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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法却占据了上风,莎琳娜的敌意很快就被忽略过去。
泰松公主不再想着去看戈尔泰,而是把注意力转到了莎琳娜身上,望着她怀里抱着的一团衣物,感兴趣的随口发问:“这是给你未来夫君送换洗的衣服呢?”
莎琳娜神情微微一滞,似乎很想掩饰怀里的衣物,可又藏不住,被泰松公主疑惑的目光一扫,顿时羞红了脸,眼珠子乱转着,支吾道:“是……不是……只是一件简单的袍子,但做的有些不合适!”
苏浅兰冷眼旁观,却是有些恍悟,自己前些天刚刚给戈尔泰送了一件袍服,难不成戈尔泰因有了自己送的那一件袍服,就拒绝了莎琳娜做的这一件?
莎琳娜的表现很快就印证了苏浅兰的猜测,她无意间瞟过来,凛冽充满恨意的目光刀子般快速划过苏浅兰的颜面,一闪而逝,又恢复了原先那副沉稳带着羞涩的模样。若非苏浅兰始终警惕着她,只怕就会将她内心的这份敌意忽略过去。
泰松公主压根儿不清楚莎琳娜跟苏浅兰之间的纠葛,在她看来,莎琳娜唯一可能故意忽视金刀郡主存在的原因。便是苏浅兰在那达慕大会上一舞倾城,击败了向来以舞技闻名漠北的莎琳娜,才会因此存下芥蒂。
又亲切关怀的问候了莎琳娜几句,有意缓和两人关系的泰松公主笑望了苏浅兰一眼,对莎琳娜说道:“你该谢谢金刀郡主才对!她为戈尔泰可说了不少好话,才让苏秦大福晋亲口答应了让戈尔泰尽快出狱的事,正想过来给他传递好消息呢!可巧就碰到了你!”
莎琳娜一愣,眼神复杂的向苏浅兰看去。公主的意思她明白,是叫她记着苏浅兰的好处,承她的情,向她道谢。可是……叫自己为了情敌救丈夫的举动去向情敌道谢?如果可以,她才不要情敌的施恩援助!宁可想别的法子,也不会接受情敌的恩惠!
“不用说什么谢啊谢的!”苏浅兰及时开口:“我也没做什么!要谢就谢苏秦大福晋吧!都是她的提议,没我什么事!”
去谢那个曾被自己暗中摆了一道的苏秦?莎琳娜心中一阵难受,愤怒、不甘、憋屈……五味杂陈!然而不管她如何难受,现实却是情敌的援助已经成了事实,否则泰松公主不会有这番意在调解的说话。
“不!”莎琳娜狠狠咬着下唇,用疼痛来麻痹自己,竟真的曲膝向苏浅兰行了个礼:“草原儿女,当恩怨分明!莎琳娜不是不识好歹之人,会永远记着金刀郡主这份情!”
泰松公主满意的点点头:“以后戈尔泰应该还会担任守护金刀郡主的职责,你们应该多亲近亲近,过去你们比赛的输赢。就别在意了!”
“是!”莎琳娜答应着,声音掩饰不住的有丝丝颤抖。
苏浅兰暗暗摇头,莎琳娜言语中的反意泰松听不出来,她可是听得明明白白,所谓“记着”自己的“情”,恐怕指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援助之情,而是指的自己跟她争夺戈尔泰,因之萦绕在戈尔泰身上的那份“情”。
明明横刀夺爱,出尽手段,才从自己身边抢走了戈尔泰,得以成为戈尔泰未过门的正牌福晋。这会儿反倒以正牌夫人的身份和眼光,把自己当成了小三来防备妒恨,这女人的私心,还真是可怕!她当戈尔泰是什么?看中了就一定是她的私人财产么?倒弄得好像自己该死的在觊觎她丈夫似的!
不过算了!假使自己对戈尔泰还有足够的爱意,看得到两人的美好未来,或许还会跟莎琳娜争上一争,现在么,莎琳娜要爱戈尔泰,那就去爱吧!这两夫妻今后感情怎样,如何相处,都已经不是自己会关心的事!
“公主咱们走吧!话已说到,剩下可就是人家的私事了!”苏浅兰淡淡一笑,不忍再看强压着一腔妒恨的莎琳娜,提议返回金顶白庙。
泰松公主总算跟苏浅兰熟悉了许多,立时听出苏浅兰并不待见莎琳娜,她刚才一番好意,算是落空了,苏浅兰根本不打算跟莎琳娜交往,连客套都懒的应付。
“诶!好吧!”泰松公主承认自己失败,无奈的同意了苏浅兰的提议,在莎琳娜复杂压抑的目光中登车离开了此地。
两人并没有急着返回金顶白庙,而是顺道去了泰松的公主府。过去避居金顶白庙,是为了躲开贵英恰的骚扰,如今贵英恰已死,威胁尽去,泰松公主其实完全可以搬回公主府去住,而不必再另居金顶白庙。
苏浅兰把这事提了出来,问泰松公主打算何时搬回自己的府邸,泰松公主却拉住了她的手不舍的道:“我若是搬回来,可就不能再时时见你了!并且我当初曾对世人宣称过,要为亡夫念经超度,替他赎罪,时日未到,也不便就搬回来住,这事,还是过后再说吧!”
