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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甜而不腻的甜食,余非果然心情舒缓了一些些。
也许女人心情低落或者烦躁的时候吃点甜食的确管用不少,不过男人排解压力的方式似乎就只能寄托在烟酒和运动上了。
萧正南问余非,“要不要喝点酒?虽然我不认为泰国有什么比较好的酒水,但是吃东西的时候喝一点也不错。”
余非没说什么,萧正南也把这当成一种默认。
他没要高度数的酒,就只要了一瓶红酒,而且还是一瓶看起来价格不菲的好酒。
区区一瓶红酒完全在余非的能力范围之内。只是在萧正南帮她倒酒的时候,余非小手去捂住了自己的杯口,她宛如秋水一般的眸子半认真半玩味的道,“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喝酒就算了吧。听说酒比较容易误事。”
萧正南拿着瓶子的手先是放下,转而为自己倒了一杯,边倒边说,“你的意思是怕我把你灌醉了,孤男寡女的发生什么事么?还是……”
说话间,萧正南把微微摇曳,醒了一小会的酒放在鼻息间清嗅一下,随之饮进的淡然道,“怕这酒有什么问题呢?”
余非耸耸肩没有说话。她看得出萧正南先给自己倒了杯的饮下就是为了证明这酒没有问题,他没有卑鄙下作的让人事先在酒里防什么‘佐料’。
只是一瓶红酒,仅此而已。
萧正南接着道,“钱家的地址刚刚调查的人已经发送到了我的手机上。”
说着,他从手机调出信息来,把手机放在桌上的翻转过来的递给余非,“一会吃完东西我就送你回去。那里距离这大概有二十分钟的路。八点左右就能到。”
这地址上的道路名称虽然余非感觉很陌生,不过萧正南让人调查的信息却很快便反馈回来的就差把族谱都调出来了。家庭成员内容详尽的余非连连点头称是。没错,就是他所调查到的这个钱家!
“因为怕他们担心,贸然和他们取得联系他们未必相信,所以我没有通知他们,等会直接把你送回去就好。”
眼见余非听到这话后,手从杯子上拿走。萧正南并没有直接倒酒,而是意味深长的说,“如果我成心不想让你回去的话就不会帮你查钱家的住址,甚至不需要灌酒,而是通过任何一种方式都可以留住你。虽然我很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想和你就这样说说话,一直说到天亮都好。按照私心来说,我的确不希望你回去。可是我知道你的心思根本不在这,只怕现在就算是面对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你也早就已经归心似箭的想回到那个人身边去。”
萧正南的话让余非扬了扬眉,“谁说的?”
谁说她归心似箭?谁说她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回到那个人身边了?她有么?她脸上哪里有写?
呵,人家现在和前女友正打的火热,只怕现在还在罗曼蒂克烛光晚餐,早就把她抛到脑后去了,哪里还有那个心思‘归心似箭’,只怕根本就是‘乐不思蜀’吧!
人家都不惦记着,她又何必‘归心似贱’的惦记着回去的事?回去那么早干什么?人家连个电话短信都忙的没有时间给你回,你觉得人家会放弃恋恋不舍的温柔乡这么早就回去么?
别傻别天真了。对于男人来说,也许野花开的都比家花香吧!
余非看着那瓶酒,像是下定了某种主意的道,“你说的没错,我现在的确需要喝点酒来放松一下。”
都说心情不好喝酒,就会人格外的容易醉。虽然余非的好酒量醉倒是谈不上,但是微醺的感觉却还是随着她低潮的情绪,从她体内深处悄然蔓延作祟。不过那种轻松的感觉却让她缩的犹如石头一般的心终于慢慢放松下来,最终变得无比惬意。
和萧正南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一瓶酒,最后空瓶的时候余非竟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他们喝的是意大利的红酒,她红酒喝的少,叫不出名字里,只觉得这酒的味道合起来醇厚温和,入胃非常的舒服,喝起来又有那种循序渐进,渐入佳境的感觉,让她直到突然空杯的时候才意外的觉得她味蕾居然还在留恋着那种芳醇的味道。
看得出她没喝够更没喝醉,又听她说对这酒品味感觉,萧正南勾唇,“既然喝了‘柔和’的酒,那想不想来一杯截然不同,全新感觉体验一下?”
