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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计几岁退休?希望退休后生活有多少保障?平均每个月基本生活费应该有多少?希望留多少钱给自己的子女……
当他摆出诚挚的笑脸,专心一意地凝视他的女性客户,通常都可以成功引发对方述说想法和规划,然后再重新组合过后,找出适用于对方的说法后,便可以轻易地为他取得保单,甚至延揽更多的客户。
他的业绩是同组第一名,公司的墙壁上总是张贴有他大名的海报——四周写着“叫伊第一名”、“公司之光”……
月月如此,他接受公司免费招待、搭豪华客轮出国旅游、公开表扬不知几次了。
“靠女人争取业绩!”这是同事私底下一致的评语。
他不否认,甚至更难听的;什么靠那张脸、提供老二,就可以让女人奉上保单……统统都传过,他不否认,毕竟——他的确做过。
男人与女人不就是这么回事,现在可是女男平等,看对眼,想要干柴烈火,玩场你情我愿的游戏,共订规则,合则来,不合则去,谁也不吃亏。
当然偶尔会有失控的时候,女人总是想多了一点,总冀望在场场游戏中觅得真心……碰到这种状况,他只能说——对不起,我给不了。
为什么给不了?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或许是因为他没有吧!
每天周而复始过日子,拉保险,和三五同事上酒家、KTV、健身房跑步、游泳,跟愿者上钩不需给承诺的女子翻云覆雨解决生理需求……日子不也就是这么过了?!
三十三岁的他——只想活在现在,记不得自己二十三岁的模样,亦不去想四十三岁的他该是怎样。
当他对客户大谈人生规划的重要时,他对他自己的人生规划却是空白的。
讽刺吗?或许,人生之于他,本就是一出集荒谬之大成的戏罢了。
“你在想什么?”怀中的女人突然开口问道。
尽管手下没有停止逗弄,可她却已察觉到他的分心,并用手止住,不让他继续。
这就是他佩服她的地方之一,敏锐得教人甘拜下风。
“没什么。”他低头想安抚她,可——不出所料,她避开了,并且起身。
“别再继续了,明天你还要上班,别玩过度了。”她打开水龙头,冲洗身体上的泡沫。
他则继续坐在浴缸中,两只手大刺剌地搁在浴缸边缘。
“你关心我?”他眼睛放肆地在她身上梭巡,她身材不是很好,小腹微突,臀部的骨架大了一点,甚至在她决定要和他玩Xing爱游戏时,她还不忘警告,不可以玩她的脚,因为她有香港脚,不可以碰她的后庭,因为痔疮还没治好……
她的坦白,足以浇熄所有的热情和渴望,不过也只有一下下,毕竟,这样的女子还是他头一回碰到,对她整个人的兴致远超过与她Zuo爱的渴求。
也是第一次碰到一个让他想知道女人黑发下那个脑袋装的是什么。
她回头瞥了他一眼。“如果你觉得是就是了。”
眼睛眯紧,总是这样,不给肯定的答案,教人难以捉摸,他拿起肥皂,亦开始净身,看似漫不经心,可仍忍不住开口问了。
“你昨天到底去哪个朋友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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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踏出浴缸,拿下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大学同学出车祸住院,我过去陪她。接下来几天,一有空就过去。”
“男的女的?”
“女的。”
他静了一下,也说不上是释然,却莫名安了心。“你这样不会太累?”
