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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兄弟之间,就数他和皇帝的感情最是深厚,他相信皇帝绝不会对他有甚坏心。
抱着一丝疑惑加快速度到了前殿中堂,宫里的太监总管王公公早已等候其中。看见信王来到,皱纹交错的老脸上笑意更加深了许多。而见他这副笑容,信王心头更是一松。
王公公也不急着透露圣旨内容,等信王摆好了香案,跪立堂中,这才轻咳一声,缓缓展开圣旨,朗声念了出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左都督田尔耕之外孙女苏氏浅兰,娴淑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皇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皇五弟信王,适龄婚娶,当择贤女与配。值苏氏浅兰待宇闺中,与皇五弟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该女子许配皇五弟为侧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
这、这是……信王大感意外,愕然望着王公公手里的圣旨,脑海中陡然闪现出那小厮装扮,却俊美宛如女子的脸庞来,当时他虽然心怀公事,却也为这小厮的善良所感动,破例给了他一条贡品丝帕。
及至后来,在宫中看到那一尊偶人,方知那善良小厮竟是女子装扮,心头说不惊讶震动那是假的!但他当时只道此女已被皇帝看上,即便惊艳。也丝毫不敢有别的心思,那道倩影再怎么挥之不去,也只能暗自隐藏着。谁能料到,皇帝却把此女赐给了他?
“信王爷!接旨吧!”王公公合上圣旨,笑着提醒了一声。信王方才回过神来,赶忙叩拜谢恩之后,接过了圣旨,顺手把一份丰厚的赏钱塞给了王公公。
“信王爷,恭喜了!”王公公笑容满面,连声道贺。
信王终究年轻,正式完婚的只有如今后院的那位王妃而已,被王公公这般打趣,面上不仅现出了一丝红润,连忙唤人给他上茶让座,这才摆脱了那分窘迫。
“皇上忽然赐婚,倒是叫小王有些措手不及啊!”信王暗算了一下日子,他才刚刚在宫里见到那尊偶人,第三天便接到了赐婚圣旨,皇帝的办事速度可真让人大吃一惊!
“这一来么,自然是想给王爷一份惊喜!二来么……”王公公压低了声音,意味深长地道:“此女深得奉圣夫人欢心。皇上若是手慢些,恐怕是成不了这段大好姻缘啊!为将此女许配与王爷,皇后娘娘可也花费了不少心思!”
信王微微一怔,皇后跟奉圣夫人素来明争暗斗,皇帝夹在其中左右为难,这些他都清楚,想不到在这件事上面,皇帝难得地支持了皇后一回。不过皇后这般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却从奉圣夫人那边抢走了她喜欢的人,若给奉圣夫人知道了,宫中岂不是又起风波?到底此女有何价值,值得帝后如此联手摆奉圣夫人一道?
仿佛看透了信王的疑惑,王公公似不经意的笑道:“说起来,此女身份倒也有趣,她父母双亡,本也没什么可依仗的,可她的至亲姑母,却是锦州总兵吴襄吴大人的二夫人,此次吴大人肯收留于她,可见对她十分上心!”
“不过,要论亲疏的话,左都督田尔耕大人却是此女的外祖父,游击将军田宏遇是她娘舅,以田府之财势抚养此女,却是要比吴府名正言顺且便利得多!”
信王心念一动:“原来如此!”吴襄这几年领锦州总兵之衔,治军打仗很有一套,麾下关宁铁骑战力不俗。皇室若能将其争取到手,魏忠贤一党势必要被牵制许多。
而左都督田尔耕这些年虽然跟魏忠贤沆瀣一气,但这老狐狸野心不小。最近两年更是跟魏忠贤有些不和的迹象,若能让他站到皇室这一方来,对客魏二人的打击更是致命。
至于皇帝不将此女纳入后宫,而是赐给自己,除开对自己的厚爱之外,恐怕也是有置身党争之外,不与客魏二人反目的考虑在吧!
想通此节,信王便感激一笑:“多谢王公公实言相告!”
王公公呵呵笑着起身告退,临去之前,又提点了信王一句:“礼部已经派人到田府过了庚帖,如今就等钦天监卜算八字了,王爷有空,不妨与田大人多多走动!”
礼部的动作之快,竟然还在赐婚旨意颁下之前?信王微微一诧。过了庚帖,那就是正式进入婚娶的程序了,也就是说,礼部行媒之后,田家已经是承认了这门亲事!
