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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对金花说:“我们也先回去商量一下。”与舅母一同拉着金花出了杂货店。春花看了一眼舅母,拉着她们进了靖远楼,有些话最好先说清楚。
进了店里,舅母便对金花说:“还不赶紧将裙子放下,这么大的丫头,像什么样子?”
金花嘟着嘴放下了裙子。
她们三人进了空着的房间,春花给舅倒了茶后说:“舅母,这事我想的不够全面,影响了卢总旗的名声。就是金花去找和氏打架也是因为我,你要怪就怪我吧。”
舅母原本绷着的脸也缓和了一些,“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过,这次的事,是怎么来的呢?你倒底和梦生?”
春花肯定地说:“我确实请卢总旗帮我做了一件事,但我们间什么都没有。”
“娘,你怎么能信那些人的话呢?”金花气愤地说:“我每天与春花姐姐在一起,春花姐姐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知道?就是从绮红院里来的秋月和秋叶,也都是极老实肯干的人!”
经过春花的反复洗脑,靖远楼里的人现在对秋月和秋叶不再有什么偏见了,金花是最为相信春花的人,她的想法已经基本同春花一样了。
看舅母不知说什么好,春花笑着说:“金花,舅母不是不相信我,而是她经得多,见得广,很多事情想得更多。”
“舅母,我想金花毕竟是没出阁的女孩,这些时间还是先别让她来了。还有卢总旗,等他从千户所回来,就别让他常到饭店来。过一阵子,大家都忘了这些事情,就自然风平浪静了。”
舅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于娘子,你这样的懂事,倒是我做得不妥了。我是昨天晚上听别人说的,因为宵禁无法再去通知你。今早,我想自己过来一趟,亲自对你说。可这丫头……”
说着指了指金花说:“就是不肯在家里等着,我一急就将她锁到了屋子里看着,想总会有人把消息传过来的。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从窗户里跳出去,惹出这样的大事。”
事情就是这样,要是疏导好了,就会消之于无形,可是硬要堵着,可能就会出大事。但春花实在感谢金花,不可能跟着舅母埋怨她,就说:“也算不得什么,不就是打了和氏几个耳光,再有损坏一些东西。况且孙掌柜与和氏先做下不义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金花也说:“我知道分寸,并没有下狠手,只是吓唬他们而已,再说,打破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我就知道金花是有分寸的人。”春花笑着说。
金花与她相视一笑,“和氏就是以为我们不敢拿她怎么样,才敢这样大胆地说三道四,打她一顿后,我看她长不长点记性!”
舅母苦笑了一下说:“你还是想想你大祖父让你过去时,你怎么办吧。”
樊家虽然是定辽前卫的大族,在定辽前卫轻易没人敢惹,但樊家的家风很低调,从不惹事生非。金花这一场闹,樊家的族长,也就是金花的大祖父,金花亲祖父的大哥,对外会替孙女撑腰,但回到家中,一定会严惩她的。
金花自然心里有数,“大祖父是最讲理的人,他一定不会错怪我的,就是罚我,我也认了。”
说了几句话,舅母也急着要走,一来是恐怕樊家的人就要来找金花,二来也觉得在春花这里坐时间太长不好,毕竟靖远楼的名声如今不怎么样。
春花也看出了舅母的心思,也不留客,送了她们出去。可舅母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对春花说:“我将金花送回去,晚上过来陪你。”
舅母自然要顾着自己女儿外甥的声誉,但还是挂记着春花。
春花笑着说:“我是个寡妇,名声什么的根本无所谓,做事只要对得起自已的良心就行。舅母不用来陪我,我若有事自然去找舅母帮忙。”
送走舅母,天渐渐黑了,到简餐部吃碗馄饨的人基本散去,春花便想让伙计们早些回家,今晚恐怕不会有来喝酒的人。正在这时,忽啦啦地进来了一大群人,原来是刘指挥佥事带着二三十个大小军官们过来。
刘指挥佥事第一个进门,对春花笑着说:“于娘子,赶紧给我们上几个火锅,几坛好酒!”
