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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袍女子斜睨了苻澄一眼,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了苻澄身前。
一双绣着赤色鹰纹的宫鞋映入了苻澄的眼帘,就像是两朵然绕的火云,绕着苻澄走了一圈,又停在了苻澄身前。
锦袍女子滑嫩的手指忽地捏在了苻澄下巴上,逼使苻澄抬起脸来,对上了锦袍女子的眉眼。
若说慕容湮像寒水一样,总是冷冷冰冰的,那么眼前的淑妃张灵素就像是一团火,双眸中的热烈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拨动对方的心弦。
柳眉飞扬,双颊胭脂染霞般灼灼,只见张灵素红艳艳的嘴角一扬,“啧啧,果然是个俊俏的小内侍,换做是本宫,也忍不住想疼上一疼。”
“娘娘……”苻澄想要低头,总觉得被她这样看着,甚为尴尬。
“小桐子。”张灵素忽然靠近苻澄,吐气近在咫尺之间,“本宫向来喜欢听真话,你若是对本宫说真话,本宫保证,今后在这宫里,没有人敢为难你。”
苻澄心思飞转,不知道该怎么接张灵素的话。
张灵素忽地幽幽一笑,手指沿着苻澄的颈间抚弄,“小桐子,本宫这里正缺个管事的公公,你若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本宫想问什么?”
苻澄被张灵素挠得极痒,一张脸已涨得通红,“奴才……奴才不知娘娘想问什么……”
“当真不知?”张灵素身上红袍倏地落在了地上,雪白的双肩闯入了苻澄的双眼,吓得苻澄急忙低头,暗叫不妙。
“娘娘……这秋日天寒,还是……把衣裳穿好……”苻澄急忙伸手去捡地上的大红锦袍,甫才弯下了腰,便被张灵素水蛇似的双臂紧紧搂住了腰身。
苻澄下意识地想要挣开,忽然转念一想,若是动手挣开,岂不是暴露了自己会拳脚?只得做出一副惊诧的模样来,求饶道:“娘娘,别……别这样……奴才……奴才会折寿的!”
张灵素的双手沿着苻澄的身子往下摸去,苻澄惊忙放开了锦袍,紧紧地抓牢了她的双手,一颗心跳得格外地厉害。
只听张灵素痴痴的笑声响起,“怪不得贤妃如此宠爱你,原来这身上还有摸不得的地方啊……”
苻澄忽然明白了张灵素的意思,原来她把自己想成了慕容湮弄进宫来的面首,既然如此,不如将错就错,顺着她的话,寻机离开承恩殿。
“娘娘……奴才……”
“嘘……”张灵素倏地抽出了手来,静静走到了苻澄身前,再次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本宫忽然觉得……”话音故意一顿,张灵素的双眸热烈得让苻澄心惊,“你定是个会伺候人的小东西。”
“娘娘……”苻澄急忙后退了几步,背心紧紧靠在了紧闭的殿门上,“奴才不过是个俗人,不敢玷污娘娘贵体。”
张灵素掩嘴笑道:“呵呵,你却有胆子玷污慕容贤妃,这事若是传了出去,你想皇上会如何处置你?”说着,张灵素逼近了苻澄,喜爱地抚上了苻澄的脸,“既然敢做第一次,为何不敢做第二次?慕容湮可以给你的,本宫一样可以给你,只要你听本宫的……”
苻澄急忙摇头道:“娘娘,奴才不过只是小小内侍,请娘娘……请娘娘……”话音顿落,后面两个字,却是不能说出来。
小小内侍,怎能对皇上宠妃说“自重”二字?
“请本宫如何?”张灵素指尖挑上苻澄的脸,从来没有一个男子的皮肤能如此滑腻,也从来没有一个男子会如他这样,让人觉得干净。
异样的感觉浮上心头,张灵素嘴角轻扬,另一只手倏地解开了肚兜的系带,酥胸半露,更添妩媚,身上的体香扑鼻而来。
苻澄急忙避过了脸去,“娘娘……放过奴才吧……”
张灵素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道:“本宫今日给了你两条路走,本想好好疼惜一回你这个可人的小内侍,只可惜……啧啧……看来你是宁死也不愿从本宫了,是不是?”
苻澄紧紧咬牙,“娘娘,奴才入宫只是……”
“留给阎王说吧。”张灵素的手指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开了苻澄的脸颊,“来人!”
“诺!”
苻澄只觉得背心被突然敞开的殿门狠狠地一撞,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匆匆回头,只见十名侍卫已拔剑指向了苻澄的喉咙。
“你们……”苻澄挣扎起身,横眉冷冷一瞧侍卫,刚想袒露身份,道一句“放肆”,话到嘴边,只能暂且忍下去。
不到最后关头,万万不能曝露身份,否则,一旦父皇问起原由,自己如何解释重返宫闱呢?
