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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奶奶心中有气,赶忙拉着三爷进了屋。三爷调笑道:“哟,这是干嘛,大白天的,娘子可太心急了些。”
三奶奶打发走了丫头,没好气地道:“三爷还真是个随意的性子,大爷都已经上任半个多月了,您这升职的事儿却光听到雷声没见雨点儿,吏部那里问不出,也当去问问父亲啊。当初父亲可说了,是这回护驾有功,特意恩赏咱们家的。”
三爷说起这个便有些不耐烦,“父亲说了有就是有,我总去问只会让父亲心烦,你当二哥不急吗?他不也没去问?我觉得你应当多向二嫂学一学,她从来不管二哥的公事。”说着便打起帘子往外走。
三奶奶急道:“刚回来又上哪去?听说外面还不太平呢。”
三爷回头挑眉轻嘲道,“三奶奶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三奶奶心头一窒,只好软下声音,好声好气地道:“我死怕您有个什么闪失呢。一会儿我让秋叶进来伺候可好?”
这算是讨好哦了。三爷赫云杰也知道自己这个娘子平素是个傲气的,便放下帘子又走到炕边歪着。
三奶奶忍者气,她如今已经不是高将军的女人了,她如今只是一介平民百姓之女,再也无法在夫君面前拿起架子,只能退一步,先求得夫君的支持。在秋山的这一个月里,都是她陪着三爷,以三爷的个性,她知道他已经腻了……
出门唤了秋叶进来伺候,三奶奶便乘小车去往小花园。
如今是十一月,小花园里的茶梅、日香桂、海棠、水仙都开了花,三奶奶让秋水捧了个花瓶儿,优雅地采着日香桂。这种花有桂花的香气,花形也很美,拿来装瓶挺不错的。
小花园入门处的对面就是青松院。青松院也不算小,住着侯爷的几位妾室,平日里侯爷很少来,甘夫人不想瞧见她们,从不让她们请安,几位妾室都是窝在房里做针线或吟诗作对打发时间,但小丫头们则是坐在廊檐下聊天,她们比不上屋里伺候的大丫头,没有火盆可烧,只能看着对面的园子打发时光。
“咦,三奶奶回来了,还亲自来采花儿……这么冷的天。”小丫头莺歌边跺脚御寒边道。
正巧繁荫路过,便停下来问,“三奶奶进园子了?”
莺歌向她福了福,“回繁荫姑娘的话,是的呢,婢子刚刚看到的。”
棋儿便笑道:“姑娘不是也想去采花么?不如看看三奶奶采的什么花儿,侯爷赞过三奶奶的插花最是雅致啊。”
繁荫便笑了笑,“也是,我跟着去学学。”说罢让棋儿带上一只花瓶,两人一同出了青松院,到了小花园。
果然在小花园里见到了三奶奶,繁荫忙上前打招呼,先福了一礼。
三奶奶福了半礼,笑道:“您太客气了,你是父亲的人,怎么也算是长辈,怎么先给我施礼。姑娘这是……来采花?”
繁荫点了点头,“都说三奶奶插的花雅致,便特意跟来,想学一学。”
繁荫是甘夫人的陪嫁丫头,给抬了个妾,却不是姨娘,只能称姑娘。三奶奶知道甘夫人并不待见繁荫,原是不想多与她说话的。
繁荫却难得见到三奶奶,想拉着她套套交情,说起这阵子妩月常来收集花瓣上的露珠,“听说是喝了露珠茶容易生儿子,上一胎,二奶奶就是用的这种方法。”
三奶奶闻言心中一动,略略有了一个主意在脑中模糊地形成,却还要细细想想,便敷衍地冲繁荫一笑,“多谢姑娘了。”
繁荫露出一抹动人的笑容,谦卑地道:“繁荫只是希望侯爷能多几个孙子,三奶奶的身材一看便是好生养的……”
这话女人都爱听,三奶奶的笑容便多了几分真诚,教了繁荫一套插花,才乘车回静心园。
回到屋内,秋叶已经不在屋里了,三奶奶不由得问,“爷怎么把人打发走了?”
三爷撇了撇嘴道:“那丫头看着无趣得很。”
三奶奶笑问,“那爷瞧着哪个丫头有趣呢?您只管说,就算是别的院子里的,我也帮您要来,开了脸,给抬个妾。”
三爷这下子真是慒了,上上下下打量了三奶奶好几眼,才惊怪道:“娘子怎的忽然贤惠了?”
三奶奶嗔了他一眼,“我何时又不贤惠了?我怀着身子的时候,不是让秋月秋日服侍你了吗?”
三爷嘿嘿一笑,心道,服侍是服侍了,待孩子一生下来,你就急不可耐地将她俩配了人,这也算是贤惠么?
