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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吗?”
江弈城眉头皱的更深了,口气竟也变得有些差差的不悦起来,“我刚刚不是说江爸出事了么?我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能有什么事?你现在难道关心的点不是江爸么?”
江弈城这番话让余非直接愣住了,她没想到她只是关心了一下他的身体,没有不关心江爸的安慰,他居然就脾气一下子上来的生气了?
他说的这话不就差说出江爸因为是他爸而不是她爸,所以她才这么‘丝毫不关心’么!
余非暗暗收紧拳头,她越来越觉得在她刚认识江弈城时他的沉稳,他的淡定,他的处事不惊都哪去了?这已经是第几次了?第三次了!他说发火就发火,翻脸比翻书还快!第一次是她和郁邵庭晚上上山没有回来,他对她大发雷霆,说了一堆重伤她的话!让她伤了很久!第二次就是这次因为江爸江妈去萧正南那过年他对她发了火,好,那次因为她理解他,所以她容忍了,也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他发火的频率似乎越来越高,每次发火都让她觉得自己好像不知道哪里就招惹到了他!这次也是一样!她只不过问了几句话就招他惹他,引得他变得这么不快!
就算他有病她有药,他都病入膏肓,病这么重了她也药不好他!
江弈城冷冷的道,“好了,这里不用你收拾了,你先过去吧,吵吵闹闹的留在这也是添乱,我留下收拾,你先开我的车去医院看看江爸怎么样了。”
说话间,江弈城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表情冷漠的好像蕴着一种强压下的火气,就像他现在已经很心烦意乱的还能和她这么正常的说话已经是一种难得了!
余非的火气也蹭的一下上来了!她暗暗咬唇的从地上站起来,“说我不关心江爸,那你呢?让我先去你倒是有那个闲情雅致在这留下收拾?到底是谁在不关心江爸的安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听过没有?还有——”
余非看了眼江弈城手上的车钥匙,冷瞥一眼,“开车就不用了,等会我打电话叫辆计程车打车走,省得我路上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再给江先生你添乱!还有!我这么聒噪又添乱的主儿,以后就不配江先生你来钓鱼了,省得打扰了你的雅兴,真是不好意思!”
说完余非扭头就走!
江弈城拿钥匙的手就那样维持着刚刚的动作,一直等到这动作彻底冷硬下来,等到彻底听不见余非的脚步声了,江弈城才慢慢放下手来,另一只暗暗紧握的手就差把手机捏碎。
那宽大的掌心里已经清晰的印出一条条深深的手机纹路。仿佛纵横交错的细密伤口。
江弈城收回望着余非远去的视线,垂睫摁出再熟悉不过的,手机的一键拨号号码1——
他从不设置任何一键拨号,手机是敏感又敏锐的东西,有时若是屏幕没锁好,很容易通过一个摁键就把号码给拨出去,像他们这样平时做事小心已经成为一种习惯的人来说,是万不能犯的错。哪怕是家人他也不习惯。
毕竟以他过目不忘的好记性来说,但凡是他手机上有的号码他都会毫不出错的拨出对方的号码,所以,他这次设置的摁键‘1’不是江爸江妈,也不是余非,而是——
“喂,海洋我在西口池塘,你快点过来接我的。我的眼睛……又看不到了。”
……
因为看不见,一项方向感很好的江弈城方向感也会变得很差,他摸索着刚刚的位置,慢慢坐下的等着岳海洋过来接他。
幸而岳海洋距离他的位置很近,开车过来应该用不了几分钟。只是那种强烈的头痛感还是让江弈城不由得捂住头,想要控制住这种很少疼,但是每次一疼起来就像头被一把斧子重重劈开了似的,痛感让他背后的冷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江弈城手有些轻颤的从口袋里掏出药来,却因为一个不小心而把药给掉在了地上!
