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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却不想看御医。
她拥着被子,在床上抱膝而坐,对婢女的担忧视而不见。
夜幕降临,夜晨早早打发下人们去了,自己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听到外间的响动,夜晨心里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然后宫靖羽就那样张扬地出现在她眼前,袖子上居然有血迹。
“你还敢来?”夜晨冷色剧变。
“有你在这里我怎么舍得不来?”宫靖羽邪魅一笑,气定神闲地走近,坐在她床上,背对着她,“我受伤了,你帮我包扎一下。”
听语气,似乎一点都不知道夜晨对他恨得入骨。
夜晨看过去,便看到他背上狭长的一道伤口,鲜红的血染红了大片优雅的白衣,于是她二话不说,拔下自己的发钗,对着他的后心狠狠刺去。
宫靖羽却像背后长了眼睛般,从容地一个转身,握住她的手腕,夜晨便不能刺进分毫了。
“真是荒谬,你疯了吧你?”夜晨冷笑。
“晨儿,最好乖点,可不要惹我生气,要是我不小心引来了默宏,让他看见我们郎情妾意的样子,你就不好收场了。”明明是威胁的话,偏偏宫靖羽说的温柔无比。
“你以为他会相信你?”夜晨用空着的手向他袭去,却又被他抓住。
“我有办法让他相信,而你,不敢拿霖国冒险。”宫靖羽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软肋。
默宏本就不是冷静的人,而宫靖羽又深于城府,如果他真的挑拨了默宏跟她反目,那她,岂不是害了景扬?
他登基不久,如何应对得了种种的忧患?她怎么舍得他被自己拖累?
默宏曾那样逼她,现在宫靖羽也来逼她。
可恨,她又杀不了眼前的人!
“好,我帮你!”夜晨恨恨地说着,努力咬紧*才不至于气的落泪,狠狠地扔掉发钗,赤脚跳下床,瞪着他,“脱衣服!”
宫靖羽没了调笑的心思,递给她一个瓷瓶,一边慢慢脱着上衣,一边思索着刚才的境遇。
他当然还是来侮辱夜晨的,只是突然遇到一个黑衣银面人,两人不知敌友,大打出手,宫靖羽自幼习武,极有天分,自负天下少有敌手,却还是在他手上吃了亏。
两人打斗惹来了御林军,黑衣人抽身离去,他略一思索,还是来了这里与夜晨挑衅。
背后传来药粉的刺痛,宫靖羽回神,感觉到她洒在自己后颈上的呼吸温度很高,不可避免碰到自己的手也烫得吓人,他眼神一动,“你生病了?”
夜晨没有搭理,上好药,便粗糙地缠着绷带,用了很大的力气,似乎巴不得勒死他。
宫靖羽忍受着她的粗暴,低头,四处看了一眼,才发现夜晨用的绷带,居然是拆的他的衣服,于是罕见地出现了一种叫做哭笑不得的情绪。
待夜晨处理完毕,宫靖羽穿上里衣,自在地笑了笑,避开伤口,随便地往夜晨的床上一躺,“我先休息一会儿,你自便。”
夜晨极度不悦地皱眉,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那般不悦地看着他,等到感觉他已睡着的时候,捡起发钗,轻轻地走过去,坐下,确定他真的不会突然醒来,便举起发钗,对着他心脏的位置狠狠刺下去。
她不是不聪明,只是太情绪化,又太直白。
所以她失败了。
宫靖羽单手就制住了她,再一用力,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我看看,你有没有很不乖地在枕头下面藏一把匕首?”宫靖羽暧昧地低笑着,空着的手伸进枕头下摸了摸,没有发现任何凶器。
夜晨的脸色刷的白了。
他知道,他居然都知道!
他对她,了如指掌,而她却愚蠢的什么也不知道!
“忘了上次的感觉么?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宫靖羽威胁地咬了咬她的耳垂。
“滚开!”夜晨痛骂。
宫靖羽松了手,躺了回去,夜晨愤愤起身,走到了窗边。
冷静,夜晨,你要冷静,现在的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夜晨推开了窗,想要让风吹下自己的愤怒,然而,冷风没能让她冷静,却让她更加*,其中又夹杂着虚冷,头更加昏沉了。
是了,她正在生病,并拒绝医治。
冷风只会加重她的病情。
或许,她该加一件衣服。
她往前走了一步,眼前的景象忽然模糊,重心失去,再也找不回来。
宫靖羽听到什么落地的声音,睁开眼,便看见躺在冰冷地上的夜晨,眼里闪过一丝犹疑,他下床,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烫的更厉害了,便抱起了她,放在床上,盖上毯子。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笑得邪魅而危险。
亲爱的晨儿,要记得保重身体呀,否则,我该去折磨谁呢?
