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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袁点点头道:“不想你连蛊也懂“
青儿道:“我只是爱听故事罢了“
靳袁道:“你对蛊感兴趣吗?“
青儿道:“恩,还行“
靳袁伸手拉上她,带她到蓝莲池,指着西面道:“那里是养蛊的地方,我带你去瞧瞧“
说完带着她纵身一跃,落在池边的一石柱旁,这石柱一半淹于水中,一半露出水面,只有碗口粗,只荣一个脚掌,青儿紧紧抓着靳袁,往前一看,有许多石柱藏于蓝莲中,靳袁搂着青儿左闪右闪踩着石柱到了对面,青儿一落地回头一看,所有石柱全都不见了,心中一惊,看来是有机关,只有踩到对了一根下一跟才会出现,一旦石柱上无承重力所有石柱立马消失。靳袁拉着她往里走,这是另一座别院,同他们之前居住的那些完全一摸一样,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大户人家的院座。
靳袁到一处门口停下,从腰中取出一个铃铛拴在她手上,一条细细的绳子串着一个小小的铃铛,倒是很别致。
靳袁一推开门,整个世界顿时时空转换,门外竟是一片空旷的绿草地,完全望不到边的绿草地,在宅院里怎么会有此佳境,一股药味伴着绿草香扑面而来,阳光照得绿草地泛着金光,往远一点看有一条小溪,不用走太近已经感觉到它的凉爽透心而来,定是清澈干净。溪水上方有一座木竹屋,再往后看便隐于树木之中,阳光也被隐去。
靳袁带她进来,顺手关上门。
青儿痴痴愣愣道:“真是好地方“
靳袁满脸坏笑道:“你跟我来“
将她带到溪边,青儿往水中一看,顿时倒起一身鸡皮疙瘩,水中满满躺着蠕动交错的蛇,你看的到的地方,全部都是蛇交错蠕动,各种颜色,各种粗细都有,饶是青儿胆大,看到此只觉得一阵恶心,头皮发麻。
正想移开视线突然水中一阵乱动,嗤的一声渐出些许水花,波粼巡巡的水中只见一棵娇小的脑袋伸出来,青儿瞪大了眼睛,只见一堆蠕动的蛇群中出现一张美丽女子的脸蛋,女子的身体已看不见。
青儿倒退一步,难道世界上当真有蛇妖,人头蛇身的千年蛇妖。
这定是妖精。此女子肤白若脂,两颊泛红,一头乌黑的头发被水梳理的整齐干净,明月般的眸子闪闪发亮,粉色的双唇微微张开,笑的如此天真无邪,声音如翠笋滴玉般从蛇群中发出,不是蛇妖是什么?
“舅舅,你可好久没来看我啦“话音刚落白影一闪进了屋,水中容颜消失,只剩那你拥我挤的蛇群各自活动,完全没有受任何影响。
靳袁拉上她进了屋,只见一个娇小玲珑的身体,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赤脚站着,正在系腰带,头上的水一直滴着,年纪虽小,但明眸皓齿,眉目如画,肤若白雪若凝脂,身材有致,已然活脱脱是一个绝世小妖精。
青儿放心下来,好歹是一个人,不是妖精,瞧她可爱的小脚正湿淋淋的踩在地板上呢。
靳袁摇摇头,拿上毛巾上去帮她擦头发,口中无限宠溺道:“又跑去捣乱了,瞧你也吓着青儿姐姐了“
那女孩笑笑道:“不会,我瞧姐姐胆可大,很镇定呢,难道她是我未来的舅妈吗?可为什么穿着你的衣裳呀?打扮的像个男孩子?“
青儿惭愧极致,怎么连她都是一眼就看出自己是女子,难道蓝莲门的人眼睛耳朵跟别人都不一样?
