如今只差东边的慕容垂了。”
“素素你放心,我已放了飞鸽,相信不出一刻,慕容垂定能入关!”苻丕得意无比,望着百步外那个鲜血斑斑的澄公主,“素素,我可没想到,你的弓术竟如此了得!”
“呵呵,今后的惊喜还多呢,殿下今夜便能看见一二。”张灵素媚然一笑,忽然将长弓一扔,勾住了苻丕的颈,“殿下,若是想要早些看见,后面要做的便是……”附耳在苻丕耳侧说了几句,话完不忘轻咬了一口苻丕的耳垂。
苻丕不由得心神一荡,当即拍胸道:“素素你可真是妙人啊!”于是,他转过了身去,对着城头上的弓箭手道,“全军戒备,勿要让任何人接近邺城!”
“诺!”
苻澄望着城头上弓箭手林立,摇了摇头,挣扎着站了起来,往步卒那边奔去。
“保护公主!”
城外不少叛军见苻澄一人后撤,便要围杀苻澄,数百步卒急忙杀了过去。
苻澄一剑在手,原本以一敌十还算应付得了,可如今身上连伤四处,一挡一拆之间,痛得厉害,渐渐地被叛军包围了起来,难以脱身。
“杀——!”
秦军步卒为苻澄杀出了一道口子,几名小卒护着苻澄冲杀了出来,将叛军挡在了身后,安全将苻澄送到了盾兵之后。
“报——!”
一骑飞马突然从后方驰了过来,马上小将翻身下马,冲到苻澄身边,跪地道:“殿下不好了,我军营地被叛军奇袭纵火。”
“张灵素,你是要逼本宫背水一战吗?”苻澄望着如今在身边兀自与叛军周旋的六千余将士,恨恨地一问。
“报——!”
又一骑飞马从东驰来,那是苻澄担心东边关隘不稳派去注意慕容垂动向的探子。
当看见他出现,苻澄知道,这一战,忽然扭转成一个她曾经想过,却否定不会出现的境地!
“公主,东郊关隘忽然打开,慕容垂率领三万大军杀入关内,正向这边杀来!”
“全军撤退!”苻澄狠狠咬牙,这一败,不是她用兵无能,而是内里就有人想要她输,又怎么赢得了?
“诺!”
步卒撤退不比骑兵,三千骑兵尽数丧失在了邺城之中,再无骑兵冲击开道,小股叛军又在旁纠缠冲杀,说是撤军,其实是举步维艰。
“杀——!”
慕容垂率领的三万人马一刻之内,杀到了邺城城下,喊杀声不绝。
苻丕脸色□,“慕容垂果然要造反!”想要转头问计张灵素,这才发现张灵素已在他三步开外。
“长乐公殿下,这份惊喜,定然够殿下铭记一辈子了。”张灵素邪魅地笑了笑,忽地往城下一跃跳下,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你!”苻丕一脸诧异,“你是什么意思?”
“同室操戈,邺城将亡,难道我要留下陪殿下一起死?”张灵素说完,劈手夺过一名叛军手中兵刃,利落地掠到了一名骑兵马侧,一刀割破了那名骑兵的喉咙,翻身飞上了马背。
“希律律——”
马儿惊鸣,张灵素将束发头盔一拿,扔在了地上。
苻丕只见她青丝飞扬,宛若一只脱笼飞鸟,嘴角带着解脱的笑容,恍然明白了一切。
“你……你这个……”气结于胸,苻丕反倒是骂不出话来。
张灵素远远望了一眼即将被慕容垂大军包围的苻澄,冷冷地一笑,“澄公主,永别了!驾!”一夹马腹,似乎回到了当初,她还是大凉公主张灵素,飞扬霸道,无忧无虑。
嫣儿,嫣儿,我终于可以不顾一切地跟你在一起了……
隐约之间,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