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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姐儿笑,“多谢二嫂关心。妹妹几年汤药也不知道吃多少,嫂嫂何必往上面担忧?”
秦氏勉强笑,“二哥哥刚吃药,正打发他睡下。”
二郎道:“妹妹走近些。”对秦氏道:“去小厨房将那盏百合莲子燕窝汤端来给妹妹吃。”
秦氏只得应,转身出去。
七姐儿走近,便闻到股子浓浓的药膏味道,不由鼻子酸,哭道:“二哥哥,都是妹妹不好,连累哥哥们挨打!”伏在床前嘤嘤的哭。
二郎侧过脸,笑道:“好好的哭什么?不过是挨几下子,又不伤筋动骨的,过几就好。”
“伤得……伤得那样重!三哥哥才醒来,上药到半,就又昏过去。二哥哥,心里……心里实在是难受。”
“三郎身子弱,是那样的。自己知道,不妨事。伯父总不能真打死们兄弟,不过是为做给福王瞧的,能遮挡过去便罢。”
七姐儿哭得眼睛肿起来,派楚楚可怜。二郎疼得眼前金星不断,仍念着宽慰,口中道:“会吃燕窝,好回去歇着。事大哥哥自有计较,也别整自责。是孩儿,咱们做兄长的,就该护着。要是们连个都做不到,还配做哥哥么?”
秦氏早自小厨房回来,身后个小丫头端着百合莲子燕窝汤,站在窗下听半日,方绕到房门,亲亲热热唤道:“七妹妹,过来趁热吃。”
二郎伸手拿帕子给擦脸上泪水,道:“去罢。”
七姐儿遂起身,到桌边坐下,秦氏亲手拿银汤匙与。七姐儿面吃,面眼泪不住簌簌滴在琉璃盏中。
二郎却是没有瞧见。
晚饭时候,辰溪郡王与郡王妃还是收到消息,赶紧着回来。
李王妃不消,自然先去看二郎,见二郎已是睡觉醒来,秦氏正在上药,见婆婆进来,忙不迭的先将被子抖开盖上,起身给李王妃行礼。
李王妃挥手,“罢。”小丫头忙端绣墩过来,扶李王妃坐。
二郎已是疼得满头大汗,告罪道:“孩儿不能给母亲行礼,母亲莫怪。”
李王妃含泪道:“的儿!从小到大,个指头也没舍得弹过,何曾遭过样罪?”
秦氏就先低声哭。
李王妃瞧瞧媳妇,“好孩子,好生照顾二郎。”遂命芳汀回房去取上好棒疮药来。秦氏忙医官要几味名贵药材,边没有,须得往婆婆库房找找,也同芳汀道去。
李王妃见秦氏如此懂事,倒也喜欢。只问二郎,“们伯父素日很疼们,到底们闯什么祸事,令他下样狠手?”
二郎半是羞愧,只不原委,“儿子们淘气,惹伯父大人恼,打几下罢,惊动母亲,孩儿心里实在惭愧。”
“爹爹带大哥如今去寿王府上赔罪,里又没有他人,乖儿,有什么不得的?是亲娘,还怕什么来?”
二郎支吾,“娘,莫问。总是伯父教训儿子,儿子也知道做的不好,今后定当小心,不再犯错。”
李王妃听的糊涂,隐约也听出二郎避重就轻,叹声,“如今大,也不同娘老实话。哎呀,到底养什么样的儿子出来?”
边,郡王与长子朱由柏骑马往寿王府去。路上朱由柏便同父亲原委,郡王时大怒:“他朱由崧不过仗着自己是亲王的儿子,同皇上是堂兄弟,就样骄纵?哼,恭恪皇贵妃就是在生,也高皇帝远,护不到他!”
朱由柏道:“他年纪轻,素日骄横惯,也是寻常。”
郡王便道:“做兄长的,也不为弟弟们谋划下。起来,那德昌郡王到底几时得罪枋儿?”
朱由柏阵犹豫,含糊道:“得罪二郎倒是小事……”
辰溪郡王略有些恼,喝道:“还不快!”
“是!”朱由柏便五十,将此事始末向父亲道来,最后添句:“儿子当时不在,都是听三郎、四郎的,并问下人们。”
那辰溪郡王本来就很疼七姐儿,听心爱儿受委屈,心里越发恼,冷哼数声,道:“就算他是福王的儿子,又怎样?”想想,道:“此事不要同母亲。”
朱由柏应道:“儿子醒得!”
