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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礼勋却突然有些迷茫了,央并没有如同他所想的那样杀了他,反而是掳走了他。他不知道央对他和宁妃的关系清楚多少,但从宁妃的表现来说,至少央在凤鸣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所以即便是不清楚他和宁妃的具体关系,也应该知道,他们之间关系不菲。
难道说,央是想要利用他来威胁宁妃?楚礼勋沉思了片刻,脑海之中开始快速分析起这种可能性的大小。可是当他的目光转移到这顶帐篷的时候,却突然陷入一阵迷惑。
凤鸣人崇尚凰神,不管是居住的木头房子或者是石头房子,亦或是这种帐篷,顶上一定会有凰神的图腾。而这顶帐篷却并没有!
耳边依旧传来帐篷外面‘喝喝喝’的呐喊声,可以清楚地听清,这是一种呐喊的号子,而且都是男人,并且依照这声音的响度来说,人数不算少。
楚礼勋听到男人的叫喝声,却更加迷惑了。这很明显就是士兵操练时候的呐喊助威声音,不管是央还是凤鸣,像大周那种正经的士兵都是很少的。他们更多的是注重的是巫术这类邪门歪道的东西。而且据他所知,央手下的势力应该是巫师才对,难不成他还培养了军队?
种种疑惑不解在楚礼勋的脑海中闪过,他思考越多,却发现矛盾的地方越多。楚礼勋微微闭上眼睛,静静等着脑海中的那股抽痛过去,然后才微微动了下身子。
这一动他才发现,他浑身上下都被一根银白色的丝线邦的严严实实。那丝线看起来也就面条粗细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像是很结实的样子。楚礼勋咬着牙,双手使劲用力,却发现那丝线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弱不禁风,他这么一挣扎反而那丝线勒得更紧了。
细细的丝线深深陷入肉里,摩擦着他的皮肤,他的喉咙中不禁发出一声痛苦的□□。
“诶,你醒啦。”没过多久,帐篷的帘子便被人揭开,他看见阿苏手里捧着一捧金色的小花蹦蹦跳跳走了进来,见到他醒来,发出惊喜的叫声。
阿苏有些疑惑地看着满头冷汗的楚礼勋,还伸出手碰了碰他的额头:“诶,你怎么满头是汗?”
楚礼勋有些厌恶地躲过阿苏的触碰,这根丝线一看便知道是谁帮他绑上的,她居然还能一脸无辜地问他怎么回事。因为刚刚那一下扭动,那丝线又陷入肉几分,甚至于有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丝细小的红痕,一颗颗砂砾般大小的血珠子从那红痕中渗出来。
浑身上下都被勒进血肉的感觉自然不好受,楚礼勋的脸色一下子苍白得可怕。阿苏见到那血珠子,这才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只感觉阿苏的小手在他身上抚摸了一下,他本来想要躲避,却想要那丝线硬生生忍了下来。也不知道她将那丝线怎么弄了一下,那丝线便又恢复了原来的松紧。
调整了丝线的松度,楚礼勋很明显地回了口气:“本王现在在哪里?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在”阿苏还没说完,便陷入了沉思之中,好像在思考什么重要的问题,“哦对了,主人说过的,如果你醒了,就第一时间告诉他。”
还没等楚礼勋接上话来,阿苏便往外面走去,末了还补上一句:“到时候你问主人便知道了。”
楚礼勋有些无奈又可气地平躺在木床上,脑海中开始迅速分析起他如今的现状。他该高兴,至少他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可是如果央真的拿他来威胁宁妃的话,宁妃会选择为了救他而放弃她二十多年的心血么。
虽然他是宁妃唯一的侄子,但当他想到这里,他的答案竟然是不确定,他突然发现当了二十多年宁妃的侄子,但他却从来都不了解她,他甚至根本不知道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是怎样的。不知为什么,想到这里,他的额角冒出了一层层的冷汗。
“哒哒哒”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楚礼勋微微侧过头便看见央正撩着帘子走进来。此时的央已经换下了一身玄色斗篷,身上穿着石青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的纹带,显得他身形格外纤长。央的出现让他停下了方才的重重猜测。
楚礼勋有些戒备地看着他:“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想要怎么样!”