春花勉强露出笑模样,她宁可没有客人来,也不愿意刘指挥佥事这样大张旗鼓地带人过来。可是,开了饭店,断没有不招待客人的道理,春花挥手让大家赶紧准备上菜。
刘指挥佥事点了最好的菜,最好的酒,一直喝到宵禁时分才离开。走前又扔下几大块银子付帐,倒把今天一天的收入拉到了平时的水平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双更。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连三天,刘指挥佥事天天都是如此,春花一向不进他吃饭的房间,加菜之类的事都让别人去做,以前是因为刘指挥佥事每次来时都要携妓同来,这几天,他没有再带□□过来,但春花更不能过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刘指挥佥事起了带头作用,这两天,靖远楼里陆续又来了些喝酒的客人。春花也是如常地接待。
不过当她看到卢总旗时,还是吃了一惊。前些天他出门了,发生那些事情时,他尚在卫城外。眼下他带了几个朋友过来喝酒,难道是舅母还没来得及将消息告诉他?
春花招呼着人将酒菜送进去,却趁机将勇子叫了出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就回来了。”勇子答道。
“回家了吗?”春花问。
“已经回家了,卢大哥又去叫我一起过来的,要不,我爹也不能让我出来。”勇子说。
那就是卢总旗已经知道了,春花很内疚,自己连累了卢总旗了。看他行事,应该是光明磊落的那种,这样的人一般都非常在意自己的名声,现在心里一定会很难过吧。想到这里,就不知怎么再问下去了。
“小婶,你是不是还因为和氏的话生气呢?”勇子突然说。
“你怎么也知道了?”
“我们一回卫城,就有人告诉卢大哥了,我自然也听到了。”勇子说:“你就嫁给卢大哥吧,这样别人就说不出什么了,再说卢大哥可好了……”
“谁跟你这样说的!”春花赶紧捂住了他的嘴,“你可别跟着那些人乱说,你卢大哥就要定亲了,你再这样说,坏了他的名声!”
“定亲?和谁呀?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你才多大,哪里能明白这样的事!”春花告诉他,“不许与别人说,赶紧去吃了饭,然后到厨房拿点吃的回家给小武和小琴带回去。”
每次卢总旗来靖远楼的时候,春花都要特别地加菜,今天也不例外,她同平时一样,亲自送去了加菜。既然来了,也没有必要弄成别别扭扭的样子,那样会更让人怀疑!
还好,卢总旗也是同平时一样,笑着谢了,让春花放下心来。
春花检查了明天生意的准备工作,面已经和好,肉馅已经拌上调料,还有各种的材料,都已经安排齐全,她准备回去休息了。
在月亮门前,刘指挥佥事正笑着看向她。
上次孙掌柜就是在这里拦住自己的。这个地方既是她回内院的必经要道,又正好被院子里的假山挡住,偏又在这里说话,月亮门两面的屋子里又都听不见。确实是个约会的好地方,自己却两次遇到搔扰。
明天一定想办法把这里重新布置些灯笼,照得亮如白昼,彻底杜绝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于娘子真是狠心啊!”刘指挥佥事叹息道。
如果刘指挥佥事现年轻十几岁,春花没准还能同情一下,可现在她只想笑。
“于娘子,你可知道我这颗心自从见了你,就无时不刻地想着你。”
“刘指挥佥事,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告辞了。”春花掩住了一个哈欠,她一天从早忙到晚,一点也没心情听一个中年大叔伤春悲秋。
“于娘子,我知道你看不上妾室,”刘指挥佥事的语气终于正常些了,“你不如就做我的外室,每月我补贴你一百两银子,靖远楼你喜欢开就开,不喜欢开就关了或托给别人。将来我回京时,你愿意跟就跟,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就是你要是嫁人,我也会给你办嫁妆的。你若是不想别人知道我们间的事,我们还可以私下来往,怎么样?”
“刘指挥佥事,你还是死了这个心吧。”春花无奈地说。
“你要是总这么油盐不进,哪能天我就只好将你绑了去,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刘指挥佥事的威胁也是用很温和的语气说的,好像在说一桩风流韵事。
春花也平静地说:“你若是不怕出大事,只管那样做吧。”
明朝初年,四海升平,也算得上政治清明,在定辽前卫,虽然一样会有不平的事,但光天化日之下,刘指挥佥事要是那样做了,估计也会有很大的压力。
“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气度,京中的贵女也就是如此了。”刘指挥佥事说着,向春花面前凑了一凑,低声问:“如何你才能愿意呢?”
