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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态龙钟的郎中瘦地弱骨嶙峋,颤颤巍巍地点点头:“姑娘命大,血止了,活了。”
靖扬搜遍全身,摸出来枚玉环塞给他,将他推开便冲入门去,见着芸桑的颈上缠绕着层层白缎,身旁的铺盖上淋满了血渍。
靖扬坐在她身边,摇一摇她的手臂,但却丝毫没有回应。
“你不是说她活了!她怎的脸色这样白?而且都不醒来!?”
老郎中蹒跚地再走回来,吓得躲到一边:“她伤的重,自然是要多休息会儿,你莫摇她,静等一段时间看看。”
靖扬这才噤口,老老实实坐下来,凝着芸桑一副薄如纸片的身子骨,伸手去碰碰她毫无血色的脸颊。
“我说……”老郎中壮着胆子靠近些:“这位壮士,你身上的伤再不处理,怕是要比这姑
娘先走一步了。”
靖扬这才低头一看,自己的腿上胳膊上到处都是血污,方才他只道是芸桑身上的血将自己染了一身,现在才觉得是疼痛至极。
老郎中不再多问,这二人伤成这副模样,怕是遇上仇家了,但是靖扬从来了到现在滴水未进,只是闷声坐在屋外等着他救活芸桑,让他一把年纪了煞是感动:“壮士真是心疼娘子之人,老汉我马上给你包扎。”
娘子……奇妙的称谓。
知晓芸桑没事,靖扬一头栽倒在床侧便睡了过去,受了伤加上体力透支,他实在是行不动了。
这荒村偏远,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什么追兵。司靖扬睡了半日就爬起来,饮下一坛子水,再静静地坐在芸桑床前。身上的伤都已经处理完了,靖扬见着老郎中的生活实在是拮据,还将唯一一间屋舍给了他们,自己去挤牛棚,便又掰下靴子上的玉坠来硬塞给他。
浑浑噩噩不知晓什么时辰,靖扬细细算算,芸桑自刎距今差不多要五日了。他也不知为何要救她,只是因为想告诉她她喜欢的人应当是自己么?
靖扬摇头,拉着她的手:“你这憨傻女子,怎的就愿意为他死了!你若知晓他如何害我如此的,看你还喜欢他不!我比不得他手段多,脑子灵,讨父王的喜欢,被他害成这样,倒成了我的不是。我一个堂堂储君,沦落如此,全都拜他所赐。你是觉得我与他生得像罢,我告诉你真相你定然是要再自刎一回!我与他根本不是同母,甚至他究竟是不是我父王的儿子都无从考究,我怎会与他长得像?其间必有玄妙。父王临死前要处死他娘,这些都是因为父王终于怀疑他根本不是我大翼国的种……”
“咳咳……”
靖扬还未说完,芸桑突然咳了几声,他急忙凑到她眼前去:“你可是醒了?醒了么?”
喉咙的干涩让她痛得睁不开眼睛,许久,芸桑听得有段熟悉的声音飘入耳中,她下意识地伸手想去触摸这声音的来源。
靖扬见她当真是醒了,激动地搓搓手去拉着她:“你真的醒了!那老头子我定然要多多感谢他,不白费我两块玉呢!”
“陛下……”芸桑一分辨得清眼前模糊的人影,听得是慕扬的声音,便落了泪:“……是您救了我么?”
