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窣的脚步声,三人几乎同时一看,只见一团黑色行云流水般迅速围住了小寺庙,密密麻麻像是一群蚂蚁围住了一颗糖一般。青儿心中一凛,果然是父亲的无风子将,那是父亲手下最精狠的队伍。往远一看,只见自己那一年多没见的父亲,仍将那样风采翩翩,旁边站着龙骆和二叔等人,再往后正是屈浩。青儿握紧拳头,瞪着双眼聚精会神的看着。
由于三人的武功均都不在常不居之下,加上蓝莲门本来就是以气为本,是以三人只要不出声,就是常不居也难以察觉。
只见无风子将将小寺庙围住,二叔手一挥便齐齐从窗户,门外哧的一声迅速进了寺庙,不一会,一名无风子冲出来道:“启禀盟主,庙里无人,不过庙里有激烈的打斗的痕迹,这是小姐的手帕”
龙骆赶忙抢过来,激动道:“这是青儿的手帕,是青儿的”
常不居向常不归使了眼色,常不归便走向庙里,过了一会出来,说道:“不错,看样子有人比我们早到了”
常不居微一皱眉道:“难道靳大门主也来了苏州,必是她无疑。除了她还有谁能将这一派高手一网打尽,看来是我失策了,我万没有料想靳霜也来了苏州”
他对屈浩道:“怎么青儿反而会来找你通风报信?”
屈浩道:“因为我的徒儿古墨林跟他们在一起,而且他也想不到我会跟你有瓜葛”
龙骆扬眉道:“便是那个妄想偷袭梁上风的小子吧,哼,不自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屈浩脸一青,低头道:“不错,便是那混账小子”
青儿一听龙骆如此说古墨林心中一阵气愤,咬住下唇更加握紧拳头,心道:“你往后别落我手里,不然我一定把你的血放的一干二净”
常不居冷笑一声道:“看来也是个性情中人嘛”
屈浩没有答话,只垂首一旁。龙骆轻蔑冷哼一声。
常不居想想,又道:“可不要是青儿这丫头使什么诡计。”
常不归道:“我想应该不是青儿使得诈,白白骗得我们来此处,没有理由”
常不居想了一想,点点头道:“倒是”
屈浩突然上前,低声道:“你不是说沈家人都干净了么?为什么我在你女儿的脚上看到骏马刺青,那分明是沈家的记号”
青儿脑子如闪电疾过般,赶忙更加集中精神听他们说?
常不居道:“什么沈家标记?”
屈浩道:“沈家自上两代开始,便有脚踏骏马的记号,凡是沈家人,一出生必定在脚上刺上骏马,这个记号天下只有沈家人才有,为何你的女娃子脚上会有,难道当年传闻你从沈家抱走一个孩子,此事为真”
常不居冷哼道:“是又如何?”
青儿身体微微往后一靠,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呼吸。
屈浩双眼发红,上前一步怒吼道:“你为何要留下沈家的种?”
常不居道:“反正现下当今世上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沈家的事情,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只要你不说,青儿必然不会知道。还是你做贼心虚,当年背叛了主子,现下害怕了,哼,怕也已经晚了,总之你只要闭紧你的嘴巴,万事就大吉”说完甩了甩衣袖,便走了,他一走,一片黑压压的无风子将也瞬间消失,整个世界又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徒留屈浩一个人心神恍惚的在原地。过了好一会才准备站起来离开。
青儿看见屈浩满肚怒火,心想原来一切是真的,那么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竟然就是屈浩,她便欲众身上前,腰间却被人拦住,然后一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嗖一下三人已离开了许远。
青儿怒道:“我要杀了屈浩,你拦我做什么?”
靳袁道:“你杀了他你爹爹就知道一切有鬼了,你不是说不想节外生枝吗?”
青儿一冷静,随即想通了。便不再言语。
麒鸷叹道:“原来你是沈家遗孤?”
青儿冷冰冰道:“原来他真的不是我的爸爸,难怪他从小都只顾着龙骆不管我,我小时还想,明明我是他女儿龙骆是外人,现今才知,我果然不如龙骆”
靳袁拍拍她的脑袋,道:“你要是杀了屈浩,你的亲亲好哥哥,能原谅你吗?”
青儿一怔,是啊,屈浩对墨林哥哥有养育之恩,自己要是杀了他,那墨林哥哥怎么还会跟自己在一起。她突然无力地坐在地上,感觉世间所有事情都是那样复杂,自己的父亲竟成了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自己深爱的的人,竟然害自己家破人亡之人的亲人,而自己转眼就是无父无母无家的孤儿,前方要往哪里走?
