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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歇着吧。”抬了手,把落到她脸颊上的发丝拐到她耳后,这才侧身坐起。
楚瑄瑶一惊,瞌睡全飞了去,忙也坐起了身来:“妾伺候皇上起来。”说着,忙下了地,先把自己的外衫取了,罩在身上,这才拾起皇上丢在床边、床下的衣衫,给他一一展平伺候他穿衣。
抬眼看了她一眼,皇上再没做声。外头似是听着动静了,湘月望梅两个忙打水进来,绕过屏风正瞧见自家小姐给皇上更衣,忙死垂了头,不敢多看,待皇上穿罢这才端着水盆上前。
洗漱完毕,皇上这才起身去了,出去前只道了一声“你先歇着吧”,楚瑄瑶长出一口气,只觉得两腿酸软,一下子坐到了床边。
“小姐累着了,再歇歇吧?可有哪里不舒服?奴婢去请太医过来?”
楚瑄瑶一愣,她才刚起来,因没睡好,这会儿脑子里还迷糊着呢,一时竟没听出湘月说的到底是什么?
“少混说!”望梅瞠了湘月一眼,抿着唇低着头,端了茶水过来,“主子辛苦了,可要再歇歇?”
抬手拍在太阳处,只觉得“突突”跳个不停,显是没歇好的症状,正想说再睡上一会儿,忽的瞧见那两个丫鬟嘴角上扬,偏又忍着不敢笑出来的模样,这才脑中一闪,回过了味儿来。
抿着嘴唇,楚瑄瑶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这回南下,自己身边儿没带着嬷嬷出来,只这两个没经过人事的丫鬟,当然是以为但凡是同房了,必定就是有了那档子事儿!可这话哪里是她个小姐能说得?
叫她们两人一扰,这觉怕是再睡不成了,楚瑄瑶叹了口气:“不睡了,不然晚上走了困哪里还睡得着?”
“是。”二人应了一声,忙收拾着床上被褥,又伺候楚瑄瑶更衣。
皇上去了没半柱香的功夫,就听见有人过来传话,道:“皇上请楚尚书换过衣衫过去前头说话。”
德冲这里,众人住的乃是县令的屋子。皇上这会儿便在正堂上同几位将军将领说话,楚瑄瑶到时,下头还站着一人,待她站定,后面又有几个人走了进来,显也是刚刚才到。
见众人都到了,皇上这才朝边上使了个眼色,小诚子上前一步道:“再说一回。”
“是!”那人身上穿着的显是个商人的衣衫,身子微微有些发福,他转身儿又朝几个刚到了的将领打了个稽首方道:“小的吴穷,时常行走恒国同昭国之间,做的是丝绸的生意。约莫七八日前,便有快马入关到了恒国,直进了皇宫那里,却没什么传言传出,前日傍晚出使昭国的使节方回到恒国,次日一早,流言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作者有话要说:看看,我们女主多英勇啊,要割肉饲皇上这头鹰!
、章十九 行舟江上
一个满脸虬髯将士似是个急脾气,开口便问:“说的啥?”那声音大的便如撞钟,嗡嗡声震得众人耳鼓生疼。
那人又弯了弯腰,道:“说的是……昭国派人半路害死了福全公主,却不认账,还辱骂使节……”
“放他奶奶的屁!”又是那个大嗓门的将士,这话一出口,众人纷纷侧头——朝着反方向。那商人抬手先是去按耳朵,想起周围的都是朝廷命官,又忙放了下来。
“你出来时,恒国是何情形?”皇上似是没听见一般,又朝那商人问道。
那人忙又道:“沿河一待的城防官兵调动的厉害,小的走的是河道,其它地方倒不大清楚。”
皇上微微颔首:“你先下去吧。”
“是。”那人又忙躬身退下,他虽知这位公子也定是位朝廷命官,却不清楚到底是哪一个。
待那人退下,皇上又朝傍边一人看去:“卓将军,恒国东南、西北两处可有线报?”
“启禀陛下,西北自去年十一、二月间起便有小波大尤国人入恒,却没见有什么人出来。前几日的线报上说,这二月时常有大批商队从东南处入安朔,瞧那扮相中,竟有些个是胡人模样。”
皇上微微点头,又一侧头:“楚尚书觉得,若恒国欲动手,还有几日功夫?”