“你在关心我?”她从衣领上抬头瞧着他。
脸色不改。“你说是就是了。”回敬她一记。
随即两人都未再开口,她出去,他则留下冲澡。
走出浴室时,她已经穿好衣服,并弯身将房中的垃圾搜集在一处,床单则已抽起堆成一堆。
“你干么?”他皱眉。
“我明天没时间进来整理房间,所以先弄。”
他抿紧唇,不发一语,闷!他心里真的很闷。
说到整理房间这件事,想来就有点呕,有人相信吗?这个女人为了要“答谢”他给她一个完美的初夜,自愿帮他整理房间十天。
这什么跟什么?到现在他还是无法理解她那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看她拿着垃圾袋欲走出去,他强忍唤住她留下的冲动,不想承认他今晚有多需要一个温热的身体在身畔的渴望。
她从未在这边睡过,即使第一次她很累、很痛,可她还是回到自己的屋子去。
当时见到她举步维艰的模样,曾想开口叫她留下,可是整个脑袋因为被新发现的事,以及她所说出的话震撼到,气到什么都不想说。
而这回他发现自己依旧开不了口。
见她拉开门,准备出去的模样,觉得刺目极了,想也不想就说了。“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我觉得在你眼中,我好像只是一只多功能、活生生的按摩棒,用完后就被你甩在一旁。”
她闻言僵了一下,扭过头,表情先是愣愣地,随即别过脸,肩膀开始一耸一耸地。“……咳!咳!へ——你……觉得是就是了。”说完之后,便快步走出去,还不忘记拉上门。
没过一会儿,就透过薄薄的墙壁传来她毫不淑女的大笑声。
他不禁喃喃咒骂起来,气极地朝墙壁槌了一拳,大力的声响,充分表达他的愤怒和不满——大有她再继续笑下去,他就会冲去扁人的意味。
果然笑声止了,过一会儿,她的声音传了过来。
“想太多了,呃——在我的心中,你是男人中的男人,唯一吸引得了我的人喔!”
寂夜里,这话额外大声,可若讲白一点,意思就是他是唯一让她想发生性关系的男人。
不管这话是真心或应付他的,躁动的心平静了下来,不再有异议地走回床边,躺进干净的床上。
在进入梦乡前,嘴角噙着笑,心中依然咀嚼着那几个字——男人中的男人。
第3章
滴滴!滴滴!
透过薄薄的墙壁传来了闹钟声。
她睁开了眼,茫茫地看着天花板半晌,然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坐起身,不用看时钟,也知道现在是几点。
总是这样!
在他未搬来之前,她自己的闹钟设在十点,可自从他搬来之后,她便不得不提前一个小时起床了。
原因无他,只因隔在他们之间的那道墙壁太薄了,什么声音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他得七点半起床准备上班,“顺便”也吵醒了她这个只要在下午六点去上班的人,这情形实在是……
她抱住枕头,静静听着隔壁传来的声音。
刷马桶冲水声响起,接下来是铁制的漱口杯撞击洗脸台的清脆响声……闭上眼,也可以描绘出他现在的一举一动。
枕头一丢,也打算起床梳洗一下,可两腿间传来的酸痛,令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唉!她的身体还是不习惯纵欲呀!
蓦地,想起他昨晚说的——一只活生生、多功能的按摩棒。她不禁露齿一笑,亏他想得出来,他不说,她都忘了。
当初她厚着脸皮、大胆地和他在床上体验“活塞运动”,不就是因为……看上他这个功能?!
“性欲”真的是件奇妙的东西,对女人而言,嘴上谈兵,纸上看花,都只是隔靴搔痒,没尝过、没试过亦无妨,好奇是正常,可一旦被勾起,那就……不得了。
而这都是他的错!
她扁扁嘴,回想起他搬来的第一个礼拜六,好梦正酣的她突然被一道高分贝、高频率的惊叫声给吵醒,被吓得跌下床,以为发生了什么谋杀案,呆了好久,直到听到隔壁,透过薄薄的墙壁,传来了男女交杂高低不一的喘息与呻吟声,才明白隔壁正在上演什么好戏!
看A片、看情节火辣的小说是一回事,知道有人正在几公尺外实地操枪演练,那又截然不同。
她头一回见识到隐藏在自己体内的“人性”——“偷窥”的渴望被挑起,如果是在古代的话,她九成九会做出趴在纸窗前,用口水戳出一个洞,窥探里面的拙事!
当然这里没有纸窗可戳,只有一道虽薄,但仍有相当硬度的水泥墙。
所以她只能坐在床上,瞪着那墙壁发呆。
直到那像杀猪般的女高音响起,一切才又恢复平静——除了她那如擂鼓的心跳,依旧轰隆、轰隆在耳边响着。
当她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还可以感觉到血液在血管里兴奋地流动着……
天呀!这关她什么事?她又不是当事者,不过是个“旁听者”,连这样就会兴奋?而同时,紧随而来的却是一阵强烈的失落——原来,他有女朋友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他长得那样性格,充满男性粗犷、野性的魅力,会没女人,那才真的有问题,不是性无能,就是同性恋,她又何必大惊小怪,甚至妄想“某种奇迹”发生的可能呢?