靖扬一听,满心的欢喜落空了一半。他拿回手来,黯然道:“我是司靖扬,要杀了他的人,你见着了?是我救了你,你看看是不是要再死一次。”
“什么……”芸桑苍白的小脸用力的向他偏着,将眼睛慢慢睁开了,总算看清了眼前的男人:浑身是伤,面容憔悴,眼眶中充盈着血丝,虽与慕扬一个模子,可是此刻的他却显得异常苍老。
“看
清是我了么?”靖扬见她满是期待的容颜一下子变得黯然无光,且眼中满满全写着恐惧与厌恶,心中是彻底的凉透了。
“你现在听清了,昔日你碰见的那给你斗笠的男子是我不是他,现在你可以选择是再死一次还是养好伤回去寻他了。”
靖扬起身,气得拉开屋门便走出去,随她要不要再抹一次脖子,这次他是再也不管了!司慕扬夺了他的一切,之前都不算什么,如今,才是彻底将他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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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拾捌】重游旧时梦(上)
听见院中劈柴的声响;芸桑轻轻将窗扇拉开一角,见着靖扬正赤|裸着精壮的胸膛帮着老郎中劈着一大丛木头。现在她终于分辨地轻些,慕扬的肌肤偏白,像个文质彬彬的书生,而他……真的似个打猎劈柴的苦力,木头伐得有板有眼;连老郎中都赞许不已。
瞥见他身上满目皆是的伤,芸桑心中一叹,将窗扇又合起来。虽然他那日气得同她吼了几句便再也不理她了;但是他并没有抛下她就走;或者是为了养伤罢;毕竟他还是翼国追查的逃犯;将伤口养好了,逃遁也方便。
正想着,屋门被推开,芸桑抬头,见着司靖扬丢了只大木桶进来,又拎来两桶沸水倒进去,再跟着老郎中一起搬了半缸凉水混入。
“沐浴。”
他试过水温过后丢了两个字给她,便带过门出去了。
芸桑见他离开,摸一摸自己黏黏的身子,的确是又丑又脏。透过门缝儿望了一眼,瞧见他与老郎中正将院子里的柴火跟药草一捆捆往茅庐里搬,心中感激他的体贴,便掩好门,自顾宽衣沐浴。
颈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芸桑轻轻洗过,默默地想着,她救过他一命,如今,又还了回来,从此后,两不相欠了罢。至于他说……那一天的大雨中,是他给了自己斗笠,芸桑摇摇头,真想将那一次改变她命运的邂逅忘掉。
傍晚,老郎中敲门进来,见她已经洗漱好,便点点头,道:“姑娘如今醒了,若是方便,能不能帮忙做做饭菜?你家相公方才去抓了条活鱼回来,我跟他都不会做鱼,你看这……”
“我去做,这几日真是劳烦您了。”
芸桑脸一红,急忙挽起袖子去伙房,才出了屋门就想起,方才老郎中说的是……“你家相公”……她吐吐舌头,入了房去。
才一进来,就看见司靖扬正一手按住活蹦乱跳的大鲤鱼一手高举着菜刀不知道改从何处下手宰杀它。
芸桑望他一眼,那不知所措的模样来自他拥有一双精锐眸子的脸庞着实好笑,便指指那鱼身道:“要我来么?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做饭菜的人。”
“是,在你眼里我就没有会的东西。”
靖扬将刀向案板上一剁,同时也砍下了那鱼头。他擦身芸桑出去,头也不回。芸桑看见他背上挣裂的伤口,话语来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中很不是滋味。
晚膳是一锅鱼头汤,一道葱姜蒸鱼,一道青笋干烧鱼尾。老郎中才尝了一勺汤便赞不绝口道:“芸姑娘当真是好手艺啊!好力气的壮士再加上您这样贤惠的娘子,一定是上辈子修来的大福气啊。”
“她不是我娘子,她是别人的媳妇。”
靖扬几口喝下半碗鱼汤,不顾老郎中惊异的眸光,看一眼脸
色苍白的芸桑,道:“你不必再觉得跟着我委屈了,我只道是报恩,还有想让你知道你认错了人。如今你没事了,他们也不会追杀你,所以你就留在这里等他来接你罢,只求你别将我卖了,告知他我的行踪。”
说罢,靖扬起身,冲着老郎中作个揖道:“承蒙您这些天来的关照,这女子就再叨扰您几日,她夫君比我有的是银两,不会亏待您老人家的。”
他转过身去,望一眼夜空中的月,侧脸一笑:“老人家有缘再会,至于你……不见兴许是你最想要的。”
芸桑还未开口,就见他已经行色匆匆地消失在屋门外。老郎中挽留不得,回了屋叹道:“壮士说你不是她娘子,可是小老儿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看姑娘你的眼神不对。前几日姑娘你昏迷的时候,他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你跟前儿,就怕你一个命浅走了,死死拉着你的手喊你呢。小老儿我是听不懂他说的啥,但是我眼睛不花,能懂得他是在意你的。就连这几日,他对你也真是尽心尽力了,每天都想着去抓个兔子抓条鱼的给你吃,也不顾他身上的那些伤。说你们不是夫妻,我看才不像呢,定然是闹了脾气罢,别让他走远喽,撇下你一个人多不好。”
夜深山中下了小雨,靖扬走了几步,腰腹间的箭上又痛又痒,怕是又裂开了。他借着月光一照,衣裳果然又晕开一片血迹。正想着撕扯一段衣裳缠住这伤口,忽闻身后不远处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女声尖叫一声,继而传来有什么东西滚落的声响。
靖扬急忙向后折返,见着一条浅沟里一只已烧烂的灯笼旁正蹲着委屈地揉着脚的芸桑,她的不远处还有把四仰八叉的油纸伞。
他无可奈何地捡起那油纸伞,再伸手将芸桑拽上来。听见她小声哼吟一声,自己摇摇头,蹲下去,将她扶到背上,一步一步,又向那老郎中的破院子走回去了。
沈翊来看过几次,容妃始终未醒,但因为有璃珞在,会让他安心不少,便都去加急处理几日落下的朝政文书。
回宫时,蒲昭曾偷偷告诉她,知道她服了毒之后,沈翊酩酊大醉,几日不理朝政。夜来容妃为他添衣,他哭号着抱着容妃声声直唤“珞儿”。
宫火燃尽数个通宵,璃珞始终未合眼,守在贵妃殿中寻探着药方子。
容妃这一回真的是要病入膏肓,如一片枯叶,毫无声息,轻飘飘地躺在榻上,面容枯瘦,肌理更是如同萎败的树皮。因得她的脉络都已经浮出皮质,璃珞连号脉时,都只需一指。
夜里觉察困顿,璃珞喝了半杯清茶醒脑,顺着汉白玉栏杆踱步到中宫殿,为璃素祭扫一番。还未待她同姐姐说说话,就见着身后一直跟着
个小男娃,也随她走上这宫阶,静静坐在下面等她。
璃珞一挑眉,但见他身上的龙纹锦袍,当下明白个八九,便起身走到他身边,见着他正毫不畏惧地盯着自己看,便微微一笑,问道:“你缘何跟着我走?”