楚瑄瑶心中微愣,忙定了定神,凝视一下,压低声音开口道:“使节回去不过一日便有了谣言,必是后招已经布好,臣觉得,若他们想动,必欲打我们个措手不及,怕是十日内便会有动静。”
这些将领虽从前几日在平阳时便见过楚瑄瑶,可她一直低着头,又没出过声,并不知她到底是个什么人,又官居何职。
此时听她出言,不由得纷纷侧目。楚瑄瑶仍垂着头,适才又压低了声音,再加上她本是女子,装成男子后瞧着年岁更轻,众人只当他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正是雌雄莫辨的年岁,却也一时没往女子身上想。只琢磨着——这个楚尚书若家里不是勋贵人家,便是个天生奇才的,不然哪有年纪轻轻就能坐到尚书一职的?
那个虬髯的刘大男是个直性子,他不管那些个阴谋诡计,只盼着能有仗打就好,上前一步,一抱拳:“皇上,可要咱们先动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皇上淡淡一笑:“那倒不必,既然他们想打我大昭措手不及,那便叫他们打。”说罢,点了几人道,“你们到平阳,待德冲这里有一急报,便带领五万军马过来驰援。”又点了四人,叫他们两人一队的到平乐平安,等平阳若有烽火燃起,便立即增援。
一一吩咐下去罢了,这才叫众人散去。等他们下了,皇上也不急着离开,让小许子出去又叫了个人来。
那人一身劲装,就似头豹子一般,脸上身上带着股子惊人气势,人进来后就单膝跪地,便不再多说一言。
皇上见那人来了这才起身,转头看了一眼楚瑄瑶:“你那日说的水路,可在此处?”
楚瑄瑶忙抬头朝皇上所指之处看去,墙上那里早先挂的是一副澜河南岸的地图,这会儿那副图已经揭了下去,挂得竟是一处城池的平面图!
抬眼在最上方看了看,见这竟是那源东城城图,只是图上微微有些发黄,应是存在昭国中当初建城时的图纸。
见皇上点的那处,楚瑄瑶点了点头:“正是此处,在恒国对岸便能看见,只是此城落入安朔手中多年,里面或有改动也未可知……”
“这倒不妨。”皇上顿了顿,又点着那源河问道,“此处水势不知如何,你们可游得了?”
跪着那人此时方开口说道:“皇上放心,便是澜河中再湍急的所在属下等亦能游得。”
“如此便好。”转头又朝楚瑄瑶问道,“那处出水口用何做阻拦?”
“应是精铁打的栅栏,怕是拆起来不大方便。”
那人垂首道:“若是安朔近年没更换过那栅栏倒不妨事,拆起来反倒方便。”
“既如此,你先下去吧,过几日等着消息。”皇上再点头说道,叫那人退了下去。
一时间,德冲内外忙碌一片,普通兵卒却丝毫不察,待到傍晚时分,几位领命的将军这才趁夜偷偷出城,朝东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去。
恒国皇宫之中,女帝身着薄如蝉翼的衣衫,靠在一名男宠的腿上,后面一个男宠打着扇子,下头还有锤着腿的,十来个冰盆放在屋里,尚嫌闷热。
珠帘外面,几位朝臣垂头禀报道:“……均已妥当,只等陛下下令。”
“明夜子时。”
听到珠帘里面缓缓传出的声音,外面几个臣子再垂头三分,躬身退了出去。
那边传来匆匆脚步声响,几个人在后头一路跟着,口中低声提醒道:“公主殿下,皇上正在接见朝臣谈论正事呢……”
圣雅公主皱着眉头听也不听,与那几个刚刚退出的臣子交错而过。见是圣雅公主到了,那几个忙立在一边,刚刚说了句“见过公主”,那人便一阵风的跑了过去。
耳听着里面一声:“母亲,我要陈家大公子……”忙死低下头,装做没听着的模样匆匆往外退着。
一个个在心里过了过自家儿郎的模样,想了想,相貌周正的倒是有,所幸没有品貌出色的,还好、还好。
十八日子时,乐安城门大开,连同众源东城里出来的安朔军马兵分两路,朝德冲杀去。德冲东门杀出几匹快马,朝东一路奔去,往平阳处抽调支援,平阳分兵八万赶赴德冲,解德冲一时之难,同恒国、安朔僵持于德冲附近。
澜河之中,数只商船徘徊江面,似是想要南下做生意,却因着战乱停在半路不敢妄动。楚瑄瑶穿着男子衣衫立在船舷边上,远远眺望着那三军相汇之处,这里正是源河、澜河的相交口处。
澜河河面宽阔,特别是这一处,若是开到北岸,根本瞧不到南岸的局势。
后面传来脚步声,楚瑄瑶微微侧身,见是皇上走了出来,转身福礼,向边上让了一让。
皇上上前走了几步,亦朝着南岸看去,脸上无喜无怒,面色平静与寻常无异:“在船上可还睡得惯?”
