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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得如痴如醉,就是舞成歌也露出注意的神色,我看到上首的谷老头横眼旁边一瞥,就有人不动声色往门外去。这时,耳朵传来震耳欲聋的喝彩声,震得天花板。。。。。。咦!天花板上怎么会有轻微的金铁之音?我心中一沉,马上凝神静听,很快就知道自己中大奖了:天花板的夹层跳动着几十颗心脏,不是意图谋反的埋伏才怪了!
“精彩!精彩!”我大叫着随手拿了个水果挡住嘴巴,压低声音道:“有情况!”
舞成歌转首看我,我看到上首也有一道目光跟了过来,立即装出一脸奇怪之色,咬了口芒果含糊道:“舞公子觉得语雁小姐表演不够精彩吗?”
“好!好!”舞成歌大声道。
看警惕的目光已经收回,我立即垂手长几下在舞成歌大腿上写了几个字。他很自然地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长身而起,拉吉立即跟着起身,却在舞成歌内急的动作下微红着脸坐回位置。我注意到有几道目光一直跟着舞成歌,回头就听到侍者走动的声音,知道舞成歌今晚能不能成功发出信号是关键,要不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就是未知数了。至于拉吉只能把她蒙在鼓里,否则肯定坏事!
“请语雁小姐再来一个!”闹哄哄的声音中一个命令声清晰凸出,原来是左上首的兵卫统。
“语雁小姐从不连续表演,请兵卫统大人谅解!”末席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站了起来,往兵卫统一礼,又环顾着呵呵笑道:“各位请稍待片刻,语雁小姐还会再次表演!”
“婊子会跳个舞就不知道自己身份了?”红缨冠小子冷笑道:“兵卫统看得起她才给跳一曲的机会,不要给脸不要脸!”
一时落针有声,正退场的采语雁脸色苍白地停步,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了。还没等一脸为难之色的谷老贼发话,一个彪悍的身影拍案而起,冷喝道:“欺人太甚!我们奥尔梅克也不是随人捏的面粉团!”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虽然尽显英雄本色,可这是人家的地盘,这么一句话就把事情说绝并不见得是明智。桌子的巨响声立即惊醒了心神全失,频频回顾的拉吉,她看着剑拔弩张的场面,惊奇道:“好好的怎么吵起来了?”
谷老贼终于开口道:“给谷某一个面子,请。。。。。。”
红缨冠小子冷笑打断,道:“有种跳出来决斗,没种回家抱婆娘去!”说着自顾仰天狂笑起来,气焰实在嚣张得紧。众人竟然响起一阵哄笑,甚至还很有几个“决斗!决斗!”叫着瞎起哄的。奥尔梅克剑手顿时脸色铁青,“唰”一声佩剑离鞘而出,怒视着大步踏入场中,看样子今天断不能善了。
拉吉马上警告着红缨冠小子进行调解,却被场中的剑手以“士可杀不可辱”一句回绝,气得拉吉直嘟嘴。红缨冠小子呵呵笑着摊开两手装出一脸的无辜,又斜目一顾,那一脸冷峻的侍卫立即移步走上场。
出恭的舞成歌终于在拉吉望穿秋水中出现了,看着刀剑对峙的场面硬是一愕,装着一脸无奈的谷老贼目光有意无意往我们扫了几遍。我感觉出舞成歌在我腿上写了“拖延时间”四个字,那应该表示已经躲过严密监视把信号发出了,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啊!只是救兵不要等我们变成尸骸后才赶到才好。
场中两人相互盯视着缓缓转着圈,很快就对换了个位置,三个圈转下来刀剑还是远远对峙不动,下面一班无聊的人开始起哄看热闹。要求决战的剑手终于沉不住气,大喝一声剑身狂抖着一剑穿心而去,舞成歌却微微摇头。“嚓!嚓!嚓!”三声,剑的攻势被尽数格挡开,刀立即划出一道弧光往前飞劈。“叮!”一声,两人立即分了开来。
看剑手略微发红的脸色应该是吃了暗亏,刀手侍卫没有给任何缓气的机会,刀芒暴长破空疾劈。剑手疾转着旋劈而出,“嘣!”一声巨响,硬生生被劈退三步,脸色一阵发白。刀手侍卫闪电般跟进,“嘣!”又一声巨响,剑手脸色霎时红得发紫,身子往后疾退。刀手侍卫冷笑着双手执刀,猛飞身一个斜劈,刀芒犹如彩虹般亮起,剑手骇然引剑横架。
突然,疾落的刀势凭空一滞,顿失冲天的霸气。“叮!”一声清脆,刀落剑断,强出头的剑手仰天狂喷着血雾飞跌开去。刀势余劲不消,“啪”一声巨响,地板大震,地台顿时出现一个坑。剑手一下子撞在南墙上,身子软泥般滑落,脸色白纸一般苍白。
整个大厅落针有声,我看到烟尘消散的地台上出现了一只小蟑螂,正拼命爬动着往旁边逃窜。低头曲身的刀手侍卫慢慢站起,一脚踏在逃窜的蟑螂上,阴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了镇定自若的舞成歌脸上,几秒后就面无表情往自己位置走去,却没有任何的说话。皮靴移开,我看到了一命呜呼的小蟑螂。
采语雁等抢步半死不活的剑手,红缨公子却狂笑着站起身子,挑拨的眼神盯着舞成歌,道:“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啪!”一声,拉吉愤怒地一掌狠拍在长几上,舞成歌立即长身而起。我突然惊跳起来,死了爹娘般的表情盯着地台中央,悲声狂呼道:“小强!小强你怎么了小强?”
