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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了庙门前,两名男子终于伸手拦住了苏浅兰三女的去路。
“很抱歉!正殿已经封锁,欲进香者,请在外边稍候!”对方大约看苏浅兰是柔弱女子,又生得美丽出尘,更兼气度不俗,出言十分客气,但拒绝之意却不容抗议。
苏浅兰微微皱了皱眉,抬眼往门内遥遥一瞥,却看不出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在里边叩拜,整个正殿的佛像面前,所有蒲团上都空无一人。但这正殿的前庭,以及正殿两旁阴影处。徘徊的类似人等,其数量远超山路和庙门之外。
反正自己不是专程来拜庙的香客信徒,苏浅兰也懒得跟代替了寺内知客喇嘛把守大门的这两名男子计较,转身便沿着庙墙往侧门方向行去。
据她所知,一般寺庙都有侧门供办事的僧人或山下专给寺庙运送物资的俗人出入,她只要碰得一两个本寺的喇嘛,请人给满珠习礼传讯,相信以金刀郡主的身份,不会有多困难就能进入寺庙,不见得非要正门知客喇嘛引见不行。
阿娜日和梅妍互望一眼,虽不清楚主子的打算。却都没有出声询问,周围那些不像香客的可疑之人,给她们带来了相当的压力,谁都不敢开声说话,引来那些人的瞩目。
跟着主子沿墙走出一大段路,果然前面出现了一扇侧门,门半掩着,周围僻静无人。
苏浅兰举手刚要敲门,瞬间却改了主意,那些可疑的人就在不远处徘徊,听到敲门声,这些人必定会过来阻拦,她可不想跟这些人再有什么纠缠。
推门而入,没几步就是个石板铺就的院子,石板与石板之间的缝隙中,长满了短而肥壮的青草,开着美丽的紫色小花。
正对着院门的,是三间精舍,苏浅兰站在院中,刚考虑要不要扬声呼唤,忽然便听到前面精舍中传来沉重的响声,仿佛什么东西碰撞在柜子或是桌子上,同时也听见了几下模糊不清的“唔唔”声。
“这是什么声音?这附近,怎么一个喇嘛也看不到呢?”苏浅兰大是疑惑,回头看看阿娜日和梅妍,这两个丫头,丝毫也不比她多明白些什么东西。
正疑惑间,屋舍中又传出“嘶啦”一声,紧跟着又是“嘭”的一下闷响,突然逸出半声女子的呼叫声,听入耳中,又急又慌。
苏浅兰皱紧眉头,朝梅妍使了个眼色,握紧金刀,悄悄上前,靠近了窗边。这窗子是打横半开着的,窗台很矮。只到腰间。苏浅兰贴着窗棂探眼一看,顿然怒火填膺。
但见舍中榻上,有名肤色白皙的美丽女子被死死压着动弹不得,一个半裸了身体的男人正趴伏在她身上,一面撕她的衣服,一面堵住那女子的嘴大肆狂吻。那女子出不得声,连呼吸都困难,只能“唔唔”地哼着,泪水顺着眼角不断的喷涌而出。
佛门圣地,竟然会有此一幕!苏浅兰哪里隐忍得住,立刻翻窗而入,手里金刀未及拔出,就怒喝着连同刀鞘一起,狠狠一刀斫了下去,正中那男人脖颈之间。
本以为这下怎么也能把人敲晕了,不料在榻上女子惊骇的注目下,那男人竟缓缓挺腰直起身来,摸着脖颈,回头瞪住了苏浅兰。
苏浅兰大惊,深悔自己没有先拔出金刀,否则借着金刀之利,刚才那一刀,说不定就能砍断那男人的颈脉,令其重伤,哪怕因此杀了这人,也强于此刻失了先机!看来自己真是在讲究法制的二十一世纪生活惯了,哪怕心中再怒,也没有想过要夺人性命!
那男人万没想到袭击自己的,会是如此堪称人间绝色的清丽少女,床上女子虽然更成熟些,跟她一比,却成了俗世脂粉,只有明艳妩媚,却没有那份仙子般气息。
“这位格格!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男子脸上狰狞的怒色瞬间消失,仿佛从未显现过般,苦笑中带着些许自嘲的望着苏浅兰摇头道:“你这一刀,还好没砍断我的脖子,否则,我可要冤死了!到地狱里,还说不清死于何人手中!”
苏浅兰一怔,不由向床上女子望去:“你……你们……”
那男子伸手拉起床上女子,顺手将自己衣服一整,脱下外衣披在那女子身上,将她身上露光的肌肤仔细盖住,更用自己的袖子,温柔拭去那女子的泪水,回头对苏浅兰淡淡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道:“她,是我将过门的福晋!”
