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时洪德在狄州,他弟弟元熙在位,因为年纪小,所有事情都是由太后处置,太后本来就想除掉洪德一家巩固自己和元熙的地位,再加上当时掌权的国师,沂凌……公主殿下的父亲对洪德恨得入骨,迁怒到家人,所以……应该都处死了吧。”秦风的语气,并不是很确定。
“真的都处死了?”景扬有些讶异,不想当年竟然有这么惨烈。
“当时我和先皇都在外地,对这件事并不是很确定,不过的确是死了很多人的,就是不知有没有人逃掉。”想起当初那一段混乱的时光,秦风的语气也有些感慨。
景扬将手搁上书桌,抿紧了唇思索,半晌,低低开口,“应该有逃掉的。”
秦风抬眼询问地看着他。
景扬转过脸默默看着他,“你还记得五年前晨儿离宫出走,被望剑山庄少主宫靖羽带走的事么?”
秦风点了点头,有些疑惑,不明白这和洪德的事有什么联系。
“晨儿上午告诉我,说宫靖羽是洪德的孩子,还是洪德正妻季芙所出。”景扬静静地出口。
即便沉默内敛,秦风眼里也无可避免地显示出惊讶,半晌,疑问,“公主是怎么知道的?消息确定么?”
倒不是他怀疑夜晨,只是这个消息事关重大,要十分确定才行。
景扬温淡的眼里浮现暗淡,轻轻叹了口气,“朕也想知道,可是她问都不让朕问。”
秦风皱起了眉头,晨儿脾气真是越来越坏了,居然这么对皇上,也幸亏是景扬,才会这么让着她。
“如果当初晨儿是去的宫靖羽那里,那么极有可能,邵谊……对我们说了谎。”景扬定定看着秦风,做出这样一个推断。
“微臣这就去找他来问。”秦风也醒悟过来,脸色一凛,行了个礼就出去了,半晌,拖着不太情愿的秦邵谊进来。
“当时公主离开,是你暗中护送的,她到底去了哪?”知道景扬不好开口,秦风皱着眉问。
“她去投奔师兄了嘛。”秦邵谊有些烦躁地说。
“投奔师兄会伤成那样子?你不要不知道轻重,快说实话!”秦风严肃地看着这个被自己夫人宠坏的孩子。
“我说的就是实话。”想到当初夜晨对他的疏离,邵谊的语气有些冲,脸色也很差。
“是不是晨儿逼你跟我们说谎?”相比于他们父子,景扬的表情很镇静,语气也还平淡。
邵谊看了他一眼,臭着脸,没有说话。
“这件事干系重大,你快说实话!”秦风阴沉地看着他,似乎他再不改正就要请旨处置了一样。
“说就说嘛,”说谎也是要勇气和耐力的,秦邵谊终于忍不住,看了眼景扬,再看一眼秦风,偏过脸看着地面,沉闷地说,“她其实是去了堂州宫靖羽那里,就是五年前骗走她的那个无耻男人,我先还不知道那是宫靖羽的地盘,后来才知道,想去问问她怎么回事,结果还看到崎国那个冷得像冰的叶云开……”
“居然追到那里去了!”知道叶云开的目的,景扬冷冷地道了一句,眼里闪过阴郁。
“我不知道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就想带她回来,她不肯,还让我别告诉皇上……”邵谊避过了夜晨跟叶云开之间的暧昧,抬眼觑了一眼景扬,希望他不要再追问。
“所以你答应了?你怎么这么糊涂?”秦风气极地教训着自己的儿子。
“别骂了,我也很郁闷啦。”秦邵谊烦躁地说着。
“罢了,事情已经发生,再追究也于事无补,秦大人,以后密切监视望剑山庄,另外,”温淡的眼里浮现几许阴沉,景扬低低补了几个字,“还有谢将军的府邸。”
“啊?”秦邵谊很是疑惑,秦风却只是郑重地领了令。
“邵谊,你去问一下刘铨,查一下宫里有哪些堂州的人,务必密切监视。”景扬继续道。
“啊?”秦邵谊依旧很疑惑。
景扬抿紧了唇,一转身,向舜华宫行去。
“我把皇上惹毛了?”秦邵谊一副疑惑又心虚的表情,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望向他爹。
“不是你,是晨儿。”秦风叹了口气。
正文 争吵,诱惑
夜晨居然已经起来了,坐在圆桌边,安分地吃着药膳,想让自己尽快好起来。
“怎么没等我?”景扬没有让她接驾,自己转了进来,却不想看见这样的景象,清远的眉宇微微皱起。
夜晨愣了愣,“你没和我说。”
“以前不都是这样么?”景扬的声音拔高了,难道大半年的分离,他们之间的默契都没了么?还是她根本就不想等?
