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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夫人真没想到原是想栽赃到郁心兰头上,却被她反算了一把,丢了厨房的半璧江山。虽说最后还是她们这一房的人数多些,可长公主从宫里带出来的那些人,可个个都是人精,根本不好应付……早知如此,就不去惹这个死丫头了。
先不说甘夫人心中如何后悔,只说二爷赫云策,到底是自个儿的儿子,他在意的还是谁害得他妻子滑胎,于是适时地提出了这个疑问。
其实早在听说二奶奶是服用了极凉性的物质之时,郁心兰就隐约地猜出了是什么,只是不知道二奶奶怎么会去吃日香桂,于是又让带厉妈妈和二婢过来,让她说一说二奶奶平日里的饮食都有些什么。
郁心兰听了几遍,不得要领,心想觉得她们肯定瞒下了什么,否则这么简单的饮食,是不大可能被人下药的。
她加重语气,冷凝地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了。真的只有这些?若是漏了什么,可就是你们害了二奶奶,日后二奶奶再有身孕,旁的人一样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害了她。”
厉妈妈倒抽了一口凉气,挣扎了一下,才道:“还……还有露珠茶。”
郁心兰追问,“什么露珠茶?”
厉妈妈避重就轻地道:“就是用每日清晨的露珠烧的茶,二奶奶喜欢喝那个。”那露珠茶二奶奶自以为是生子的秘方,自是不愿让旁人知晓的,所以厉妈妈和妩月弯月之前说了几遍,只字未提。
提到露珠茶,赫云连城自然也想起了前几日晚上的事儿,眸光顿时阴沉了下来。而三奶奶的眼珠子却转了转,被细心观察众人脸色的郁心兰给捕捉到。
侯爷瞥了长子一眼,淡声道:“靖儿知道些什么?”
赫云连城便将那晚郁心兰采日桂香做糕点,发现有些花上有薄荷的事说了。
甘夫人冷笑道:“有些?这可就古怪了,兰丫头送到厨房的食材上也是有些有药粉,怎么什么都是有些,这下毒的人可真是高明啊。”
郁心兰完全无视甘夫人话里的嘲讽,轻柔地回道:“大娘有所不知,若是有人知道二奶奶喜欢喝露珠茶,那么就可以只下在一部分花上。”
这问题她本来是没想通的,现在却想通了。看样子这露珠茶每天都是由妩月或弯月去收集的,收集露珠是件体力活儿,一朵花一片叶上才几滴露珠,要收集一壶露水,可得一个来时辰,她们肯定不会走来走去,绝对是固定地站在离园门最近的地方,收集满了便走。
而那晚太黑,她也只是在离直通园门的几株树上采花,可贺尘却不一样,园门已关,她又让贺尘不可惊动他人,贺尘必定是从园子的围墙处跃进去的,方向不同,那片的花自然就没有抹上薄荷。
郁心兰又顺便提了一句,“而且听说,陶妈妈不让人晚上进小花园。”
陶妈妈也是甘夫人的陪房,一听这话儿,甘夫人的脸又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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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章
陶妈妈被押来后少不得要拷打审问,侯爷的亲卫可不是内院执刑罚的粗使婆子,下手狠,又专往人最痛的地方抽,她自然抗不住,供出了主谋琴操和同伙丁妈妈、章婆子。
琴操是二爷赫云策的贴身大丫头,俏丽温顺,赫云策硬是愣愣的半晌没回过神来。
琴操见陶妈妈已经招供了,便也没有挣扎,平静地说出了原委。她原给二爷侍过寝,那还是在二奶奶刚进门那会儿,没有主母的允许,便不算过了明路,二奶奶说得好听,待我怀了身子后便给你开脸。
可待二奶奶真的怀上后,却只让自己的丫头服侍二爷,而她,还落下了一个每月落红时间长的怪病,就算二爷私下里想让她服侍,她也没办法。
琴操寻着个出府的时机,找京城有名的松鹤堂的大夫把了脉,才知道自己被人下了绝子的药。她立时便想到了二奶奶的头上,可是她是奴,二奶奶是主子,她又如何报得了仇?
直到前阵子她无意中发现二奶奶每天都喝露珠茶,而且是每日天不亮,妩月便悄悄抱着出去收集,几乎每天就是固定收集那几株树上的,她这才有了这个主意。
她一家人因将她卖入侯府,而过上了好日子,哥哥还做起了贩运香料的生意,因她易生湿疹,她哥哥特意在邻邦替她寻来薄荷(她叫银丹草)治病,她娘家的人每年都会托人带一大包给她的。
琴操招供完,陶妈妈就嚎叫着扑了上来,又撕又咬又打,亲卫连忙将二人分开。陶妈妈仍是哭骂道:“你个不会下蛋的贱蹄子,你骗我!你骗我!”