苏浅兰淡淡一笑不再说话,其实她倒希望泰松公主尽快回府居住。将金顶白庙整座别院都留给她居住,那才是一大好事!方便她将来脱逃离去。
说话间马车再度停到公主府门外。
苏浅兰跳下马车,不经意的朝道路尽头岱青台吉的府邸扫了一眼,却忽然间瞪大了眼睛定住!她竟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熟人,就徘徊在岱青台吉的府邸门外!
绿野篇 第一百一十五章 暗约
第一百一十五章 暗约
泰松公主刚要往府门里走。就看到苏浅兰一脸惊喜的模样。顺着她目光望去,只见叔祖岱青台吉府邸的大门外,站着三个人,两个看起来像是护卫,一个则是汉人打扮的文士,苏浅兰的目光就是投注在那个汉人身上。
“怎么了?你认识那几个人?”泰松公主碰了碰苏浅兰手肘。
“嗯!”苏浅兰欣喜的瞥了泰松公主一眼,答道:“那个汉人,是我的老师!教过我汉文和六艺,就是弹琴、画画、下棋。”
“这么厉害!”泰松公主有些眼大,难怪苏浅兰也很厉害!
苏浅兰朝阿娜日招招手:“你去!把范先生请过来……”看看泰松公主,后者会意,连笑道:“我的府邸借给你用,正好认识一下,你的老师是谁!”
苏浅兰点头道谢,继续吩咐阿娜日:“……就说泰松公主有请!我也在公主府作客!”阿娜日欢快的答应一声,朝岱青府邸大门奔去。
泰松公主带着苏浅兰先行进了府,在暖厅中喝着奶茶坐等了一小会,范文采便在丫头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自然,两名护卫则被是带到了别处另行招待。
一番寒暄,几句感慨。苏浅兰跟范文采都是一样,为着人事变幻不胜唏嘘。泰松公主适当表示了一下主人的热情,便起身离去,将暖厅留给了苏浅兰。她回府本就有事要办,自不能多待耽误时间。
“先生为何在岱青台吉门前徘徊,是为了戈尔泰?”苏浅兰轻声疑问。
范文采点头:“可以这么说!但主要还是为了科尔沁的事,寒冬腊月,科尔沁收成不好,又遭了灾,文采奉命到此,一来为了戈尔泰贝勒,二来便是替奥巴首领向岱青台吉问候一声,看看能不能求得援助,改善科尔沁的窘境。”
“科尔沁……年成不好?”苏浅兰默了一默,想起秋后哲哲回乡省亲的事来。当时似乎就是因为科尔沁草原产出贫乏,民生困难的缘故,从建州带来丰厚赏赐的哲哲才会那样受到了族人们的热情款待,和尊敬爱戴。
如今看来,收成不好的,可不止她祖父、父兄这一支,连实力最强的奥巴那一部也同样困窘,只是奥巴那一部一直在金蒙关系中保持中立姿态,没有女儿嫁去建州,也就得不到后金努尔哈赤的援助,只好向察哈尔林丹汗这边抛出了求助信息。
这么看来,哲哲作为科尔沁塞桑这一部与后金之间联盟的纽带,其作用还真是不可忽视!可如今哲哲遭遇不测。重伤病倒在科尔沁,科尔沁又该拿什么来继续维系后金的援助?自己以科尔沁格格的身份,被林丹汗困于金顶白庙,又会不会带给科尔沁不可测的危机?
拉回游移的思绪,苏浅兰奇怪的望向范文采:“为什么是岱青台吉,而不是大汗?”
范文采苦笑了一下:“我家首领大人与岱青台吉私交甚笃,自然要先向岱青台吉通声通气,但今日岱青台吉似乎心绪不佳,竟托辞闭门拒见!”
“岱青台吉似乎在跟大汗别苗头。”苏浅兰上回见到岱青,恰好就是岱青被林丹汗和贵英恰气得早早退朝的时候,如今看来这股气非但未消,反而愈长了。
“不知格格能否……”范文采欲言又止,摇了摇头。
别人不清楚,他却是知道的,哈日珠拉格格本是跟他的小主子戈尔泰贝勒两情相悦,结果被林丹汗横插一足,打断了姻缘,戈尔泰下狱,哈日珠拉则困居金顶。这等情况,要让哈日珠拉出面替戈尔泰的父亲向林丹汗求援的话,那也实在太不近人情了!