不过难得妻子做出这般大方的样子,他便没理会之前的事,直接道:“我就瞧着大嫂身边的巧儿挺不错的。”
三奶奶暗恨得咬牙,脸上却是轻愁地微笑,“巧儿啊……怕是大嫂给大爷备的呢。”
三爷挑眉一笑,“大嫂那四个大丫头都生得漂亮,就是那四个小丫头也生得水灵,大哥哪用得着这么多,你想法子给我讨一个巧儿来,我心里自会疼你。”
三奶奶咬着牙,笑着应下了。
静思园里,郁心兰也正问着这半个月她们四个丫头在秋山的事儿,四丫头逐一回答后,她便打发了三人出去,只留下锦儿和紫菱伺候。
紫菱早在郁心兰去秋山的第二天便被郁老爷打发回侯府了,说是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不好总让女儿的人服侍温姨娘。人都走后,紫菱便将府中的情形跟郁心兰说了一番,府中的主子都走了,只有二奶奶和侯爷及二爷的几位妾室,倒也算安生。不过紫菱特意让千荷与静念园的洒扫丫头交好,打听到了一些事儿,二奶奶自己怀上了,便不大在意方姨娘了,可方姨娘最近却颇有些动作,时常打发丫头出府采买东西,千叶曾跟过一次,好像是回的方姨娘的娘家……
郁心兰听后蹙了蹙眉,但也没在意,只是道:“你让千荷盯着,有什么不对的在告诉我便是,他们院子里想怎么折腾都是他们的事,只要不是想把脏水泼到我头上就成。”
紫菱忙应下。轮到锦儿,郁心兰要她把这段时间巧儿和小茜的表现说一说。
锦儿想了想道:“主子们不在,平日里便没什么活计,大爷的官服和衣裳都在绣着,不过倒是三爷来过竹馨居几次。”
郁心兰撇了撇嘴,这位三爷还真是风流,就这么个丫头也盯着盯着的。只不过,到底把不把巧儿给三爷,她却还没拿定主意,一来是巧儿并不是个会听话的,二来她也没往别人院子里塞人的习惯,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是?
只是郁心兰没料到,第二天,三奶奶会亲自找她来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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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章
郁心兰心中不痛快,三奶奶寻这种借口来要人,摆明了就是想暗中摆她一道的,给三奶奶一个丫头,转眼就让三爷收了房,传出去不定说她的丫头怎么这么勾引男主子呢,弄不好还能将矛头指到她的头上来,三奶奶还可以到侯爷和甘夫人那儿哭诉委屈。
于是,郁心兰让锦儿给三奶奶换了杯六安茶,道:“三弟妹还是先安安神,你这么风急火急地找我要丫头,我若是不给,显得我小家子气,可若是给了,这其中却有些难处。我是个不会调教人的,这万一哪天巧儿出了点错,落在外人的眼里,好似是我特意塞个丫头给三弟妹添堵似的。”
“我看这样吧,三弟妹既然喜欢巧儿打的络子,我便让她多打几个送给弟妹,至于巧儿的按摩手艺,你差个丫头过来,跟她学一阵子便是。人就还是要我这儿,我也没几个得用的丫头,真没时间让她去你院子里,或者你不舒服了,就到我这来一趟,我让巧儿给你好好松松筋骨。”
三奶奶的一片用心被这番话给堵得严严实实,之前她想着,她提出喜欢巧儿的按摩手艺,郁心兰便是不给人,总归要给几分薄面,让巧儿到她的静心园去服侍她一下,或是教教她的丫头。只要巧儿进了静心园,她便有法子让三爷生米做成熟饭,到时人也帮三爷要到了,还给落了郁心兰的脸面看你的丫头都是什么货色,这么心急地爬爷们的床!
可没想到郁心兰不但不给人,还不让巧儿去她的那儿,只让她的丫头来……
三奶奶低头啜了口茶,乘机想了想,才抬头笑道:“我幼时练骑射,落下个肩胛易酸的毛病,若总到大嫂这来打扰,那怎么好意思……其实呢,我的丫头以前也学过按摩,却总是不得法,嗯,能不能让巧儿到我院子里去教一教呢?我不急,挑大嫂没事儿的时候让她去就成。”
又说自己有肩周炎又说不急的,说到底还是想让巧儿去她的院子。郁心兰心中暗忖,必定有鬼,必定有鬼啊!