骂完又扑上前去,想抱住甘夫人的大腿,哀求道:“夫人,求您看在老奴半辈子替您做牛做马的份上,好歹饶了老奴这一回,老奴自会结草衔环想报啊,夫人!老奴替您做过牛马啊,夫人!老奴是被琴操这个贱蹄子骗了呀……”
原来陶妈妈年岁挺大才得了一子,疼爱得不得了,现在门房当差,无意间见过琴操一次,便上了心,立志非她不娶。陶妈妈左打听右打听,听说二爷还没收用过,便想厚着脸皮到甘夫人那儿求个恩典。哪知她那儿子竟偷机溜进后院,直接找琴操表白了。
琴操只提了一个条件,晚上封了小花园,方便她入内施药,她自有办法让二爷二奶奶答应她下嫁。拗不过儿子,陶妈妈便依了琴操,心想二奶奶日后仍是会有身子的。
可刚才一听琴操不但被二爷收用过,还不能再生育,心中那个悔呀,真恨不能撕了琴操。
陶妈妈还想再哭诉一番,赫云策早已忍耐不住,一脚踢得陶妈妈倒飞出去,撞在墙上,又滑落在地,扑地喷出一大口血。
赫云策又几步走到琴操面前,揪住她的头发,左右开弓,狠狠地扇了十几个耳光,再看琴操,已经成了人头猪面,牙齿都脱落了几颗。
“贱人!”赫云策又怒又恨。
琴操服侍他六七年,温柔可人,细心体贴,他原是对她有几分情意,还想着寻个机会让二奶奶抬了她的份位,可这点情份,是怎么都比不过他未成形的儿子的。
郁心兰冷眼看着,直到侯爷道:“先押起来,明日处置。”侯爷说罢,便撩袍起身。
众人恭送了侯爷和甘夫人后,也各自乘车回院子了。
此时已是三更,在古代都能算凌晨了,赫云连城四更天便要起身,小夫妻便简单的收拾一下睡了。
郁心兰起来的时候,尚睁不开眼,她不过睡了三四个小时,可还要赶着去给婆婆请安,再派发厨房的对牌,只能回头再补眠了。
长公主这几天月事在身,她有点痛经的毛病,昨晚早早的睡了,今日早起听纪嬷嬷说,昨晚侯爷的亲兵封了后院,便知府中出了事,少不得要问一问来请安的长媳。
郁心兰没有隐瞒一毫,说完之后又起身福了福,言辞恳切:“媳妇希望母亲能派两名得力的嬷嬷去厨房管事,顺带教导一下媳妇手下的奴才,也好让媳妇能安安心心喝口汤。”
长公主闻言,自是想起了她那份加料的汤水,于是立即吩咐道:“柯嬷嬷,你去安排两个人手,下晌我带去给甘夫人。”又对郁心兰道:“你也挑两个人来吧,上午便送过来,有些规矩,可以先教教她们。”郁心兰忙又向长公主万福道谢,长公主笑着拉起她:“咱们婆媳,说什么外道话。”
郁心兰又乘机将自己的打算禀明婆婆:“媳妇想下个月将厨房采买的差使还给二弟妹。如今厨房里有了咱们自己的人,媳妇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便想多留些时间做针线,服侍夫君。”
理由说得极好听,其实是她想忙自个儿店里的生意,看不上那个小差事。
长公主顺着这话儿道:“也好,你多些时间,好好休息,养好身子,多给靖儿添几个孩子。”然后又说了一通哪府的夫人刚添了孙子,怎么怎么白胖可爱,哪府的某少是连城的玩伴,年岁与他相仿,却已是儿女成群。
郁心兰撑着微笑,认真聆听,偶尔换上艳羡的表情,向婆婆表明心迹,我也是很愿意要孩子的。
长公主对此十分满意,又安抚她几句,说侯爷与自己都不急,要她千万别有什么心理负担,瞅瞅时辰不早,便放她去办差了。
郁心兰出了宜静居,长长呼出一口气,婆婆那样子,哪里是不急,根本就是急死了,还自行决定了,以后每月宫中的太医来请平安脉时,顺便捎带上她,就怕她的身子有何不妥。
今日放对牌的时候,场面极有秩序,每个管事对着郁心兰,都笑得一脸讨好,大约已经知道厨房的管事要大换血,因而想讨好她,希望能被留下,毕竟,厨房采买可是个油水很足的差事。
郁心兰瞧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也是爱莫能助,要换下谁,并不是她能够说了算的。
回到静思园,郁心兰使人唤了陈顺家的进来。
陈顺家的是郁老太太在郁心兰出嫁前几个月才买来的媳妇子,年纪并不大,三十左右,她以前是商户人家的家生子,还做过大丫头的,算有见识,知道对主子来说,一个奴婢最重要的就是忠心。因而随郁心兰进了侯府后,一直老实安份。
