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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脉相思-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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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生渴望幸福,却成为了别人不幸的根源。
如果她是个正常人,如果她是个平常人……这么卑微的祈望,难道也不行吗?
脉脉撑着膝盖站起来,小福以为她还要纠缠,一副耸起肩头防备警惕的样子,不料她根本没有搭理他,只是走向了乱葬岗的深处,弯腰拾起散落在地面的白骨。她捡了一块又一块,用衣摆兜着,直到装不下了,她就找个地方挖开泥土把骨头埋进去。
乱葬岗碎石嶙峋,她挖的十指冒血,辛复见状去拉她,被她狠狠扔开,只得眼睁睁看她用手刨开泥地,把骨头一块块放进去。
脉脉不言不语,只是在安放骨头的时候,偶尔会想一想这是谁的遗骨?这个头盖骨那么小,应该只是五六岁的孩童吧,不知是村里哪家小娃?还有那块胫骨,断了以后没好好调理,接上后短了一截,大约是村头的瘸子叔叔……
她只觉得眼中的泪都要淌干了,痛得睁不开眼,她终于忍受不住伏身在骨堆上失声痛哭,哭到眼前殷红一片,流出带血的泪。
药王谷弟子行医,妙手回春救人危难,自是悬壶济世不计名利,不吝灵药仙丹,即便耗尽心血,也要留下病人一脉。
他们师兄妹六人,理应做救济苍生的好事,为何到了她这里,却害得无辜者丢掉性命?
她本心乃是救人,不是杀人!
辛复见她指缝伸出来血珠,骇然扯开她的手掌,见到她血雾朦胧的双眼,睫毛上都挂着血泪。他大惊,急忙用手绢揩拭,惊慌失措道:“不哭了!脉脉你不能再哭了!”
此刻脉脉眼不能视耳不能闻,跟聋哑之人并无两样,她摸索着攀上辛复的手臂,用力抓住他手腕。
“药王谷,我要回药王谷……”
辛复见她如此,唯恐她悲惧过度有何不测,于是答应带她回药王谷。他浸湿了手绢,把她双眼暂且蒙了起来,她静静站在一侧,等他“收拾行囊”。
辛复牵着马,小福与他面对面,一身重孝的少年捏紧了拳头,怀着热切的期望和剧烈仇恨,问道:“我都照你说的做了,现在你该告诉我,那些杀人的人,是谁派来的?”
辛复望着脉脉,见她好端端立在那里,并无异常,便毫不避忌地开口了:“毒死你父亲的人是名大夫,但他已经不在人世。至于那些士兵……他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给他们下令的人,姓裴。”
说完,他轻轻拍了拍小福的肩,高大的身躯略微弯曲,俯下又去在他耳边小声说:“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更不准出现在她面前。否则,这里也将是你的葬身之处。”
辛复骑马驮着脉脉走了,小福遥望着她愈行愈远的伶仃背影,眼角都湿润了,心底渐渐生出愧意。但是到最后,这个少年也没有追上去,他狠狠抹了脸,跪下朝乱葬岗重重磕了几个响头,毅然决然离开了村庄。
多年之后,王都皇宫里出了一位赫赫有名的宦官,位高权重,一手遮天。宫里的主子们都很喜欢他,不仅因他办事得力,还因他名中带福,听起来就是个极有福气的人呢。
脉脉再次站在入谷的路口,看着对面云雾缭绕的山峰,恍如隔世。
也许师父和师兄都是对的,她一辈子也不该出谷。
她拈金针,刺不穿人情几分,她切脉象,探不出人心黑白,她开良方,救不了痛恶痴嗔。她是医者,她修补了残缺,治愈了病痛,却始终窥探不了求医者的灵魂。
她能救的是命,不是心。
入谷还是只有过桥,现在这座铁链桥是司瑜言命人架的,许久不来,上面已经缠满了钩藤,看起来和原来那座好像。尽管如此,脉脉还是喜欢以前的桥,也喜欢曾经没有司家别院在此的时候。
别院关着门,脉脉很害怕那扇门忽然开了,从里面走出来她不想见的人。她提起裙摆匆匆过桥,迈步时被辛复拉住手臂。
她回头,眸底还残余了淡淡红色,询问地眼神看向他。辛复掩住失望心情,很慢地说话:“你回去,还出来吗?”
脉脉很坚定地摇头。
也许她后悔了吧!外面的一切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她曾经满心欢喜,以为收获了亲情爱情,末了却是水中捞月遥不可及,比起她得到的,她失去了更多。那个无暇的灵魂,已经蒙上了尘世肮脏的泥土,不复初心明净。
辛复焦急:“我呢?跟我也不见吗?!脉脉,我们走吧,你跟我去关外,我们不回来了,我会让你幸福的。”
脉脉还是摇头,她好几天没有开口,一说话嗓子哑得不像话:“辛复……我不和你走。”
辛复一怔,她不再唤他辛复哥哥了。
“你们每个人,好像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们是这样,你也不例外。”脉脉掰开他的手,冷淡的语气格外漠然,“我不聪明,耳朵又听不见,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这样,我猜来猜去,猜不透你们谁真、谁假,现在我也不想、去猜了,我好累。”
她转身踏上了铁索,步履坚定不容置否。
“我永远都不出来,也不再见你们、任何一个人。”
辛复想拉她回来再好好谈一谈,可是还没碰到她的衣袖,就发现她定住了,眼神直勾勾望向对岸,与此同时,他身后飘来一道冷幽幽的声音。
“向付心,你让孤好找啊。”
匆匆而来的裴景吾噙着冷笑,话虽是冲辛复说的,眼睛却落在了脉脉身上。
而脉脉只顾盯着桥那头的男人,他还是那样,穿着一尘不染的衣裳,手里握着兵器,眉眼清冷却又斐然绝世。
司瑜言瞧她不走了,微微蹙眉,有些凶狠地吼道:“施一脉你还在磨蹭什么?!给我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就虐这两章……我觉得完全很轻微!