正文 要个孩子
夜晨昏迷了许久,醒来的时候,没有宫靖羽,默宏在她眼前,脸色有些憔悴。
刚苏醒的她迷蒙恍惚,刹那间有种错觉,红尘流转,她不知身在何处,重重迷障之后,蓦然回首,却发现,景扬不过是一场梦,宫靖羽亦不过一场梦,过去通通是一场梦,唯有默宏,是真实的。
她忽然想起了许久之前,那一次没有正视的泪光,想起了许多个夜里,他抱着从梦魇中哭醒的她的场景。
想起了他的那一句,别怕,有我在。
突如其来的脆弱和心软。
“终于醒了。”默宏舒了口气,扶她起来,转身端过案上的碗,“先喝点粥缓一下,待会喝药。”说着舀了一匙送到她嘴边。
夜晨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就着他的手勉强吃了小半碗。
“生了病为何不宣御医?”默宏为她擦去嘴边的残渍,大掌粗糙,却尽可能的温柔。
夜晨不答,看着他痛惜的脸,低问,“你来了多久了?”
“没多久。”默宏含混地答了句。
“你好憔悴。”夜晨伸手捧住他的侧脸。
“晨儿,”默宏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深情而又悲伤,“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好么,不要再吵架了。”
在这样一个孤单无助的时刻,除了他,还会有谁默默守护自己、为自己憔悴如斯呢?
何况,同可怕的宫靖羽对抗,是那样费尽心神的事情。
本事夫妻,却长久地彼此伤害,到底是太累了。
夜晨鼻头发酸,轻轻点了点头。
或许,宫靖羽算是信守诺言的人,任何惹人怀疑的东西,他都没有留下。
只是,他真的会让自己好过么?
宫靖羽,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又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践踏她?
她记得,她爹娘结仇太多,宫靖羽,会不会与爹娘有什么过节?
想不明白,爹娘不在,宫靖羽亦不会告诉她。
夜晨轻轻叹了口气。
“晨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要听么?”默宏笑着抱住窗前沉思的人。
“既然是好消息,当然要听了。”夜晨笑了笑。
“你的皇弟要到这里来了。”上次因为误会她和景扬的关系发生那样的惨剧,默宏尽可能的让自己语气坦然。
夜晨的表情并没有想象中的惊喜,她先是一僵,然后淡淡笑了笑,“是么,他什么时候到?”
“听他说,大概十月初的时候到,你们姐弟两可以好好聚一下了。”默宏努力想让她高兴起来。
“嗯,你安排吧。”夜晨回头对他淡淡一笑。
他们,还有什么好聚的呢?不是反目成仇已经不错了。
“晨儿,今晚,我留在你这里好不好?”默宏小心翼翼地试探。
印象里,他总是用命令的语气,很少这样询问过她的意见。
他对她,越来越温柔了。
“你之前不就是在我这里么?”夜晨疑惑地看着他,自从和好后,默宏就经常在她这里留宿,只是因为顾及她身体不好,并未要求过她什么。
“我是说……晨儿,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默宏的语调有些忐忑。
孩子么?
夜晨沉默了。
默宏的表情更加不安。
“过几天吧。”夜晨淡淡说的一句让默宏的眼神瞬间黯淡,随即她又抬头对他笑了,“我先想想怎样做好一个母亲。”
平心静气来讲,上次孩子出事,自己未尝没有过错,她这样连自己都不能照顾好的人,适合做一个母亲么?
默宏呼出一口气,大掌抚了抚夜晨的头发,微笑,“不要太*心,好好休息。”
“嗯。”夜晨回以一笑。
无论如何,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再怎么任性,再怎么辛苦,也该走下去的……对吧?默宏,是无辜的。
只是,或许夜晨注定是命途多舛的人,计划的事情,总是会一波三折,如今的她是否能预料,半年之后,当战争的火光蔓延进皇宫的时候,她腹中孩子的命运?
