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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处理突发情况。
紫菱听到屋里的动静,将帘子挑开一条缝,发现大奶奶半坐了起来,忙带着锦儿等人进来,服侍她漱口净面,又沏了一壶滚茶,这才回道:“刚才仁王府送了帖子过来,上回您答应仁王妃带几个手帕交过府耍一耍的,您还记得吗?仁王妃的帖子上说,就定在明日。您的意思呢?回事处还等着回话。”
郁心兰的眸光闪了一闪,“帖子什么时候送来的?”
“您歇午没多久就送来了。”
那就是仁王府确知连城入宫之后了。郁心兰轻笑了一声,“告诉回事处,我应了。”
紫菱立即交代旁人去传话,回头又陪着郁心兰做针线活。
其实二奶奶,三奶奶都亲自来探望过郁心兰,话语里都在探口风,郁心兰打着太极应付了过去。到了掌灯时分,连城还没回来,贺尘和吴为也没有回来,郁心兰的眉间终于拧了起来,靠在炕里头,向窗外张望。
紫菱轻手轻脚地退到门口,吩咐岳如去取份糕点来,劝着郁心兰先吃一点,垫垫肚子,“若是大爷回的晚,您可得先吃饭。”
正说着柯嬷嬷由千叶领着进了正厅。锦儿忙迎上去福了一礼,“嬷嬷安好,可是长公主殿下要找大奶奶?”
柯嬷嬷点头道:“贤王殿下过府来探望殿下,殿下说让大奶奶一起过去见见。”
贤王隔三差五的就能见到,哪里欠了这一次,必定是连城托他带了什么话儿,他不方便到静思园来说。郁心兰忙更衣梳妆,乘着小轿到宜静居。
明子期不知说了些什么话,哄得长公主开怀大笑,直拿手帕抹眼睛,“你这个皮猴,你父皇没打你板子?”
明子期嘻嘻一笑,“父皇不知道呐,皇姑母可别去告状呀!”
柯嬷嬷唱诺道:“大奶奶来了。”
郁心兰提裙进去,盈盈行礼。
长公主果然道:“子期有事同你说,你们去次间说话吧。”
次间就在暖阁后面,纪嬷嬷亲自奉了茶,又退了出去。郁心兰和明子期隔着一方几桌坐下。
明子期这才道;“表兄怕嫂子你多想,所以让我来和你说一声,父皇让表兄暂在宫中住几日。”
暂住?只怕是变相看押吧?郁心兰蹙起好看的眉头,“怎么又会说到7年前的事?”
明子期顿了顿道:“姑父的黑云骑都调给父皇用了,你知道吗?”
郁心兰点头。他又继续道:“这是因为,父皇将他的剑龙卫都留在了秋山上,仔细搜山。”
郁心兰微惊,原来抓到了刺客,刺客供出了主谋之后,皇上仍是没有全信,还在秋山搜寻证据。
明子期接着道;“前几日搜索到了半山崖那儿,许是经年风吹雨淋,半崖壁上露出一个小洞,原是被滚下的山石堵住了,这次被发现了,剑龙卫发现,那个小洞可以通往后山。”
郁心兰斜视着几上的茶杯,不满地轻哼,“有条隧道,与连城有何干系、”
明子期轻声道:“虽是被山石堵了几年,但若是当年先进了那条隧道,就可以从后山安全出来。”
郁心兰一怔,难道,皇上是怀疑连城和庄郡王是用这种方式活下来的?若是提前就钻进了这条隧道,只怕连山崩也是事先知道的了。
她的手心突然冒出了细汗,有的事情,真的不必要证据,只要皇上起了疑心,你就百口莫辩了。
明子期打量了郁心兰一眼,无声的叹息,证词酌句地道:“恐怕还不止这一点,父皇接了一封密折,具体写的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父皇看后,龙颜大怒,立即就让秦公公来传表兄。不过,没有宣九哥入宫。”
郁心兰怔怔地不知如何是好,这事儿来得太快太突然,她细细地虑了一遍,这才慢慢地问道,“你知道我的庄子里种植了象谷吗?”
明子期蹙了蹙眉,“不可能是这种事,象谷种了,烧了就是,大不了罢了官职,罚点银钱。况且,他们在你的果庄种象谷,为的应当只是压价收购。”
郁心兰也觉得是,于是问他。“你能估摸是什么事吗?”
