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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的东西,你们每人挑两样拿去玩。留儿是新来的,让她多挑两样。”
留儿看向春花,春花便点了点头,于夫人一辈子富贵,攒下了丰厚的家底,赏给小辈们好东西,是她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
留儿虽然从小没见过这样的富贵,可是与春花在一起倒也有些见识,加上春花一路上的嘱咐,也不怯场,挑了一对珠花、一支打造精巧的簪子、一对缕空绞丝金镯子、一对银镶珊瑚耳环,道了谢,拿给春花看。落落大方的样子,竟让屋子里的大太太和大奶奶暗暗称奇。
大太太便赞留儿,“这孩子,表小姐养得好,竟比我们家的孩子都要出色。”也拿出东西给她做见面礼。
不过,春花还是大家的中心,很多人围着她说:“怪不得常妈妈说,表小姐竟与三姑奶奶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我们心里原本不信,可见面,才知道常妈妈一点也没夸大其辞!”
“可不是,我第一次见表小姐的时候,唬得我都差一点说不出话来,这哪里是表小姐,活脱脱地是我们家三姑奶奶啊!”常妈妈上前笑着说:“可细细一看,也有几处不一样,比我们家的小小姐高一点,脚也大一些,说话举止也不同。”
春花放足到了辽东后,活动量大了不少,确实长了一寸左右,她自己感觉不明显,可常妈妈把这些都细细地挑出来,这样几句话说得大家都更确定认了表小姐和三姑奶奶确实像,但还不是一个人。就是家里一些伺候久了的下人,初见春花后疑惑不已,眼下也觉得表小姐不过是非常像原来的三姑奶奶而已。
更何况,春花如今有了身孕,相貌和身形又有不同,只要不是最亲近的人,很容易就含糊过去了。
事情就向着这个方向发展了,三小姐早年贴身伺侯的几个下人早就离开了杨府,于夫人身边最近的常妈妈是个知情人,大老爷一家与小妹妹多年不见,虽然觉得母亲对这个表小姐过于上心,但想到能抒解母亲对小妹妹的思念,便也不以为意。杨府里来了一个与当年的三小姐一样的表小姐的事情就被大家接受了。
晚上杨松回来,春花拜见行礼。父亲只在鬓边胡须中多了几绺白色,面容并没有改变。他对春花比于夫人镇静多了,就真像见到妻子的侄女一样,当着下人们的面,客气地说了两句让她好好在家里住着,有事情找姑母的话。
其实,杨松心里对春花的所作所为不以为然,郭家固然不像话,可春花做为一个女子,应该顺从、劝谏夫君,而不是自己诈死埋名地离开,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就算是她与郭少怀没有夫妻之实,可也是三媒六证结的亲,这总是改不了的吧。
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杨松不可能做出些什么大义灭亲的事情,而且他最明白当初春花离开时的决绝中透出对杨家的保护,她是怕郭侯府里的事情再牵连到杨府。这个小女儿,对父母亲人的重视和关切是从来如此的。每想到这里,他在恼怒的同时,心里也升起一份温暖贴心。
杨松看着眼前的小女儿,心里多了些温柔,女儿虽然做了背经叛道的事,但对于一直疼爱了十多年的幼女,自己只盼着她过得更好,便轻声吩咐道“卢同知新入京城,若是有什么难处让他只管过来找我。”
“姑父,梦生已经得您老人家提点甚多了,他还年轻,路还是让他自己闯吧。”春花笑着说:“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事情,自然要请教姑父,您老人家看着有什么不对的,也只管说他。”
看着小女儿向自己急速地眨了眨眼睛,杨松不禁微微笑了,春花这是告诉自己,她已经知道徐总兵对卢梦生的照顾了,而且,她对卢梦生还很有信心,不必自己为他费力。
其实,对于当年二儿子的主意,自己思忖了一下点了头,由着小儿辈间传些话过去,并没有出面为卢梦生去谋些什么。去年徐总兵进京述职拜见自己时详细地讲了卢梦生屯田功劳卓异,升为千户都是论功行赏。就算徐总兵是为了让他这个阁老高兴才这样说的,那卢梦生在这次亲征中升了三级可都是靠自己真刀真枪拼出来的。
这个姑爷自己见过几面,是个赳赳武夫,看样子诚实可靠,可杨阁老从小形成的观点就是看不起这些武夫,没读过圣贤书,甚至一个大字都不识,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当杨家的女婿呢?
但小女儿就是看上了这么个人,真不知为的是什么?
