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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过轮到第三列兵士蹲下瞄准目标而已!
就在这时候,李循方眼中余光突然一闪,有股危险的感觉袭击而来,不容他多想,本是站在信王身后的他陡然斜跨一步,挡去信王大半个身子,犀利的眼神遥遥瞪住了木靶后方的山林,那里,刚刚似乎有道黑影闪掠而过。
“砰!砰!砰砰!”指挥兵士的上官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一声令下,枪声连响,第三列兵士也扣动了手中火绳枪的机括。
绿野篇 第一百七十章 刺驾
第一百七十章 刺驾
李循方不同寻常的举动刚刚出现。便引起了周围侍卫的注意,人人脸上变色,还没来得及询问出声,就听得“噗”地一声闷响,李循方左肩上骤然炸开了一小片血花。
“有刺客!”惊呼声起,一干侍卫迅速组成人墙,密密实实护住了信王。另一些人则在李循方的示意下迅速冲出,向靶场扑去。
“头儿!没事吧?”几名手下纷纷急问。
“没事,保护好王爷!”李循方眉头微皱,吸了口气。伤口很痛,但幸得距离遥远,弹药威力大减,也没伤着要害,以他的抗击打能力,忍这点痛不在话下。
信王一脸惊骇,面色发白,但他仍能强自镇定,既没有惊惶后退,也没有慌张惊叫,这份胆气果然强胜其他兄弟,甚至超越天启皇帝。令人暗暗点头。
军营四处一阵骚动,好在有上官压制,很快归于平静,没有出现太大的乱子,只有窃窃私语不断流传,都在猜测刺客的身份。火枪营已经暂停献技,在骁骑营和锦衣卫的联手管制下开始配合调查搜检。
一支人马冲入靶场后方的山林,没有多久便搜出了五六名可疑人物。令人惊讶的是,这些可疑人物全都穿着火枪营兵士的服饰,人手一杆火绳枪。为了抓捕他们,锦衣卫折损了起码十五名好手,这还多得他们的枪上镗太慢,本身武艺不高的缘故。
抓住的嫌犯被带到李循方面前,李循方目光一转,很快就锁定了其中一名壮汉,从其他人游移的眼神来看,此人显然是他们的首领。
“说吧!谁派你们来行刺的?这西山军营,你们又是怎么混进来的?”李循方淡淡审问:“想必你们都明白锦衣卫的手段,不要妄图逃脱罪责!”
“呸!”那壮汉并不答言,目光在李循方身后搜索到侍卫环绕的信王,陡然朝他面门喷出了一口唾液,李循方眉头方皱,其他几名嫌犯也都纷纷吐出唾液,目标直取护卫着信王的侍卫,而那些唾液之中,竟然有蓝芒闪动。
“毒针?”李循方脸色一变,袍袖一卷。鼓起劲风,向那些毒针兜去。
但闻惨叫声起,信王面前已有三名侍卫躲避不及,被漏网的毒针刺中,顿即皮肤溃烂,捂着伤处摔倒在地,挣扎没有片刻,便都气绝身亡。
“好厉害的毒!”李循方骇然,赶忙望向信王。好运的是,信王竟然侥幸躲过了毒针的袭击,脸色刷白的吓傻在那里,倒是没什么事。
“你们……”李循方怒极,转头正要击残那几名嫌犯,却发现那几名嫌犯也都脸泛乌青,嘴部溃烂,带着一种诡异的神情僵死在地。
这是死士!不管行刺成功与否,一旦出手,便不打算活着离去。意识到这一点,人人都倒吸一了口寒气,真不晓得这些刺客跟信王之间哪来这么大的仇恨。
李循方心神一凛,油然想到了伯父魏忠贤。也只有他那样权势熏天的人物,才有可能召集死士,并且通过重重封锁,把人混进军营里去。但这次行刺,显然遭遇了失败。
便在这时候,火枪营以及临近几个有机会藏进靶场山林里的其他营都已点查完毕,竟是查不出那几名刺客的来历,他们不属于任何营,却能藏于三军之中,实在让人诧异!看来这事只能以后慢慢彻查了。
“大人您的伤势?”几名手下将现场清理完毕,便望着李循方关心询问。
“不碍事!”李循方在军中医官的帮助下小心取下袍袖上那十几根见血封喉的毒针,脱下衣裳,往左肩伤口撒了些金创药包裹完毕,这才又披衣而起。
信王这时走进营帐,对着李循方抱拳为礼,感激道:“多谢李大人鼎力相救,使小王得免于难!此事小王必定上奏天听,对李大人重重赏赐!”