“皇上能睡得,妾自然能睡得。”楚瑄瑶微微垂首道。
“这两日睡时,总觉得你似睡得不大安稳,可是船上憋闷之故?”
楚瑄瑶微微一顿,停了停,方开口道:“不过是船上有些晃,妾……怕是睡得有些个轻了……”
“如此便好,朕还怕是自己身上热,倒带累了你。”说罢,这才转头朝她看来,唇角微挑,见她果把头低头再低了二分,却能瞧见她那小脸儿板着,一时说不出话来的模样倒是有趣得紧。
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有人道:“皇上,信鸽!”
二人抬头,朝天上看去,见果有一只灰白色的鸽子从南往北飞着,见了这船上锦旗,忽忽悠悠的往下落来。
一人上前一步走到船头高处,正接了那鸽子,从足上取了信筒转身递给等在一傍的小诚子,小诚子接了,这才躬走快走到皇上身边儿,把那信递了过来。
打开那纸条,看罢上头的字迹,皇上淡淡一笑,随手把那纸张撕碎,丢进下面滚滚而过的澜河水中:“南面那处,这一两日想必就要动了。”
楚瑄瑶听了,心中微定,伎俩分析都是出她之口,若那安朔真就没想着从后头突袭平阳的话,自己日后再想取信于皇上便再没机会了。
想了想,又开口道:“那安朔国人比胡人狡猾,此次出兵平阳,倒怕他们兵分两路,等前面军队开到了平阳,后面再留一路做接应也未可知。”
“此言倒是。”皇上再点了点头,手指间捏着那个装信的小木筒转了几转,扭头道,“研磨,备纸。”
那里小许子小诚子两个忙应了一声,匆匆下去预备纸笔。
“过来。”同楚瑄瑶吩咐了一句,皇上便转身朝仓内走去。这会儿的天正是日头最晒的时候,甲板上面就是支起了伞,也只觉得烤得人脸生疼。若是看书写信,自然不能傻呆在甲板上头。
随着皇上进了船上书房,扑鼻便闻到了阵阵墨香,小诚子这会儿已经把墨研了个七七八八,小许子沏好了香茗送了进来。
走到书桌后面,皇上提笔写出的字都不过蝇头大小,匆匆写罢,把那纸条吹干递到小许子手中:“湖东。”
小刘双手接过,忙退了出去。
楚瑄瑶自是清楚,除了几城之中的兵马外,皇上尚在湖东、澜河上面藏了两支各一万五千人的兵马,以备不时之需。河上的这支,自是精通水路,且随在皇上身边近身保护的。湖东那路则是怕出意外,提前埋伏在那处的。
自己适才提及安朔狡猾,皇上此行应是叫这这支队伍去探安朔的后路吧,若是自己猜对了倒罢,猜不中的话,湖东那只军队……
“上回你绣的那个桌屏,上面的字迹似是你自己的吧。”
听皇上开口同自己说话,楚瑄瑶忙把又投到战事上的心思收了回来,点头道:“是妾自己胡乱写的。”
“说是胡乱,也太过客套。”皇上淡淡一笑,“你的行书虽笔力不足,却也有些韵味,来,写几个大字我瞧瞧。”
楚瑄瑶微微一愣,见他已让出桌前的位置,只得上前几步站在桌后,拿起大爪笔写了两个字。
靠前一步,从她肩头往下看着,微点了点头,又取了另一张纸道:“你的名字是什么字?”
拿着爪笔的手一顿,楚瑄瑶垂下眼帘,在上面书了“瑄瑶”二字。
“瑶池瑄玉,倒是大气端庄。”微微点了点头,抬起手臂来,从后面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的带着她的手又写了个“焯”字,这一个焯子,同瑄瑶二字分为左右,并列在那微微发黄的宣纸之上。
手臂微僵,却因这几日晚上都是与他同房,没似没经过事的小女儿家那般不堪。
这一写,就是半柱香的功夫,写了足足七八张纸,这才松了口气放了笔墨,听得外面已摆好了饭菜。
作者有话要说:
、章二十 册
南岸战火滔天,此处河上却丝毫听闻不见,一日忙罢,楚瑄瑶坐在浴桶中沐浴,湘月望梅两个贴身伺候着,望梅看了眼楚瑄瑶的膀子,笑道:“主子这两日倒又丰腴回去了呢。”
“可不是?跟着皇上一处吃喝,胖的自然就快了。”湘月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