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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沈馥坐好后,刘晓走出休息室,掩上门,拿出手机打给许逸达,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许逸达,我是刘晓。你快点来‘Memory’看看馥儿吧,她现在这个样子,我好害怕……”
彼时的许逸达,正在市中心的卡尔顿酒店随父亲许彦亚参加G市的银行家酒会。许彦亚本想在这个酒会上介绍自己儿子给同行们认识,为他以后接手自己的事业做准备。谁知,许逸达在接到一个电话之后,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连和他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跑了出去。
看着他拔腿狂奔的背影,许彦亚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精明的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接着,他叫来自己的秘书,吩咐道:“李胥,跟着逸达,看看他去哪里。”
李胥微微躬身,恭敬地答道:“是,老爷。”
第14章 安慰
半个小时后,“Memory”酒吧门前,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划破天际。
许逸达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出租车司机,没等找钱,便匆匆跳下车,朝着酒吧的方向跑去。
酒吧里,人们很快忘记了刚刚那场不愉快,重新开始谈笑风生。觥筹交错之际,酒吧的门突然被推开,伴随着骤至的冷风,一个眉目如画的少年冲了进来,仿佛刚从漫画里走下来一般,美得让人屏息。
许逸达穿着意大利名牌的银灰色西装,配上深蓝色的衬衫,名贵奢华的布料,在灯光下更显细腻的质感。优雅简约的剪裁,严谨流畅的线条,洗去了繁复的高贵,还之以低调的华丽,于无声无息之中衬托出他的高贵气质,犹如从天而降的丰神之姿,俊美无双,举世惊艳。
众人集体倒吸了一口气,更隐约听到不少女生在低声尖叫。
付谨迎了上来,指了指休息室的方向,对着一脸担忧慌张的许逸达说:“快去吧,她在等你。”
许逸达点点头,还来不及喘口气,便目不斜视地朝休息室跑去。
休息室的门虚掩着,隐隐有灯光透了出来。许逸达刚推门进去,便闻到一阵熏鼻的酒味,脚下也踢到几个空的酒瓶。他抬眼望去,只见沈馥拿着一个酒瓶,正拼命往自己嘴里灌。刘晓在她身边手足无措地站着,只能满脸心疼地看着她。
看到沈馥痛苦万分的样子,许逸达心如刀割。他快步走上前,单膝跪地,握住沈馥颤抖的肩,轻声问:“沈馥,你怎么了?”
沈馥似乎没有听到,她的目光仍然没有焦距,好像关闭了自己身上的所有感官,一个人沉浸在无边的苦海里,对外界毫无反应。
许逸达看到她这个样子,着急得都快发疯了,他不知道沈馥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他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这时,刘晓抽泣着开口,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许逸达。
一刹那,许逸达目光顿时黯黑了下来,他什么都明白了。其实,他早就应该想到,能让沈馥这么伤心欲绝的,只可能是白西哲。他知道,沈馥所有的心思都系在白西哲身上,只要轻轻触碰,沈馥平日所有的伪装和防线便会轰然崩溃。
沈馥手里的酒瓶又见底了。她扔掉酒瓶,突然觉得自己头疼欲裂。她双手紧抱着头,拼命地摇着,想把那些梦靥般的回忆甩出脑海。那噙满眼眶的泪水,也随着洒落下来。
“沈馥,不要这样!”许逸达伸出双手,紧紧地把她抱入怀中。他把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胸口,下巴抵在她的额上,不时轻声安慰着。
她的泪水,滴落在他名贵的西装上,在他的衣服上晕染开来,打湿了一大片。而他全然不顾,只是把双臂又收紧了些。
哭了许久,沈馥才渐渐安静下来。她双眼空洞地看着前方,任回忆把她的心狠狠撕裂着,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你要选择她呢……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呢?”
许逸达一怔,随即苦笑起来,琥珀色的眸里不改温柔,却添了些许怅然和神伤。声音里,也是满满的无奈和苦涩:“是啊,我也想问你,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呢?”
