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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倒还罢了;只是玉兰确实对顾梦生过于关心;只要顾梦生一出门;不管是不是她当值;肯定就在门外伺侯着;一直送到院门口才回。晚上顾梦生回来;也要在院门口接着,再送回屋里。弄得顾梦生觉得不舒服;可又不好直接说一个姑娘家;每天在院子里经过的这两次便走得飞快。
春花心里也不舒服;但却也不好说什么。
对于这样善意的劝告,春花点了点头。
“原来在府里当值时,就有些不安份,都是她一定要送到折柳院里。”说着用手比了个三给春花看。
“噢,”春花笑着答,“我会看紧的。”
二奶奶就告诉她一些侯府里的事,世子是个好人,就是身子太弱,世子夫人专心礼佛不出门;二爷老实,最听长辈的话;三小姐很伶俐;四小姐就是温柔敦厚得多。
春花注意到,她说起三爷时是带着些惋惜的,三爷小的时候特别的聪明伶俐,可是聪明劲没往正地方用,不知怎么特别喜欢赌博,什么都可以赌,就是平常的吃饭喝茶也能做赌注,最初家里人没有太在意,等到想管时已经管不了了。
开始是在家里赌,只要不出府,侯爷和侯夫人任他在家中与小厮、丫环胡闹。可是三爷的心一天比一天大,最后开始到外面赌。
但有泰宁侯府罩着,他也没惹出什么大事,府里也就认了。反正他是小儿子,不用承爵,侯夫人做主,给他娶了个明事理的儿媳,将来分到一大片的家业后,有人帮他打理。
偏偏家里寄托了所有希望的世子得了急病去了,接着世子的儿子也去了,泰宁侯老夫人、侯爷、夫人重新开始管教三爷,可是就是一天一顿板子,也没把他管过来。前些天,三爷偷偷去赌,让侯爷发现了,一怒之下,把他的一根手指砍了下来,眼下正在家里养伤呢。
侯夫人的身子就是跟着三爷操心太过,才病成这样。
“人都说儿女都是债,三爷真是侯夫人前世欠的债啊!” 二奶奶慨然叹道:“还好,侯爷又认回了同知大人,侯府里的将来就不用愁了!”
“同知大人与我说过,爵位与我们可无关,”春花肯定地说:“他说,既然父子相认,没有不承欢膝下的道理。以后侯府分家时我们就离开,也不用分给我们东西。”
二奶奶还是和煦地笑着,“这是侯爷的事,与我们隔房的没什么关系。只是因为侯夫人身子不好,三奶奶忙不过来,让我帮着管管家,等少奶奶生了后,也躲不了懒,都要为老夫人、夫人分忧的。”
春花也笑着说:“我从辽东来,不懂京城里的事,何况还有自己的产业要顾,再说,同知大人也不会让我插手侯府的事情。”
二奶奶也就不再提爵位的事,接下来她们相谈甚欢,说的都是些日常。于是喝了几杯茶水,又尝了杨府送来的几样点心后,二奶奶告辞了,“有空到我那里坐坐,尝尝我做的花露。”
接着三奶奶也来拜访,她说的是三爷虽然犯了错,可这次痛下决心要改了,而作为泰宁侯唯一的嫡子,自然应该继承爵位。就是三爷不承爵,怎么也轮不到二房,泰宁侯新认回来的儿子有军功,自然要比二爷适合得多。
春花将对二奶奶的话基本没动又说了一遍,送走了三奶奶。
三小姐来看她,话中流露出想请新认的哥嫂为她谋一门好亲事的意思,顾梦生认识的军官多,总会有合适的人选。三小姐还小心地提醒嫂子,老夫人和夫人最喜欢给儿子孙子赐下妾室,估计很快就会把人送到折柳院。春花谢了,然后笑着和她谈了一会儿首饰。
寄居在侯府的亲戚,也就是老夫人的远房侄子媳妇也来看她,婉转地表示,想请她回杨府请杨阁老为丈夫说句话,好让他早日谋到一个好缺,并暗示若是办成了,会给春花几千两银子的好处,春花同样委婉地以在杨阁老面前说不上话为由拒绝了。
……
接待了这么多的客人,春花却一处都没有回拜,身子沉重只是借口,她想过自己清静的日子,不想参与侯府里的事情。
可是,事情却不会因为她不想有就没有了。
宴会刚过去四五天,这一天春花去请安时,老夫人笑着指着身边的一个丫头说:“你看绣婷怎么样?”