苏浅兰却接过话头。微微一笑道:“先生勿忧!泰松公主跟岱青台吉关系极好,玉儿又有幸跟泰松公主交好,想来让公主替先生去向岱青台吉说一声,让岱青台吉抽点时间接见先生,应该还不成问题!”
范文采一喜,长身而起,忙向苏浅兰叠掌辑礼:“多谢格格!”
“先生您千万别跟玉儿客气!”苏浅兰笑道:“汉人讲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是我的老师,这个不会变的!除非您不打算教我了,否则玉儿还指着先生的教导呢!”
“文采惭愧!其实格格聪慧过人,文采这点才学只怕会误了格格!”范文采是真的惭愧,自从收了这位郡主当弟子,能正正经经传她知识的日子,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没多少天,却一直都被对方尊敬的待以师礼,这让他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苏浅兰嫣然一笑,换了个话题问他:“先生此来,打算如何帮助戈尔泰?”看到范文采神色一滞,不禁讶然:“莫非也要着落在岱青台吉身上?”
范文采苦笑一下:“来时首领有交代,只可向岱青台吉求助,别的人,要么交情不够,要么全属贵英恰统帅一系,绝不会关心小主子的死活,求之无用!”
苏浅兰摇摇头,淡然道:“戈尔泰那里,先生不必操心了!有大汗福晋开口,戈尔泰必定没事,迟则五日。定会无罪开释,官复原位。”
“多谢格格!”范文采心中透亮,说什么大汗福晋帮忙,其实会关心戈尔泰的,现在除了远在土谢图汗部的莎琳娜,就只有眼前这位哈日珠拉格格而已!果然,她还是旧情难忘,出手帮扶了一把,只是这两人之间,哎苏浅兰微微拧起了眉头,过去不知道,今日跟范文采聊了几句,才赫然发现,科尔沁最强部族放在这蒙古的中心来看,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份量,除了岱青,竟找不到关系铁的其他盟友,而岱青过去虽然权势极重,可如今他却跟林丹汗起了裂隙!
“先生熟读经史子集,必能看清天下大势,您真应该多劝劝奥巴台吉,莫将希望只系于岱青台吉一人之身,总要多几条路子。才好走些!”苏浅兰忍不住暗中点拨。
范文采一怔,抬眼望住了苏浅兰,试探着笑道:“听说格格与大汗立下三年之约,三年后如大汗实现承诺,格格便是汗宫第一大福晋!那时,不知算不算咱们科尔沁多了条路子?我家主子虽说不是格格的娘家人,好歹也沾着亲?”
“将来的事,如何能说得定!”苏浅兰笑了一下:“倒是戈尔泰,他若重新当了汗宫的禁卫统领,继续守护于金顶白庙,我这格格想出门。少不得就要麻烦他!”
范文采目光一闪,神色间却是掩饰不住的露出一丝惊骇来!苏浅兰话里的意思,身旁那些蒙古的小丫头们听不出来,他这个正宗的汉人,平日里最习惯这样绕的说话方式,却是一听便知!苏浅兰分明就是在赤果果的告诉他,她不会当这汗宫福晋,她要离开!
苏浅兰一看范文采的神色,就知道他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心下却很是高兴,汉人就是这点好,话无需说得那么浅显直白,明白的人,稍微一点就通,不愿意明白的人、或者说敌对的人,想抓证据却犹如捕风!
“对了!”苏浅兰想起什么,笑道:“刚刚跟着泰松公主去看望戈尔泰,可巧遇见了他未来福晋莎琳娜,不知道他俩的婚期排在什么时候?到时我可要好好喝他一杯喜酒!”
“莎琳娜格格也来了?”范文采倒是诧异了一下:“他们的婚期原先议定在明年春末夏初,但戈尔泰贝勒入狱的消息传开,土谢图汗部的却图台吉便发了封信到科尔沁,要求顺延婚期,究竟他们何时完婚,就尚待商议了。”
苏浅兰听得怔怔出神,有些事情,自己还真是不知道,原来戈尔泰被贵英恰诬陷入狱的影响那般大!以至土谢图汗部的首领生出了悔婚之意!不过莎琳娜倒是对戈尔泰一往情深,巴巴的自己不远千里跑来了汗都,估计她都没有顾及家里人的意思!
“是吗?”苏浅兰回过神来,轻轻叹了口气:“既然莎琳娜格格家里要求延期,那是得好好考虑人家的想法,以免到最后,真辜负了莎琳娜格格一片心……只是,戈尔泰性子倔,恐怕不易想通,要让他改变不切实际的意愿,还得麻烦先生。多多费心!”
“是!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