会意的送走王公公,信王却是呆立在当门处,感觉犹如做梦般不真实,街头偶遇、宫中人像,那倾国倾城的女子,他统共不过见了一面半。居然,就成了他的侧妃之一!忆起那张鲜活美丽的面孔,心头竟是慢慢泛起了丝丝火热。
同一内容的圣旨,也在同一天下到了田府,虽然有些遗憾不是入宫为妃,而是嫁给王爷当侧妃,但经过昨日礼部的说媒,田尔耕和田宏遇父子倒也没多少意外不悦。
苏浅兰就不同了!直到一刻之前,她还不明白怎么会有圣旨需要她跟着田家几位主人一起跪接,闻得圣旨竟是要将她许配给信王为侧妃,那一瞬的震惊愕然。令她几乎忘了眼下的处境,抬头望向那一纸黄书,差点要上前夺到手中。
林青暗地里压住了她起不来身,梅妍也在后头伸手狠狠拧了一下她的小腿,苏浅兰吃痛之下总算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演古装戏,额头冷汗顿然渗出了几颗。
接完圣旨,传旨太监照例道喜恭贺,田尔耕重重打赏,田宏遇也是热情的上茶看座。苏浅兰则是在听过田尔耕、田宏遇两人的亲切嘱咐之后,木然告退,闪回了后院。
信王!下一任皇帝崇祯!自己怎么会被许给他?苏浅兰难道不是这时空中不该存在的人么?为什么即便是假造的身份,仍然逃不过这天命之人的怪圈?
相比于初始时的震惊,苏浅兰此刻的心更乱更迷惘,神色变幻不休。
原以为有了个大明的身份,就可以在浩瀚的人海里隐匿行踪,从此不理国家大事,不用再纠缠天命,不会再成为那些野心男人追逐的猎物,只安居一隅,过悠然自得的生活。孰料不过进宫一趟,竟惹来这等横祸加身。
是天命作祟,还是自作孽不可活?如果当初不进宫……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呆坐于妆台前,望见铜镜中那属于玉儿的绝世容颜,正渐渐脱去青涩,绽放出越来越迷人的女人馨香,苏浅兰却是满心苦涩,原来美女这么不好当,只能当别人的猎物,得不到自由自主的人生,尤其在这女人没有任何权利的古代,别人连否决婚事的机会都不会给她,一道圣旨就决定了她的婚姻。
林青和梅妍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后者轻轻叹了口气,小声道:“我出去寻一回李大哥,把这消息告诉他吧!或许他能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只怕李大人也不能违抗皇命。”林青对此丝毫不乐观。
梅妍看了看木头人般陷入呆滞的苏浅兰,再望望外头名为侍候。实际上也不知是不是负了监视之责的丫鬟嬷嬷,向林青丢了个“保护好小姐”的眼色,悄悄退出了房间。
紫禁城,咸安宫内,传出了一连串瓷器碎裂的响声,外头的宫女嬷嬷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神色不安,频频偷眼望向内殿。
“我、我咽不下这口气!”奉圣夫人脸色铁青,怒骂着,抬手又摔了一个茶杯:“那孩子是我早已看中的侄媳妇,该是我的人才对!她凭什么抢了去!竟然敢跟皇帝吹枕头风,让皇帝耳根子发软,跟她合伙,狠狠摆了我一道!敢情我这些年都白疼他了!几十年的看顾守护,都抵不过一个女人的身子去!”
“好了!”一个低沉带着嘶哑的公鸭嗓及时传出,喝住了客氏:“别气昏了头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到底你并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是奴婢,不是太后!”
“你个老不死的!那是你亲侄子!你竟然这么不上心!若不是你什么都不管不问,怎么会让那女人得了手去!”客氏大哭起来:“我不管!你给我想出办法来!抢回我的亲亲侄媳妇!要不你自己去给你那亲侄儿说去,看他怎么怎么难受!”
“唉!”公鸭嗓重重的叹了口气:“好吧!别闹了,我尽量想想怎么办!”随着这话音落下,一名浑身黄袍的白发太监从咸安宫中走了出来,听四周那些宫女太监对他那恭敬的称呼,赫然便是当朝第一权势熏天的人物——九千岁魏忠贤!
绿野篇 第一百六十八章 毒计
第一百六十八章 毒计
“你说的,可是真的?”以李循方这等坚韧的品性。乍然听到苏浅兰被赐婚于信王的消息,仍震惊得犹如遭了晴天霹雳般,不可置信的望住了梅妍,疾声追问。
后者忧虑的回望着他,咬了咬牙,轻轻点了点头。
呆了半天,李循方才缓缓的颓然落回座位,一抹苦笑浮上了面庞,低沉道:“怎么会这样?赐婚?她成了准信王侧妃,我如何还能带着她离开这京师?”