央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细细地摩擦着,然后在这顶帐篷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楚礼勋见央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根本就没打算要回答他的话,他有些气急地再次开口问道:“你是想要拿本王来威胁宁妃娘娘么!”
若是其他人听了楚礼勋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一个是大周皇帝的皇弟,一个是大周皇帝的宫妃,再怎么扯也只能是兄嫂之间的关系,而楚礼勋口中很明显暗示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
楚礼勋敢这样挑明了说出口,那也是因为他敢肯定央绝对早就知晓他和宁妃关系非同寻常。果然,当他说完之后,并没有看见央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吃惊或是疑惑的表情。
“不,我并不准备这样做。”饶是楚礼勋气急败坏,可央硬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垂眸细细地摩擦着手指上的扳指,眼神柔和,仿若是在摩擦着情人的脸庞。
楚礼勋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央:“你说什么,难不成你还真想要杀掉本王不成。”楚礼勋气急败坏地笑出声来,“本王还是大周的王爷,你难道不清楚你这样做的后果么!”
他本以为不管宁妃愿不愿意救他,他对于央来说还是有那么一点利用价值的,而现在,央的神情却确确实实告诉他,他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一点价值!怎么会这样不应该这样!
央耸了耸肩:“不用那么害怕,我只是要把你交给大周而已。”
楚礼勋沉寂了片刻,突然口中爆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你说什么?把本王交给大周?哈哈哈!”
楚礼勋猩红着双眼,冷声开口:“把本王交给大周你以为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如今皇上遇刺,多半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和凤鸣有干系,你以为你以凤鸣下一任的新王的身份还能得到皇上的接见么?不可能!你还没走出南江,恐怕就尸骨无存了,你懂么!”
“哈哈哈哈哈哈!还说什么把本王交给大周,你说什么笑话!”
央停下了转动扳指的左手,静静地看着他。楚礼勋一阵大笑声后,帐篷里面便是一片死寂。楚礼勋看着央淡然的样子,嘴角的笑意突然变得僵硬。怎么可能,央若是想要拿他献给楚原,平息楚原的怒火,的确在理。但是他难道没想过,在如今的情势之下,危险的反而是他吗!他怎么可能用他的命去冒险!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你骗本王!你在骗本王!”楚礼勋几近癫狂,若是央拿他和宁妃做交易,那么他还有一丝存活的机会。若是交给楚原不!
“哒哒哒”又是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在楚礼勋癫狂的笑声中显得额外的诡异。楚礼勋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男人走进来,他的笑声就仿佛是被卡住了一般,卡在喉咙里。
“怎么是你怎么会是你!”楚礼勋癫狂的脸上闪现出喜怒交加的神情突然脸色又变得苍白无比。
最终章(二)
“下官参见王爷。”一身铁甲的萧远光上前一步,抱住双拳。仿佛岁月丝毫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他的外表看起来十分硬朗,丝毫看不出来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爹。
“萧远光!怎么是你!怎么可能是你!”楚礼勋有些癫狂地瞪直了眼睛,楚原应该早就调查清楚他遇刺和凤鸣脱不了干系才对!按照楚原来说,他分明是疑心病极重才对!怎么会放心让手下大将和敌人相见!不可能啊,怎么想都不可能!
楚礼勋见到萧远光面不改色,突然好想想到什么一般,突然愣了愣,喃喃自语:“不对,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明明兵权都被剥夺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萧远光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皇上恩赐,臣感激不尽。”
萧远光一说完,楚礼勋脸上的血色尽失。萧远光用兵如神,便是他们当初想到以后和大周正面对抗之时也忌惮不已。
楚原疑心病极重并且行事谨慎,当初宁妃故意在楚原耳边有意无意地提起萧远光在军中的功勋威望,让楚原心存戒备,削弱萧远光的兵权,时刻处于他的监视之下。而当初萧远光的兵权也应当是交由另外一个他们早就设计安排好了的人的手中才对!
可为什么,当初楚原费尽心思收回的兵权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便归还给了他!还有他们在前朝的内应,无一不是朝中重臣,难不成楚原真的想要冒着朝堂颠覆的风险也要除去他们么!