未满四岁的沈裕伸着小胳膊拉着她的袖摆:“父皇说你是大夫,能救我母妃的人,我要你回去救我的母妃。”
璃珞弯下腰来,望着这个跟沈翊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男孩,捏捏他的小脸,道:“若我不想救你的母妃,你会如何?”
“会……会……”沈裕揉着小脑瓜:“会咬你。”
璃珞失笑,又道:“那若我救活你的母妃,你会如何?”
沈裕小小的脸上展现出慎重的思索:“母妃说裕儿长大了能当皇帝,你要是将裕儿的母妃救活了,裕儿将来就娶你当皇后!”
“哈哈哈……”璃珞笑得险些直不起腰身来,“若这话被你母妃听见了,兴许她能马上就活过来阻止你……”
送了沈裕回寝宫,璃珞没有回贵妃殿去,而是一个人,静静地,将整座宫城都转了一番。她想念姐姐,想念阿婉,想念小白小双,想念老太后……这里还有能让她想念的事物,可是为什么,如今只有她一个人回来了?一切都物是人非,就连慕扬也是。
她坐在月稀宫门外,遥望着今昔的明月,果真不复当年凄清的韵味。璃珞起身,没走几步,身子就向后一带,被沈翊牢牢地抓在怀中。
她想不起他三年前有没有这样抱过她,但是知道,三年前,她与这座殿承载了来自背后这个男人给的所有苦与痛。
“不要恨我,珞儿。”
沈翊的下颌紧紧磨砂着她的面颊:“再回来,求你不要再恨我。”
“你错了,”璃珞悠然开口:“我回来,却不再留下。如今的佟璃珞不再是你的冷宫废后,而是回来救你贵妃的大夫。所以,我又何谈对你的恨与痛呢?”
月光溶溶,沈翊微闭着眼眸,除却将她拥得更紧外别无他法。最起码,这个时刻,她是在他眼前的,她是回来了的,回到他身边,甚至去救一个曾将她的心伤害地体无完肤的女人。他不敢奢望她会原谅,只想她不要走,走了,就再也见不得了。
夜深,容妃依旧昏迷着,璃珞算过,若她再不醒来,怕是真的要大去不归。如若可以,她甚至想看看当容妃睁开眼睛,看见她还活着,会不会立即又死过去。那个时候,她会开心地笑么?不,其实容妃远远比她自己还要悲惨,自己又如何会笑她呢?
沈翊就睡在隔壁小殿内,等容妃,也在等她。
璃珞如那年一样,抱了披风过去,见他果然是随意歪在榻上就睡下,身上没有
一床铺盖。“怎么?要冻死自己陪着贵妃娘娘殉情么?”
她笑一声,将披风轻轻盖在他身上,手还没拿回来,便被他蛮横地捉了去,整个人也都倒在他身上。“你晓得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分明是在等你来为我送衣裳!”
“你假寐!”
璃珞气道,但并不挣脱。
“说你要回来。”
“不。”
“回来。”
“偏不!”
“你这女人!”
沈翊气得将她翻过身来拍打她的屁股,璃珞仓忙地求饶,却发觉他的手掌停止了打她,却是慢慢向上在她的身上游走,探入了她的前襟,解开了她的系带。连他的整副身子都压了下来,炽热的唇齿开始在她的玉背上一点点啃噬着,不断吸|吮着她光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