“老夫人身边的人,自然都是好的。”春花赶紧站起来笑着答。
“这孩子从小就在我跟前长大的,模样性格自不必说,有一点是极难得的,那就是心里眼里只有主子。你和梦生身边没个得力的人,我就把绣婷给你们吧。”老夫人说得很明白,“回去挑个好日子给绣婷开了脸,先放在房里伺侯着。”
春花急忙应是。
“你这一胎我看一定是男孩,就是女孩也不要紧,你们还年轻,再生就是了。你不要拦着身边人生孩子。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武将人家最重要的是子嗣兴旺。绣婷这样子一定是好生养的。你以后再给梦生收房时注意挑身子健旺的,那样孩子身子才好。”
“是”春花再次站起来答应,一边多心地想到自己,在老夫人眼里自己身子就不够健壮,可是她已经嫁给了梦生,改变不了,只有多收几个身高体健的妾室了!老夫人赏的绣婷看着丰乳肥臀,可能真的好生养。
后来,她又想到了侯夫人,侯夫人就很柔弱,而且生了二子一女后就没有再生养,也许老夫人的话针对的是她?
二奶奶在一旁笑着说:“老夫人真疼哥哥,身边最喜欢的人都赏了下去。”
三奶奶也说:“上次我想要绣婷,老夫人还舍不得呢,如今倒是舍得给嫂子了!”
“我调教好的丫头,你们哪一房没得?梦生是新来的,给他一个好的可算不得我偏心。”老夫人笑着说,又指着二奶奶问:“你屋里那个紫冰,最近怎么样了?”
“已经五个月了,身子好着呢,能吃能睡的,二爷也让我多看着点。”二奶奶贤惠地说:“老夫人就放心吧,我院子里的人我自然会好好看顾!”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就是白问问。”老夫人说完,眼睛就向三奶奶那里剜了一下。
不用说三奶奶,就是春花都感到了那眼神中的冷意。二奶奶自己生了一儿一女,二爷的妾室还有一个女儿,如今又有一个怀了孕的小妾,很是符合老夫人的要求。听说三奶奶以前流过一胎,现在不只是自己没有身孕,而且她房里的妾室也都没有消息,老夫人就很不满了。
不过,据春花看,十之八九是三爷的事,否则哪有那么凑巧,好几个女人都没孩子,不过,这话她可以对顾梦生说,却不能对老太太她们说,不但没有人会信她,而且还会怀疑她别有用心。
坐了一会儿,春花便笑着说:“听说夫人有些不舒服,我去给夫人请安。”
虽然知道老夫人不大喜欢侯夫人,但春花做为儿媳还是不能不向侯夫人请安的。再说,相比老夫人的专横,春花觉得到性格温和的侯夫人那里更自在些,最主要的是,给侯夫人请过安,她就可以回折柳院了。
春花知道侯夫人不喜欢她这个突然认回家的儿媳妇,这也是很正常的,要是春花自己,根本受不了这样的事。所以侯夫人不肯出席府里前些日子的活动,春花完全理解。而侯夫人与她见面每次只说两句话就让她回去,这样的冷淡还很对春花的胃口。
老夫人自然能看出梦生媳妇只想早些回自己院子,便淡淡地笑了笑说:“老三媳妇也跟着去看看吧。”
春花便与三奶奶一同出来,看三奶奶一脸的无奈,她也无从安慰,便与她无声地走向侯夫人院里。好在,这两处相距很近,她们很快就到了。
侯夫人躺在床上,额头上放了一块帕子,看着面色灰白,没精打彩。见她们来行礼,让人扶着坐了起来,勉强答应了两句。
春花见状,赶紧就告退。可又被侯夫人叫住了,“老夫人惦记着梦生,我是他的嫡母,自然也一样。我身边的丫头中最出色的就是小鹊和小鸦,今天就给梦生一个,老三一个,你们带回去吧。”
看三奶奶的样子,还是要留下来与侯夫人有话说,于是春花带了离她最近的小鹊,回了折柳院。
回去后,春花将新来的绣婷和小鹊都安排在离正屋最远的一个小院落里,接着侯府里送来了她们的份例,还有每人一个侍侯的小丫头,春花便就吩咐再有这两位的东西,直接送过去就好。
☆、第二百四十五章
晚上顾梦生回来后;春花自然要将两个新来的通房丫头隆重地向他介绍一下,并在例行的散步中与顾梦生亲自去关心一下她们的生活环境。回来的路上;她对一直笑着看她的卢梦生说:“你看看我是不是贤良大度?”