明子期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不能。不过,你其实有办法知道一点。”
郁心兰忙问什么办法。明子期迟疑半响,才道:“其实这方法,出了盗贼一事后,我就同表兄说过,我们一直怀疑是朝中人故意为之,为的就是换禁军将军。可是,表兄总担心你身子……。。”
郁心兰截断他的解释,不甚耐烦地道:“什么方法你快说。”
“其实,最近春光正好,你为何不出席各府的赏会宴呢?与各府的夫人们闲谈一下,总能探听些消息。男人们在外谋事,想瞒过枕边人,并不见得容易,这些夫人们便是不说什么,看各人的脸色,也能透出些端倪来。”明子期补充道:“很多女人都守不住秘密。”
郁心兰瞬间就想到了二奶奶,二爷稍有些成绩,她就满脸喜气,生恐旁人不知道二爷别皇上赞了,若是二爷受了点挫折,她就立时换上了一张晚娘脸。
郁心兰笑了笑道:“正好明日仁王妃要带几个朋友过来玩,我一会马上让人送帖子出去,办个大些的宴会好了。”
虽说晚上送帖子请客是挺怪的,不过接到帖子的人,心里肯定有数,来与不来,都能看出朝中的某些风向,这京城里,哪家府第不派人到宫门前打探消息?
明子期话已带到,正好饭菜也摆好了,长公主招呼二人一同用过饭,这才散了。郁心兰回到静思园,从匣子里取了一百两银子,让厨房给置办三桌上好的席面。
入了夜,郁心兰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这张床,少了一个人,就觉得仿佛是空落落的,心里也是空落落的。连城在宫中不知如何了,她只能在府里,从旁助他一把,总是先知道是什么事,才好对症下药。
皇上不让连城回府,应是怕走漏了消息,但总会有人知道些端倪,比如,上密折的人。明子期总说得没错,从各人的神态上,总能看出些端倪来。她们之后又商量了一下,将有可能与事情有关的府第挑出来,只宴请这些夫人。
也不知辗转反侧了多久,郁心兰终于朦朦地睡去,只到日上三竿,才悠悠地醒来。紫菱带着人守在床边,听到动静,忙挽起床帘,服侍她梳洗。
郁心兰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现在什么时辰了?”
紫菱道:“辰时初刻,怕是各府的夫人们快来了。”
郁心兰点了点头,“贺尘还没来回话?”
紫菱道:“回来了,吴大夫说等您起来再过来,俾子已经吩咐人去请了。贺侍卫去宫门处了。”
郁心兰点了点头,到了暖阁,吴为便赶了过来,说道:“昨日去的时候,你的庄子已经被御林军给围住了,派了人将那块地围了起来。问了章全,他说那天他跟我拿了种子,从府中出来后,遇到和同乡,请他去喝了几杯。我给他的包袱,他一直压在手边,期间就去过一趟茅厕,再没离过身。”
郁心兰道:“那个同乡呢?”
吴为道:“我跟贺尘按章全说的地址去找了,没人。章全说了那人的相貌,贺尘画了像,总有办法查问出来的。”
人家既然是有备而来,只怕没那么容易找到,别的不说,若是哪个府中的奴才,就算问出,有人看到那人进了哪个府中,总不能没凭没据地去搜查。郁心兰寻思了一会儿,沉声道:“我想请吴大哥帮个忙,你看了那罂粟的苗儿,不知能不能找到相似的作物,也就种了一亩左右,才刚发芽,只要换成别的作物,就不怕了。”
吴为一怔,随即有喜,也对,不少植物刚发芽的时候,样子都差不多,若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掉……。。“我马上去西街菜市去寻一寻,那里有秧苗卖。”
郁心兰道:“实在不行,从我东郊的田里拔些麦苗也成,只是果庄有那么多御林军……。。”
吴为自信的笑道:“不难。我这就去配些迷药,只要将附近看守的御林军迷倒,我、贺尘和黄奇三人,应当能在一个时辰时将秧苗换完,一亩地并不大。”
郁心兰喜不自胜,“那就麻烦吴大哥了。”
吴为立即出府去寻相似的秧苗。
郁心兰用过早饭,就有人提前到了。最先到达侯府的,是仁王妃郁玫和侧妃祁柳,她俩的身后,还跟着郁琳。
郁心兰迎上去,笑着施了礼,将人往园子里引,“我在花园里摆了席面,咱们到那里耍。”
祁柳热情地挽起郁心兰的手臂,一路赞叹,“候府从不显山露水的,京城中的名园也没排上份儿,却不曾想,竟是别致如斯,我瞧着,一点也不比晋王府的梅园,平王府的迎春花园,谨王府的菊园差呢。”
祁侧妃如此热情,反观郁玫,却比不上回来时,矜持得多了,只与郁琳相携着,慢慢跟在后面。
这可不合规矩。郁心兰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臂,侧身顿住,让郁玫走到前面,自己在她身后半步跟着,四人之中,郁玫的身份最尊贵,这才是合乎礼数的次序。
郁玫的眼中不禁露出些笑意,这个祁侧妃,热脸贴上了冷屁股,活该!