郁心兰也知道,自她嫁入侯府后,府中人等没少使银子收买她的人,她的陪嫁,郁老太太都是仔细帮她挑过的,虽说跟她的时间短,但都还懂道理,知道自己应当忠心谁,所以郁心兰试探几次后,便将重点放在机智、敏锐上,主要是要挑伶俐堪用的人出来。
陈顺家的一开始并不起眼,大约在旧主人家是当管事的,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但安妈妈发觉她很会说话,很会看眼色,这才给她个机会,那次郁心兰回郁府,便推荐了她同去。
那一回她表现得忠心护主,又几次很见机地堵住了婆子们的嘴,令郁心兰对她青眼有加,当时就赏了她二两银子。回侯府后却没起用,故意晾了一阵子,她仍是照常干活,没有半分不满的情绪,是个很沉得住气,也很恭顺的人。
因此,郁心兰觉得她可以重用,想让她去厨房。
陈顺家的听了大喜过望,厨房管事可是个有油水的差事,哪个主子想吃得舒心点,都会打赏,一个月下来,赏银绝对比月银多。
陈顺家的反应自是在郁心兰的意料之中,她不动声色地听着陈顺家的表忠心,这会子当然是满心感激,可在那种地方呆久了之后,却又难说了,所以还必须再施恩。
于是,待陈顺家的说完,郁心兰便和颜悦色地道:“只要你好好当差,自是少不了你的好处。我听说,你当家的和儿子被卖到另一户人家了对吧?你可想要一家团聚?”
怎么会不想一家团聚呢?陈顺家的激动得手都抖了,嘴唇张了几次,怕大奶奶只是许个空头承诺,自己白兴奋一场,可若是不说,会不会失去一次大好机会?她咽了口口水,颤声道:“老奴自是希望能一家团聚,若大奶奶能帮老奴一把,老奴一家人都必定做牛做马,以死相报。”
郁心兰微怔,随即笑道:“你只要当好厨房的差事,让我能吃上几口安心饭就成了,等你当家的和儿子都回了你身边,你还能享享天伦之乐,别动不动死啊死的。”
她原不过是象公司许诺员工年终奖那样,给陈顺家的一个奔头,哪知陈顺家的会说出这么重的誓言,古人跟现代人果然是不同啊。
郁心兰示意陈顺家的起身,问她可知家人都被卖到了何处。陈顺家的忙答道:“我当家的和老大卖给了城西石榴巷一户姓彭的商人,老二卖给了南郊的古员外。”
郁心兰沉吟了一下道:“若是卖到两户人家,赎回来自是麻烦一些,但我答应了你,就自会做到,你只管放心。”
“有了大奶奶这句话,老奴哪有什么不放心的?”若是郁心兰答应得太痛快,她还觉得有些假呢。
郁心兰点了点头,唤了锦儿进来,让她拿自己的名帖递到回事处,叫安泰入府一趟,随即又赏了陈顺家的三两银子、两只银簪、一只纯银镶红宝石的手镯,三种花色的上好尺头,让其制几身新衣,要当高等管事了,衣着可不能寒酸。
叮嘱完后,便让紫菱带带陈顺家的去宜静居,先让长公主的嬷嬷提点一下。
紫菱上前来道了喜:“以后要称你陈嫂子了,陈嫂子大喜啊。”
陈顺家的客气了一番,千恩万谢地走了。
郁心兰暂时无事,便小睡了一会。紫菱回来见大奶奶只盖了床薄被便歪在短炕上睡了,忙换上一床厚被,帮她除了鞋袜,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
出了寝房,紫菱将四个大丫头叫到耳房处,好一通责骂:“大奶奶睡在内室,许久没唤人进去服侍,你们居然不知自行进去看一看,这么大冷的天,让大奶奶仅盖了一床薄被,若是大奶奶万一落下什么病痛,你们四个担当得起吗?”
锦儿和芜儿脸一红,连忙认错,巧儿眸光闪了闪才认错,却解释自己在绣花,这事大奶奶派下来的活计,而小茜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嘟囔道:“平素大奶奶便不大喜欢唤人进内室服侍的,婢子不进去,也是怕冲撞了大奶奶,惹大奶奶不悦。”
紫菱凉飕飕的扫了小茜几眼,说是个丫头,可是唇红齿白、明眸善睐,头梳双环鬃,用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