在苏浅兰疑惑的注视下,那女子竟低下头去,顺从的向苏浅兰福了一礼,仿佛有些羞意般不敢跟苏浅兰直视,默默垂首,一声不吭。
苏浅兰深感困惑的望向那名男子,却听得那男子十分有礼客气的道:“未知格格出自哪家门户?在下贵英恰,不知能否请教格格名姓!”
绿野篇 第八十章 公主泰松
第八十章 公主泰松
贵英恰!这个铁塔般。肌肉如铁、黑面虬须的男人,就是深得林丹汗信任的万户统帅,兀浪哈长公主驸马贵英恰?
苏浅兰大吃一惊,连退几步,回到了窗边,神色慌张的道:“我……我不知道是大人您!不知者莫罪!求大人原谅小女子莽撞!”
贵英恰见她害怕,忙笑着伸手想要将她扶住:“格格别怕!本帅没有恶意!”
“我真不是故意的!”苏浅兰却又急叫一声,身子灵巧的跃出了窗外。
“等一等!”贵英恰一怔,想要追出窗子,但他身形太大,窗子太小,这般追过去,恐怕会卡在窗台上,当即转身打开房门,追出了庭院。
“格格!”院子当中,阿娜日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粗木,看见主子神色惊惶的翻出窗来,赶忙迎上前去,横木当胸,将主子护到了身后。
“快走!”苏浅兰在她耳边轻喝一声,拉住了她就往旁边一扇洞开的侧门内跑。
那贵英恰回头暗含警告的瞥了身后那女子一眼。大踏步追过去,几步就跟着冲进了那扇通往寺庙内院的侧门。
“上师助我!”但听那绝色少女一句惊惶的呼声传来,侧门那边不知何时匆匆来了两名喇嘛,一见贵英恰,立时停在那里,皱眉向他望来。
“不知大人尾追这位施主,为了何事?”其中一名年纪稍长的中年喇嘛声音洪亮,语气不悦的向贵英恰冷眼询问。
“阿南达顾实!”贵英恰也稳住身形,朝那名喇嘛合什一礼道:“这完全是一场误会!末学有事正与公主相商,这位格格忽然闯来,打了末学一记。其实末学知道格格乃无心之失,并无怪罪之意。但格格自感失手伤人,慌而走避,末学不忍格格误会,这才追而逐之,欲释其疑!此外别无他意!”
这番解释听来合情合理,那位被唤为阿南达顾实的喇嘛面色大为缓和,点点头道:“既是误会,说开便好,大人,请自便!”
贵英恰含笑一礼,眼睛却瞟向两名喇嘛身后的苏浅兰,她的身后另有两名侍女打扮的小丫头,估计就是这两丫头中的一个,找来了寺中的喇嘛。
苏浅兰貌似余悸犹存的转过头去不和他对视,而是朝那位大喇嘛佛了一礼,诚恳的道:“信女莽撞。不知寺中路径,祈请二位上师行个方便,引领信女拜见寺中诸佛菩萨!”
两名喇嘛互望一眼,面现难色。那位相对较为年轻的喇嘛终是不忍拒绝如此清丽可人的少女,转头对阿南达大喇嘛道:“师兄!予人方便,也是修行,莫如便由我来应命这位施主的请求吧!”
大喇嘛阿南达顾实有些无奈的点头允可:“好吧!师弟你便陪陪这位施主,晚课时间将至,切记勿错过了时辰!”
“是!”年轻喇嘛恭敬答应。
“多谢上师!”苏浅兰赶忙合什称谢,仿佛不敢跟贵英恰对视般,对他紧紧盯在自己脸上的目光置若罔闻,亦步亦趋的跟着那年轻喇嘛,向内殿行去。
望着苏浅兰逐渐远去,最终消失于转角处的美妙身影,贵英恰面上慢慢露出一片迷醉的神色,眼里却掠过几分疑惑:她……究竟是谁?她这副惊慌的神色,真是因为知道我身份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
行至一处岔道,阿南达顾实就径往内殿而去,那位年轻喇嘛则领着苏浅兰主仆三人,由侧门去了中殿。苏浅兰这时已知道了年轻喇嘛的名号,叫桑格。
“桑格喇嘛!”桑格不肯接受“上师”这一尊称。苏浅兰只好对他直呼喇嘛:“请问,满珠习礼仁波切,此时也在庙中么?”
桑格喇嘛回头看了看她:“是的!满珠习礼仁波切,是本寺的上师之一!”
“信女想要求见满珠习礼仁波切,可以么?”苏浅兰客气的问。
桑格喇嘛略一沉吟,道:“满珠习礼仁波切,以及我的师父、师兄、各位师长前辈,都在夜以继日的翻译《甘珠尔经》,没有特别的事由,是不会接见外客的!”
