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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妈妈也看出来春花了;马上笑着上前行了了一礼说:“老婆子没看清是卢太太;得罪了。”
春花明白;温太太有了身孕;想出来看灯;又怕被人碰了;就有些小心些过头了。自己虽然被推了一下;但并不重,也没怎么样;这种小事;用不着计较;于是便笑着与打招呼,“温副千户与太太也出来看灯?”
卢梦生明白了情况,也放下了刚刚的事,上前招呼温副千户。
温太太见了春花,倒是很热情,便扔下温副千户与她一同走,春花只好与她并行,将卢梦生留在了后面。
“怎么买了那么多?”温太太看到卢梦生双手里拿了那么多的东西,不禁奇怪地问。
“都是猜谜赢来的,”春花笑着问:“温太太拿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听说是从各店铺里赢来的东西,温太太立刻不感兴趣了,“定辽前卫能有什么好东西?我用的物件都是在京城和广宁府里买来的。”
对了,这位太太是有这个习惯,春花刚刚忘记了,她笑笑不再客气了,正好她们路过一家竹器店,见外面挂着灯笼,春花便笑着说:“我们去这家猜猜灯谜?”
温太太见春花兴致盎然,也被她感染了,点头随她过去了。
高高挑在上面的一个红灯笼上写着“红娘子,上高楼,心里疼,眼泪流。”便马上回身去找卢梦生。此时卢梦生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了,春花说了谜底,又指着上面摆着的一只竹编的带梁的小筐说:“我要那个。”
卢梦生果然上前对店家说了谜底,又拿回了那只小筐。春花将卢梦生手里的东西一一放了进去,一把筷子、一包针、一块火石、一只木偶,林林总总十几样东西,都是这样的小物件。春花要赢这只筐就为了装这些东西。
这时温副千户也猜中了一个谜语,也拿了一只与刚刚春花选中的一模一样的小筐,递给温太太。温太太接过了,看也没看一眼,就递到她身边的一个丫环手上,说:“这粗糙的东西我可用不上,赏你了。”
春花看到温副千户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扭头向前走去,便打消了自己想再猜一个谜语的打算她原来一直是每家猜两个谜语的,对温太太低声说:“副千户是为你猜的谜语呢,想让你高兴。”
温太太却高声说:“我让他派人到京城给我打一套红宝石的头面,他不肯答应,想拿这个破筐子应付我,没门!”
刚刚遇到温氏夫妻时,春花就感到他们虽然一同看灯,但并不亲密,眼下更证实了这一点。
春花见温副千户向前走得更快了,就知道他一定听到了温太太的话,不禁也皱起了眉,夫妻俩就是有什么矛盾也不该在外面说出来,可是她又不能劝眼前的温太太,恐怕现在的她就是个火药桶,一点就着。
一副红宝石头面虽然贵重,但对这俩人却不算什么,他们的矛盾决不止是一副头面那样简单,但春花无意追究。她笑着岔过话题,与温太太说起路边的灯笼,再也没有猜谜的心思了。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些没什么意思的话,春花在心里打算怎样摆脱温太太,她想和卢梦生继续高高兴兴地看灯。就在她东张西望时,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的勇子和留儿等几个人。
刚刚春花到靖远楼时,得知范娘子打发他们先出去看灯了,大约就是打的不让他们扰了春花和卢梦生的主意。范娘子是知道春花的一些实情的,她总怕留儿给春花带来麻烦,毕竟留儿不是春花的亲生女儿。
春花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赶紧大声喊了起来,勇子听到了,带着他那一小队人走了过来。大人们都在忙,勇子就是大人了,由他领着这几个孩子。
此时卢梦生也听到声音过来了,他从勇子背上把留儿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肩头,把那只篮子交给勇子。勇子等几个也猜到了些谜语,便将东西都放入了篮子。
一阵的忙乱,将刚刚的尴尬带了过去。