张灵素一边慢悠悠地穿着大红锦袍,一边冷冷看着苻澄,“小桐子方才欲无礼于本宫,拖下去……”
“慢着。”
熟悉的声音响起,苻澄沿声望去,只瞧见一抹水蓝色的倩影卓立殿外——檀香为慕容湮打着伞,慕容湮嘴角淡淡噙着一抹凉凉的笑意,缓缓走了过来。
“呵。”张灵素拉了拉衣襟,迎了上去,“什么风竟把慕容姐姐给吹来了……”说着,低头朝着苻澄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看来这小桐子当真是个宝。”
慕容湮走到了张灵素身边,两人一对比,就更显出慕容湮的清瘦苍白来。
“灵素妹妹,虽说这宫中偶尔少个小内侍也不打紧,只是此事若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了,定要责问我们一句,不守礼数,甚至……目中无人。”慕容湮故意咬重了最后四个字,“这后宫之主,终究是皇后娘娘,难道灵素妹妹你心里不这样想?”
张灵素清亮的眸子朝着慕容湮一瞟,“慕容姐姐这话可折杀了妹妹了,灵素怎敢不把皇后娘娘放在心里?”
“嗯?”慕容湮轻轻用鼻音应了一句,目光落在了苻澄身上,“那小桐子的人头,本宫可以带走了?”说着,慕容湮挥手屏开了十名侍卫,俯身亲手扶起了苻澄,蹙眉轻轻拍打着她衣裳上的灰,“怎的这么不小心,把送你的暖衣都弄脏了。”
声音中的淡淡责怪,恰到好处地让苻澄觉得温暖,只是怔怔地看着慕容湮的侧脸,竟然失了神。
慕容湮微微蹙眉,似是觉察到了苻澄眸光的热烈,冰冷的眸子扫了苻澄一眼,让苻澄收敛了几分。
“想不到慕容姐姐竟然如此疼惜这班奴才……”张灵素说得轻缓,“疼惜”二字却似乎另有深意。
慕容湮抬眼对上她的眸子,笑道:“奴才也是人,你我也是人,差别有多少,你我应当明了。”
不过都是亡国公主,一样是苻坚身下的奴才。
张灵素听出了这句话外话,笑容一僵,冷笑道:“慕容姐姐,你也说了,你我都是人,我们还是皇上的妃子……”话音一转,张灵素故意提了一下衣襟,“皇上若是知道小桐子今日轻薄于本宫,你想皇上会不会饶过他?”
“灵素妹妹说得也是啊。”慕容湮沉沉一叹,往后退了一步,忽然一声惊叫,“哎呀!”
殿外的内侍,宫娥,侍卫纷纷朝着慕容湮紧张了看来——
水蓝色的外袍倏地滑落,里面的一件蝉翼薄纱衣隐隐约约地裹着一具玲珑可人的身子,淡蓝色的莲花肚兜格外惹人心动。
“娘娘!”苻澄急忙捡起外袍来,双手裹紧了她的身子,心里觉得酸涩得难受,“你这是……”
“娘娘饶命!”内侍、宫娥、侍卫们纷纷跪了一地。
张灵素惊诧无比地看着慕容湮,“你……”
慕容湮拉紧了衣襟,含笑走向了张灵素,侧脸在她耳畔轻声道:“你会的把戏,本宫一样也会……你杀一个小桐子,我就杀光你整个承恩殿的内侍!我们比一比,看谁能笑到最后?”
“你狠!”张灵素狠狠咬牙,冷冷斜瞪了慕容湮一眼。
“方才是本宫不小心,你们都起来吧。”慕容湮摆手说完,目光落上了张灵素的脸,“灵素妹妹,本宫想,今日你与小桐子,也只是误会吧?”
“是……是误会……”张灵素一咬下唇,狠狠地朝着苻澄剜了一眼。
慕容湮轻轻一笑,“本宫还等着小桐子送药呢。”说完,慕容湮对着苻澄摆手道,“速速去煎药吧,本宫在栖凰宫等你。”
“诺。”苻澄重重一拜,转身退了下去。
慕容湮,你这次的救命之恩,我该如何还你?
看着苻澄安然走远,慕容湮伸手搭上了檀香的手臂,冷冷道:“本宫觉得乏了,檀香,扶本宫回宫休息。”
“诺。”檀香低头搀扶住了慕容湮的手臂,对着张灵素福身道:“奴婢告退。”
张灵素冷冷摆手,高声道:“红鸾,本宫想吃点心,速速去御膳房取点心来!”