察觉到他的怒气,夜晨更加怔忡了,错愕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景扬缓了缓自己的脸色,在她身边坐下,“先用膳吧,给朕添一副碗筷。”
“这是药膳,你还是别吃了,我叫人再给你备一份。”夜晨站起身,转过脸想要吩咐,却被景扬压抑的怒声打断,“我喜欢吃不行么?”
夜晨回头,愣愣地看着他,“景扬,你怎么了?”
“你们都下去。”景扬挥了挥手,摒退了下人,坐在那里生着气,却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又是怒气,伤了夜晨。
“景扬,”夜晨轻巧地坐过去,环住他的脖子,看着他的眼,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
景扬眼神动了动,阴沉的脸色缓了一些,顿了顿,转过脸默默看着夜晨,看了半晌,就在夜晨有些莫名和不自在的时候,叹了口气,伸手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低低地问,“晨儿,你……爱我么?”
夜晨笑了笑,回答得坚定,“我爱你,此心此情,永世不变。”
那是景扬曾经对她说的,让夜晨感动了许久,如今借了过来,变成她对他说。
“那……”景扬迟疑着,口气有些不安,“只爱我一个么?”
夜晨垂下眼,想了想,推开他,看着他明亮的眼,努力让自己语气平静柔和,而不至于听起来像质问,“你,怀疑什么?”
“你什么也不告诉我,我感觉不到你的心……”景扬轻轻说着,语气有些郁郁,有些伤感。
夜晨轻轻吻上他的眉眼,低低诉说,“我只爱你一个,只是发生了太多事,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那我问你别拒绝好么?”景扬试探着看她。
夜晨迟疑了一下,微笑,“好,你问。”
“孩子……还好么?”景扬小心翼翼地问。
夜晨努力装作喜悦的样子,微笑,“是个男孩,我按你取的叫他明兮,很可爱,现在师兄正帮我照看着。”
居然还在撒谎。
景扬垂下眼,表情安静到有些沉寂,“那叶云开呢?”
夜晨怔了怔,眼神黯淡下来,低下脸,不敢再看他,“邵谊告诉你了?”
“如果他不告诉我,你还要继续撒谎是不是?”没有质问的意思,景扬语气平静,只是面无表情。
夜晨咬了咬唇,没有答话。
“晨儿,看着我。”景扬抬起她的下巴,夜晨挣扎了一下,却告失败,然后笔直地看进了一双满是哀伤的深情和痛惜的眼里,“告诉我,晨儿……你受的那些伤,是不是宫靖羽下的手?”
有些不好回答的,夜晨想低头,抵在下巴的手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告诉我,晨儿……不要把我推得远远的。”景扬低低恳求着。
夜晨咬了咬唇,“有些是宫靖羽伤的,有些……是我自己弄得。”
景扬身子一震,抱在她腰间的手蓦地收紧,“为什么,晨儿,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声音轻轻地发颤。难道就是为了查出宫靖羽的身份么?
“都过去了,不要为我担心。”夜晨强自笑了笑。
“那明兮呢?”景扬却不让她蒙混过关。
“他在宫靖羽那里,”知道这句话交不了差,夜晨又补了一句,“他帮我骗过叶云开,保住了明兮。”
“看来他打算用明兮来威胁我们了。”景扬抿紧了唇。
夜晨松了口气,还好,他没想到其他的地方。
“我会把我们的孩子安然无恙地要回来的,你别担心。”见夜晨低眉出神,景扬柔声安慰着。
“不用!”夜晨下意识地反驳,如果景扬着手这件事,那明兮的父亲是宫靖羽的这个消息,再也瞒不住了。她一直都抗拒这样的局面,那不仅屈辱,还令她足够的自卑,以后,要如何才敢出现在景扬面前,说自己爱他?