楚礼勋面色惨白,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当初他到了南江之后,便将楚原安插在这里的势力暗地里除去了,南江很快落入他的实权掌控之中。当初他还在困惑为什么楚原安插的势力如此不堪一击,如今看到眼前的男人他才明白,若是楚原的势力真的被他除去了,那萧远光怎么可能在没有被他发现的情况下便率领军队进入了南江!
楚礼勋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会不会从他进入南江开始的那一刻,便已经落入了楚原时时刻刻的监视之中,他却毫无所知。他所做的一切楚原都清清楚楚,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他就仿佛是戏子,表演着一出啼笑皆非的大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可笑啊!”楚礼勋怒极反笑,仿佛是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笑得太急,反而狠狠地咳了两口。依照楚原的性子,他突然发现并不是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性。从小到大,楚原隐藏得都是极深极深,他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
萧远光皱着眉头看着楚礼勋,正想要说什么却被楚礼勋给打断了:“楚原既然如此谨慎,怎么可能放心你和央见面,他可是凤鸣下一任的王!你知道么!”
楚礼勋的表情已经从癫狂慢慢平静下来,萧远光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眼央:“因为微臣信任他。”
萧远光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光是信任二字楚礼勋便能感受到里面蕴含着的深切含义,这背后到底还有什么隐秘纠葛他不想知道,他只想要感叹一句,天意弄人!
“王爷便在此处稍作休息吧,明日微臣将派人亲自送你回京。皇上皇上自会亲自召见你。”
楚礼勋面上浮现出一丝冷笑,一丝绝望。眼睁睁地看着央跟随萧远光走出帐篷却无话可说。他的眸子中满满都是绝望的空洞,他憎恨先帝,憎恨那个女人,憎恨大周,憎恨那个看起来金碧辉煌却已经腐朽不堪的皇宫!他恨楚原么?说实话并不是,虽然从小到大和楚原情分并不深厚,但他却在潜意识中和楚原有着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他和楚原的母妃都永远长眠在了那朱墙黄瓦下的皇宫。他的母妃绝色倾城,性格刚毅,身上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王者之气但这一切都是听说,他却从未见过他的母妃。他只知道,从他出生之后没多久,甚至是他都还没有记忆的时候,母妃便被人陷害而死,更确切的说,是为了保护他而死的。
关于母妃的每一个描述都是从宫女那里东拼西凑听来的,长大了的他有时候会躲在屋子里,按照宫女们的描述悄悄地用笔描绘她的脸庞,然后不自觉地亲吻着她的额头。她是他的母妃啊,为了保护他而死的母妃,他怎么能不爱。
关于祭奠母妃的一切,他都只能悄悄地进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因为啊,他知道,害死母妃的那个女人如今是后宫里权势最大的女人,他要表现得尽可能乖巧,讨她的欢心,这样他才能保住母妃给他的这条命!
但天知道他对那个女人有多么怨恨!每次见面他都要强忍住刺死她的欲望,那么小的孩子,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忍耐。他死死压抑住内心嗜血的欲望,还要装出乖巧可人的模样,每一次,每一次对他来说都仿佛是凌迟!
看到那个女人的脸,他的脑海中会浮现出母妃的样子。每当这一时刻,他甚至觉得凌迟对他来说更好受。凌迟一片一片割的是身体上的肉,而他被一片一片剜下来的,是他的心!
或许从那时开始,在那种近乎于自虐的行为之下,他的心理慢慢开始扭曲变形。他开始憎恨身边的一切人与事,他想要复仇,他需要力量!所以在那个时候,即便是相貌和母妃并不是那么相像的宁妃出现在他的面前,对他伸出双手,告诉他她的身份,他根本没有半点犹豫便拉住了她。
或许只因为宁妃可以帮助他复仇,可以给与他力量。并不是因为什么可笑的亲戚关系,只是这样,仅此而已。
从那天开始,或许是更早以前,仇恨的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他发誓他一定要摧毁这个腐朽不堪的后宫,他发誓他一定要那个女人血债血偿!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连老天爷也不帮他,为什么他如今所做的一切,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