“枋儿太心急,反露行迹。”郡王寻思半响,“近来修仙,种事情不能管,想办法安抚妹妹。”
朱由柏忙应道:“是。”
二人重又打马,仍往寿王府去。
三郎半夜里烧起来,满口胡话,也不认得人,双眼赤红,只喊着热。张次妃只哭得昏黑地,恨不得将身带儿子身上苦楚。
家子闹得沸腾,连夜唤几个医官进来瞧,都烧的凶险,要等退烧,方好用药。于是拿几坛子梨花白来为三郎擦身,几个年长的兄妹都来瞧,七姐儿也来,见兄妹们都脸凄然,以为三郎性命不保,吓得要命。
张次妃见来,忙握住手,哭喊道:“姐儿,姨娘知道身本事,快救救三哥哥!”
七姐儿害怕,“姨娘,什么都不懂——”
“他样疼,眼看着他要死,竟不肯救他?”张次妃厉声道。不过夜,张氏的眼眶便佝偻下去,眼圈周围片暗青,神情凄婉,那样凄厉的眼神,直直瞪向七姐儿,只瞪得心里更加害怕。
正文 贰拾玖,素女鸣珠佩(2)
世子妃樊氏道:“姨娘先别慌,已经着人出去请医官。”又道:“七妹妹虽是学些医术,毕竟年纪小,怎么抵得上那些专门的老医生?姨娘关心则乱,别唬着姐儿。才多大,懂什么?”
少时医官来,管家见事态多半严重,又怕时请不到,于是分头行事,倒下请几位来。都是常来郡王府里的几位,进来先给世子磕头行礼。张次妃岁姐儿们与世子妃并二少奶奶都避在屏风后面。
几位医官轮番诊脉,又合在起嘀嘀咕咕,终是给三郎开方子,道:“若是服药,明日早退烧,便好。若是不退烧,是麻烦些。”
世子道:“辛苦先生。”命丫头拿银子赏,送几位医官出去,又着小丫头速速去照药方抓药煎药。因郡王府常年几个病号吃药,竟是自己在家也弄个大库房装药,所以竟不必去外面药房抓药。
如此顿忙碌,兄妹们各自散去,只得世子夫妻并七姐儿留下来。七姐儿心中无限愧疚,扯着世子衣襟,抽泣道:“大哥哥,心里……心里实在是怕得很。”
世子心中暗暗叹,“与什么相干?他们兄弟鲁莽,是他们自己做事不周详。别总念着是自己惹事。就是塌下来,还有哥哥们帮顶着。”向笑。
七姐儿稍觉安慰。
待守三郎吃药,世子妃凡事见七姐儿已经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便亲送回房歇息。
次日早,好歹三郎退烧,全家才舒口气。
如此三郎病数月,渐渐也好。府中上下对他兄弟二人挨打事均是讳莫如深,福王知晓寿王世子果真惩戒侄子们,虽心中仍不解气,也压得下怒气,并不想逼得寿王支太过。
寿王世子并辰溪郡王也都各自庆幸,不表。
盛夏的时候,七姐儿却又病。
那日七姐儿半夜迷迷糊糊醒来,叫睇睇起来倒茶吃。对睇睇道:“睡觉,只觉着腰酸的很。”
睇睇倒盏温开水,送到口边,伺候吃,“许是铺垫的不够软和。”着往床铺上按按,只觉满手冰凉。微微诧异,往手掌上看看,发窘,道:“原来是样。”忙去洗手,唤睨儿起来,又喊可儿起来,往阁楼上取新被褥下来。
七姐儿见睇睇竟然不答,自顾自的就去做事,自己掀被子看,也觉着微微有些脸红。稍后可儿取新被褥来,笑道:“姐儿可是长大呢。”
七姐儿面上羞红,“可要怎么好?”
睇睇、睨儿俩个将床上被褥换,重新铺垫好,方道:“姐姐,咱们早就备下东西。”着便去拿来。又叫小丫头打水来,给七姐儿冲澡,伺候穿衣。
七姐儿见手上是根红细布的布带子,头缝两根细绳。睇睇忙道:“里面絮棉花,都是太阳底下翻晒过的,最是洁净。细布也是拿开水煮过,大太阳下面晒干——”
七姐儿窘得很,忙道:“知道怎么用,们都出去!”待几个丫鬟都出去,自己系好布带,穿小衣,方叫们进来伺候。
次日,李王妃得知此事,过来瞧,同絮絮叨叨些知识,命丫头们小心伺候,又吩咐厨房专门做红米饭,再三叮嘱不可贪凉,几日不要吃凉食。
又道:“的儿,如今也长大。”将七姐儿揽在怀中,不住摩挲面颊、下巴,“好孩子,满心里疼,真想直留在身边,才是好的。”
芳汀笑道:“夫人样疼姐儿,不如招赘个婿,姐儿岂不是不用离家?”
