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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手心中的小红瓶,“难道许大人送的药……”
慕容湮更是惊诧无比,“此药……”
杨兰清点头道:“此药喝下之后,脉象如同有喜,十月之内,断绝月信,只须注意别露了假肚子的马脚,必能在足月之日,演一场戏,为澄儿生一个小皇子。”
慕容湮与司马嫣对望了一眼,这小红瓶中装了如此奇药,那剩下的两瓶药不知又是怎样的奇特?
这一刻,两人不得不佩服许七顾的心思缜密,更不得不佩服他医术的超群。
“仇池之战,惹来不少流言,要想一举压住建康那边,迫使他们不再借澄公主身份发难,唯有这样一条路走。”杨兰清沉声说完,伸出了双手,一手牵住司马嫣,一手牵住慕容湮,“澄儿如今虽得他亲口允诺为太子,可是太子终究不是皇帝,只要一日没有坐上龙椅,一日不能掉以轻心,况且……”杨兰清声音再沉了一分,“澄儿曾经跟我说过,那皇后萨萨必不是个简单人物,如今我们用计刺杀她亲子在先,又夺了太子之位在后,她竟然一反常态地苦苦在江畔搜寻一个已死的皇子,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司马嫣点头道:“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透的地方……原本以为她必会大闹一番,却不想竟如此平静?”
“所以,清河这孩子,一定要生。”杨兰清笃定地说完,正色看着慕容湮,“一来可以堵住那些流言,二来,皇家最重子嗣,有了子嗣,这太子之位就更稳一分。”
慕容湮叹了一声,道:“母妃,我懂后面该如何做了。”
“清河,若是你不知道有了身孕的女子走路该如何,小姑姑倒是可以教你一下。”司马嫣忍不住笑了笑,“管保无人能看出你是假有身孕!”
“小姑姑,你……”慕容湮脸上一红,慌忙把话题岔到了一边,“装有孕也不难,难的是何处寻个孩子来?”
杨兰清胸有成竹地笑道:“本宫能寻到一个小皇帝做仇池之主,自然也能找到男婴来做本宫的孙儿。”
“所以呀,清河,你这孩子,可是生定了!”许是与张灵素在久了,司马嫣也忍不住打趣慕容湮一番,瞧了她紧蹙的眉心一眼,心底反倒是觉得欢喜无比,觉得甚有意思。
“我……”慕容湮无奈地低下了头去,瞧着手心中的小红瓶,哑然一笑。
澄儿,你会喜欢这个孩儿吗?
“可是在憧憬将来的日子?”司马嫣咧嘴一笑,惹得慕容湮慌忙正色摇头。
“哪……哪有?”
“当真没有?”司马嫣笑得更浓,连带一旁的杨兰清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慕容湮红透了双颊,冷声道:“定然没有!”
“没有就先把药吃了,照这样的脚程,到达建康,必然要走二十多日,刚好可以在回宫之日,就演这样一出戏。”杨兰清收敛了些笑意,肃声道,“往后的每一步,我们可都要步步小心。”
“嗯。”
澄儿身穿太子麒麟长袍骑在白马背上,与司马晔并肩而行,走了好久,终究无话可说。
司马晔觉察到了气氛的僵硬,犹豫良久,终于当先开口道:“澄儿,你可是在怨父皇?”
澄儿略微一惊,侧脸望着司马晔的脸,“父皇,何出此言?”
“物是人非,朕并不是冷血无情之人,只是有些心结,永难打开。”司马晔孤寂地说完,摇头道,“嫣儿不能理解朕,澄儿,你可能理解朕?”
澄儿淡淡一笑,颇有凉意,“父皇,江山美人,本就难以两者皆得,您有了江山,美人放下一些也好。”
“澄儿?”司马晔一愣。
澄儿勒紧了缰绳,忽地将马儿停了下来,“父皇,可惜儿臣只好美人,这江山还是留待父皇来指点吧。”说完,勒过了马头,澄儿驰马直奔向后面的马车。
“你……”司马晔欲言又止,终究连你也不懂我的苦?司马晔苍凉地笑了笑,怅然望着前路。
这一生,经历了太多,当年在仇池与兰清相爱的日子,是他这一生最美的时光……只是,这样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在他被仇池宗亲暗算历经生死之后,那个朗朗君子的司马子澈便死了……
想到这里,司马晔忽地抬起了右掌来,凑到了鼻端闻了一口,上面难以洗尽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他不由自主地身子一颤,“朕……将是天下之主,你们想来索命,下辈子吧!”