“晨儿……”景扬有些受伤地看着她。
“我自己可以想办法的。”意识到自己的过激,夜晨有些僵硬地补充。
“那你自己想办法吧!”景扬郁郁地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夜晨咬了咬*,默默地坐下来,把一餐晚饭吃完。
吃完饭,夜晨早早地躺下,又喝过药,头有些昏沉了,迷迷糊糊睡着,感觉一个温暖的怀抱环住了自己,额头有柔软的触感,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却又是空的。
夜晨默默看了身边冰凉的衾被半晌,回过神,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定伤寒已经好了,便穿衣下床,吃过早餐,端了汤去看景扬。
转过一颗开着朵朵红梅的花树,一抬头,夜晨看到了秦邵谊。
不期然看到夜晨,秦邵谊脸色顿时沉闷下来,顿了顿,皱了眉问,“身体好了么,怎么就这么出来了?”
“已经好了。”夜晨低着脸,默默地答了句。
“哦。”邵谊闷闷应了一声。
两人一时沉默,过了片刻,却又异口同声,“对不起……”
秦邵谊愣了,“为什么这么说?”
“我非要你帮我撒谎啊,对姨父和景扬撒谎并不是容易的事,姨父一定骂你了。”夜晨眼带歉意。
“骂就骂了呗,”秦邵谊吐出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夜晨笑了笑,正欲放心,却不料邵谊忽然问了一句,“孩子怎么样了?”
于是夜晨不得不将对景扬说的谎再说一遍,“是个男孩,叫明兮,很可爱,现在在宫靖羽那里,是他帮我骗过了叶云开。”
邵谊默默地看着她,眼里不乏担心,“爹已经跟我说了宫靖羽的身份,听说他对你爹恨之入骨,会不会……对明兮不利?”
夜晨摇了摇头,“他想用明兮威胁我和景扬,暂时应该不会对他不利。”
邵谊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忽地抬头,“姐,我去把明兮抢回来吧?”
夜晨皱起了眉头,忍不住语重心长地训道,“你快二十一了,做事不要*,宫靖羽那里岂是轻易就能闯的?”
被她训斥,邵谊蓦地烦躁,丢下一句话,不管不顾地走了,“好吧好吧,你说得对。”
夜晨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成熟稳重起来?千万不要硬来啊。
已经下了朝,景扬呆在书房,没有议事,亦没有批阅奏章,只是面对着一幅画沉思。
夜晨止住了公公的禀报,轻轻走了进去。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景扬修长挺直的背影,素色的衣,乌黑的发,像染着江南烟雨的水墨画,淡然洁净,又深远清俊,柔和中透着风骨。
“景扬……”夜晨放下汤,伸手从背后轻轻拥住他,脸贴上他笔挺的背,声音轻柔得像梦呓,有讨好和示弱的味道。
“怎么过来了,身体好了些么?”景扬想拉开她的手转身。
夜晨却不松手,有些耍赖地靠着他。
“怎么了?”景扬忍不住轻笑。
“我想你了。”夜晨闭着眼,轻轻的说着,声音有些孩子气。
景扬笑了笑,握紧她的手,任她靠着。
他们又和好了,就好像之前没有发生任何不愉快一样,没有人道歉,没有人提起,那些裂痕,就好像不去触摸就不存在一样。
可是,怎么可能!
夜晨将景扬松开,把他推到桌边,“我给你煮了汤,快点喝,要不然就冷了。”
“好。”景扬笑了笑,坐下,接过夜晨递来的勺子,舀了一勺,喝下,笑了笑,“味道很好。”
“是我亲手熬的。”夜晨有些雀跃地说着,有邀功的意思。
“这么努力,想不想我奖赏你?”景扬笑。
“你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好的奖赏。”夜晨柔声说着,眼神真诚。
景扬抬头,默默看着她,眼睛里是任何言语都显苍白的深情,夜晨也默默地看着他。
一时间,哪管它日升月落,哪管它地裂山崩,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
景扬眼神慢慢深邃,他抬起脸,默默向夜晨的唇靠近。
夜晨却突然促狭地一笑,伸手推了他一把,“发什么呆,快喝汤。”
“哦。”年轻的皇帝脸上有丝丝狼狈,连忙闷闷地应了一声,低头喝汤。
夜晨看着他的样子,偷偷地笑。
待景扬喝完,夜晨便笑着收拾餐具,眼角觑到景扬看着自己有点气闷的样子,嘴角的弧度忽地扩大,她低下脸,迅速地在他唇边印下一吻,接着又贴着他的耳朵低笑,“赶快把今天的事情处理完,我等着你。”言罢不待景扬回答,便像一阵不可捉摸的风一样出了门。
身后景扬微张了嘴错愕地看着她的背影,最终化作一抹无奈而宠溺的笑容,低头想了半晌,他突然唤了刘铨进来。
“皇上有何吩咐?”刘铨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