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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月并望梅二人,这两日皆不敢多言多说,连之前心里那点子纳闷憋屈也全都藏到了心底。她二人虽不知到了何处,又要做何事,可见自家小姐是同皇上一路并行的,倒也都安了半分的心。
可这几日小姐神色不好,又日日抱着不知什么图什么册子的看,一看就又入迷发呆的,只怕多说了什么,倒打扰了小姐心思,再让她更添烦恼。
这会儿见了水,二女心中更是迷茫,只站在楚瑄瑶身边一总向着船身外头的面水看着。
许久,楚瑄瑶方定定转过身来瞧着二人,开口道:“这,是澜河。”
二人愣了一愣,随即大惊,眼睛瞪得滚圆。
定定站在船舷边上,楚瑄瑶的声音轻轻的,吹一风便能吹散到四面八方再听不到一般:“我,要助昭帝打过河去,入恒国皇宫,手刃女帝、圣雅公主。”
二人心中更是一紧,脸色一下子雪白了下来,目瞪口呆的瞧着楚瑄瑶。
“女帝叫她同圣雅公主的男宠,入我楚氏族谱,祖母不堪受辱,悲愤自缢。”说罢,又瞧着她们,“我这番回去,便是恒国罪人,助昭国南下兴兵,死于这场战事中人还不知要有几何。你们家人亲朋皆在南恒,楚家虽无主,却有下众多下人,还不知有多少要死于战争之中。你们,若不愿随我南下,我明日便禀告皇上叫人把你们送回北岸,找处安稳之处住下。”
湘月望梅愣愣着着楚瑄瑶,见她神色坚定,没半分笑意,方知她此言定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章十六 定计
楚瑄瑶自幼喜读兵书,听说幼年之时多得祖父夸赞,曾道:若瑄瑶为男子,若愿入朝为武将,定能带兵拿回源河三省!
听闻楚家老家主,当年亦是一员大将,只因后来被皇帝派到澜河南岸边上任担任文职,刘皇后起兵之后,因楚家手中无兵权,又不知道到底哪边说得是真,才只得随着刘皇后一系东来西去的,再没带兵出征过。
小姐既然如此说了,怕是真有法子能叫昭国打进恒国,灭了那女帝!
望梅咬着嘴唇,眼中含泪,一下子跪倒在地,声带哽咽:“小姐,奴婢是楚家家生子,这身家性命皆是小姐的,便是为了小姐去死,也是应该之事!楚家上下的性命本就是小姐一己之身换回来的!奴婢不懂军国大事,却只知道她们欺人太甚!小姐要做罪人,奴婢虽无能,却也愿陪着小姐!”
那里湘月也哭了出来,跪到望梅身边拿手抹着眼睛:“奴婢只知道,本来几回都要没性命的,都是小姐带着才又活到了现下,别人爱骂就骂去吧!奴婢知道小姐是好的,愿陪着小姐上刀山下火海!”
轻叹了一声,眼中带着几分悲怜,悠悠众口,有时却比那杀人的钢刀还要厉害,便是昭国皇帝那里不向外提及自己的出身,若是一旦被人识出,怕自己也躲不过个祸国殃民的名声。她不在意这些,心里却总不愿意叫楚氏名头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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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河南岸,三军对峙。澜河、源河交会处,东北,正是昭国驻军,向南,就是占着源河三省的安朔国。往西,就是凭借两河之险偏安一隅的恒国大军。
从澜河下来,再上了马车,不过半日的路程,便入了驻扎于平阳的守军之中。平阳这处,地处昭国军队所占城池的正当中,正是四处调度军队的中心地带,正掐死着北上的要道,一旦开战,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身上早换好了男子衣衫,待入了城中稍作歇息,便得着皇上的消息,到御前侍候。
垂首站立于一边,耳听着驻守将军向皇上禀报军情要事,待皇上问罢要紧之事,便先遣散他们退下。
屋中一个平台,上面放的便是做出的沙盘,两河、三军,皆在上面标注分明,皇帝负手起身,素来带着的那淡淡笑意,此时皆隐了下去,走到沙盘边上,向恒国那处瞧去。
“这两月,安朔兵士调度频繁,恒国却因所处之地难以细致查探,无法得知其行动。”
抬眼在沙盘上面扫了两眼,楚瑄瑶上前半步,抬手指了指源河南处:“妾虽未曾到过这处,在家时却常听人道,有与安朔做生意的人,只从南下去,在源河一处名为望口的地方摆渡过河,那处水势最为平稳,两国商人时常从此往来。”
抬手在那沙盘边的木边儿上轻点了几下:“若恒国真个有心与我大昭开战,必要同安朔、大尤联络,西面这处,有大尤国人入国,正加上恒国本身的兵力,便能从此到安朔国中……”说罢,抬眼向楚瑄瑶瞧去,“后方?”