他这么一提议余非倒是来了兴致,暂不说她有没有那个决定要继续喝下去,再喝多少,至少她对这个‘截然不同’很感兴趣。
萧正南所说的酒并非是这家店里的,而是车里带的一瓶红酒。是一个客户送的从西班牙带回来的红酒。
刚刚余非说到这酒的酒劲儿柔和芳醇的时候,他便不由得想到了这瓶酒。
他曾喝过西班牙的红酒,想不到红酒竟也会有种热烈的感觉,尤其流入喉间那飞快窜起的灼热感,带着点微微的辛辣,却又远没有洋酒的火热刺激,也不似一般酒的慢吞温和,而是介于这中间的感觉,是一种让人喝了以后便觉得有种和先前喝的酒既然不同的感觉。
这位客户也是知道他喜欢喝西班牙的红酒才特地送的。要知道以前他只喜欢喝伏特加、威士忌这种高浓度的烈酒。
余非喝了这酒后,那种特别的感觉也顿时吸引了她!这让她觉得异常新鲜和喜欢。还别说,虽然都是红酒,却想不到会有这么大差别,在国内的红酒中她还没喝过这种大胆热烈的红酒呢!
这让她很容易就想起了西班牙的弗朗明戈,带着花,穿着长裙的艳丽舞女大跳这种极具异域风情的舞蹈。画面鲜明的让余非觉得自己有些犯晕的头好像被这酒冲的好像真的有点上头了。不过却让她紧绷的神经越来越松弛。
本想只想要喝一杯尝尝味道,可是自从沾上后她便对这个味道顿时喜欢的不得了。
一边喝着酒,余非一边问萧正南,“你说,为什么男人有时候说话,额,会说一套做一套呢?”
灯光下,余非皱眉打了个酒嗝,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可是迷离的眼睛却像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灰影。
“也许只是为了随口说说哄女人开心,无伤大雅的信手拈来罢了。可是说的人没所谓,听的人却当了真。”
余非小手把玩着酒杯细细的颈部,“真的吗?”
说着话时,她手指头顽皮的在杯子上印上手指头印子,一颗接一颗,这明显心不在焉的架势却分明把一只剔透的玻璃杯给弄成了一只脏脏手印杯。
而弄到最后她认真端量了一下,似乎连她自己对这个搞出的杰作都觉得有点丑,便索性嫌弃的把它搬离眼前,搁到一边去。然后就开始从日式火锅里沾着汤在白净的盘子里写写画画着,完全就是一副由着喜欢的半疯癫的状态。
而萧正南则坐在她对面,脾气很好的看着她做这一切,竟是一句责备的话都没说,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下,索性由着她乱来。
倒是余非捣乱了一阵后便觉得无趣,把筷子一扔后,一脸探究的抬头问萧正南,“为什么你都不制止我,说我?”
萧正南一脸好笑,依然看起来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我为什么要责备你?况且这里又没有外人。”
如果某人看到的话肯定会勒令禁止她这么做,说不定如果‘屡禁不止’的话还会采取特别行动。
“你都不觉得这是一种坏习惯?”
的确,除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比如赖*、小任性之类的话,一向生活严谨认真的他还真不惯她坏毛病,甚至还帮她改掉了不少的坏毛病。
虽然她总是不爽被他管着压制着,崇尚自由,但是她不得不承认,江弈城改变了她很多,而且还是把她往越来越好的方向改变。
余非的确是故意做出这些举动引起萧正南反感,她只是觉得,一个人如果长久维持着一成不变的温和表情,控制住所有的情绪,就像戴着一件面具似得,难道他都不累么?
这样的一个人,纵使他对你再好,却始终让你触摸不到他的内心。觉得心里不踏实的不敢去信任。他是个商人,你怎么知道他是有良还是无良,你怎么知道他会不会在做着利益买卖的时候,也会有可能买卖你?
别看她和萧正南从小便认识,可是她却早就明白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人,甚至就连郁绍庭她都觉得和他在一起,比他放松亲近的多。
萧正南说,“每个人都能保持一种天真的本性这是一件好事。为什么要说是坏习惯,我倒是觉得很好。”
末了,萧正南道,“你做什么都好,只要做的事能让你开心,那么一切都无所谓。因为这才是你,不需要活在别人的眼光下,最独一无二的你,最珍贵可贵的你。也是我心头那颗无法去除的,朱砂痣的你。”
余非凝着的萧正南的眼睛,托腮的想着,当女人面对一个没有任何底线的*着你,惯着你。让你享受公主命,惯的公主病,可以永远长不大,无法无天没心没肺;和总是压着你管着你,让你渐渐思想成熟而独立,帮你不断的改变着缺点,引领你成长的两个男人时,你会选择哪个呢?