靳袁帮他披上外套,对青儿笑笑道:“你能猜出她是谁么?“
青儿苦笑道:“真看不出靳大门主已经有个女儿这样大了“
靳袁道:“不错,她是姐姐的女儿,小丫“
小丫点点头,一副小大人摸样道:“有时候我也在怀疑,娘亲看上去那么年轻,难道她像我这样大的时候就生下我了?真怀疑她是不是我的亲娘,你说会不会等我像舅舅这样大的时候,娘亲看起来还是跟现在一样,真不可思议,就像不可思议舅舅已经要娶老婆啦“
青儿扑哧一笑,小女孩说话这样天真,看她瞧着似乎比南星小上那么一点,不过南星已然是一副正义的侠客摸样,这个小女孩如此美丽,若非她是蓝莲门的人,给南星当老婆,那是相当好。
靳袁拍拍小丫的脑袋道:“对啊,所以你以后就叫她舅妈,知道吗?“
小丫一副纠结的样子道:“只是我这舅妈看着好像没比小丫大多少呢,舅舅“
青儿正色道:“叫我青儿就好了“
靳袁凑上来一口气吹在她脸上,邪恶道:“不要害羞。这不是早晚的事情么?“
青儿抬腿一个膝盖快速撞向他下巴,只见人影一晃,他的手又搭在自己的腰上,青儿一个横肘过去,前进一步离他三步远,从身后取出鎏金银香鞭,她早就想跟他过过招,却见他还是一个笑笑,玩世不恭的摸样。青儿横鞭一抖,抖开鞭便一个灵蛇出洞直扫靳袁的脚,鞭未到只见靳袁已跃开,青儿心中惊诧,怎会有这样快的速度。她手臂一抖鞭子倏然缩短,她灵巧的甩着鞭子,招招漂亮,却招招让他以更漂亮的身形避开,青儿再次抖开鞭尾扯出一条线,如幻化成蛇一般跟鞭子附在一起饶靳袁飞转一圈,待他脚步稍微停顿时飞鞭而出,知他必定后退,青儿在他身后停下,靳袁知青儿在身后,突然出乎意料的往前去,往前的话必然会被鞭子打到,但青儿明明见他往前移去,却如隐形人一般直接穿过鞭子,鞭子回到青儿手中,青儿惊魂未定,怎么能直接穿过去?怎么办到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功夫?
青儿收起鞭子于身后,作揖道:“佩服“
自己出手十招,却连他衣角都未曾碰到。
靳袁脸色微变,又随即恢复道:“我的乖乖小媳妇,变招如此之快,轻轻松松看到我的破绽,看来日后要加倍小心了,我这小媳妇厉害程度不能小看,很快就要赶上我了,老婆太聪明,真让人操心啊“
青儿冷笑道:“你可以找一个不聪明的人当老婆“
靳袁一脸轻浮道:“不,我就要你当我老婆,非你不可“随即似认真似玩笑道:”不管你答应不答应“
“哇“小丫跑过来欢呼道:”舅妈好厉害,好厉害“
青儿转过脸,将没有表情的脸朝向别的方向,冷冷道:“叫我青儿“
青儿走回竹屋,自己坐下倒了一杯水,刚准备喝突然看到被子里又一只小蚯蚓在动,她心中吓了一跳,但还是面不改色的放下不喝。小丫看见了青儿杯中的蚯蚓皱眉无奈道:“蚯蚓又乱跑了“她摇动手中的铃铛,起初蚯蚓只是扭摆着自己的身体像在撒娇,后面小丫越摇越快,蚯蚓刚忙从水杯中爬出,滚下桌子,小丫笑笑将水杯递给青儿道:”现在可以喝了“
“谢谢“青儿接过水杯直接放下,这还能喝?
突然感觉到大腿有什么东西在动,刚低头,一条绿色比拇指稍粗的蛇爬上了桌子,青儿一阵恶心,飞身跃开,刚撞到柱子,只觉得柱子软绵绵,一瞧,又是一天碗口粗的蛇缠绕在柱子上,青儿感觉要疯了。她虽然不那么怕蛇,可突然间看到这也是那也是,总感觉一阵一阵恶心,她面色微变,心道:“这些玩蛊的人都是心理变态“
小丫一手指着门口一手快速摇铃道:“真顽皮,我没有叫你们啦“那蛇听到铃铛又扭扭腰摆爬了出去,小丫笑笑道:”舅妈莫惊,没有我的指示他们不会攻击人的“
青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我们先回去吧“
靳袁道:“好”
小丫突然过来牵着青儿的手道:“舅妈,你可要经常来看我,我可以教你玩蛊,你现在心中不喜欢,一会一定会想我一样喜欢这些可爱的小伙伴的”
青儿牵强的笑笑,心道:“得,还可爱的小家伙,我永远不也想看见这些恶心的东西”
他们刚走出竹屋,就看见草地上躺着一排一排翻着各种颜色肚皮在晒太阳的蜘蛛,青儿绕道而行,小丫却蹲下来伸手挠挠那些蜘蛛的肚子,其他的蜘蛛像撒娇一样飞快的爬上了她的身体,青儿又是一身鸡皮疙瘩落一地。她想她不会忘记这小姑娘的,第一眼从蛇堆中爬出,最后一眼却是被蜘蛛爬满身。
跟刚刚那个门的心情不一样,一出这个门,门一关上青儿就吐了一口气,她真不愿意活在这样的世界里。
靳袁带着她原地返回,她留心把每一个方位都记上。
靳袁笑笑道:“小丫年纪虽小,但蛊练得比谁都厉害,从小把自己当成蛊蛊的同类,看上去很诡异,实际上很孤单,她从小没有任何伙伴,她幼小的世界里除了她父母和我就只有这些蛊蛊,三年前姐夫失踪之后,她就更加孤单了。”
青儿点点头。
想到这样可怕的小姑娘居然无奈的要同这些肮脏可怕的蛇蚁虫兽作伴,心中颇为心酸。
青儿对靳袁道:“我好歹算是死里逃生,你不为我庆祝一回么?”