“母妃,母妃。”澄儿打马来到马车车帘边,笑然呼唤。
杨兰清掀起了车帘来,刻意让了让身子,好让澄儿瞧见慕容湮的样子,“澄儿,可是骑马累了,想上来坐一会儿?”
澄儿吃惊地看着母妃的笑脸,“母妃,我……我当真可以上来?”
司马嫣笑道:“兰清嫂嫂让你上来,小姑姑这关可还没过呢。”说着,往慕容湮身上瞧了一眼,“澄儿,好生唤我一声小姑姑,叫得好听,便让你上来。”
“小姑姑……”慕容湮急忙抓住了司马嫣的衣袖,“外面太阳甚大……”话说到一半,当目光落在澄儿脸上,昨夜如梦般的一幕幕涌上了心头,只觉得双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杨兰清眯着眼睛瞧了瞧外面的秋日暖阳,道:“确实是烈了点,我这个做娘的也不忍心了。”
“噗嗤。”司马嫣忍不住掩嘴一笑,当即大声呼道,“停车,让太子殿下上车。”
“诺!”赶车的小将急忙勒停了马儿。
澄儿瞧见了慕容湮脸上的红晕,心跳顿时慌乱了起来,下意识地摆了摆手道:“不……不用了,你继续赶车,我骑马随行便是。”
若是上车让母妃与小姑姑瞧见了她与清河两人的窘态,定然要被她们笑话了去!
“这……”小将愣了一下,不知该听谁的来?
“就依太子殿下的吧。”慕容湮慌忙开口,这句话才说完,又引来了司马嫣的一阵轻笑。
杨兰清望着车外的澄儿,悄然一叹。
这世间男女尚且难以相守到老,何况同是女子的你们?若是娘再横生干预,必然会让你们的他日路更苦……
罢了,既然是荒唐,就由娘陪你们一起荒唐一世吧。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继续~~继续温暖~~
不管未来等着的是什么,一致对外,总归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
、第一百二十三章.殿上峙
晋兵凯旋,建康城上下一片欢腾。
澄儿一行人打马随着司马晔来到宫门前;文武百官早已久候多时;偏生没瞧见皇后萨萨出来相迎。
司马晔还以为萨萨是因为丧子之痛,所以才会没有出来相迎。
澄儿一步一步沿着宫阶走上大殿,每接近大殿一步;心就愈加沉重一分——这龙椅注定是她这一生最后的归途;也是她最不想要的归途。
慕容湮怔怔地瞧着澄儿的背影,哑然一笑;仿佛瞧见了他日的太平君主,临朝处理政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司马晔端然坐在了大殿中的龙椅之上,百官山呼万岁;声势震天。
“平身。”
司马晔大手一挥,沉重地瞧了一眼澄儿道:“如今太子苍狼江北遇祸,英年早逝,幸得天佑大晋,朕得以亲手救回齐王母子二人。然而,东宫不可一日无储君,齐王司马澄是朕唯一血脉,太子之位,非他莫属。”
“皇上,且慢!”萨萨皇后的声音忽然从殿外响起,只见她身穿皇后彩凰服迈入了大殿,恭敬地对着司马晔福身道,“苍狼如今尚在人间,怎可另立他人为太子?”
“你说什么?”司马晔大惊,看了一眼此刻怀抱司马苍狼骨灰檀木盒子的谢玄,狐疑的目光落在了杨兰清的脸上,“兰清,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兰清今日想了千种可能出现的局面,却没想到萨萨皇后竟然会说司马苍狼尚在人间?
两个女子凌厉的眸子对视了一眼,当中的激烈对阵,只有杨兰清与萨萨皇后明白——她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
“皇兄,苍狼是在臣妹眼前被刺客所杀,除非这世上还有第二个苍狼侄儿,否则……”司马嫣话还没有说话,余光瞥见了谢渊与一个熟悉的身影步上了殿来,脸色不禁惨变,“怎么会……”
“苍……苍狼我儿!”司马晔又惊又喜,不敢相信地看着谢渊身边的英武少年,不是司马苍狼,又是何人?
谢渊恭敬地对着司马晔一拜,道:“太子殿下在北上途中,觉察有人想刺杀于他,是故安排了一名副将扮作他进入仇池城,所以才躲过了这一劫。”
“儿臣拜见父皇!”司马苍狼对着司马晔跪了下去,声音,样貌处处相同,不是司马苍狼,还会是谁?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司马晔抬手一抹眼角泪水,放声大笑道,“今日朕一家团圆,当真是大喜之事,传令下去,朕今日要与众位爱卿同庆!”