李王妃道:“倒是样想呢,只是又有哪家的好儿,肯做上门婿的?”
“娘,儿还小,不必想得样长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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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么,但瞧着李王妃那样股子神态,只怕是要将儿能留身边多久,就留多久的。
下午四郎过来瞧妹子,只见七姐儿懒洋洋的睡在床上,不禁奇道:“怎么,昨夜没睡好?”
七姐儿道:“午睡呢,还没起。今来做什么?怎么没去上学?”
“听不大舒服,所以赶紧回来瞧瞧。”
“是谁?耳报神倒是快,在学里都能听?”
四郎笑,“那也就是,旁人可管那么多?”
“家里都是兄弟姐妹,哪里来的‘旁人’?”
四郎不理,“但瞧,又不大像是不舒服的样子。”
七姐儿当然不会同他事,推搪道:“听错,传话的人该打!”
四郎狐疑,“但凡有什么不舒服,可定要告诉。”
七姐儿撇嘴,“在房里安插眼线,怎么不去问?”
“总是要问的。”四郎也不以为然,“几日心里可高兴些?三舅舅写信回来,不几日就要回来。”
“唉,也还是那样。”七姐儿依旧懒洋洋神态。
四郎握住手,“心里难受,可别真憋出病来。”
七姐儿瞥他眼,“哪里难受?”
四郎不信,“不信就样轻易饶那朱由崧。”
七姐儿哼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只要不死,总是要落到手里的。”
四郎蹙眉,“个孩子家,也不要总样死呀活的。”
“上次二哥哥他们不过是使人打他顿,又没伤筋动骨的,也太便宜他。更何况还连累哥哥们挨打。要能饶他,才是奇怪!”
四郎低声,想又想,“二哥哥,大哥哥要出个头,就别——”
“大哥哥个人,出手就是狠的,倒怕他怒之下,真杀朱由崧。”
四郎摇摇头。
七姐儿推他下,“叫去找那范闲儿,找没有?”
“找。”四郎很不情愿,“他们班子上京,要明年冬才回来。”
七姐儿怔,“几时走的?”
“有两、三个月。”
正是罗克敌被他救走之后,想来是怕郡王府再找来,忙找借口,离开洛阳。
七姐儿恨恨,“倒是跑得快!”本来那日罗克敌被劫走,宁无缺就遣人去寻范闲儿,只是那时没人知道范闲儿去何处,过后没多久又是二郎、三郎挨打,事遂就放下。
又问:“二哥哥那里,可查出来前几年有无数千人迁徙的记录?”
四郎摇头,“没有往河南府之外迁徙的,倒是有几个月,有些人从陕西那边过来。”
七姐儿倒是没想到,思忖片刻,才道:“没想到他们竟是在陕西那边过来的。倒是好胆识。”本想着应该迁的远,谁知道反而距离洛阳近些。“可曾查出来,群人去哪里?”
“哪里查的到?”
“有人的地方,就能查的出来。那么多人,他们必定是要买地、盖房子的。去查那些木材商人,砖瓦匠、木匠。他们要么自己盖房子,那就不需要工匠,但材料定是需要买的。要是分散开来,还真不好查,但分散,可就不像是土匪。”七姐儿冷笑,“大隐隐于市,不定就隐在某个城里,也未可知呢。”
四郎头道:“要真藏得下几千人,可也不是件容易事呢。”
话间,无缺进来。
自从上次打猎,还是七姐儿头次见到无缺。
七姐儿面上装作若无其事,无缺向他兄妹行礼,道:“听七姨身体不适,家母命外甥特来看望。”罢送上两匹石榴红素绫子,两匹大红松烟罗。并袋子装在细布口袋里的胭脂米。
七姐儿谢过衡表姐,心道如此来,无缺也是知道。事到底太私密,不由得脸颊上慢慢就绯红起来。四郎心里有些诧异,想他们两个之间气氛也太古怪些。
睨儿上前收礼物,退出去,屋里只留两个小丫头,远远站在门边上伺候。
时三人都无话。
还是无缺咳嗽声,道:“外甥腿上枪伤已经大好。”
下戳到七姐儿心下痛处,只冷着脸,道:“知道。”
“无缺,得。”四郎忙解围,“总要大几岁,也别总跟别扭。”
无缺冷笑,“怎么敢?”
七姐儿坐起身来,慢慢道:“有什么不敢的?瞧胆子大得很!”
无缺反笑道:“怎么大胆?七姨倒是看。”
七姐儿见四郎在跟前,那是怎么也不出口的,“可别逼。”
四郎推走他,“妹妹今日身上不快活,别惹他。咱们出去话。”拉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