于夫人看父女间前嫌尽释,就笑着说:“今天大家都在这里吃吧,把几个小的也接过,算是给表小姐接风。”
闻言,大奶奶带着仆妇们摆上了饭菜。
先是几个六岁以上的男孩子进来,他们是刚刚从外书房里读书回来,接着几个小男孩子、小女孩子被带了过来,分别是大老爷和大爷的孩子。这些孩子们被教导得很好,一一给大家行了礼。
于夫人看着桌上摆好了菜品,对春花说:“正是国丧期间,本想从望远楼叫了席面,大家热闹一番,如今却不好张扬,只能简单些。”
春花看着桌上的菜,虽然是些素菜,但却都是她平素爱吃的,她眼睛湿润了,迅速忍了下去,低头挟了一样喜欢的放在嘴里。就听于夫人哽咽着说:“把我前面这碗莲子羹给表小姐端过去,过去三小姐最喜欢的。”
春花尝了尝久违了的莲子羹的味道,好像与她离开京城时一样。她压住心中的酸楚,对着于夫人笑着说:“真好吃,我特别喜欢这个味道。”
琼花看看于夫人,也指了两样菜对春花说:“表妹,这个你多吃些,对孕妇很好。”把这对母女间的情绪掩下了。
吃过饭,杨松带了大老爷去外面的书房,于夫人对大太太说:“你带着媳妇孩子们回去歇着吧,你们屋子里的人多事情多,又都要你操心。”
又打发身边的丫头,“你去书房看看老太爷吃得可好?若是吃的少,晚上让厨房准备好消化的羹汤送去。”
春花也让人带留儿下去休息,大太太已经安排好了院子。
琼花又叫来一个婆子说:“给院子里的人传个话,就说是夫人说的,表小姐带过来的孩子,就当自家的少爷小姐一样的,不许怠慢了!”
春花还带了十几个孩子,都是定辽前卫的孤儿,因为是一家人团圆,就没有领他们前来见礼,如今已经安排到两个院子里了。
看着身边的人都下去了,琼花对于夫人和春花说:“我们母女三人静静地说一会儿话吧。”
☆、第二百二十六章
原来;这几年中,琼花的太婆婆、公公、婆婆先后去了;她成了林府的女主人;回娘家也自由得多了,所以眼下她并不急于回去。
于夫人又是舍不得放春花回去休息,又怕春花累了;便说:“你躺在席子上歇着;与我们说话。”
春花依言半靠在席子上;说:“路上走得慢;管事们安排得妥当;倒不觉得累;我也愿意与母亲姐姐在一起多说说话。”就把这些年里她经历的事情挑出来一些讲给她们听。
在女人中;琼花自诩才能出众;见多识广,可是春花所讲的事情;给她展开了人生的新画卷;怎么与同行的酒店竞争客人;怎么恩威并施地管理几个牧场,怎么让孩子们听话,还有怎么骑马、打猎……
看着神采飞扬的春花,于夫人和琼花一样,把本来想问她日子过得苦不苦,后悔没有的话都咽了回去,这样的生活,虽然远远超出她们的认知,但确实是快乐的生活。
春花也知道了家里的一些事情,特别是常妈妈从没在她面前提起的雪花的情况。
就在郭府五奶奶办理丧事期间,与于夫人一同去郭府祭奠的雪花被很多人看见在五奶奶的灵前,与郭探花执手相握。郭探花的解释是他以为又见到了亡妻,因夫妻情深,不暇细想,便上前拉住。而雪花的解释是,她只不过是走错了路,本想到后面,结果却闯进了外面,然后被郭少怀拉住了。
为了将这样一件丢人的事情遮盖过去,杨府只有答应雪花在五奶奶病亡的百日内嫁入了郭府。琼花撇着嘴说:“雪花以前就几次想办法与郭少怀私相授受,在杨府没成功,没想到,到了郭府,两人还真就找到了机会,终于将这事做成了。”
又说:“我当日便劝父亲,这样伤风败俗的女儿家,不如一根索子勒死,要么送到庵里关起来,杨家便清静了,可父亲不听,硬是将雪花嫁了过去。算一算,这几年多生出了多少的事!”
“别的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只是雪花生的长女,怎么对人说是早产,也不能早产了半年吧。谁家不知道那孩子是郭少怀和雪花孝期没满一年就有了的!”