留儿坐得这么高,心里又高兴又得意,她现在已经两岁多了,话说得很清楚,一路上有她在,一点也不清静:一会儿指使着她的父亲快走;一会儿要买灯笼;一会儿闹着要提着篮子;又闻到了香味,要吃路边一个人卖的五香狗肉。还有小武、小琴、大丫几个半大孩子,在春花面前从来都是自在惯了的,终于闹得温太太不胜其烦,与春花打个招呼分开了。
春花客气地与她作了别,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于是一行人每人提了灯笼,吃了狗肉,又将卫城的四条大街逛了个遍,过了子时,见留儿已经在卢梦生的怀里睡着了,才将孩子们送了回去,他们俩人回了家。
“温太太那人,你若是不喜欢就不用再应酬她了。”卢百户帮春花换衣服时说。
“我虽然不喜欢她,但也不讨厌,”春花脱了外衣,泡在浴桶里洗澡,帮她洗澡的活早有人抢了去,并不用她自己费力,“再说也不是为你才应酬她的,还记得孙如冰的事吗?就是那时,我请人为我引见的赵姨娘,从那以后就与她们母女有来往了。”
春花说的是事实,就是不为了卢梦生的事,她开靖远楼也一定要应酬卫城里的官员及眷属,再说,这对擅长与人打交道的春花也算不了什么。她笑着抱住卢梦生的一只胳膊说:“这样的事我做得很好的,但如果遇到像孙如冰那样不讲理的,就得你负责了。”
卢梦生听了春花如此妥帖的话,心里舒服极了,他的太太说什么都是又有道理又让自己爱听。其实他也明白,日常过日子,总不能都是快活轻松的事,总会有些不愿意见到的人或事,遇到了不可能都要躲过去,就像这个温太太。
他本来是心疼春花才这样说,春花不但明白他的意思,还安慰的他。他在春花胸前已经洗了好几遍的地方揉搓着,头凑向春花耳边说:“我会努力上进,以后让你也做个尊贵的诰命夫人,不用再应酬那些不喜欢的人了。”
春花曾经是诰命夫人,不过她一点也没把它放在心上,而且抛掉了那个身份逃到了辽东镇。她如今是寡妇再嫁,按律不能封诰命的。卢梦生不懂,才会这样说,但春花还是感动极了,她并不说破,“那好,本夫人命令你赶紧不要再洗那里了,你已经洗了好几次了!”
卢梦生也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又急不可耐地将她从水中抱出来,自己匆匆洗了一下,心痒难耐地钻进了被窝。
过了正月十五,卢梦生就恢复了每天到军储所的平常生活,春花便不顾他的反对,天天早起来给他做饭,将他送走后在家里收拾卫生,空余的时间还给他做了两样针线活。
过了正月,她也会忙起来的,因此现在她要认真享受这静好的时光。
温太太提前透露给春花的消息也很快就公布了,卢梦生回了家告诉春花,一切与温太太说的一样,温副千户统管新设的三个百户所,他驻在三个百户所中离卫城最近的那个。
“副千户问我是否想与他驻在一处,”卢梦生对春花说:“我对他说我想去最西边的那处。”
春花并不懂哪一处有什么不同,卢梦生便细细地给她讲:“温副千户所驻之地自然是最好的,离卫城最近,而且与他在一处,自然也会有些方便条件的,但同时也会处处受制掣。最西边的百户所,虽然荒僻了些,但开垦土地不受限制,正好可以大展拳脚。”
卢梦生平时于屯田练兵打仗的事情分外上心,平时也时常琢磨这些事情,春花看到他表面的平静下掩盖不住意气风发,便也替他高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自己喜欢做生意,先后开了福记和靖远楼,每天的日子过得很充实,而卢梦生一定也是想有机会大展鸿途的。
命令虽然已经下来了,但实际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温副千户过几天就要带着三位百户到屯田之所察看,上面虽然已经划下了大略的位置,但那里的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这又涉及及到一件事,要再买一匹马。
卫城里给每一位百户都发了一匹马,但卢梦生此次出去,他带的军士,也就是勇子却没有发马匹。那么远的路,如果没有马,勇子只能跟着跑过去,虽然不少的军士都是那样的,但春花可舍不得,于是就与卢梦生商量要给勇子买一匹马。
最后他们议定,将卫城里发的马给勇子骑,再买一匹好马卢梦生骑。卢梦生本来就喜欢马,以前也动过几次心思要买,只不过因为一系列的现实困难而没有实现。
在边城,一匹普通的马大约十两银子,卫城发的黄骠马差不多就是这样的。而更好的马,就像前世的各种名车一样,多贵的都有,最后卢梦生请了懂行的人陪着他到马市,花了一百两银子挑了一匹高大的枣红马,将发下来的那匹黄骠马给了勇子。