接下来,她辗转难眠好久才入睡,可惜好梦难寻,反而作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梦,梦中的她陷入迷离且充满颜色的幻境中——她全身赤裸地平躺在某一个高台,然后有个同样赤裸的男人俯望她,他开口对她说了“些话,可她不记得他说了什么,也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伸出手想抱住他,想要与他更贴近……
第二天破天荒的早起,看着带有湿意的底裤,她没有忘记梦境的内容,知道自己在梦中达到了高潮。
天呀!她羞愧的蒙住脸,没想到自己居然……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噢!可恶!都是他害的,让她作那些乱七八糟、充满Se情的梦。
是不甘,也是好奇,想看他的女朋友是什么模样,所以没窝回去睡回笼觉,一大早就开始勤劳地整理房子,耳朵竖得老高,盘算着只要隔壁一开门,她就要冲出去扫走廊。
等呀等的!隔壁似乎有了动静,心想,应该要起床了,再过一会儿便会出门买早餐……可没一会儿,又是哼哼唉唉的呻吟声和喘息。
她有种想撞墙的冲动,可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在想什么呀?
他跟什么样的女人在一起,干她啥事?他不过是个邻居罢了!她一边这样告诉自己,可心情却异常浮动,最后她放弃挣扎。
对!她就是想了解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博得他的注意和欢心!没弄清楚,她就是会吃不下、睡不好!
后来,她如愿见到了在闹了三个笑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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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一听到开门声,她默数了五秒,才拿着扫把出去,一出去却见到他裸着上身,穿着运动短裤,站在走廊抽烟,她整个人立刻僵住。
只有他一人靠着护栏,上半身赤裸着,正在抽烟,听到声响,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早安!”
她睁大眼睛,视线落在他白皙却不失结实的胸膛,有些失神,而在看到遍布其上的红痕时,才猛然一震,将视线移回到他脸上,看到他带着颇有兴味的表情注视她时,接着她做了一件与原先预期完全相反的事——退回屋内,用力把门甩上!整个人蹲坐在门前,动弹不得,直到听见他也进门声。该死!她真没用耶!居然会看一个半裸男人看呆了?刚刚她的表现一定很花痴样!她把脸埋在膝间,恨不得时光能倒流,一切从头再来!
突然,隔壁又开门了,她如弹簧般跳了起来,深吸口气,拉开门——
赫!他居然就站在她门口,而且手就放在电铃上。
他脸上一片愕然,似乎也被她突然开门的举动吓到。
两人张大眼睛互瞪。
三秒后,他率先打破沉默。
“呃!我刚刚吓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她眨眨眼睛,这才发现他已穿上了衣服,他是来向她道歉?
“喔!不!是我太‘大惊小怪’了,早安。”出乎自己意料的镇静说完后,不待他回应,她又再度把门在他面前甩上。
然后,她发现自己又在瞪着门板了,她、她、她在干么呀?为什么说完早安就把门关上?天呀——此刻她的脸必像孟克那幅名画“呐喊”般的扭曲。
够了!连连在他面前丢脸两次,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他了。
冲进浴室中梳洗,飞快换上外出服,将所有的衣物扔进洗衣机,倒进洗衣精、启动。
背上大包包,拿起钥匙,像火烧屁股般,穿上鞋子就往外冲,可当关上门欲插上钥匙,却因为太过慌急,一直插不进锁孔,当好不容易终于锁上门,欲快步离去时,隔壁打开了门。
与他第三次打了照面,而这回——成功的看到她一直渴望见到的那名女伴。
瞪着对方半晌,一头染得鲜红的头发,穿着露肩的黑色小可爱,长相称得上艳丽,并没有任何特殊,但是给人一种强烈的感觉——很像落翅仔。
迅速挥去任何出现在她脑中的念头,胡乱点个头,便快步离去。
“干么呀?好像见到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