“皇兄!”司马嫣抢先一步开口道,“苍狼回来,确实是值得庆贺之事。只是君无戏言,皇兄你在仇池城中分明对三军将士说过,太子是澄儿,谢玄将军可以为证。”司马嫣知道这些话不可由杨兰清说出来,只能以她这个最无利害关系的长公主问出最适合,“如今苍狼又回来了,东宫不可有二主,究竟谁是太子,还请皇兄给一个决断。”
“这……”司马晔脸色一沉,如今当真是棘手之极,君无戏言,方才百官之前,也说了澄儿为太子之言,一时反倒是不知道该如何下台了?
谢渊满脸忧色地瞧着司马嫣,心道:“傻瓜,为他人做嫁衣,当真不该出这个头啊!”
司马嫣避开了谢渊的目光,往慕容湮身边一靠,对着慕容湮点了一下头。
慕容湮知道她的意思,今日若是这个僵局无法打破,或许能利用许七顾的药暂且先过这一关。
杨兰清侧脸略微摇了一下头,示意慕容湮先别忙用这一招,如今局势未明,若是用了这一招,只怕萨萨皇后再出什么招,将无计招架。
萨萨皇后走到了司马苍狼面前,扶起了爱子,仔细瞧了瞧澄儿,笑道:“齐王是皇上长子,继任太子,也名正言顺。苍狼是皇上嫡子,又是皇上亲封的太子,无错被废,倒也是委屈。”
慕容湮冷冷地看着萨萨皇后的一颦一笑,只觉得一阵奇寒从心底升了起来。
她自问这十年宫闱生活,见识了不少后宫妃嫔,也曾处处用计,针对她大秦贤妃,想要把她从宠妃之位上拉下来。只是,她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子,像眼前的萨萨皇后这样,说的,做的,让她根本看不透,也猜不透。
慕容湮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看向了澄儿,恰好对上了澄儿安心的笑,喃喃轻声道了一句,“傻瓜。”
澄儿心头一暖,既然今日相持不下,倒不如退后一步,缓过今日,来日再筹谋。
“父皇。”澄儿忽然开口,“自古虽说长幼有序,但也要论个先来后到,皇弟英武,确实是太子之材,儿臣愿意继续做齐王,请父皇下旨吧。”
“澄儿。”司马晔心中大感宽慰,本就觉得亏欠他许多,再听澄儿这样说完,更是犹豫不决起来。
“皇上,齐王殿下心胸宽广,也是太子之材。”萨萨皇后说完,忽地含笑拉着司马苍狼走到了澄儿身边,“都是兄弟,何必分什么彼此?澄……公主……不,齐王殿下,你说是不是?”
澄儿的脸色惊变,下意识地去看谢渊,难道说萨萨皇后知道她的身份了?
“别怪本宫方才说错了话,”萨萨皇后歉然道,“前些日子本宫一直在江畔寻找皇儿,遇见了一些渔民,发现了一件奇事。”
杨兰清恍然明白了萨萨皇后究竟想做什么,当即道:“可是说臣妾的澄儿,与当年的大秦澄公主长得极为相似?”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手一步!
“没想到姐姐也听说了这个?”萨萨皇后露出了惊色来,“那些渔民是当初秦国从战场上出逃的将士,家中都供了一幅画,画中人并非什么神佛,而是曾经待他们有恩的大秦澄公主。那画本宫瞧过之后,啧啧,当真觉得像极了齐王殿下,所以方才才会一时昏聩,误喊了齐王为澄公主。”
“哦?”司马晔听得来了兴致,“这澄公主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让秦国逃兵如此喜欢?”说着,狐疑的目光落在了澄儿脸上,这孩子确实生得瘦弱了些,若说是女子……司马晔的心忽地一沉,极为冰寒地望向了杨兰清。
杨兰清心头一揪,没想到司马晔到头来还是不肯放过她的过往,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道:“臣妾知道当初澄公主究竟做了什么?终究是臣妾的孩儿,岂会有不知之理?”说完,走到了澄儿身边,道,“若不是一母所生,岂会相似?若澄儿不是皇上的孩儿,又岂会左鬓早生白发?不错,我杨兰清确实曾是秦帝苻坚的妃嫔,确实为苻坚生过一个公主,苻澄。”
“这……”百官脸色瞬间暗了下去,既然做过他人的女人,怎可再入宫为妃?论生母出生,齐王司马澄确实是输了一等。
司马晔听到这里,不想再听杨兰清再说下去,更不想再听这个话题,当即挥手道:“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