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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又如何?宫中多有对食女子,她们不也一样白头到老?”张灵素再次挑了挑眉头,忽地邪笑着捏住了她的下巴,“你越是与本宫对着来,本宫越是想让你真正臣服于本宫!”
“荒唐!”司马嫣变了脸色,冷冷拂开了她的手。
见司马嫣脸色铁青,张灵素的语气不免软了几分,“身为公主,即便是锦衣玉食,不愁明日温饱,但终究姻缘半点不由命。与其嫁给一个不如本宫的男儿,倒不如本宫找一个有意思的女子对食到老?”
司马嫣惊愕无比,“民女不过是弱女子一个……”
“可是你是个有意思的姑娘!”张灵素笑得坦诚,“每日斗斗嘴,搏一个高下,与你一起对食到老,定然不会寂寞。”
司马嫣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公主殿下,你可知对食究竟是什么意思?”
张灵素耸了耸肩,道:“不就是两个女子相伴到老,互做依傍吗?”
“还有呢?”司马嫣再问了一句。
“还可以牵手同行……”张灵素把宫中见到对食老宫娥的举动说了出来,暗自忖道,“对食女子,难道还要做其他?”
司马嫣苦笑摇头,沉声道:“还请公主弄明白了何为对食,再决定要不要继续说这荒唐之言?”说完,司马嫣背过了身去,“民女急寻哥哥回家,不想在此多作逗留。公主身为一国娇女,若是每日只知道横行巷陌,不思进取,百年之后,只会沦为他人笑谈。”
“你!”张灵素忍了忍怒火,看着她冷冷走远,不禁嘴角一勾,自言自语道,“本宫若是弄明白了何为对食,你可就跑不掉了!”
……
当初的记忆化为昏黄,可是当初的温暖却一点也没有变。
“嫣儿……”只听张灵素柔柔地一唤,从背后紧紧地环住了颤然落泪的司马嫣,一如当初的姑臧城月夜。
温润的唇落在了司马嫣的脸颊,张灵素说出了当初一样的话,“可愿做我的女驸马?十指紧扣,一生不离?”
司马嫣忍泪一笑,问出了当初一样的话,“你又说荒唐之言,究竟懂不懂什么是对食?”
“本宫懂。”
张灵素忽地放开了司马嫣的身子,走到了她的身前,捏住了她的下巴,不等司马嫣反应,便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当年,司马嫣惊诧无比,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此刻,司马嫣恍然若梦,害怕不是真实,轻轻地咬了她一口。
当唇齿间浮起咸咸的血腥,司马嫣落了泪,张灵素落了泪,忘形地合上了眼去,深深地给了彼此一个缠绵的吻。
“我想你……”
“嘘……”
不知道是谁先说的这三个字,张灵素笑了,司马嫣也笑了,彼此微微分了开来,扣紧了彼此的手,朝着深宫之中跑去……
好多话要说,好多情要诉,只是不能在这个宫道之中……
这边皇城尽团圆,那边棋子用尽,终要弃。
澄儿赶到彩凤班定好的逃生渡头,发现这里已满是血渍,不远处还有打斗声依稀。
澄儿急忙从地上彩凤班已死女子身上撕下一片布帛,蒙住了脸,快步朝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主公为什么要如此待我们!”苏四娘已经身中数刀,一面护着绿荷与桃夭后逃,一面与杀手周旋。
桃夭与绿荷双眼通红,痛苦与仇恨已让她们好似炼狱中的修罗女子,手中的兵刃染满了鲜血,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还是杀手的。
杀手没有回答苏四娘,其实人人都清楚,走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养她们千日,终究用在一时,这用完之后,自然只有死人才能一了百了。
“啊!”桃夭一声惨呼,被刀锋削破了肩膀,鲜血如注,看得人不免生怜。
“桃夭姐姐!”绿荷担心地护住桃夭,却被苏四娘狠狠一推,一脚踏空,跌入了河中。
“快走!逃得了一人,是一人!来日才能为我们复仇!”苏四娘咬牙说完,冷不防地又被乱刀刺入了腹中,痛得瞬间白了脸。
“快走!”桃夭沙哑地一呼,含泪一笑,瞧着绿荷被水流冲得远去,回过了头去,紧紧抱住了一个欲追的杀手的腿,冷笑道,“我即便是死,也不会让你们追到绿荷!”
“杀!”
杀手反手握刀,狠狠地将刀锋刺入了桃夭的背脊。
剧痛让桃夭瞬间失了力道,被杀手挣脱出腿了,狠狠地踢朝了一边,滚入了河畔芦苇丛中。
苏四娘瞧着绿荷在河中飘出了他们能追的距离,不由得放声大笑道:“三公子,我苏四娘今日化鬼,定要缠得你家破人亡!”