苏浅兰微微一笑,很喜欢这个年轻喇嘛的坦白实在。走出几步,却面露忧色,轻轻叹了口气,语气诚恳的道:“信女遇到了一件难事,希望能得到满珠习礼仁波切指点开示!还请桑格喇嘛您能代为传报,或许仁波切会答应面见信女亦未可知!”
桑格喇嘛脚步一停,回过身来刚要委婉的拒绝,眼前却多了一物,金色丝线缠绕的白色布套,套中硬物,看形状像是匕首弯刀一类的武器。
“这是信女的金刀!桑格喇嘛您代为通禀的时候,将金刀奉上,满珠习礼仁波切就能知道我的来意!”苏浅兰神态极为恭敬的,双手奉上了金刀。
这个时候,数人刚好走到中殿门前。桑格喇嘛被苏浅兰身上那份柔弱打动了心肠,口气软了下来,终于接过金刀,点头道:“唉!好吧!我便替你走这一躺,你可先进殿中参拜诸佛菩萨。一有回音,我自会来此相告!”
“多谢桑格喇嘛!”苏浅兰一喜,连忙躬身道谢,直看那桑格喇嘛带着金刀去远了,这才抬脚跨进了中殿。
空旷的中殿里,只有一名小沙弥在整理供台,或许因为贵英恰暂时封锁了前殿的缘故,本该香客如织的殿堂,显得冷清异常。
小沙弥惊讶的瞪着苏浅兰,半晌才回过神来,面红耳赤向逃出了中殿。
梅妍忍不住偷笑出声,道:“这小师父的修为看来不够诶!像刚才那位桑格喇嘛,同样年纪不大,定力就挺不错!不过这也难怪了,格格您的美貌,实在天下唯一呢!”
“梅妍!佛门圣地,说话注意些!”苏浅兰忙提醒了她一把,规规矩矩的,在蒲团上一尊尊佛像拜了过去。不过那看殿的小沙弥跑了,香油钱却是只好就近放在旁边供桌上。
一圈跪拜下来,也花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又有一名较老的喇嘛走进来,看到桌上的供银。暗暗点了点头。看看苏浅兰三女都已拜忏完毕,他便很恭敬的迎上来,口诵**,做了最后的赐福。
“贵英恰大人,还在寺中么?”苏浅兰一面跟着老喇嘛走进耳室暂歇,一面淡淡询问。
老喇嘛显然对那位大人扰乱寺中秩序大是不满,如释重负的道:“半柱香前,那位大人总算离去,前殿也已重新开放,施主是否还要再去前殿?”
“暂时不去了!”苏浅兰微微一笑,神情也松懈下来。好奇的问:“听说贵英恰大人来此佛门圣地,是要见一位公主?”
老喇嘛毫不在意的道:“是的!察哈尔的二公主,呼图克图汗的亲妹妹泰松公主,自寡居后,便一直寄住在本寺!”
“泰松公主!”苏浅兰怔了一怔。真是想不到,原来那个被贵英恰压在床上泪流满面,动弹不得的女人,竟然是兀浪哈长公主和林丹汗的妹妹!
老喇嘛给三女奉上茶点,便退了出去。
“格格!”阿娜日早已憋着一肚子疑问,得此空隙忙问了出来:“您是大汗御赐金刀的郡主,为何要怕那贵英恰?还有那奇怪女子,她就是泰松公主?看他被贵英恰欺负得那个样子,格格您可是仗义出手,她怎么就不知感激,反而要配合欺负她的人说您误会呢!”
梅妍张了张口,想要替苏浅兰解释个几句,但这些问题中,也有她不明白的地方,当即又住了口,一齐向苏浅兰望去。
“阿娜日,你也不好好想想,当时那种情况下,我如不示弱,被撞破了好事的贵英恰,能这么轻易的放我过去?”苏浅兰摇摇头道:“我那么使劲地攻击他要害,也没能将他打晕过去,可知他的身手何等强横!只要他动了杀念,我们两个,绝活不下去!”
“来时的路上,你也看到了,到处都是装扮成香客游客的高手,连前殿也被封锁,不问可知,这些全都是他的手下!”苏浅兰沉声反问:“你想想,他贵英恰好歹也是林丹汗跟前最受倚重信赖的一员统帅,这草原上,哪里有他去不得的禁地!而且这金顶白庙。也不是林丹汗的后宫,他要来,为何不能光明正大的来,非要令那些手下都乔装改扮?”
“这……”阿娜日被问得一呆,答不出话来。
苏浅兰却是飞快了接了下去:“由此可知,他这番前来,必是要干些包藏祸心、不能为人所知的事!我当时若是不装成无知莽撞胆小的女子,令他轻视,只怕不等梅妍请来救兵,立刻就会血溅当场!而他只需对寺中喇嘛诬我们一个刺客之类的罪名,便可将我们从这世间抹杀得干干净净!”
“您、您可是金刀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