“诺!”叫红鸾的单凤眼宫娥急忙应声,朝着御膳房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交锋,敌友难明。
张灵素与慕容湮,今后会如何发展?两个亡国公主,对于未来的选择,决定了一生命运的走向。
关于苻澄,这个小桐子肯定会越来越觉得慕容湮好
不然啊,哪里有JQ?
、第十章.丹心糕
当檀香扶着慕容湮走出承恩殿,终于舒了一口气。
“檀香,本宫能自己回宫,你且跟着红鸾去看看,最近张淑妃喜欢吃些什么点心?”慕容湮说完,从檀香手中接过了伞来。
“可是娘娘的身子……”檀香有些不放心。
慕容湮冷冷笑道:“没到弟弟真正安全那一日,本宫不管再虚弱,也会吊着这口气,绝不松口。”
“诺……”檀香急忙应声,“奴婢快去快回,很快便回来伺候娘娘。”
“去吧。”
檀香疾步朝着御膳房走去,慕容湮疲惫地揉了揉额头,朝着栖凰宫走去。
偶尔抬眼,看着那朱红色的宫墙,慕容湮淡淡一叹,眸光黯淡了几分,“何年,何月,何日,才能走出这里?”
御膳房不论什么时候,总是一片热火朝天,忙碌的宫娥往来不休,指不定又是哪宫的主子来了兴致,想吃点心。
红鸾在御膳房中绕了一圈,拉住了御膳房管事总管刘公公,笑嘻嘻地道:“刘公公好。”
只见刘公公手捏兰花指,朝着红鸾的脸上一掐,“呦!原来是小红鸾啊!”
红鸾朝着御膳房新做出的点心上瞧了瞧,笑道:“刘公公,今日可有什么新品?娘娘近日心情不好,想要换种糕点尝尝。”
刘公公笑道:“小红鸾,不如就给娘娘尝尝这个。”
“这叫什么名字?”红鸾顺着刘公公的手指看了过去——每一块糕点都做得晶莹剔透的,唯独中心嵌了一点朱砂色,红得惊心。
“这叫做丹心糕,中间那点可有名堂了,”刘公公说着,靠近了红鸾,“小红鸾若是想学,改日来此,老奴教教你。”
“好哇!”红鸾笑着答完,便指了指丹心糕,道:“我想娘娘定会喜欢这‘丹心糕’的。”
“小红鸾且稍等片刻,老奴亲手为娘娘装好。”刘公公说完,刚一转身,便瞧见了门侧站着的檀香,笑着走了过去,“呦,檀香,今日想给贤妃娘娘挑什么糕点呢?”
檀香看了一眼红鸾,笑道:“淑妃娘娘想吃什么,贤妃娘娘就想吃什么。”
“诺。老奴这就去准备。”刘公公赶紧退了下去,这两宫向来明争暗斗,还是抽身在外安全些。
御膳房中的内侍与宫娥都有意识地避开了两人,各自忙各自的事。
红鸾看了一眼檀香,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嘲意,忽然朝着檀香走了过去,“这么多年过来了,你还是老样子。”
檀香冷冷一笑,道:“你也一样。”
红鸾不再多瞧她,等着刘公公提着两盒糕点走到了面前,顺手接过一盒糕点,便匆匆离去。
檀香接过糕点来,深深地一叹,低头看着糕点,问道:“刘公公,这糕点叫什么名儿?”
“丹心糕。”
“担心?”檀香一愣,对着刘公公福身一拜,提着糕点朝着栖凰宫走去。
细雨如丝,落在身上,让人生寒。
檀香叹了一声,望着这熟悉的宫墙绿瓦,十余年的宫闱生活,不管是她,或是红鸾,谁是当初的自己呢?
当初的天空,也是这样飘着雨丝,淅淅沥沥的,总感觉永远也下不尽。
她与红鸾当年不过是两个七八岁的孩子,与一群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一起进宫做宫娥——其实谁愿意做宫娥呢?哪一个不想外面自由自在的天地?
只可惜,身逢乱世,一朝天子,一朝臣。
今日是大秦天下,来日若是换了个主子,她们指不定比现在做奴婢还要惨?
当年的红鸾身体孱弱,檀香比红鸾稍稍大几个月,总是照顾红鸾,渐渐地,红鸾便开始依赖起檀香来……
“檀香姐姐……”
这样的一声呼唤,究竟是消失了几年?檀香已经记不清楚了,唯一记得的只是当年两人在宫内海棠花下的依稀身影。
紧扣的手,依偎的身影,约定一辈子相互照顾的诺言……
如今,谁还是当初的谁呢?
檀香自嘲地一笑,摇了摇头,这深宫本就是冷漠之处,怎可如此惦念过去的一切?罢了……罢了……
檀香摇了摇头,脚步走快了一些,渐渐消失在了宫道之中。
远远地,红鸾从石栏之后走了出来,望着檀香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叹了一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