说完,苏四娘横剑朝自己项上一勒,顿时血溅当场,气绝倒地。
其余彩凤班伶人见主子已如此,与其死在杀手手中,倒不如自己了结来得痛快!于是纷纷效仿,不等杀手动手,已尽数自尽倒地。
澄儿来迟了一步,瞧见桃夭被河水冲得远了,当即跃入了河中,趁着夜色游向了桃夭。
“桃夭姑娘!”澄儿扯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拉,勾紧了她的颈,匆匆地说了一句,“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蛇……蛇鼠一窝!”桃夭用尽最后的气力,狠狠咬住了澄儿的手臂,鲜血沁出朱紫色的唇瓣,这一刹那间,桃夭昏死了过去。
澄儿远远瞧了一眼那些沿河行来的杀手,似乎根本不打算放过她们的尸体,当即用力带着桃夭游到了河对岸。
“在那边!”
杀手瞧见了她们登岸的身影,提刀跳水,紧追而来。
澄儿接连喘了好几口气,俯身将桃夭背了起来,快步钻入了芦苇荡之中——
直到身后的追逐声终于消失无踪,澄儿才停了下来,将桃夭小心的放在了河畔,抬手扯下了紧贴脸上的布帛,抬眼四处瞧了瞧。
缓过了一口气来,澄儿着急地望了一眼苍白的桃夭,不敢再做停留,将她再次背了起来,快步奔进了密林。
“放下桃夭姐姐!”
没奔出多远,只听绿荷的声音响起,澄儿急忙侧身避开了绿荷的木枝,急声道:“此刻我解释不了那么多,你若想救你桃夭姐姐,就速速跟我走,找个镇子给她止血裹伤!”
“你跟主公……跟谢三公子那无耻小人是蛇蝎一窝,我……我……我不要相信你的话!”绿荷伸手要来抢澄儿背上的桃夭。
澄儿只得将双臂一松,任由桃夭滑落在地,伸手牢牢扯住绿荷的木枝,“不可再耽搁下去,你要杀,要砍,可否等桃夭姑娘没事之后再与我算账?”
“桃夭姐姐我能救!”绿荷狠狠抽出木柱,在澄儿掌心带出了一道血痕,不由得惊颤了一□子。
“你!”澄儿忍痛倒吸了一口气,双臂一张,忽地将她紧紧抱入了怀中,双手箍住了她拼命挣扎的身子,怒喝道,“你桃夭姐姐今日不是死在杀手手中,而是死在你的胡闹之中,你若是再纠缠不休,你桃夭姐姐今日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绿荷眼泪簌簌落下,挣脱不出澄儿的怀中,只能用双拳反打着澄儿的双肋之间,直痛得澄儿咬牙强忍。
“你闹够了没有!”澄儿狠狠一喝。
绿荷身子一震,突然瘫软在了澄儿的怀中,呜咽道,“你还得了我大娘,还得了我哪些好姐妹的命来吗?”
相似的话,是曾经清河问出的话,让澄儿的心痛得窒息。
“我还不起,永远都没机会还你了……”澄儿恍惚之中,已是满眼泪水,声音一颤,松开了绿荷的身子,绝望地低声嘶吼道,“我只想你还活着,只要你还活着……”
绿荷不敢相信地回过了头去,瞧见的是一双绝望凄凉的泪眼,“你……”
澄儿回过了神来,急忙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泪,再次背起了桃夭,嘶哑地说出了一个字,“走……”
作者有话要说:有多痛,就有多思念清河,相逢的日子会越来越近,各位大大耐心等待吧。
酒酒跟素素,从此应该叫做嫣儿跟素素,下章继续相逢话。
、第九十五章.流萤戏
建康城郊的小镇中,桃夭身上的伤口被处理好后;澄儿当即雇了辆马车;一路带着绿荷与桃夭回到了建康城,安排住进了建康城中最好的客栈,升平客栈。
绝对不会有人想到她们还敢回来;也不会有人想到她们竟然就住在建康城最繁华的地方。
忙活了一阵;澄儿终于可以舒一口气,回头疲惫地看了一眼床边满脸愁苦的绿荷;道:“你们且在这里好好休息,明日我会找人在附近暗中保护你们……”澄儿说完,走到了绿荷身边;关切地看了看桃夭苍白的脸,“放心,你们会没事的。”
“你当真不是猫哭耗子?”绿荷还是冰冷如常,“当真不是另有所图?”