春花明白常妈妈为什么一直闭口不提雪花,大约是怕她听了心里不舒服。
想当初,自已诈死,也就将杨府与郭侯家的姻亲关系拆开了,杨家也不必再有这个拖后腿的亲家,可是雪花竟是傻傻地往火坑里跳。
而且一般的情况,姐姐去了,妹妹嫁进去做继室,也没什么。可是,郭家和杨家的情况却不一样,妹妹没了,已经定了亲的姐姐嫁了过去,怎么觉着都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更关键的是,杨家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是雪花设计的,她一直觊觎春花的亲事,以前就有过类似的行动,而郭少怀自然愿意与杨家继续姻亲关系。
这种恶心的事,琼花心里一直很不爽,她本来不想说,可是必须告诉春花,她从自己这里知道要比从别处知道要好。
春花倒真心觉得无所谓,雪花既然那样喜欢郭少怀,就让她嫁给他好了。反正她从不认为自己与郭少怀有任何关系的。
“总是杨府的女儿,你父亲哪里下得了那样的狠心?”于夫人听出琼花口气中对丈夫的不满,便替杨松说话,又说:“我们不提她就是了。”
琼花和春花均点头答应,可过一会儿功夫,大家不得不又提到了雪花和相关的事情。
原来春花大哥家里的长女,名唤杨敏的,嫁给了雪花以前的未婚夫孟举人。雪花出了这样的事情,与孟举人的亲事自然作罢。杨松自认为正人君子,不愿意这样解除婚约,让人笑话杨家毁诺。恰好,杨敏已经十五了,便将孙女重新许给了孟举人。两家以往并无亲故,不存在辈份不同的问题,孟举人本来订的是杨家的庶女,如今改为杨家的嫡孙女,自然愿意,待自己孝满,杨敏过了十六岁,高高兴兴地办了亲事。
后续的事情就是,孟举人成了杨阁老的孙女婿,没多久就补了官,娶了杨敏后更是仕途顺利,年纪轻轻的已经是五品大员了。这其中,杨阁老的作用有,但他个人能力非常强,肯努力,机遇又好也很重要的因素。
从这一门亲事里,又引出一件事来。
孟举人感激杨阁老的高义,景仰杨家的家风,便仿照杨家的家训,编了一本孟家家训,规定子弟要尊师重道,立身清正,诚信坦荡,勤勉上进,不可流连内帏,四十无子方可纳妾,比杨家的家规还要森严,而且自己身体力行。
杨敏成亲后日子过得就特别舒心,婆婆善良老实,真心疼爱儿媳,夫妻间恩爱和顺,身边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才几年的工夫,先后生了一子一女,前些日子又封了诰命夫人。
听了这些,春花便笑着问:“雪花后悔了吗?”
“她怎么能不后悔?郭少怀自从出事后,郭侯就病了,熬了两年就去了。郭少怀守了三年的孝,一点长进也没有,只是到处鬼混,后来,父亲没办法,只好想办法把他又弄进了翰林院,在那里混日子总比在外强。”
“两年前,他在妓院与一些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马城兵马司的人过去时,他竟然大声说是杨阁老的女婿,给父亲丢尽了面了子。后来,新武成侯把他关在家里几个月,这事才淡了下去。”
“还有那个谢氏,又故技重施,将雪花的嫁妆弄去了一大半,后来婆媳妇两个差一点翻了脸,雪花才保住剩下的几千两银子。”
“郭少怀的妾室众多,每天争风吃醋的事情层出不穷,雪花嫁过去没多久,就闹了好几场,听说,眼下还有几个妾不怎么服她。”
琼花最后总结说:“这些都不算什么,她后悔的日子还在后面呢,侄女婿将来的成就哪里只有眼下这些,若是顺利,将来登阁也不是没有希望,那样敏儿就能成为一品夫人!何况侄女婿这样教导子弟,将来孟家一定会人才辈出。”
琼花又与春花说了些朝廷的事情,“当今皇上尊祟儒家、喜欢读书,性格也颇为和善,与先帝嗜武不同。皇太子从小敏慧异常,甚得先帝喜爱,可与皇上虽然是亲生的父子,却并不十分相得。这些事情,你在妹夫面前提上一提,他刚从辽东来,什么都不清楚。”
春花认真地点点头,又问琼花官场上的一些事情,特别是卢梦生将要任职的京卫指挥司。
“军中的事情,我并不太清楚,回去后,我替你问问几个侯府里的夫人。”琼花笑着打趣说:“当年郭少怀被人告了,也没见你有一点动容,如今妹夫的事情却这样事事关注。”
春花大方地笑道:“这是自然,郭少怀不把我当成妻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