靳袁觉得颇有道理,乐道:“行,你想如何庆祝?”
青儿笑言:“有酒有肉,便已足够”
靳袁道:“这还不简单,我吩咐小殊去准备”
十四章:举杯臻饮杯中意
青儿趁靳袁离开这少许时间,又走回那一片美丽的蓝莲丛中,心中感叹:这样一片世间至美的景色会以什么样子的方式毁灭呢?她伸手轻轻触碰着那淡淡晕染一丝蓝韵的花瓣,心中好不怜惜,但若真要动手除去烈焰三宝石,除了毁掉这片花丛,还有什么更为直接的方法呢?
青儿心中总觉得它们会因为自己被毁灭,心中充满了愧疚和不舍。
她像抚摸爱人的脸庞一般的反复轻抚着花瓣,心中哀伤不已,一想起它们会被毁灭,甚至觉得比杀掉再多人都令人充满罪恶,又想起遗香和靳霜的面容,心中突觉,其实人拥有了那样的美丽,岂不足够。唯有美丽的东西才会有人在意她的凋谢与否,倘若这一池莲花不是如此美丽,自己又怎么如此惋惜。
但世间美丽的东西何其多,她却又唯爱这蓝莲。
安静间感觉到自己的衣摆动了动,知是靳袁俩了。
果然靳袁低声问道:“你当真如此喜欢蓝莲花?”
青儿牵动嘴角微扬不语,靳袁又道:“那你会为了他们永远不离开么?”
青儿心中冷笑:当然不会,甚至不得已之时,我也会亲手毁灭它们。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美丽的东西背后总是暗藏杀机,也许有一天,我会死在这莲花丛中,不过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就不知我有没有这样幸运了。”
青儿说完便走,靳袁皱眉深思,些许不解,便也就不想了,快步又跟上去。
两人一同走回厅堂之中,桌上已是一整桌酒菜,青儿甚喜,跃了进来,拿起酒壶倒一杯酒一饮而下,口中一串火辣进肚,肚中自顾火烧,口中却生淡淡余香,青儿乐道:“好酒,倘若每天都有这样好的酒,我也就不舍得离开了”
靳袁看她这样宠爱摇摇头道:“我还从未看见一个女子这样爱酒的呢,不过你可放心,还怕没有酒给你喝么?”
青儿倒了两杯酒,举起其中一杯一掷,被子平行朝靳袁飞了过来,靳袁伸手稳稳接住。青儿举杯将剩下那一杯拇指和食指一弹,杯子又飞过来,在靳袁的杯子边沿轻轻一碰杯子随即弹了回来,青儿伸手接住,杯中酒波纹微漾,却不洒半滴,靳袁赞道:“好功夫,好力道”
青儿高高举杯笑道:“干杯”
两人仰头同饮。
靳袁手持空杯走了进来,坐在青儿旁边,青儿大病初愈,胃口甚好,正大口吃着肉,靳袁笑着直摇头,却满脸喜爱与欣赏。
青儿边吃便问道:“对啦,我有个疑惑,按理说你们来江南应该没有多少时间,怎能觅到如此佳地,又栽种了那满池莲花?”
靳袁道:“你想不到吧?其实这个地方早几十年前就有了,正是弓神召当年的住所,姐姐是偶然间才得到这地图,花了不少功夫找到这个地方的”
青儿道:“可是这莲花几十年无人打理,竟还能生存的如此好么?”
靳袁道:“刚找到整个地方的时候,池中已没有水满池的莲花早已含苞枯死腹中,姐姐本已决定将他们清理干净,哪知那莲花似有灵性一般,竟然在一夜之间,满池莲花全部盛开,连姐姐都震惊了”
青儿睁大了眼睛,心中在幻想那一池含苞蓝莲瞬间开放的摸样。靳袁瞧着青儿的表情,似乎每一次她听到关于蓝莲的故事,或看到蓝莲时,神色立刻变得温婉柔和,充满天真,像是小孩子听到故事时那充满幻想的样子。靳袁心痒难耐,忍不住上前在青儿脸上亲了一口,青儿和小殊都吓了一跳。
青儿刚瞪起眼睛准备发怒,靳袁赶忙对小殊道:“小殊,你先出去,我有事再喊你”
小殊满脸委屈,蹬蹬脚步走了出去。
靳袁连忙嬉皮笑脸道:“我的小媳妇莫怒,我这全然都是情不自禁,自罚三杯好么?”靳袁刚举杯欲饮,青儿拦住道:“我们北方人罚酒从不以杯来计”说完把旁边一个空碗斟满,一脸似笑非笑的摸样看着靳袁,靳袁无辜的扬了扬眉毛,作势无奈摇摇头道:“看来没有一点酒量可不敢随意亲你”
说完倒也不含糊,咕咚咕咚三碗酒入肚,喝得急了,一张白白的脸登时红了,青儿微微一笑,伸出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