这番异常举动果然成功吸引了全场注意力,我立即愤怒冲上地台,看着被踩扁的小蟑螂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痛不欲生道:“小强,你不能死啊!我跟你相依为命,同甘共苦了这么多年,一直把你当亲生骨肉一样教你养你,想不到今天——白发人送黑发人!”说着如丧考妣的声音哽咽了,悲痛得浑身微微颤抖。
我突然抬头,迎面而来的尽是看疯子的目光,拉吉大张着嘴巴愕在那里,只有舞成歌的眼里有着一丝欣赏。我无比愤怒盯着刀手侍卫,目光中刻满“不共戴天”四字,泼妇般叫骂着挑战道:“这个天杀的挨千刀的猪狗不如的王八蛋,有种给老子从胯下爬出来,今天不把你千刀万剐、抽筋扒皮誓不为人!”
惊天的哄笑暴起,采语雁等扶起半死的剑手退场而去。刀手侍卫脸色铁青,却也没有任何的说话与行动。舞成歌立即配合着疾呼道:“赵兄回来,你不是对手!”红缨冠小子失声狂笑道:“疯子!疯子!原来名满江湖的舞公子喜好与疯子为伍,可惜!可惜!”他一阵摇头晃脑极尽嗤笑,突然一顿,盯着我冷笑道:“我成全你!”
我不等刀手侍卫走上地台,拔菜刀般拔出腰刀在头顶挥舞着猛扑上去,眼睛里尽是疯狂的光芒。高手毕竟是高手!刀手侍卫冷冷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没有被我疯子般的表现瓦解警惕。我头顶的刀突然旋身劈出,“叮”一声巨响,感觉冰寒的内力通过兵刃狂涌而入,但立即消失无痕。挟着冲劲的狂猛一刀把他生生震退一步,我却示弱着连退了三步。
他一步疾前,我惊跳着展开霸王剑法,一股血腥味霎时扩散开来。我挥刃狂攻猛进,刀如电闪雷鸣、大开大合,刀势惨烈无比,锐不可当,却也最是消耗体力。密集的金铁交接声暴豆般响起,他都是避重就轻地格挡着,没有一刀硬架,应该是在等我力竭的那一刻,好在我也在期待那一刻的到来。几十刀下来还是没有奏功,我猛张飞般一声怒吼,状如疯虎般大劈大斩,大厅顿时充满一种令人反胃的血腥味。
一而再,再而竭!如此狂猛惨烈的刀势自然不能持久,我很快装出强弩之末的样子。被我死死压制着气势的他突然一刀横空,艳惊四座,我就知道对我们的机会都到了。我一刀横架却被震退一步,好在透体而入的内力没有给我造成任何麻烦。他冷笑着又是疾雷般一刀,我慌忙回刀格挡。“叮”一声,我装着浑身一震,脸色发白多退了两步。
他没有抓住“机会”给我穿心一刀,而是带着层层冰寒之气一刀接着一刀呼啸而来。我装着手忙脚乱的样子配合他猫玩老鼠的游戏,耳朵却传来“杀死他!杀死他!”的群呼,真是一群变态的贵族。红缨冠小子故作惊奇的声音道:“咦!这满地乱爬的是谁?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舞公子兄弟,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这时,一个青衣小厮后门进来,咬着谷老贼耳朵说了一句什么,使得对方脸色大变。谷老贼伸手举起了面前的酒杯,我骇然猜到了动手的信号,但救兵在哪里?值得安慰的是看到舞成歌目光飞速一斜。
分心的我被一刀震得步步后退,对方却没有更多的猫玩老鼠,而是猛一个飞身直劈,干净利落、气势非凡。我等的就是他重演故技,脚跟猛一发力,身子突然往前激射,同时一道寒光撩地而起,空中的他露出惊恐骇然的表情。这时,耳朵传来“叮”一声巨响,立即又是“啪”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同时感觉一阵大力在刀刃处涌过,一个身子从头顶直挺挺飘了过去。
两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叮”一声暴响,随着急速开门声密集响起,霎时天花板四沿出现无数暗门。我看到谷老贼左侍卫被一杆精钢短枪钉在了墙上,舞成歌一截枪柄挡住右侍卫正凌空往老贼踢出。“叮!叮!”两声,舞成歌的强攻没能在瞬间擒下谷老贼,居高临下的强弓利箭却布满了头顶,四面门洞武士狂涌进来,我按着约定按兵地台中央。
“停!”谷老贼一声暴喝,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这样距离的强弓轻易可以把人对穿,轻举妄动实是不智。却听“啪!”一声,刀手侍卫的尸体终于坠地,滑溜着穿过主位长几,直到谷老贼的脚下。一声咒骂,尸体被一脚踢飞。谷老贼以绝对权威的声调道:“放下兵器,我确保每一个人都没事!”