狭小的休息室里,昏暗的灯光中,两个单恋的人,在各自铺天盖地的感情里,找不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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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师姐,我想把她带回家。”说完,许逸达低下身,抱起沈馥,走出休息室。
从许逸达进来之后,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休息室,想从这个令人惊艳的少年身上探究更多。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许逸达抱着沈馥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低下头看她,眼神温柔而心疼。刘晓跟在他们后面,一手拿着沈馥的东西,一手不时偷偷抹眼泪。
每个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刚刚还在叹息沈馥很可怜的人们,现在全是惊慕和艳羡。原来,她被一个这么完美的少年细心地呵护,温柔地疼爱着。那么,之前所有的伤痛,一定也会被慢慢抚平的吧。
沈馥此时依旧脸色苍白,神情涣散。她只是紧紧地抱着他的脖颈,不停地往他怀里缩,拼命汲取着他的温暖。
就好像,他的怀抱,能护她一世安宁。
人群纷纷给他们让路。在他们的身影快要消失在门口时,一旁的白西哲脸色一暗,身形一动,刚想迈开脚步,手臂却被佟珊蕾抓住。
佟珊蕾盯着他,冷冷地问道:“阿哲,你要去哪里?”
白西哲仿佛被突然惊醒一般,动作生生地顿住。愣了几秒后,他回过头,淡淡地微笑,说:“没有啊,我哪也不去。”
酒吧门口,他们三人正在等出租车。突然,一阵冷冽的寒风袭来,刘晓忙把大衣给沈馥披上。
许逸达感激地看着她,说:“刘晓师姐,今天谢谢你。”
刘晓一边整理那件大衣,一边答道:“谢什么?我和沈馥,是多少年的好朋友了。以前,每当我被欺负,她总是第一个站出来保护我,比付谨还管用呢。所以我告诉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如果你也伤害了她,我一定饶不了你!”
许逸达微微一笑,露出可爱的虎牙。他点点头,语气郑重地答道:“你放心,我会的。”
一辆出租车缓缓驶过,刘晓刚要招手去拦,就听到一声浑厚低沉的男中音:“不必麻烦了。”
听到这个声音,许逸达大吃一惊。他忙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子,惊讶地喊道:“李叔,你怎么来了?”
李胥优雅地从夜幕中缓缓走出,来到许逸达面前,略微躬身,说:“逸达少爷,我是来接您回家的。”
许逸达看着眼前的李胥,手臂下意识地收紧了怀里的人。他俊眉微微蹙起,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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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光线渐渐转亮,模糊而朦胧的,一点一点变得清晰。
沈馥睁开眼,愣愣地看着上方雪白的天花板和镂空的吊顶。下一秒,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的身下不再是宿舍硬邦邦的木板床,而是柔软而舒适的高级床垫。她吓了一跳,猛地坐起身,顿时觉得头疼欲裂。她扶着额头,惨叫了一声。
听到声音,许逸达从旁边的沙发上冲了过来,坐到床边,一双大眼睛下有一圈明显的青黑色。他焦急地注视着她,关切地问:“沈馥,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
沈馥怔了一下,昨晚零碎的记忆慢慢浮现,像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不断闪回着。奇怪的是,昨晚那么撕心裂肺的痛楚已经渐渐消失殆尽,唯一停留在她记忆中的,是许逸达在休息室里的喃喃低语,还有最后抱着她穿过众人的温暖的怀抱。
她环顾了四周,开口问道:“这里是……你家?” 声音是宿醉后的沙哑和干涩。
许逸达点了点头。
沈馥细细端详着他的房间。他的房间不是很大,却显得异常的宽敞明亮。房间里,以灰白色调为主,大方而简洁。白色的长方形书桌和椅子,浅灰色的木质衣柜,光滑明亮的大理石地板,配上大大的落地窗和几盆绿意盎然的盆栽,氛围舒适而又有灵动的生气。
床头柜上,放着两个木制的相框。一张是他小时候和父母的合影,一张是沈馥远远的侧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偷拍的。
沈馥拿起她的照片,许逸达脸红红地去抢。沈馥看了半天都没有反应,就在许逸达以为她要生气的时候,她却不经意地说:“下次要拍照的时候直接跟我说。这张拍得那么模糊,一点都不好看。”
听到这话,许逸达喜出望外。沈馥不管正在傻笑的他,起身下床去洗漱了。
进到洗手间,里面已经有为她准备好的盥洗用具。她用杯子装了水,拿起牙膏,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她抬起头,看到架子上满满都是木糖醇的牙膏和漱口水,眼眶逐渐积聚起一层厚厚的雾气。
她打开水龙头,匆匆洗了把脸。接着回到房间,跑到正在帮她收拾被子的人身后,拦腰抱住了他。
许逸达倒吸一口气,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他的背后,传来她略带哽咽的声音:“木糖醇,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第15章 誓言
许逸达直起身,握住交错在他身前的手,低低地说:“你就像一颗牙齿,外表冰冷坚硬,其实脆弱而易受伤害。我就是你的木糖醇啊,在你身边筑起坚固的屏障,让你永远不再受伤。”
以前不觉得,原来他的后背,是那么宽阔而温暖。她不由得收紧了双臂。可是,即使抱得再紧,也不能给予他她所没有的东西,比如,随白西哲而去的爱情。
她承认,自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心,早已被白西哲弄得千疮百孔,只剩下一地带血的碎渣,怎么缝也缝不回来。肺,是被沉重的过往压得透不过气来,连她自己都快要溺毙,又何苦让他也卷入痛苦的海洋?