李循方眼神复杂的望着信王,摇头婉拒:“这都是在下的份内职责,王爷无需放在心上!”其实刚才只要他稍有迟疑,不把那毒针拦下,说不定信王就会死在此地,而他虽然身负护卫职责,但有魏忠贤从中周旋,最后定不会有多大的事。
哪怕魏忠贤对信王早有杀心,却也是为了他而提前动手,这般功亏一篑,刺杀计划就毁在他手上,不知魏忠贤知道之后。又该是怎样的震怒?
李循方的苦笑看在信王眼里,只以为他伤痛难忍,婉言道:“李大人若是感觉不适,莫如多休息一夜,明晨再返回京师?”
“这点小伤,无碍行动!王爷尽管照原来计划,动身回京便是!”李循方摇头。
信王闻言,问了旁边那医官几句,得知李循方并未伤及筋骨,这才答应了即刻回京,毕竟他成了刺客的目标,自然早一日回京便早一日安全,李循方等人也才能松一口气。
然而事情并不如他们预料的那样顺利,眼看距离京城只剩下百十里路程,经过一片山林的时候,他们又遇到了一波袭击。
先是山林中弓弦嗡鸣,箭如雨下,直取马背上的信王,跟着便冲出好几十名身手高绝的黑衣蒙面人,对着信王杀了过去。
变故一起,李循方便不顾伤势,挥舞手中鞘剑替信王挡住了箭雨,他武功超卓。哪怕肩上带伤,仍替信王挡住了所有的箭支,直到对方箭支告罄,高手扑出。
这一波攻击却没那么好对付了!对方身手之高,实在出乎人的意料,虽然人不多,却个个都能以一当十。而在西山失去十多名好手之后,信王身边的护卫总体实力却下降了不少,带出来的人马又不多,很快就在混战中落了下风。
难道伯父魏忠贤为了稳取信王性命,竟安排了后手。两重袭击,以策万一?李循方心中惊疑,咬牙跟面前冲到信王身边的三五名高手竭力周旋。耳边听得其他侍卫喝骂纷纷,那些黑衣人却都默不作声,闷头砍杀。
若在平时,李循方身上无伤,左右开弓要解决这些人不算太难,但他一来左臂不便,二来又怀疑这些袭击跟伯父有关,内心未免犹豫,出手便留了几分余地,结果也就堪堪拦住了所有集中到信王身上的攻击,却没怎么向对方下手反击。
一时之间,战况胶着,这些黑衣人伤不到信王,李循方等人却也奈何不了对方。
激战中,又有一名黑衣人摞倒对手,腾出手来,猱身向信王扑去。李循方眼光瞥见,连忙加紧攻势逼退面前对手,从马背上高高跃起,返身回护。
“嘭!”地一声,刚好赶在信王被刺之前拦住那名高手,两人对了一掌。李循方毕竟功力深厚,这全力施为之下,那黑衣人受伤不轻,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全喷在面巾之上。但那黑衣人倒退之中,手中利刃却突然脱手向信王当胸飞了过去。
李循方大吃一惊,连忙抬手去挡。不料他仓促之间动用的却是受伤的左臂,不但伤口迸裂,并且因伤之故略微慢了一瞬,只堪堪够到利刃的柄部,却不能阻住或拍飞利刃。于是那利刃划着流星般的迅猛的轨迹,眨眼便到了信王眼前。
信王吓出一身冷汗,本能的抬手便闪。所幸李循方那一记轻碰稍微改变了利刃的准头,也拖慢了一丝利刃的速度。信王侧身之际,利刃便贴着他的胸膛擦了过去,带起好一蓬鲜血,而他的身子也失去了平衡,落马坠地。
“王爷!”李循方疾呼一声,连忙上前要去查看信王伤势。可惜先前被他击退的几名黑衣人这时也反应过来,对他一齐围攻而上。
李循方腾不出手来照顾落马的信王,心头暗急,下手又比先前凌厉了几分,终于稳稳拦住所有攻向信王的武器。
便在这时候,那名飞刃伤了信王的黑衣人突然摸出哨子,厉声一吹,转身便撤,几十名黑衣人闻讯,也都纷纷摆脱对手,杀出血路,往山林深处闪去。
“头儿?”尚有余力的侍卫纷纷望向李循方,等他决定。李循方看看满地或重伤或身亡的侍卫,心情沉重的下达了放弃追击的命令。
对方身手无一不是拔尖的高,总体实力超过己方不止一筹,虽然也被他们伤到了小半,但这般隐入山林,以他们剩下的这支人马,可不够追击截杀的,再说他们也要回身紧紧的护住信王。此外,李循方却也有点担心对方是魏忠贤的死士。
“王爷!王爷?”掠到信王身边,李循方吓了一跳,但见信王胸前染红了一片,更糟的是,他脸色发白,双目紧闭,竟是晕了过去。
李循方不敢迟疑,连忙左臂扶起信王,右腕一振,师传绝学截脉止血的技能施展开来,连续点了信王胸膛好几处穴位,摸着信王脉搏不算太过微弱,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看来信王虽说受了不轻的伤,但这条性命却是可以保住。
只是那些黑衣人明明占据优势,在确定信王无救之前,怎么这么容易就放弃撤了回去?李循方方自疑惑,便听得京城方向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抬眼一看,远远的竟是来了上千人马,看旗号正是京城的守备部下。
“是咱们的人!援军到了!”周围侍卫纷纷欢喜大呼,有这般阵容的援军接应,再有什么袭击也不怕了!想来是先前西山遇刺时飞鸽传信起了作用。
和手下的狂喜兴奋不同,李循方却是心头掠过了一分疑惑:那些黑衣人似乎早知道有援军来到,但他们又是如何知道的这事?