麒鸷很靳袁此刻也无语,看见她呆呆坐在地上,不动不说话,甚至遭遇这样天大的事,连一颗泪也没有流。
青儿心中只想要夫子,只有夫子才是自己的亲人,而自己现下最重大的事只有一件,就是救出夫子,其他事都先不想。她现在只想靠在夫子腿上,跟夫子哭诉一翻。奈何夫子不在,她只能自己站起来,拍拍屁股,沙声道:“走吧”
麒鸷靳袁看着她萧瑟的背影,静静的跟在身后。
三人倒也不着急赶路,青儿虽然是面带微笑,但是一路上也是言语甚少。走得两日,走到大理永昌,瞧见街道热闹非凡,走了那么多天路好不容易碰着一个有生气的地方了,靳袁便想让青儿留下来散散心,青儿这时反而笑笑道:“到也可以”
三人便找了一个地方住下来。等到夜幕降临时,方才出门。
到了夜晚更是热闹非凡,一路都是彩灯,整一街的小摊没有一处是空地,三人走走逛逛,还算轻松愉快。青儿本不像平常女儿家爱逛街,她一看到那些张灯结彩的小摊就想打哈欠,但看靳袁兴致很高也就跟着不咸不淡的逛着。靳袁要给她买这个买那个,她都不要。
又听见前面敲锣打鼓的甚是热闹,靳袁又拉着他俩跑到前面去了,原来在看戏,一打听,谁家老爷今天过寿,请大伙看戏,在露天空地搭了个戏台,虽然比较简陋,而且还都听不懂,但是靳袁看见台上那小丫头两颊点着个红点点,整张脸涂得白白的,转着两颗眼睛圆溜溜的,动作甚是夸张,一边扯着旁边那个一样脸白白的姐姐,一边又唱又跳的,虽然听不懂,但是看见台上气氛活泼风趣,载歌载舞的,竟也看的十分开心,突然那个姐姐一甩手,小丫头翻了个跟斗出去,坐在地上直蹬双腿耍赖不干,摸样甚是搞怪,靳袁忍不住跟着众人哈哈大笑,一回头看青儿,突然看见青儿已然泪流满面,靳袁脑中一嗡,他跟青儿认识这样久,从来没看见过她流泪,也以为她永远不会流泪,怎么会看着这样滑稽的表演之时泪流满面,在大家笑得喘不了气时,却哭的像个孩子一样。他心中又一些手足无措,脸上刚刚还挂着的笑容不知道该卸下来还是继续装作没看见。但是看见青儿那一张哭的像个孩子般的脸时,心中又无限心疼。
青儿转身便离去。靳袁紧紧跟上,麒鸷知道这个时候他还是比较不适合跟过去,便转身自己走走,没多久就回了客栈。
靳袁跟着青儿走到江边,沿路很多人卖花灯,青儿一直走到尾,直到没有人的地方,才找了一块大石头蹦上去坐着。靳袁坐到她身边时,她已经擦好了眼泪,面无表情。靳袁从身后取出一个花灯,道:“给你,这东西对女孩子最管用了”
青儿斜眼看他,讽刺道:“你倒是很知道女孩子嘛”
靳袁笑笑道:“知道的不全面,不过差不多够用了”
青儿将双腿盘着坐,伸了个懒腰,看上去很轻松道:“十一岁的时候妈妈去世,我哭的很伤心,爹爹看见了就骂我,说死一个妈妈有什么好伤心的,爹爹又没死,从今以后不准再哭,除非你爹爹死了。从那以后我就再没哭过,不过现在知道他不是我爹爹了,就不用再听他的话了,我想哭就哭”说着笑了起来,又道:“我的妈妈从小都特恨我一样,最是见不得我,一看到我就恨不得把她白眼都翻到脑袋上,生怕我不知道她的眼睛有多大一样,不管我怎么样她从来不抱我,我难过受伤也不安慰我,我记得我九岁的时候,练剑的时候手被划伤了,好大的口子,血流不停,她看见了却讽刺我,女孩子家练什么剑,活该受伤。然后就不管我了,我哭了一会,擦擦眼泪,自己走到兵器房拿上金创药给自己擦伤,那个疤痕不知道还在不在”青儿掀开自己的袖子找了一翻,惋惜道:“噢,已经不在了,虽然她恨我,但是她死的时候我还是哭了,我哭从此之后我就是没妈妈的孩子了,虽然这九年以来我也不像有过妈妈,但是我那时还是真心真意的哭了,我甚至没有见她最后一面,我出去玩,一回来他们就说妈妈死了,已经葬好了,真神奇,一天之内就办完了这么大的事,武林至尊家族办事果然是利索。之后父亲就更少回家了,有时候半月一次,有时候一个月一次,有时候我都觉得他是不是忘了还有我这个女儿,因为即便他难得回家一趟,也很少主动说要见我。但是不管怎么样,在此之前,至少我是个有家的人,我一直觉得不管我做了什么坏事,到最终都是要回家的,所以我一直那么肆无忌惮,我心中还是觉得我就算一无所有了,至少还可以回家,但是现在不是这样了,有家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叫归属感,当没有家了这个感觉才这么真切的出现。当初父亲不管我,我每天一个人在后山游荡,不喜欢任何人跟着,所以才有机会遇到夫子,他教我武功,关心我,疼我,所以我就整日整夜的练武,整日整夜的跟他在一起,要是没有他,我这么多年该药怎么过呢?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靳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青儿转头问道:“怎么,你也想起了你的爸爸妈妈?”