卢梦生点头说:“特别的贤良大度。”晚上没人的时候告诉她;“你若是不喜欢,我去找父亲说一声好了。”
“你有进步了,”春花点了点他的额头说。知道这事不能找老夫人说;就是对内宅的认识深了一步;“不过;你还是不懂;侯爷也不会帮你说话的。”
顾梦生摇着头说:“我真不懂;明明祖母那样讨厌妾室;可为什么一定要儿孙们都收很多妾室呢?”
当年老侯爷功成名就后宠妾众多;进正房的日子屈指可数;泰宁侯老夫人恨透了妾室,老侯爷一死;不管是妾室还是通房丫头;只要是与老侯爷有了关系;都被老夫人赐白绫殉了葬。这种事情京城里很多人都知道,春花和顾梦生也听到了一些传闻,而且事实也是明摆着的,老侯爷的妾室要么没生下孩子,要么孩子就没养大,泰宁侯只有一弟一妹,都是一母同胞。
可是老夫人自己呢,最喜欢给儿子、孙子赏下妾室了,听说家里的妾室有一半多是来自老夫人房里的。
“所以孔子说了‘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就能成为圣贤了。”
“你又乱解圣贤书,不过,”顾梦生认真想了想还是承认,“你这话说得也不是没道理。”
不管春花愿意不愿意,她又过上了每天有妾室通房请安的日子。
自家有了通房,对别人家的妾室也就要多注意一些。春花发现泰宁侯正式抬了姨娘的就有五个人,而收了房的丫头也有好几个,二太太身边也常跟着几个美貌的侍妾,二爷年纪不大,身边已有四个人,三爷还要更多,有五六个人。就是只有十几岁的四爷、五爷、六爷身边也有一两个人。
这些侍妾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比一般的丫头有体面多了。
于是回到折柳院,春花让人打开了箱笼,拿出好几匹锦缎,赏给两个通房,让她们做衣服穿,还亲自在衣服的样式上做了些指导。然后亲自在自己的首饰中挑了半天,给她们每人都配上了体面的簪子、耳坠和镯子等。
不管怎么说,折柳院也不能比别的院子里差!
看到折柳院里的两个通房打扮出众,老夫人高兴了几天,每次请安都笑着多和春花说几句话。可是,很快她再见春花时脸就沉下去了。这也难怪,卢梦生一回家就进正屋,然后就和太太在一起形影不离的,直到第二天上衙,就是好生养的绣婷也没法生养。
可春花就像一点也觉不出老夫人的不满意似的,她依旧笑哈哈地问安、说话,差不多时间后就告辞,她的肚子这样大了,老夫人也没法为难。
可是当她笑着对老夫人说:“我想去杨府看看姑母,这次出门以后只能在家里待产,再出门就是几个月以后的事了。”
老夫人马上就给了她脸色看,“进了夫家的门,哪里能总回娘家呢!再说杨阁老夫人不过是你的姑母,用不着走那么近,你还是家里好好养胎吧。”
屋子里的人们都着春花,或多或少都有些兴灾乐祸,大家都被老夫人驳过,如今新认来的媳妇也一样。
春花心里不高兴,表面上却不说什么,也装作看不出别人的嘲笑,她轻轻应了声“是”退回了一边。与老夫人对着干肯定是最下策,她觉得自己承受不了老夫人的雷霆之怒,只好忍了。过了会儿,找个机会回了折柳院。
梦生知道后有些不平,“离娘家这样近,生孩子之前回去一次没什么,祖母不是说把杨阁老夫人当成岳母一样相处吗?你的产期正赶上正月,初二也没法回娘家,现在应该回去一次,我去与祖母说一说。”
他的想法是定辽前卫的,不懂那么多的规矩。只要情况允许,女儿去看看亲娘和娘家亲戚不是很好的事吗?
春花拉住他,“祖母正对我们不高兴呢,就不要再说了。其实我也想到祖母会不同意了,不过是白试探一下而已。”
其实春花原来心里的期望值并不低,就像梦生所说的,她要去看于夫人还是有理由的,而且杨阁老毕竟很有权势,一般人家都不会拦着媳妇与杨家多来往,可老夫人就那样直接地拒绝了,可见她的气不小,现在还是别火上浇油了。
顾梦生想想也懂了,他还有一层顾虑,太太在侯府里天天要与祖母在一起,若是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弄僵了,以后就没法见面了。
他有了一种无力感,就像当初太太一定要骑着马出千户所里去送信时一样,面对这样的困难,他护不住太太,一种深深地无可奈何袭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