也许大部分女人会选择前者吧。可是她却毫不犹豫的会选择,甚至还在可耻的想念着后者!
她是金丝雀,却不要一个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的金丝笼,她需要的是在森林里自由觅食的带领者。
余非一手托腮一手拿起酒杯的敬向萧正南,“这杯酒敬你。谢谢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
萧正南和她对饮完后,他知道她还有话没说完。便只低低的道了句,“余非,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个谢谢。”
他那火热而直接的目光让余非微微扬唇,“萧正南,我爱的是江弈城。真的很爱他。如果你也相信命中注定的话,那么就是那种感觉了。除了他以外我不会爱任何人,所以他做了什么,也不管不管别人做什么,怎么对我好,我只接受他一个人对我的好。别说我不会离开他,就算是离开,我也不会再接受任何人。因为我已经适应了他,就再也适应不了的任何人。”
你有没有过一种感觉,就算你心生涩然,就算你难过委屈,就算你满腹牢骚或者懊恼烦躁,甚至是生气,在说到对他的感情时,你依然不会改变爱他的心意。
萧正南直觉得一种悲戚感忽而从心脏最底层侵入。
命中注定么?
如果真有‘注定’这么一个说法,那是不是‘注定’这个词总是会和‘早晚’以及‘先来后到’联系起来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是他先遇见的她,这又‘注定’了什么呢?
期间,萧正南去洗手间抽着烟。
虽然他是以去洗手间为理由出来的,却在里面抽了一根又一根烟后,他捻灭了手中的烟,在窗前孑然而立的身影才拨通了电话。
“天心。”
……
“对于你提议的结婚日期,先前我说要给我时间,现在我只能抱歉的告诉你,抱歉,我们的婚事还是取消吧。”
“弈城,你要去哪里!医生说你今晚不能离开医院,要在医院住院观察!”
不管殷雪在身后说着什么,那个高大伟岸的身影在洗手间换下病号服,重新穿回自己的衣服时,却半分迟疑都没有的一边飞快扣着袖扣,一边拿过桌上的钥匙就往外走,像是完全没听到她在后面说话一般!
当他看到腕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时,那张英俊的脸则阴鸷的简直要阴天雷雨了一般,看起来分外森人!
这里是病房,而他也不过刚刚在半个小时前醒来。
可是,该死的!
江弈城暗暗低咒,他居然在这躺了这么久!余非怎么办!她现在在哪里?回钱家了么?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知道,甚至还来不及打电话回去问,唯一想的就是立刻、马上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余非在书店门口等不到他肯定着急害怕死了!她又是路痴,近距离的路都记不住,更何况他开车把她带出那么远,她肯定不记得回去的路了。甚至连钱家的具体地址只怕她也不记得了!!
只要一想到这些,江弈城一颗焦灼的心简直要燃烧起来!
眼见江弈城不理会自己的就要走出病房,殷雪就算崴到的脚踝肿成那样,却也以最快的速度一瘸一拐的立刻扑上去抓住江弈城的手臂。“弈城,我求你,别走!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你应该留在这里配合医生的治疗!算我求你了!”
殷雪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此刻脸上除了固执以外还充满了惊惶无措。这是她脸上极少有的表情,可是现在她真的怕了,甚至一双手都在颤抖!
她怎么都没想到,在送她来医院后,他居然会……
“放手!”江弈城冷言冷语的甩开手臂,而殷雪却再度扑上来的抓上他手臂,“他们还不知道是不是?你是不是没告诉过他们?”
眼见他神色已经很不耐烦,眼底已经有了岑冷的警告,在大力的,毫不怜香惜玉的竟把一个没站稳的她甩到墙上后。根本无暇顾及她是不是摔倒了转身就走时,坐在地上的殷雪使出全身力气,手捂住断了线般掉下的眼泪沙哑着嗓子的道,“江弈城你走啊!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余非!”
那门边的高大的身影果然闻言顿住!就见江弈城转身冷冷的看她,而后微眯着眼睛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站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