靳袁道:“没有啊,我是在想可惜你不喜欢我,不然我一定能给属于你的家”
青儿笑了一笑,问道:“你的母亲呢?好像没听你们提起过”
靳袁道:“母亲,不知道啊,从有记忆起就没有听说过我有母亲”
青儿道:“那可好,至少你父亲疼你”
靳袁点点头:“那倒是,我父亲很疼我,就是死得早了,后面姐姐就一直对我很严厉,逼我练功,不让我泡妞,可麻烦呢”
青儿扑哧笑道:“你姐不让你泡妞你都这样了,要是你姐姐不管你,你不架把梯子找嫦娥去了?”
靳袁道:“那不一定,就是我姐姐不让我做我才偏要做,我姐姐要是不管我,没准我就跟你的亲亲好哥哥一样乖巧善良,贤淑可爱了,那你喜欢的就一定是我了”
青儿道:“你天生就是这个胚子,把你放到哪都一样,把你放到皇宫里,你便是魏王与汉哀帝。”
靳袁道:“可就可惜了,若有龙阳君与董贤此等佳人,真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哇”
青儿冷哼道:“保不准你就是龙阳君再世,还能遇上魏王这么一个阴阳不分的怪类也不足奇”
靳袁笑笑道:“你想说我就是怪类是么?世间之事便是要如此?人人都行的事便是正常事,少数人行的事便是怪类,莫说阴阳之别,你就是爱上自己的亲哥哥我觉得又有何不妥,爱本不分类,何为应该何为不应该,只要真心爱了,那便都是该,他们又没有影响到任何人,他们只顾自己爱恋,凭什么要遭受世人异常的眼光和言语的诽谤,都是你们这些所谓正派中人扯的鬼话,男子也好,女子也好,我都喜欢,是哪一个规定的男子只能喜欢女子,是哪一个说的男子喜欢男子就是异类。”
青儿听他说的慷慨激昂,心中却不甚烦躁,口气冷冷道:“你倒还是诚实的嘛,你无非就是看中那些个如花似玉美貌的人儿,何必一副情圣摸样”
靳袁道:“倒也是,我要是在这边吻你这个如花似玉的美男子,你看那边卖花灯的阿伯会不会拿花灯来砸?”
青儿道:“又与他们何干了?”
靳袁道:“这难道不是你们这些俗人的看法吗?”
青儿一脸不屑,拿起他手中的花灯便往水里一扔,花灯一侧先落水,接着灯渐渐暗了,很快就沉了下去。靳袁诡笑道:“你每次都是这样,说不过就不说”
青儿道:“既然说不过还要脸红脖子粗的么?再说,我为什么要跟你讨论这些个···话题?你喜欢男喜欢女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了?”
靳袁道:“这就不清楚了,反正不管我喜欢男喜欢女,喜欢的都是你,你即可当男又可当女,可方便呢”
青儿气愤道:“哼,嘴巴不干净”
靳袁道:“又怎么不干净了?又没有亲你,哦,我知道了,你是觉得把你拿去跟那些人对比不干净是吗?我原想青儿姑娘应该不是这样迂腐之辈,看来我是误会你了”
青儿站起来,双手抱胸就走了。靳袁赶忙跟上,嬉皮笑脸道:“好啦,不气你啦,我们再去买一个花灯,我们再来放好么”
青儿道:“谁要放那一个鬼玩意,我要回去睡觉了”
靳袁无奈,只得跟在她后面。
第二天三人继续赶路,又赶得两天便到了,他们将麒鸷安排在一个小小不起眼的简易客栈,然后两人就回去了。隔了大半年才回来,感觉一切都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