楚瑄瑶点了点头:“在源河河口与我军叫阵,作势欲在此大开城门决一死战,再叫大军暗中从安朔那处进绕到尾处,绕过平乐、平安二城,趁平阳守备空洞,夺取平阳此城!再从后包抄,指不定便能一举拿下澜河以南。”
皇上微微点头,看向源河那处,道:“你早先说的可暗袭的所在是何处?”
楚瑄瑶点到源东城(安朔所占源河三省中比邻恒、昭的那处城池)西面的地方,道:“便是此处,此处乃是安朔的出水口,正对着恒国的乐安。”说罢,顿了顿,眼中带了一丝坚定,沉声道,“若他们真欲从后包抄,倒是个好机会……”
“说。”皇上抬了抬胳膊,宽大的袖子向上抿了一抿,转头似笑非笑的瞧着她。
楚瑄瑶微微点头:“可把兵力分出三处,两支分别派到平乐、平安二城,待平阳烽火一起,便能立时迎击。”
皇上微微颔首,这三城本就互为犄角,相互接应也是最快的。
“他们是打着大军向东支应,这三城守备便会松懈的主意,想要出其不备攻下此处。皇上想必此前已知其意,定会暗中增兵于此。”听她说罢,皇上不置可否,只瞧向她,等她接着再讲,楚瑄瑶顿了顿,转头看向沙盘上面,把上面三军部署令旗取下,分作三团,两团分另放入平乐平安二城,一团放到比邻乐安的德冲,“第三路在此,待两国交战之时,便于此与乐安对峙,牵制恒国、安朔源东城的兵力。”
回手,又指向平阳那处,道:“这里,若皇上舍得,可弃为空城!只留一只千人队伍,死守此城,叫来人攻不进,等平乐平安二城驰援!”
斜靠在院中凉亭,楚瑄瑶抬头看着天上那轮弯月,微微出神。弃一城防守,牵制敌军,再等来军驰援。若一个守不住,被敌军攻入,等驰援军队到来,这城,便成了人家的。破城,远比防守困难许多,这是一招险招,自己打的是敌军不知城中深浅,欲以稳妥的法子取胜,等他们回过神来了,平乐平安两处的兵马也已经到了。
可这法子太险,虽若是能成了,损失却是最少的。那平乐平安两军都在平阳以东,敌军若是见他们过来,必要往西逃,到时,西面攻打乐安的军队再一掉头,必能剿灭大半!待他们逃无可逃之时,定会逃进源东城,此时再叫暗中伏在源东城外的暗哨潜进去,趁乱打开城门,源东定能拿下。
自己是集全力而施一招,可这样一来,怕只怕平阳驻守之人抗不住。
“只是不知到底有多少兵马,若是足够,平阳中也可多留兵马,届时一并杀出。”眼中亮了几亮,拳头也不禁攥了起来,若兵马足够,如此倒是更为稳妥,在平阳外面就能歼敌大半,只是这源河南的几城加在一处,估摸不过十万驻兵,现下要打仗了,要是能调度到二十万,此计倒能万无一失。
“皇上,这是刚沏好的花茶,正是当地的新鲜得来茶呢,您且尝尝。”小诚子本姓孙,皇上身边儿的太监多按姓氏叫,可他却偏姓了孙……再叫出来可就不大好听了,便只单叫了他的名字。
皇帝抬手取了,放到鼻下轻嗅了下,面上带出一丝淡笑:“茉莉的?”