红缨冠小子长身而起,看也没有看自己侍卫的尸体,环顾着四周,大笑道:“没事!没事!大家请配合谷城主的工作,一切都会没事!”
我与舞成歌对了一眼,救兵现在还没到?拉吉责问道:“谷叔叔,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谷老贼冷笑道:“我三十年如一日看你无能老爹的臭脸孔行事,也该是大声说话的时候了!”
闹哄哄的声音立即响起,有谴责、有求情,也有当场宣布效忠的。兵卫统雄厚的声音突出道:“拉城主把你从平民提拔为副守,又把自己亲妹妹。。。。。。”
“住嘴!”谷老贼一句打断,冷冷环顾着四周道:“事情了结后外来客可以安然离城,其他人只要确实效忠谷某也能保得平安无事!”说着把目光停在了舞成歌的脸上,道:“女人可以带回去,所有约定不变!”
舞成歌硬是一愣,抓紧精钢短柄的手却放松了,其他人很快恢复了常态,看来谷老贼得到如此提拔也实在有原因。我看了紧紧抓着舞成歌衣角的拉吉一眼,很清楚事情本来就是窝里反,我们也实在没有必要搅这趟混水,问题是谷老贼的话有几分可信。这时,青衣小厮又出现了,咬着老贼耳朵说了一句,老贼立即一手托天发毒誓道:“我保证今天说的。。。。。。”
“同样的毒誓在拉城主面前发过几次?”兵卫统冷笑打断,道:“忘恩负义之辈。。。。。。”突然一声惨叫,只见胸口透出个刀尖,他看着身旁的侍卫,身子慢慢软倒下去。
“叮“一声,不知是谁首先放下了兵器,马上又有人跟进,“叮叮咚咚”很快响成一片。突然,外面传来“拉城主回来了!拉城主回来了!”的大呼,还伴随着密集沉闷的兵刃交接声。谷老贼脸色一下子变成青绿,横了一眼就匆匆出门去,随着夜风飘来一句冷喝:“一个不留!”
我突然“杀!”一声狮子吼,身子大鹏展翅般凌空跃起,几乎是同时裂帛声骇然奏响,两支箭直接往我招呼而来。“叮”我劈飞一根,勉力躲过大失准头的另一根,随着劲箭射入硬物的“哒哒”声,惊呼、惨叫与怒骂声一下子充塞满耳朵。往下一看,不由傻眼,半数人已成为刺猬,其中也有部分是弓箭手误伤的自己人,而舞成歌用长几挡箭才躲过一劫。
腰刀直入天花板,左手的星月一文字立即划出一个大圈,坚硬的木板如豆腐般切开。我知道弓箭是远距离之王,但对近距离厮杀根本与赤手空拳无异。几秒钟后,我头顶木盖激射入一个巨大的夹层,入目就是一组惊恐骇然的表情。他们慌乱地把弓箭朝向我,裂帛声惊天动地暴响,没注意到我空空的双手都抓着洞沿,更的忘记了对面的自己人。
双臂猛曲,身子立即改变方向往下直射,一连串“哒哒”声伴随着惨叫走向地狱。我重新翻身入洞,看到弓箭手摆着各种姿态被钉在墙顶处,有的还是一箭双雕,有如昆虫标本。我摇着头随手接过一把弓,飞速上弦,对着砍向拉吉的武士就是霹雳一箭。“哒”一声,那武士恶狠狠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了,剑定在了空中,身后却有两个武士一同跌倒,原来劲箭已经穿过武士又来了一个一箭双雕。
挥枪救援的舞成歌立即瞥了过来,我伸出右手打出一个胜利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