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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我午饭后回去。”宫宁悦在气头上,口气不善。
“庄主催的很急。”年轻人略微为难。
宫宁悦看了看夜晨。
夜晨轻蔑地笑了笑,”不劳你费心,我马上就走。”
“你最好说到做到。”宫宁悦狠狠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年轻人回头看了她一眼,跟着离开。
夜晨默默地收拾着行礼,任身边的人怎么挽留怎么恳求都不肯松口留下。
幸好,她并不是很惨,原本对他就没怎么上心,她只不过需要一个人带她离开华阳而已,她只不过太寂寞想要一个人陪而已,她不过想要四处走走缓解压力而已。
她不过需要这么一个人而已,刚好宫靖羽在那个时候出现,他们之间,不过这样的关系。
夜晨松了口气,许多年后,她都庆幸,并感谢突然出现的宁悦,这样自己才没有行差步错,爱上那个注定只会是仇人的人。
夜晨走出大门,身边的人依旧跟着,说些“不能向少主交差”的话,夜晨有些不耐,足尖一点,飞身跃起,在玲珑的雪树间几个起落,便把几人远远甩开了。
“晨儿!”身后一个喊声。
夜晨停住,看向身后的人,眼里浮现惊讶,“师兄?”
“晨儿,”陶慕侃在她身边停住。
两个人情绪复杂地对视了半晌,陶慕侃低低开了口,“晨儿,一别几年,你可好?”
夜晨有满腹的伤心委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便只闷闷地点了点头。
“师母呢?”
乖张的夜晨竟然笑起来,语调尖酸而直白,“娘死了,她要跟爹殉情,丢我在舅舅家不管,你看她多尽职尽责。”
“晨儿。”陶慕侃低低叹息一声,眼里浮现悲痛,伸出手向她的眼,拂去眼泪,然后纳她入怀。
纯兄长式的拥抱让夜晨稍觉安慰。
“师父师母在天之灵会庇佑你的。”陶慕侃轻声安慰,顿了顿,问,“你为什么会在少主的别业里?”
“别业?只是别业么?我还以为是他家呢。”夜晨讥讽地笑了笑,却不知是讽刺宫靖羽还是嘲笑自己,“是他带我来的,我在华阳遇到他,他说喜欢我,要娶我。”
陶慕侃沉默,似乎在思考,过了半晌,低沉而又郑重地说,“少主心思深沉,少付真心,你还是不要和他太近了,而且,”他的眉低了低,“他和小姐感情很好,只待小姐过了十六就成亲的。”
“这样啊。”夜晨冷笑着点了点头,“幸好我没有完全相信他。”她本就不是一个轻易交付信任的人。
陶慕侃眉宇低垂,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师兄,你呢,为什么你在望剑山庄?”见他不说话,夜晨唤了一声。
“哦,”陶慕侃回过神,淡淡一笑,“当年师母遣我们下山,我就直奔望剑山庄来了,毕竟对学武之人来说,望剑山庄算个好去处。”
夜晨没接话,陶慕侃便接着说下去,“三年来,我在这里过的还不错,并且一直遵守师母的教诲,并未曾透露过我的师承。”
有这样的嘱咐么?夜晨的眼神慢慢迷蒙,“以前我不明白,现在,我才清楚,爹娘结仇太多,这样说,也是为了我们好罢?”
陶慕侃点了点头,看向她,轻声问,“你有什么打算?”
是啊,她该作何打算呢?就这样灰头土脸地回华阳么?