绿野篇 第一百七十一章 脱困之计
第一百七十一章 脱困之计
信王西山遇刺的消息传来。瞬间在京城贵胄王侯之间传得沸沸扬扬。
“王老嬷嬷!”苏浅兰神情忐忑忧虑的望向今日负责教她宫廷礼仪的王老嬷嬷,欲言又止小心地道:“信王爷是在与浅兰确定婚期之后便横遭此祸,浅兰怕……怕是……”
王老嬷嬷目光微闪,停了一瞬方语含宽慰的道:“苏小姐勿要担心,您与信王爷八字相合,乃上上大吉之兆,钦天监监正大人绝不会算错的!”
苏浅兰笑笑不再说话,当天下午,却是找个借口让林青去了皇宫一趟。
正如苏浅兰所料,得了她的提醒,王老嬷嬷不敢怠慢,悄悄把她的这种担忧猜测带入宫中,禀报了皇后。
皇家最讲究命理风水之学,绝不会让八字相冲、属相不合、命相有碍夫君的女子嫁与皇室子弟。皇后听此猜测,果然当场神色微变,立刻传旨钦天监监正,密令重新测算。
客氏、魏忠贤二人正好在为李循方拼力救了信王的性命而互相埋怨生气,听说此事,都是眼前一亮。利用命理八字之说,趁信王受伤之机让其退婚,倒也不失是种办法。可惜了钦天监监正为人孤冷严肃,他的后门可走不通。
第二天,钦天监监正便将测算结果送进了坤宁宫,没有多久,这测算结果也就传到了咸安宫客氏手里。林青早已等候一旁,得到确切消息,匆匆就回到了苏浅兰身边。
“监正说,信王爷与小姐联姻,会招来血光之灾,乃是意料中事!但此灾有惊无险,后福无穷,经此一劫之后,只要小姐能安然嫁入信王府,信王爷此后便可高枕无忧!”林青暗暗叹气,却不得不把这个叫人泄气的消息回禀苏浅兰知道:“此外太医院也说,信王爷的伤确实不重,保证可以在婚期前三天养回生龙活虎的状态!”
“哦!”苏浅兰长长叹了口气,这条路果然走不通。想想又问:“循方怎么样?听说他也受了点伤,这次从西山回来,他没被追究护卫不力之类的罪责吧?”
“李大人的伤不算太重,止了血,好好将养些天就没事了!这次他两度救了信王爷的性命,朝中从上到下都在称赞他勇武忠心,没有责罚,倒有封赏!还准了他半个月的假,在家里养伤。”林青顿了顿:“反而是奉圣夫人和九千岁,埋怨他过于拼命!”
“是什么人要取信王的性命?”苏浅兰很是不解。照她想来。敌人要行刺也该选皇帝做目标才是,不过当今皇帝不理朝政,行刺皇帝也没意思啊?
林青摇头:“此事尚在追查之中,未有消息!”
苏浅兰轻轻蹙起了眉头,未来崇祯,天子命,要信王死还真是不容易。历史轨迹犹如隆隆战车,任何想要阻止战车行进,或是改变它行进方向的举动,在它那巨大的滚轮下,都跟螳臂挡车差不多!信王是不可能死的,那她如今又该怎么办呢?
“梅妍!”苏浅兰唤过梅妍,吩咐道:“我记得皇帝赏过我一些药材,里边应该有治外伤的,你把它找出来,给循方送去。”
“是!我明白!”梅妍放下手边活计,点头答应:“小姐可还有话要跟他说?”
“为今之计……”苏浅兰放轻声音,耳语般对梅妍吩咐了一番。后者神色一凝,略微犹豫片刻,还是应了下来。自去找到药材,拿东西装了。离府而去。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