到了小花园,凉亭和曲廊早被丫头们用锦幔围上,隔半丈开了一个窗,既能赏花,又能挡寒。亭子里的石桌上放置了几碟新鲜的水果和精美的糕点。郁玫坐下后,赞了句,“妹妹真是精心。”
一转头,发现曲廊的中间隔几步放置了一张小几,也同样摆着水果和糕点,眸光一闪,便问道:“妹妹这事情了多少人?”
郁心兰微笑道:“想着这个月的赏花宴,我都没去,便乘这回多请了几位夫人过来。”
郁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便没再看。
过得一刻钟,受邀的夫人们陆续地来了,不来的,也差人来送了回礼。发现永郡王妃王姝也在受邀之列,郁玫看向郁心兰的目光更为深沉了。
王姝依旧如常地高傲,不过她现在的品级比郁玫低了半级,不得不向郁玫福了福。
郁玫轻笑道:“难得弟妹也来了。”
王姝傲然笑道:“原是不想来,可我家王爷说,总闷在府里做什么,不如出来透透气。”
语言间,尽是晒幸福、晒恩宠的意味。
便有几位夫人小声地议论,“听说永郡王爷非常宠爱王妃,只在侧妃房中歇过一宿呢。”
声音虽小,却也让这边听见了,王姝的笑容更加得意。
郁玫心中怒极,是了,仁王爷雨露均沾,王姝就是来气我的!
这两个表姐妹,在入宫待选的那段日子里,几乎成了仇人。郁玫不论容貌还是才情斗压了王姝一头,嫁得也比王姝要好。王姝自幼被捧在心手,哪里能容人压在自己头上。这会子发现郁心兰对郁玫并不热情,觉得找到了打击郁玫的方法,一改往日的高傲,拉着郁心兰的手道:“真是个美人儿,难怪爹爹总夸你呢。”
王奔会夸我?
郁心兰谦虚又羞涩的笑了笑,“我哪能跟郡王妃相提并论。”
王姝听了十分受用,心道:王爷作什么要我防着她,我看她人还不错呀。
瞥见郁玫笑得僵硬的脸,王姝心中更是痛快,拉着郁心兰到一旁说话。刚坐下,便有几个夫人凑过来打招呼,王姝不耐烦地打发了她们。
见身边无人,郁心兰便羡慕道:“郡王妃真是高贵如天上的云彩,我们都只能仰望着您呢,刚才的那位贺夫人,平日里都不大搭理人的。”
王姝轻轻一笑,带着几分不屑,“她敢不搭理我,不止是她,还有玉夫人龙夫人,我家王爷可没少给她们老爷好差事。”说着面色一僵,见郁心兰懵懂的样子,也就放了心,转到花园的布局上。
郁心兰陪了王姝一会儿,便起身去招呼其他人,赫云彤也帮着她调节气氛,二奶奶和三奶奶忙着帮夫君进行夫人外交,谈笑风生。郁心兰转了一圈下来,将有用的信息一一记在心里。
而愚昧则有些心不在焉,乘中午要开宴之前,才得了个空,将郁心兰拉到一边,问她:“妹夫入宫不归,宫里可有什么说法?”
这个问题,一上午,还没有一个夫人问过呢,却是她最先耐不住。郁心兰轻笑道:“不知道呢,女人又不能干政,我只在家中等他回来就是了。“
郁玫嗔怪地看向她,将声音压得更低些,“虽说女人不能干政,可你也得为妹夫着想呀。我听王爷说,你的庄子里种了象谷?”
郁心兰无辜地睁大了眼睛,“姐姐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象谷可是禁止种植的,我怎么会干这种犯法的事。”
郁玫脸色一滞,随即低声道:“妹妹可别匡我,昨日皇上都派了御林军了……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说不定姐姐能帮得上点儿。”
能这么快得到消息的人,不是幕后指使者,就是合谋人,郁心兰的表情冷了下来,“姐姐为何总要将这罪名冠到妹妹头上?”说罢更为冷淡地道:“快开席了,姐姐还是回座吧。”转身进了屋。
郁玫恨得直咬牙,帮她顶下庄子,自己来帮她处理的话,都还没出口呢!
用过了午饭,有的夫人便告辞了,留下来的,郁心兰在临水的清荷榭摆了牌桌,让她们自娱自乐,只玩到下晌,众人才散了。
赫云彤临走前拉着郁心兰的手道:“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帮忙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