两匹马牵进了卢家,拴在西侧的围栏里,又添置了喂马的马槽、饲料等东西,将卢家原来的清静的小院变得有了生机。
☆、第一百五十八章
有了马后;勇子兴奋的心情难以压住,他只要有时间就泡在卢家;看着他的马;那神情,比前世第一次买了车的年青人还要激动。卢梦生其实也差不多,他每天半夜里还要去给马添一次草料;并用他从懂马的人那里学来的话对春花说:“马无夜草不肥。”又给春花讲了马的很多知识;什么喜欢干净;要每天打扫马棚;要注意它的蹄子;干草要怎样切……
春花听厌了;便打了哈欠说:“我嫉妒那匹马;你对它比对我还好。”
“没有;没有;”卢梦生赶紧表态;他从小在严肃的边城长大,并不会说些俏皮话;而是诚心诚意地解释;“我怎么会对马比对你好呢?你才是我心中最宝贝的。”
春花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得肚子疼。
没出正月,温副千户带着卢梦生、孟百户、周百户和一队军士们出发了。春花看着卢百户和勇子骑着马,收拾得整整齐齐地准备离开卫城,忍不住又叮嘱一遍,“在外面要小心着凉,喝水要先烧开,别饿着自己,没有饭吃时从包袱里拿出肉干和烙饼吃,别忘了要热一下……”
勇子笑眯眯地点头说记住了,又问:“小婶,人成了亲都会变得罗嗦吗?你已经说了好几遍了。”
卢梦生看春花红了脸,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说:“多嘴!”,对笑着对春花说:“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勇子的,等我回来就到靖远楼里接你回家。”
春花笑着向他挥手,一转身就掉下两滴泪,又赶紧擦了,以免让别人看到笑话。她打起精神回了靖远楼。因为卢家只有她一个人,卢梦生就把她送回了靖远楼住,这样他也放心。
七八天后的一个晚上,天已经全黑了,春花与金花耿掌柜一起商量完事情,正与留儿大丫和小琴一起读书,鲁大姐进来将说有事,并让孩子们都回了西屋睡觉。
春花便笑着问鲁大姐有什么事,鲁大姐见屋里没人了,打开屋门,一个高大的身影一闪进了春花的东屋。
“梦生!”春花刚要叫出声,却让卢梦生将她的嘴捂住了,“别人不知道我回来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春花奇怪地问。
“我先洗个澡,一会儿再说。”卢梦生满脸的胡子都长出来了,走时穿的衣服从出门后就没换过,现在形容很是狼狈。
鲁大姐体贴地帮春花准备好了水,将门关上出去了。自从有了孙如冰的事,鲁大姐夫妻与卢梦生的关系要比别人不同,卢梦生此次偷偷进来也是找的鲁家姐夫掩护。
不过,眼下他们都成亲了,还为什么要躲着别人呢?春花哭笑不得听卢梦生讲了事情的原由。
他们这一行人这次出门都顺利,要做的事情也都定好了。不过,在去的时候,他们就在离卫城不远的一个小村子里住了一天,本来那天可以多向前赶几十里路的。回来时,也是一样,其实今天可以进卫城的,但温副千户又停在了那个小村子里。
原来那个村子里有温副千户的一个相好!
卢梦生很是看不惯温副千户的所为,就带着勇子先走了一步,让勇子牵着马在卫城外的一户人家借住了下来,自己借着天黑进了城,进了靖远楼。为了保住温副千户的面子,明天他还要一早就出城,在城门外等温副千户一同进城。
这叫什么事呀!
春花一面听他说话,一面帮他洗净了这些天的污垢,又喊鲁大姐帮忙换了水再冲上一遍。
空了这么多天,卢梦生早就忍不住了。只不过在靖远楼,他不好意思闹出动静来,便紧紧地搂住春花,无声而尽情地动做着。
春花缩在他的怀里,在间歇时娇喘着问他:“你以后会不会像温副千户这样?”
“不会。”卢梦生心思并不在这里,他含糊地答应着,手上嘴里都没有闲着。
春花却愈加担心起来,就像温副千户如此行事,卢梦生不赞同,还不是要给他遮着盖着。将来,卢梦生有了这样的事,一定也会有人帮着他瞒着的。更何况,温副千户是指挥使的女婿,太太又有孕在身,才需要瞒着些,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可能瞒都不需瞒的。
成亲时,春花自然相信卢梦生,可现在她的念头却有些变了,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