小诚子笑着点头:“知道您最喜茉莉的,下头进了,奴才便自做主张的先沏了一壶过来。”
轻点了点头,抬眼,朝西面窗子扫了过去。
小诚子顺着皇上眼神亦向西窗瞧去,低声道:“楚贵人回去后,听说就在亭子里面站着,说是发了愣,站了好半晌呢。”
皇上轻笑了笑:“她倒好发呆。”
“可不是么?听说得了皇上的书会发呆、跟皇上说罢了话儿也会发呆、得了皇上的赏赐也会发呆……”
“少胡嚼。”顺手拿起桌子上面的扇子,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这才端着茶杯站了起来,缓缓走到窗前。从这里,倒是瞧不见西厢那处院子,只能看见窗子外面长得正浓密的花草树木。
“听说……”知道皇上心里没生气,小诚子大起了胆子,“听说楚贵人这几日有了空闲便打起了络子,那大小……倒是正合皇上长带的那块儿……”
皇上唇角挑着一丝淡笑,抬手把那茶吃了半盏,那络子是他问她要的,只这话……哪能同小诚子说?这两日听说她又是只睡了几个时辰,不找点子事儿叫她做,就怕她的呆劲儿犯上来,再不知珍惜自己的身子。
此回南下,自己带着她,一来是觉得她的法子可行,二来也是因为除了自己,怕是叫她给哪个做军师都不大合适。她那呆意一犯上来,别人总不能等她彻底想好了再定夺吧?且也不便叫她与男子单独相处。倒是自己,一可断事,二也能找些个事情叫她分分神儿,别真为了个打仗,再把自己给搭进去才是。
“唉,皇上再过了十月份的生日可就足二十岁了,这宫里,也该热闹热闹了……”
听他在那里装模作样的叹气,皇上一转身,把吃了一半的茶杯塞到他手中:“有嚼舌头的功夫,不如去给朕洗洗杯子。”
“是。”小诚子忙一弯腰,拿着杯子褪了下去。
“二十……”把扇子把玩在手中轻晃了晃,再瞧了一眼西窗那里,这才淡淡一笑,施施然走回书桌前面。
次日一早,皇上这里调兵遣将,虽说是调兵,却只叫正副几个将军将领进来,等吩咐罢了,再叫他们下去安排,外面似是无人知晓皇上竟已南下了,还当他正在西山那里打猎游玩赏景呢。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今天是随榜加更……嗯,就介样,捂脸潜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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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七 苦涩
楚瑄瑶只跟在皇上身边儿,垂着脑袋听着他们说话,往来的将领也只当这是皇上新晋提拔的学院儒生——京城那里,可是有个皇家学院的,那里的生员都是未来栋梁,时常出席朝会,都是可同皇上坐而论道的学子。待学业一成,便可入朝为官,与科考互为补助。
故此,众人初见时,不过略一打量,虽觉得这位学子生得似有些太好了点儿,可皇上本就是翩翩美少年,身边带的,自不能太差了。
听他们布置往来,楚瑄瑶越听,心中越是惊讶,此次南下,皇上竟足足调了四十万大军!西北尚有两国对大昭虎视眈眈,他这几是倾全国之力而南下,定是想要一举夺回源河三省,直逼南恒!
“皇上。”待那些将军将领退下,楚瑄瑶方开口问道,“此回倾全国之力南下,若西北那处有军情急报……”
皇上抬眼看向她,似笑非笑的问道:“若是你,要如何牵制那二国呢?”
楚瑄瑶一愣,思索了一下,秀眉微皱:“大尤胡纳向来不和,若能叫他们彼此牵制……”说着,眼中一亮,抬头看向皇上。
皇上轻轻一笑,点头道:“楚尚书果然才智过人,非寻常女子可比。”
脸上一红,只觉他眼中清亮,瞧着自己就似在欣赏名书名画一般,楚瑄瑶忙垂下了眼睛不敢再看,口中只道:“不敢。”
起身站起,随手在桌子取了什么,皇上走到她身边,一抬手,从她头上把那别着的簪子又取了下去。楚瑄瑶心中一紧,只坐在原处不敢动弹。
她头上除了簪子还有布巾,正是书生扮相,被他这一抽出簪子来,头发倒没立时散开。
手中拿着从她头上取下的簪子,皇上拿在手中把玩细瞧了瞧:“你没有男子用的簪子,这黄檀的虽好,却不衬你,紫檀的颜色太重,戴着又不衬你的年纪。”说罢,打开手中匣子,取了一柄,细心穿过她那髻子。
穿罢,手向下,似有若无的顺过她的脸颊,挑起她的下巴叫她抬头看着自己,瞧了瞧那脸上一片嫣红,再看看头上那古朴无华的白玉簪子轻轻一笑:“果还是白玉的衬你。”
抿了抿唇,再发不出声来,楚瑄瑶不敢向他看去,只死垂着眼睛装做没觉出下巴上的那只大手,那手温温的,拇指似无意识的在她下巴尖上摩挲了两下,这才轻笑一声,松开手来。
“这一匣子拿回去,慢慢换着戴罢。”一边说着,一边把从她头上取下来的那只黄檀的也想放进去,想了想,转手倒把那支塞回了自己怀中,把手中匣子送到她面前。
楚瑄瑶脸上通红一片,只得抬手接了,抱在怀中抱着。
皇上负手走到窗边,瞧着外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