“我想先回去看看爹娘。”半晌,夜晨才低低说。
“你一个人么?你舅舅他们呢?”陶慕侃四处看了看蜿蜒的山势。
“他们应该到堂州城来接我了,你不用担心,我先去城里。”与陶慕侃再亲,可他们毕竟有三年的隔阂,更何况,陶慕侃有自己的生活,夜晨不想拖累他,便故作坚强地笑了笑。
这就好。陶慕侃松了口气,“我送你过去。”
两人入了堂州城,陶慕侃又嘱咐了一会,想起庄主等着自己回去,再加上夜晨的催促,便转身离去了。
正文 拐进青楼
站在陌生的街头,阳光明澈,染上了霜雪寒意的风轻吟而来,划过身际,又毫无留恋地离去,夜晨四顾茫然。
远远地有几人护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而来。
那是宫靖羽的马车,夜晨认得,下意识地一动脚,闪进了另一条街,低头迅速地去了。
离得远了,夜晨慢了下来,低头闷闷地走着,未防一旁的两个胭脂厚重的女子,满是惊喜地看着她,如同看一颗摇钱树。
“呀,晓月,你怎么在这里,姑母四处找你呢。”年纪稍大的女子花枝摇曳地走过来,热络地笑着,一边说着骗人的鬼话,一边用身子遮住路人的视线。
未曾想他们是在和自己说话,夜晨头也不抬,继续前行。
女子却已走到她跟前,迅速地抽出袖子里的手帕,隐秘地捂住了夜晨的口鼻。
少不经事的夜晨全无防备,不能自主地晕了过去。
“呀,晓月,你怎么了,不要吓姑母呀!”女子装作担忧惊慌,对一旁的同伴使了个眼色,那人便过来帮忙。
“晓月,别怕,姑母带你去看大夫啊。”两人带夜晨而去。
一路进了青楼,两人将夜晨随便丢在地上,一转身,蓦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粗布黑衣,银色面具,头发微微散乱,下巴满是胡渣,模样有些落拓,却站的笔直,看样子,应该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有点本事的穷男人。
男人的黑瞳看着她们,格外冷锐。
“你是谁?”本来有些惧意的女子想起这是自己的地盘,底气又足了。
男人并不说话,只是举掌看向女子颈部,女子便昏了过去。
“来人……”另一个人想逃,话还未完全,男人已经闪到了她眼前,劈手打晕了她,然后走到夜晨身边,默默看了她半晌,轻轻抱起她,飞身离去。
夜晨是在堂州城外一处破旧的寺庙里醒来的,宽大的黑衣裹着她,很暖和。
夜晨想了半晌也想不出前因后果,又不认路,只好回到了堂州城。
发生之前的不愉快,夜晨有些烦躁,匆匆的走着。
低着头,又走得太急,一不小心撞了人,夜晨没有道歉地打算,往旁边让了让,打算继续前行,哪知被撞的人不罢不休地回身,一把拉住了她。
“干什么?”夜晨不悦地抬头,诧异地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姐,是我啊。”秦邵谊欣喜地看着她,末了又忍不住抱怨,“连我都不认识了么?”
是来接自己的么?夜晨忍不住欢喜,“你怎么来了?”
“你不见了,大家都很担心,皇上刚开始还能纹丝不动,等了两个月,见你还没回,就坐不住了,派人四处找你,这不,我就循着线索找到这里来了,看来我是第一个找到你的人了。”秦邵谊得意洋洋地笑着,左脸颊的酒窝浅浅漾着,活泼而不失英气。
真的来找自己了。三个月一来的委屈找到缺口,夜晨又高兴又想落泪。
“姐,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你十六岁生日哎,你想要什么,小弟给你买?”秦邵谊兴致**地拉着她就走,“上个月皇上让我在羽林卫供职,现在我也是有月俸的人啦。”
“看你,刚有几个钱就高兴成那样,姨父见到又要说你了。”被邵谊的好心情感染,夜晨也开起了玩笑,心里琢磨着该补给他什么作为十五岁生日礼物才好。
“爹才舍不得说我,再说了有娘护着我是不是?”秦邵谊笑,“好不容易出来,我们先好好地玩一场怎么样?”
“难怪姨父总爱生你气,你看看,忘了你是公职在身了吧。”想到宫靖羽还在这座城池的某个地方,夜晨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绝。
“是啊,烈将军还等着呢,”邵谊偏着头想了想,“得先送你回气,要不然他们不放心。”言罢他叹了口气,郁郁道,“真扫兴啊。”
“哪个烈将军?”夜晨有些疑惑,显然,她的脑海里没有储存这么一号人物。
“姐,我真是佩服你啊,长公主的驸马,慕欣的父亲,你的姨父,你居然不知道?”秦邵谊很是感叹。
他的这位姐姐,真是异于常人。
“我可没把他当姨父,我的姨父只有你爹一个人。”似乎对邵谊的语气不满意,夜晨闷闷地说着。
“生气了?”邵谊的年轻的脸小心翼翼凑到她面前,细细打量她,有点忐忑。
面前的人脾气有些古怪,于是秦邵谊对她总是格外细心耐心。
“没有,我们快走吧。”夜晨缓了缓表情,拉着他快步往前走。
手心的触感细腻柔软,身不由己跟着她走的洒脱少年,眉宇悄悄掠过一丝温情,手,暗自收紧。
宫靖羽在回到山庄之前便已有人向他禀报了别业里发生的事,宫靖羽的脸色在短暂的阴郁之后便恢复了高深莫测。
“就这样走了,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真是绝情呢。”宫靖羽缓缓笑道。
“少主,要去追么?”一旁的宫城问。
“不必了,”宫靖羽姿态慵懒地往后一靠,闲闲一笑,“虽然有点遗憾,不过,为了她和朝廷冲突了就不好了。”
“小姐她很生气。”宫城又小声补了一句。
“啊,有点头疼呢,”想起义妹兼未婚妻的宫宁悦,宫靖羽无奈地抚了抚额头,笑容却是温柔的,“悦儿脾气可不太好。”
宫城沉默了,半晌才迟疑道,”属下自知逾越,只是……少主你是真心喜欢夜姑娘的么?”他不懂,既然那么在乎小姐,为何还要去招惹夜晨?若是真心喜欢夜晨,为何又是那般无谓的态度?