这让他身影陡然一僵,那么小的一个药瓶就算你大概能够分辨出它掉落的位置,只怕早就不知道滚到什么地方去了。
江弈城尝试着弯腰下去摸索,果然摸索了半天都没有摸到药瓶。头本就很疼,随着他俯身的牵扯让他的头更痛了,那种突然高出几度的疼痛感直让他倒抽一口冷气,直起身来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的时候,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
该死的,只是视力受限罢了,可他却连最基本的事都做不了了。
本来要是吃上药的话至少可以平息一下这种铺天盖地的痛感,可现在似乎只能在岳海洋来以前干忍着了。
江弈城虽然视力短暂的受阻,但听觉却非常的敏锐。
大概过了几分钟的功夫,他听到有脚步走近的声音,起初他直了直脊背的并没有当一回事,想来就算是岳海洋离的再近也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来,虽然他看不见表,但对时间还是比较有概念的。
把那脚步声当成是路过的工作人员,或者也来这里钓鱼的,江弈城身影未动,却察觉到那脚步竟在走到他面前后停了下来。然后,他很敏锐的听出的疑似他刚刚掉落的药瓶,那小颗粒的药丸撞击瓶身发出的声响。
然后,他感觉到一只手扯过他的衣袖,起初他蹙了蹙眉的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下一刻那只药瓶却已落入了他微微敞开的掌心中。
“岳海洋?”江弈城不确定,也就疑惑的问道。
对方这直接的感觉让他清楚的觉得这并不是一个陌生人会有的‘不由分说’,而是来自于熟人,而岳海洋给他的感觉也是和其吻合的直接霸道。而陌生人的话不但并不见得就先入为主的觉得这药瓶是他掉的,就算是这样以为的也会很客气的问一下他。
可是现在,不知道这个来人是怎样的表情,竟从过来道捡药给他,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不过,为什么他却总觉得哪里好像怪怪的?好像这个人,并不是岳海洋。
来人继续一言不发,江弈城却听到脚边有细微的磕碰声,他听出是水壶倒水时发出的声响。
江弈城想起余非在天冷的时候从来都喜欢喝热水,很少喝矿泉水,他车上有一提矿泉水,可是却还是为了她每每出来玩的时候都用轻巧便利的小暖瓶装好热水带上。
不知为什么,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顿时席卷上江弈城的电脑,下一刻,那只手再度不由分说的拉过他的手臂,把喝水的盖子递到他手上。
这次江弈城敏锐的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当他摸到那只冰冷的,却丝滑细腻,透着熟悉感的小手时,几乎体内的血液瞬间冷凝住!就连那张英俊的脸都陡然苍白下来!
☆、第299章
这次江弈城敏锐的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当他摸到那只冰冷的,却丝滑细腻,透着熟悉感的小手时,几乎体内的血液瞬间冷凝住!就连那张英俊的脸都陡然苍白下来!
余非……
江弈城可以说这辈子没怕过什么,但是现在他却分明觉得自己心脏‘咯噔’一下!
他最最不想被知道的人,现在已经……
面对着江弈城,余非并没有任何的惊讶意外,只是淡淡的道,“吃药怎么能不喝水呢?先把水喝了吧。”
虽然先前江弈城的头简直痛到死去活来的,但是再痛,当余非波澜不惊的说出这句话后也变成了一种像是楼房倒塌时的轰鸣声一片,震的他耳膜嗡嗡作响!
江弈城不说话,杯子已经被她刚刚以一种无声的霸道递到手里了,也就谈不上他是拒绝还是接受,先前他也是被疼到极致了才把药拿了出来,否则岳海洋又要说他把他给他拿的止痛药当糖吃了。
只不过,现在他却全无半点吃药的心思了。
“余非……”江弈城眉心皱的很紧,他握着手中的水杯声音低低的叫着她的名字。却一时开口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该从哪说起。
是啊,这本身就不是一个适合谈论聊天的好地方,尤其还是这种谈话内容。
余非也不催促着江弈城吃药,却接过他的话茬声音很轻很淡的道,“你是打算和我说什么?说你从来就没有骗过我,可是这次,哦不,应该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了我?当然,如果说好听点,欺骗好像在某些情况下还有个浪漫的名字,叫做‘善意的谎言’是吧?不过我挺好奇的,你说如果善意的谎言是在为别人着想的话,那如果抢劫杀人的不小心手一抖的捅了你一刀子,他是不是就不需要判刑了?”
余非伸展了一下手臂后在江弈城身边坐下,就像聊天时一样,甚至就连口气都是很轻松的。
“不过我觉得你想要和我说的应该不只有这一件事吧?再比如说,你对我发火,对我凶其实根本就不是你真的变了,不是真的性格暴躁,而是想要像今天这样故意把我支开,然后再让那个岳海洋赶过来为你救场是吧?呵,你们真不愧是一对好朋友呢,你病了他帮你担着,这是深情感人,为朋友两肋插刀呢。连病这种事都能替代,不知道你们一个人若是杀了人,另外一个还能不能也一同给代劳了?”