于是含笑道:“这可真是不大好呢。等我这院子里有空闲的时候,多半是大爷回府,用过晚饭之后,那会子让巧儿去到你院子里,三爷也在呀,虽说是主仆,但到底男女有别,总要避避嫌才好,若是冲撞了三爷,就更是罪过了。三弟妹不必总是亲自来,差个丫头来学就是。”
被拒了两三回,郁心兰还直接点到了男女大防上,三奶奶到底不是程夫人那般的厚脸皮,也不好意思再说了,又怕是自己的用心被郁心兰猜出,忙借着饮茶偷眼打量,只见郁心兰浅笑盈盈,不愤不恼,好似完全是无意之言,真的觉得不方便而已。
三奶奶倒有些安心了,若是郁心兰答应得爽快了,她倒还会担心巧儿是不是她老早安排好的棋子呢,不然府中这么多漂亮丫头,三爷怎么就看上大嫂这的巧儿了?
巧儿一时半刻要不成了,三奶奶便转了口风,闲聊了会子家常,寻了个借口告辞了。
郁心兰送她至青幄小油车上,待小油车转出了院门,才返身回寝房内,吩咐道:“让安妈妈来一趟。”
不多时,安妈妈便挑帘进来,恭恭敬敬地纳了个万福,问询道:“大奶奶寻老奴何事?”
郁心兰道:“安妈妈坐,紫菱去给安妈妈泡一壶老眉君。”
安妈妈忙道不敢,推辞了一番,才在炕边的脚榻上侧身坐下。
郁心兰捧着暖乎乎的茶杯,也不拐弯儿,直接问,“上回我让妈妈想的事儿,不知妈妈想得如何了?”
安妈妈明白是问巧儿和小茜的事,便将自己寻思出的主意细细说了。郁心兰听后沉吟,法子是好的,就是狠了点儿。不过若不如此,也拿捏不住人,就算不让她们帮着往回传什么消息,总不能让她们胡说自己的是非。
安妈妈揣测着大奶奶的心思,小心地解释,“老奴后来又去探过这两个丫头的口风,也让院子里的其他小丫头们试过,这两个丫头心都高得很,看中了侯府的奢华,一心想当主子的,若是大奶奶好心帮她们寻个正当的婆家,只怕还觉得是在折磨她们。”
这倒也是。这时代很多女人以能嫁进豪门为荣,即使当个妾,也是个主子,像定远侯府这样的门第,府中的二等丫头过得都比普通的商户千金舒服,吃穿用度无不是上品,若是给她们许个什么管事,日后还要自己操持家务,只怕觉得这是自己在整她们。
郁心兰便点了点头,“这事儿妈妈安排着吧,跟紫菱通通气。”
安妈妈忙应下来。
郁心兰又问些院中哪些婆子堪用,她手下能办事的太少了些,要提拔几个上来,上回安妈妈推荐的陈顺家的,郁心兰便觉得不错,以前是户商人家的管事妈妈,只是那家人经营失败,才被转卖出来的,现在已经将物品处交给陈顺家的管理了。
安妈妈这回又提了两个人,“一个是许旺家的,一个是杨天家的。”又细细说了两人的长处,郁心兰便道:“安妈妈若是觉得这二人得用,只管安排她们差使便是,若是提了等,就去内宅总管那儿改个账册,好按等级发月银。”
安妈妈听她完全顺着自己的举荐来,心中满是被赏识的感激,忙应下道:“老奴正打算安排许旺家的管洒扫、杨天家的管花草。”
郁心兰点了点头,又安排了一下近期院子里的事务,便让安妈妈回了。
想到如今已经是十一月上旬了,月底娘亲就应当要生了,弟弟的秋闱也不知考得如何,一般出榜都是考完的一个月后,本是从秋山围猎回来便可以出榜的,因着圣驾遇袭一事,现在京城还不安宁,皇榜至今未张贴。
郁心兰很想知道一点郁府的事情,可这年代出嫁的女儿不能总往娘家跑,就是差人去也不合规矩,郁府有挺长一阵子没给她送信了,还真不清楚老太太的病况如何了,娘亲的身子怎么样。昨个儿王夫人又回了京,她觉得有些不安。
紫菱瞧见大奶奶秀眉微蹙,便寻思着问道:“奶奶可是担心娘家的事儿?”
“嗯。”
“不如让锦儿带着千荷回趟郁府。昨个儿侯爷不是赏了几张皮子给奶奶么,奶奶送一件给老太太表表孝心,旁人也挑不出理来。”
郁心兰觉得这理由甚好,便让紫菱去安排。到下晌的时候,锦儿带着千荷回来了,禀明老太太的身子调养了一阵子,已经好多了,能自个儿下地走动了,府中的事都是太太协助着老太太操持的;温姨娘的平妻名份已经在官府备了案,府中人已经称其为二夫人了,身子重了些,但精神还挺好。王夫人回府便窝在菊院没出来,三小姐也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绣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