正文 旧情重逢
离景扬到达的日子越近,夜晨的心情便越复杂,只是真正见到他的那一刻,却什么也不想了,只是觉得很平静,平静到凄凉。
他穿着素色的衣,端端地坐在那里,眉目清朗,笑容从容,进退有度。
三年多的时间,他迅速成长起来,没了当初的青涩,只是透过温淡的眼神,依稀看得出当年如月光般安宁美好的样子。
他变了,如她变了一般。
是啊,怎么能不变?
“晨儿,你们姐弟两久别重逢,你带他去花园走走吧?”当初那样伤了她,默宏极力想补偿。
她总是不开心,见到自己的亲人,应该会好些吧?
“坐得久了,有点累,改天吧。”夜晨笑了笑。
景扬温淡的眉眼看着她,依稀闪过难言的深情和感伤。
“那你回去休息吧。”默宏犹疑了那么一瞬,扶她起身。
“皇姐,容朕送你一程可好?”景扬起身,眼里是压抑的光芒。
“也好,你们姐弟也可以话旧。”夜晨还未答,默宏便已开口。
“如此有劳皇上了。”夜晨笑了笑。
两个人在前方默默地走着,身后跟着崎国的、霖国的人。
气氛有些压抑。
“皇姐,近来你身体可好?”尽管表情带着隐忍的意味,可他的眼神还是清亮的,带着淡淡的笑意。
“还好。”夜晨淡淡答。
明显的冷淡。
景扬垂了垂眼,掩去暗淡的神色,微笑,“那,日常起居可好?”
“皇上一切都为我安排妥当了。”夜晨依旧是没有情绪的声音。
“晨……”景扬似乎想说什么缓解这样的状况,却被夜晨冷淡地截住,“叫我皇姐便好。”
景扬沉默了,如月光般美好干净的脸暗淡下去。
夜晨以为两人就会这样下去,可是景扬忽然压低声音说了句,“那孩子的事呢?”他低着眉看着路面,语调里有压抑的怒气。
夜晨咬了咬*。
他居然对她发了脾气,他居然用这样质问的语气说话。
他真的变了,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对她的要求百依百顺的,对她的小性子无可奈何,唤着她晨姐姐的温良少年,而是……
眼角看到夜晨有些倔强又有些受伤的表情,景扬缓了脸色,低声道,“抱歉。”
夜晨没有答话,努力让自己当做什么也不曾发生。
孩子的事,她再也不想说起。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着,气氛怪异,半晌,夜晨犹疑地开口,“姨娘姨父,还有邵谊,他们都好么?”
“他们都很好,邵谊留在皇宫守卫,秦大人另外有事忙去了。”难得她主动和自己说话,景扬语气柔软了。
“哦。”夜晨淡淡点了点头。
她的态度却又冷漠了。
“晨……”景扬沉默半晌,终于下定决心,打算说些什么。
“我到了,请留步。”夜晨微笑着截断他的话。
“如此朕便停步了,日后还有机会来见皇姐,皇姐好生休息。”景扬淡淡微笑着,眼睛里有一丝夜晨看不懂的深意。
夜晨点了点头,转身走进自己的寝宫。
目送夜晨进去,景扬才缓缓转身,双手握紧了拳。
夜晨,即便你恨我,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只是,千万不要对我这般冷淡,我,不会再允许任何人分开我们。
不惜一切代价,我也要寻回你!
秦风是那样可靠的人,嘱咐他做的事,他一定会成功的。
默宏,如果,你肯对她好的话,如果她幸福的话,我断不会做到这个地步,可是,你给她的,只有一次次的伤害。我只是想要寻回我的夜晨而已,世上只有一个夜晨,我们之间,注定只有一个人可以和她相爱相守,别怪我狠心。
如果,你守不住你的皇位,那只能说明,你还不够皇帝的资格,那个位置本来就是危险的,你,多保重。
默宏今晚和景扬商谈,遣了人来说他就在书房那边睡下。夜晨出神得有些晚了,待人提醒,才来到妆台前卸去一天的风尘。
依旧是无法平静,夜晨便挥退了下人,一个人在铜镜前默默沉思。
“怎么晨儿,有心事?”一个暧昧邪肆的声音传来。
夜晨一抬头,便看见镜子里,白衣俊朗的宫靖羽慵懒地倚着门,含笑看着她。
的确是异常危险也异常迷人的人。
夜晨心里却一惊。
他总是这样神出鬼没。
夜晨看着他,看着他轻佻入骨打量自己的、如同看着没有穿衣的裸女的眼神,心里再度升起不好的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