余非说话的时候,江弈城始终保持沉默,不承认也不否认,余非倒是也没有半点兴师问罪的姿态,好似闲来没事一样,俏丽的脸上挂着轻巧,甚至是一种淡淡的笑意。只不过那双原本清凉如水的眸子此刻却暗沉中透着一种锐利,更或者说,是一种在看向江弈城时明显带有的,眼神能飞出刀子的凌厉!
他虽然看不到,当却完全可以感受的到。
她在生气,而且还是在压抑着滔天的怒意!心里越是气,语气就越是轻巧。
余非的眼睛好似带着钩子,狠狠的盯着江弈城,唇角悬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其实有些事我一直都想要问你,那次你突然离开Z市说去美国出差,你到底是去了哪?你和岳海洋在一起对不对?又为什么突然回来?还有那次晚上你说要加班,也是岳海洋在你身边,可是我去找你时却只看到了你一个人,而且你脸色非常的难看,所以那天晚上其实根本就没有加班对不对?你到底为什么在办公室?还有,为什么岳海洋会那么排斥,甚至是记恨我?”
没错。
她早就怀疑他了。从她发现那个药瓶开始,她就已经怀疑他了。
只不过他的行踪实在太保密了,他从出了境后她根本就查不到他!不过她却可以确认岳海洋当时也不在境内,而且离开的时间和他不过只差别了一天。
后来当他回来以后她就开始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可是他实在太小心了,从来不在她面前露出任何的马脚,哪怕是一丝一毫不经意的举动都没有!
但是每次他和她说那种奇怪的话时,女人那种隐隐的预感还是让她没法装作心安理得。她一直都在等待着他的泄漏,直到今天她终于等到了。
其实刚刚她是故意说出那番话后,好给自己一个顺着他意,看起来好似真的生气了一般的状态让他不会怀疑的离开。
她以为自己走的够远了,以为他看不到她了。可是——
当她躲在一个石头后面看到他俯身在地上摸索着药瓶的时候,难以置信还是让她吃惊的捂住嘴巴,任由脸上的泪瞬间就飙了出来!
他是看不到她了。没错。
他是一个多骄傲的人她知道,也许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此刻的窘迫和无奈,甚至,若不是她留了个心眼,他刚刚的演技就真的能骗过她了!
她和他就那样面对面的站着,竟没有发现他神色的任何一点异样!
如果说一开始她还小心的把自己藏起来,但后来她却根本半点隐藏的必要都没有了。
她就那样站在那,并不算太远的距离。甚至连一百米都不到,他完全一转头就能看到她,甚至是以他平时的小心和谨慎,他完全能够立刻发现她的存在。但是……
他就像一座雕像似得坐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极了一个迟缓的老人。
余非知道自己自从和江弈城在一起以后就好像变得越来越爱哭,其实以前她也挺爱哭的,只不过她从来不在人前哭,伤心难过了就躲起来一个人哭,哭够了出来后还是那个没心没肺蹦蹦跳跳的余非,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但是哪一次都没有这一次哭的厉害。
还记得她同样哭的最厉害的那次的俪姨走。她爸爸妈妈去世的时候她都没有哭成那样,她还记得俪姨走的那次她让自己哭了个歇斯底里。未来的迷茫,心里的难过,对俪姨的眷恋,家这个字眼的彻底幻灭,对即将面对的新环境的陌生,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惶恐。
那是多种多样的情绪交融在一起一同涌上心头,可是这次,她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只是觉得心就像被匕首捅了一下,又被扭着转动起来,心脏的位置好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空的让她连痛感都麻木了。
目光目光平静的看向前方,“你不知道吧?我把你的电话装上了窃听芯片,要不然的话刚刚我已经走出了那么远,是根本不可能听到你说话的。”
天知道,当他用一种很是无力又懊恼的声音说出他的眼睛看不见了时,毫不夸张的说,她的心就像被卡车碾过一样,又好像脑后被人重重拎了一锤子似得,整个人都是蒙圈的。
余非说到这时扭头看向江弈城,后者就像她所想一样,看向她时脸上分明充满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