“活着就好。”澄儿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转过了身去,叹了一声,“我要回宫去,继续装齐王殿下,因为我想保住的不止是你们的性命,还有其他人的性命。”
“你就不怕我把你是女儿身的真相说出去?”绿荷眼眶一红,“或许这样,我跟桃夭姐姐可以有条生路。”
澄儿回头坦然笑了笑,“祸福无常,你们的路,我无权干涉。若是这样做,你与桃夭姑娘可以好好活着,死我一人又有何妨?”
绿荷沉默不去应澄儿的话,只是哽咽地低头呆呆地看着桃夭。
“谢谢你,绿荷姑娘。”
澄儿知道了她的答案,抱拳一拜。
绿荷不去看她,喃喃开口道:“或许,你与谢三公子不是一样的人,或许你是女子会更懂女子的不易。今夜你肯冒险救我与桃夭姐姐,我打从心里感激你。”说着,绿荷抬起脸来,沉声道,“你的秘密,我会死死咬紧,绝对不会往外透露一句,就当做是今夜还你的救命之恩。只是,彩凤班的血海深仇,我永远不会忘,她们的仇,我迟早会有一日向你们讨回来!”
澄儿点了点头,千言万语只能道一句,“保重,绿荷姑娘。”说完,似是想到了什么,将腰上缀着的玉佩解了下来,放在了桌上,“这块玉佩,你可以当了来为桃夭姑娘治伤,等外面风声小点,我会安排你们离开建康,回到蜀地。”
绿荷紧紧咬牙,不想跟她再多说一句,只是瑟瑟颤抖着。
澄儿怅然一叹,最终退出了房去,想到今日小姑姑的吩咐,忽然觉得与其再收买她们做棋子,不然放她们为自己活一回,乱世女子,本就凄苦,何苦再让她们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大秦澄公主,晋国齐王殿下,这一生,算是轮回再生,只是有些人依旧,有些事已非。
建康城中万家灯火如繁星满天,应当是一家人最甜蜜的时候,可惜,这些甜蜜,已注定与她无关,也与母妃无关……
“母妃……”澄儿满脸忧色地对空唤了一声,你若是知道父皇竟是这样的人,可会后悔为他执着二十多年?
小姑姑你呢?若是你知道澄儿只想北上与母妃团聚,可会怨我不听你的话,夺取手中权?
“或许……小姑姑,在北上之前,我该与你好好谈谈。”澄儿瞧了瞧天色,已是四更时分,今夜,只怕谁也难以入睡。
想到这里,澄儿当即打定了主意,朝着那个让她觉得冰冷的皇城走去。
前殿歌舞依旧,宫中经过一阵嫔妃哭喊,最终又回复了平静。
当初司马嫣与司马晔的母妃就是住在紫璇殿,如今,司马嫣也选了紫璇殿做为公主府尚未建好的临时寝宫。
“你们都退下吧。”司马嫣屏退了紫璇殿中的其他宫娥,单独把张灵素留了下来。
“原来……你是晋国的长公主。”张灵素带着惊愕的语气,一动不动地看着司马嫣,忽地觉得有些凄凉,不仅仅是因为错过的那些年,也不仅仅是因为错过的那些事,更多的是因为嫣儿如今是冰清玉洁的长公主,而自己却是残花败柳的大秦淑妃。
“可是我还是嫣儿,从未改变。”司马嫣伸手握住了张灵素冰凉的手,笑道,“只是,我不喜欢这个安静的你,告诉我,那个飞扬跋扈的素素,你给我藏到哪里去了?”
“我……”张灵素涩然笑了笑,抬眼看着司马嫣的时候,已红了眼眶,眼泪打了几个转,终究流出了眼角,“我已荒唐半生……”
“素素,你可还记得你我初见的第一夜?”司马嫣忽地打断了她的话,握着她的手,同坐在了坐榻上。
“怎能忘记?”
张灵素苦涩地摇头一笑,再对上司马嫣双眼的瞬间,想到当初姑臧城的月夜,柔和而宁静……
“喂!你可睡了?”
张灵素捧着一个鼓鼓的布囊敲了敲司马嫣的房门,见里面没有回应,黑着脸回头瞧了一眼身后的宫娥,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
“诺!”
见宫娥走得远了,张灵素这才转过头来,扬起了手来,狠狠地劈开了紧闭的房门。
“喂!”
张灵素不客气地喊了一声,却见其中一片空荡,在房间之中快速地瞧了一圈,哪里有司马嫣的身影?
“深夜强入他人房,殿下此举可谓无礼!”
突然听见司马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张灵素惊然回头,却瞧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