“没有希望的事你就不用想了。”春花向后躲了躲,非常坚决地回答。
“我可不会就这么死心的。”刘指挥佥事笑了几声,心里对春花又添了几分疑惑,这个于娘子,每见一次,都觉得她的作派与京城里的贵女更像上一分,他在心里暗暗决定派人去打探一下于娘子的来历,看她是否真的是鲁千户的堂婶。
春花看着刘指挥佥事进了屋子里,自己转身要进内院,却一眼看到假山的阴影似乎动了一下,她警觉地低声喝道:“是谁,赶紧出来!”
“于娘子,我,我不是故意的。”原来是卢总旗,他不好意思地说:“我本来想等你回来说两句话,可刘指挥佥事出来了,我只好藏在那里,后来……”
后来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春花也有些讪讪地,“你有什么事吗?”
“是我,是我对不起你,”卢总旗说:“你……”
卢总旗本来想说,你的名声因我受了损,我会娶你的。但想到刚刚刘指挥佥事受到了拒绝,自己的话突然说不下去了。
春花觉得很好笑,“我还想与你说对不起呢,我连累了你。”
“是我的错。”
“我们就别争这些没用的了”,春花放松下来,不禁把刚刚忍下去的哈欠打了出来,“卢总旗,以后你少来这里吧,时间一长人们就忘了那些谣言,也不会对你再有什么妨碍。”
“谣言的事你不必担心,我已经找过孙掌柜,要是他还管不住自己家里的人,我就不客气了。”
“你不是刚回来吗?”春花吃了一惊。
“我下午回来后,听了传言,就找孙掌柜说了话。晚上他们几个要在这里给我接风,才又过来。”其实要给他接风的人是问卢总旗在哪里好,是卢总旗选的靖远楼,自从靖远楼开了后,卢总旗就没去过别的饭店,但这些他自然不会对于娘子说。
下午回来,马上找了孙掌柜,让他管好和氏。卢总旗等在这里大约就是想告诉自己这个消息吧。春花很感谢,但却不赞同地说:“卢总旗,这种事你不应该管的。你是有大好前途的人,不要被这些事情影响了名声。”
“我是个寡妇,别人说什么我都可以不在意。” 春花叮嘱他,“你不同我,以后跟着别人过来吃饭自然没关系,但你自己就不要来了,免得有人说三道四,你未来的太太听到了心里会不舒服的。”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你很累吧。”卢总旗没回答春花的话,却问。
春花点头说:“是啊,只是店里的事就够忙的了,还有,”她用手指了指刘指挥佥事吃饭的房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也很烦呢。”
“那你为什么还非要开这靖远楼呢?”
是啊,卢总旗知道春花有些钱,她带着留儿什么也不做,就能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不过,如果她留在沧浪山庄,不只衣食无忧,还能锦衣玉食。
但是,人吃饭是为了活着,但活着绝不是只为了吃饭!
“人总要有自己的追求吧,”春花说:“就像你们男人想的是建功立业,我也想做点事啊。”
“那也不必非要收留那两个人。”
春花明白卢总旗也不赞成自己收下秋月和秋叶,她先没回答,而是问:“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告诉我,如果我们败了就让我自尽的事吗?”
“嗯。”
“那时你还说如果我下不了手,你会帮我的。”
“是。”
“还记得我当时没回答你吧?”春花说:“你一定以为我是默许了,其实我是不想死。如果我们败了,我就和她们一样,也许会更惨。”
有过在一起对敌的经历,春花与卢总旗在一起说话很是放松,她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不管你会不会瞧不起我,当时的我就是那样想的。所以,秋月和秋叶两个,我不会把她们赶走的。”
卢总旗怔住了,他没想到于娘子能这样说,他一直以为她是个特别勇敢的小娘子,但很快他又释然了,那时候的于娘子怎么会知道瓦刺人有多么的可恶,她当时还为杀死瓦刺人难过呢。
他艰涩地说:“那时候你还不知道这些,到了现在你总会懂了吧。”
“是的,现在我懂了。”春花说:“但我还不知道到时候我会如何选择。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令人敬佩,但生命是宝贵的,顽强地活下去也是一种难得的坚持。”
卢总旗感到了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