“木糖醇,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对我好了。我,真的已经没有办法再爱上别人。我或许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你守着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有什么用呢?到头来,你还是会失望的。”
许逸达转过身,轻轻地把沈馥的手拿到嘴边,呵了口热气,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
他轻抚她柔软的发丝,轻声说:“不会的,你并没有丧失爱的能力。你只是把它藏到心里一个很偏僻的角落,你藏得那么深,就连你自己也找不到。可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找到它的。等我找到了它,你就是我的了,想逃也逃不掉。所以,我不会离开。”
沈馥呼吸一滞,呆呆地看着许逸达在朝阳中完美的脸部轮廓,却说不出话来。
许逸达慢慢地把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胸口,张开身上的大衣,轻轻裹住她。沈馥闭上眼,眼角的一滴泪悄然滑落,映照在清晨的薄雾中,晶莹而透明。
他们身后,宽阔的阳台上,矗立着几根西洋风格的纯白石柱。石柱的缝隙中,倾洒着晨曦的光芒。几枚含苞待放的丁香在阳光下欢欣起舞,纷纷以微不可见的速度舒展开花瓣,悄然绽放。
二楼书房。
宽大的书桌前,李胥正在向许彦亚报告他搜集的资料:
“那名女子名叫沈馥,是Z大学大二金融系的学生。她在大一学年获得了一等奖学金,现在是逸达少爷班上的经济学助教。据说她从小父亲不知去向,和母亲相依为命,家境贫寒。几年前,她母亲突发精神病,现在在市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她有两个好朋友,在学校周围开了一家酒吧,生意还不错。逸达少爷昨天晚上从酒会上离开,还有之前没有出席您主办的家宴,都是去了这间酒吧。”
一时间,屋内气氛严肃而压抑。许彦亚铁青着脸,久久不语。
半晌,他缓缓开口,一字一句说得极慢,莫名地让人感到恐惧:“如果逸达只是玩玩,就随他去。如果不是……就只好让她消失了。”
李胥脸色如常。他低下头,答道:“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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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开学,沈馥就要开始忙着申请美国签证了。
在G市的美国领事馆签证处,人头攒动,异常拥挤。排了三个小时的队,好不容易轮到她了,结果她和签证官对话不超过三分钟,就成功通过了。
沈馥拿着那一张小小的蓝色纸片,走到邮寄处,看到前面又一条长长的队伍,她哭笑不得。
弄完签证,沈馥开始打包行李了。许逸达陪她去逛了好几遍超市,每一次都是她在前面选东西,他在后面推着购物车亦步亦趋地跟着,惹得周围的小女生一阵羡慕。挺拔的身材,配上浅灰色的羊毛衫,自然而然地散发出贵族的气质,与拥挤嘈杂的超市格格不入,因而时常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
许逸达提着两个大大的塑料袋,和沈馥一起在江边散步。纤细优雅的长发少女,绅士温柔的白皙少年,和着江边清凉的晚风,河堤蜿蜒的卵石路,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幅安逸宁静的风景油画,令人无限神往。
沈馥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木糖醇,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一个忙?”
许逸达轻声说:“我知道哦。你放心,在你去美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