“李大哥!”梅妍犹豫着,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轻声说了出来:“或许我们不应该再想着怎么带她离开,而是要……想法子说服她答应嫁给王爷?”
李循方从无边的苦恼中抬起头来,瞥了梅妍一眼,皱紧了眉头问:“为什么?”
“你忘了她是什么人么?活佛十六字真言,天命之人!”梅妍的语音里,多了一股神秘的气息,仿佛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缓缓地低声道:“当今皇上虽然年轻,子嗣却接二连三夭折,连公主也活不下一个来!或许。信王爷就是那天命之人亦未可知!”
李循方眼里闪过一丝诧色,吃惊地望住了梅妍,他从未想过,梅妍居然有这份胆子,敢言皇家之事,口吐逆天之词!
“冥冥之中或有天意!你看那林丹汗,软禁了她两年,最终却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有那草原第一勇士戈尔泰,对她妄动心思,最终却死于非命。大金国汗何等威风,派出两位贝勒爷莅临科尔沁,想要以势压人,逼娶格格,却是连提出的机会都欠奉!”
梅妍微微一笑,带着魔力般续道:“可如今,她却跟信王爷有了婚姻之约,即便没有过门,她名义上也成了信王爷的枕边人!你不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么?”
李循方的面色越来越沉,先前他还没想那么多,可随着梅妍细细剖析,他一颗心却是渐渐冰冷下去,莫非正如梅妍所说,苏浅兰乃是天命之人,旁人休想染指么?
“她呢?她会怎么想?这桩婚事,以她的性子,怕是不能接受吧!”苦笑一声。李循方想到了那位卓尔不群的美丽女子,她是那么的喜爱自由,仿佛草原上空翱翔万里的鹰凖,即便大明这花花江山强烈吸引着她,可要因此将她留住,锁入笼中,怕也是不行的。她始终给他一种奇异的感觉,感觉她的神魂宛如世外的精灵般,浑不在这红尘之中。
想起苏浅兰那柔弱面孔下埋藏着的韧性倔强,梅妍也不由一滞,结巴起来:“她、她就算再不愿意,可这里是天子脚下,京畿重地,她、她还能怎么办?”
李循方长叹一声:“这样吧!你先回去,好好安抚她。眼下是年关,婚礼必不会这么快就举行,这事等过完年再区处不迟!趁此时间,让我再努力想想法子!”
梅妍也不觉皱了皱眉头,但却是毫无办法,只得答应着辞别李循方回了田府。
日影渐移,李循方在屋中也不知呆坐了多久。直到管家前来询问,才发现这又到了午膳时分。心中烦闷的他,哪有胃口吃东西,但听得管家好言劝谏,最终是点了点头,移步偏厅,看看桌上因过年而格外丰盛的菜色,忍不住轻喝出声:“拿酒来!”
常年混迹于草原之中,他对烈酒毫不陌生,一坛两坛根本灌不倒他,但今日他放开了喝,任由酒精在体内作祟,却不加压制,酒入愁肠,瞬间醉得他面红耳赤、目眩头晕。
“你这不是在喝酒,而是在糟蹋酒!”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同时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了他那握杯的手。
听见这声蒙语的沉喝,李循方嘴边牵出一丝强笑,腕上用力,硬是在对方的钳制下把杯子送到嘴边,一仰头干尽了杯中烈酒。放下空杯睁开眼来,就看到了蒙克那张惊愕里带着一丝隐怒的脸庞,正对着他发傻。
“坐吧!今日陪我一醉,我请你喝酒!”李循方淡淡邀请,挥手让人又添了一副碗筷,一坛烈酒和瓷碗,才又将所有下人远远的打发离去。
蒙克也不客气,直接在李循方对面坐了下来。这些天他寄住在李循方府里,好吃好喝好住。闲来无事就在李府的练武场内锻炼身手,偶尔李循方忙完公事,也会跑来跟他扯上几句,免得他装哑憋坏了嗓子,两人倒也因此对对方有了一些了解。
“你可不像是好酒贪杯之人,还是大白天就猛灌黄汤,说吧!究竟什么事让你这么烦恼?”蒙克瞥了李循方一眼,随意发问。
李循方心中好一阵犹豫,想想那事只怕瞒不了他多久,只得暗自叹息,放下酒杯对着他严肃的道:“这件事,事关你家格格!但你得发誓,在听了之后不能冲动行事,须得听我的命令,好好留在这府里,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
原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