“既知逾越,就不要问了。”宫靖羽笑了笑,随和地看了他一眼。
然而宫城却还是觉得心口一凛,恭谨地道了一声是便不再开口。
正文 想你开心
一次离家出走,并未让夜晨的境遇有所改善,又因为夜晨的安然无恙和闪烁其词,扶岚并没有怎样追究宫靖羽的事情。
舜华宫依旧冷清,夜晨安分了一阵,便又被压抑的气氛打回原形。
唯一的安慰或许就是常常记挂着她的景扬和邵谊。
大年初一一早,景扬便过来舜华宫邀夜晨去给皇上和皇后拜年,扶岚给了夜晨分量很重的红包,还遣人送了许多东西。
依旧是最丰厚的物质赏赐,可是却温暖不了夜晨荒凉的心情。
晚上扶岚要大宴群臣,吩咐夜晨也去。
夜晨不想去,呆在宫里看远远近近的烟火。
意外的是,景扬和邵谊居然来了,两个人并肩而入,一个像安宁的月光,一个像跳脱的轻风。
“你们怎么来了?”他们此刻不应该在陪皇上么?
“就是吃吃喝喝,没什么意思,”秦邵谊走过来,坐到她身边,“怕你闷,我就和太子殿下过来了。”
“这里没外人,就叫我的名字吧。”景扬花好月圆地一笑,也坐了过去。
三人天南地北地说了半晌,却有人来找邵谊,说是他父亲找他,邵谊发了两句牢骚也就认命的去了。
少了最活跃的人,这里一时安静下来。
“晨姐姐,一直没有机会对你说,”景扬在满天星光下轻轻开了口,“不要再和父皇他们逆着行事了好么?”
“为什么不要,你也觉得错的都是我对不对?”明知景扬是为自己好,可是在她面前,夜晨就是任性地想发脾气,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觉景扬对自己的在乎似的。
“不是这个意思,”品行端良的高贵少年在她面前轻易地就急了,顿了顿,又缓缓语气,“晨姐姐,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这样你可以少受些苦,多一些开心。”
星光太美丽,景扬的眼神太真诚,话语太让人动心,夜晨低了低眼,突然起身,极其迅速地上前,倾身,在景扬腮边印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然后又迅速地回到原点,偏头看着别处,若无其事地说,“我相信。”
一切都太快,快的如同梦幻。
夜晨太镇静,只是脸颊的一抹可人的红泄露了心情。
“晨姐姐?”景扬愣愣地看着她。
有些心虚,所以夜晨加大了声音来掩饰,“我相信你,以后会尽量不和舅舅他们发生冲突的。”
不知是不是也有些心慌,景扬支吾的应了几句就离开了。
大朵大朵的烟火忽然在不远的花园盛放,无比地灿烂夺目,同景扬纯净如月的背影互相映衬,美好如斯,这样的景象长长久久地印上了夜晨的心。
我是倒霉催的分界线———————————
春天的时候,扶岚带着皇子大臣们去北郊的皇家猎场打猎,带了夜晨一起过去。
只待扶岚下了令,众人便各自散开寻猎去了。
山花烂漫,春色如海。夜晨没有打猎的兴趣,骑着马漫无目的地走,权当散心。
年轻时候的爹娘,到这里来过么?夜晨信马由缰地想着。
一只雪白的小兔子伏在草堆里,见了夜晨也不躲开,圆圆的大眼看着夜晨,透露出类似惊恐的东西。
“小兔子啊小兔子,你是不是也找不到娘了?”夜晨孩子气地自言自语。
小兔子耳朵动了动,却不挪脚。
夜晨下马,轻轻用脚尖碰了碰它,兔子依旧不动,却因为夜晨不太友好的动作而更加惶恐。
夜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