掐指一算,酒叔居然从日更狼沦落为周更龟……不妙啊不妙!我要重新拾回我日更狼的威猛称号才行!【做梦吧!除非不上班!】
感谢大家一路不离不弃!酒叔惭愧,只能献吻献身了╭(╯3)╮


、第65章

65、没药
她从没想过能在此时此刻正面遇见他。
司瑜言好像已经等了很久;下颔泛起胡茬青色;眼底布满赤红血丝。他看着她的神情格外凶狠;甚至暴戾,像一只准备厮杀的猛兽;她下意识后退,脚步仓惶撞着了辛复;她惊恐回首,又看见了裴景吾。
裴景吾在她望过来的一瞬收敛了阴鸷的神情,冲她微笑招手:“脉脉;到师哥这儿来。”很亲切,很温柔。
脚下的铁链子动了动。
脉脉又转过脸,看见对岸的司瑜言已经踏上了铁索,引得桥身摇晃。他携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沉着脸靠近。
“施一脉,过来!”
一边是司瑜言,一边是裴景吾,身旁还站着辛复。脉脉慌乱的目光轮流在三人脸上打转,却只看到他们一样的表情,或者说得贴切些,应该是不同脸庞下同样的决心——带走她。
他们争夺的,真是她吗?还是她的身份、血统,或者代表的意义?
尽管是头一回出现这种状况,但脉脉对这样的场景却并不陌生,以前他们都是暗夺,现在本质未变,只是变作明抢罢了。
他们究竟当她是什么……看中的宝贝?只要抢来就可以据为己有?
她凭什么非要跟其中一人走?!
“你站住。”
脉脉说话了,指着司瑜言,口气是从未有过的冷漠。司瑜言一怔,抬眸迎上她疏离的目光,心头一阵撕裂的痛,他咬牙道:“施一脉,你过不过来!”
脉脉分毫不让,固执地说:“你退回去,退回去!”接着她也对辛复说,“你也过去,不准在我身边。”
辛复此刻与她最近,不想放弃这样的机会,伸出手想拉她:“脉脉……”
“过去!不然我跳下去!”
脉脉厌恶地退开一步,站到了链桥的边缘,脸庞写满坚决。
辛复赶紧妥协:“好好好,我走。”
对岸的司瑜言手中捏着兵器,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千刀万剐,辛复当然不会傻得自投罗网,而是退回了裴景吾一方。
裴景吾见他过来,冷笑道:“向付心,原来你还知道孤才是你的靠山。”
辛复也冷言回击:“你是我的靠山?我向家才是你的靠山!没有我,你坐得上这个王位?”
裴景吾不动声色捏紧了拳头,阴柔的脸波澜不惊:“唇齿相依的道理,你懂得便好。既然她无恙,其他的孤也不追究了。”
辛复冷哼一道,没搭腔。
现在桥上就剩脉脉一个人了,她低头往桥下看,万丈深渊深不见底,山中湿气重瘴雾浓,她也不知道谷底是什么景象,也许尽是碎石杂草罢。
如果真的从这里掉下去,会不会摔得连骨头渣都不胜……
她想得出了神,很久很久才被冻得回过神来,她仰望天空,看见又下起了雨。是了,已经又到雨季,山雨说来就来。
她往右手边望,那里站着司瑜言,他一直紧紧盯着她,他的肩头已经被雨打湿了,几缕发丝贴在脸颊,看起来有些狼狈。跟她第一回见他一点也不像。
司瑜言一直不敢妄动,此时见她看过来心头一暖,伸手喊她:“你过来,我不生你气了。”
第一回见他是什么样呢?他睡在花树下,白衣不染纤尘,那么干净美好,像是画里走出来的谪仙,那天好像也是这样,雾蒙蒙下起了小雨……原来他们是在雨季邂逅的。
脉脉的眼睛像蒙了一层雾,迷蒙飘忽,根本没在意司瑜言说了什么。他很着急,一个劲儿地喊她:“脉脉过来,脉脉!”
“言哥哥……”良久,她似乎终于从梦境中走了出来,还是那么娇柔乖巧地喊他,歪着头说,“我想问你、几件事。”
司瑜言点头:“嗯,你问罢,过来慢慢问,我都会回答你的。”
脉脉不动,睁大眼盯住他的唇,一字一句:“那次我洗澡,你是不是,看见我背上的图了?言哥哥,我要听实话。”
“我……”司瑜言略有迟疑,点头承认,“是,我看见了。”
正当他担心她误会,准备做出解释,却见她像不在乎一样,轻轻“哦”了一声,然后又问:“那张图,对你很重要吗?”
司瑜言立即否认:“不重要,没有你重要。”
“我很重要呀……”脉脉低下头,嘴角弯起弧度好似在笑,长长的睫毛扑棱两下,好像颤抖的蝴蝶翅膀。她低声呢喃,仿佛只是自言自语,“我以为自己,一点也不重要呢。”
司瑜言试图接近她:“脉脉……”
“先别过来,我还没问完。”脉脉猛然抬头,出言制止了他,“牛家庄的婆婆,和娘亲,真的是我亲人吗?”
司瑜言料到辛复已经带她去过牛家庄了,事到如今也没必要隐瞒,于是说:“不是。”
脉脉还是淡淡的表情:“原来你知道……她们不是的。”
“我……”司瑜言百口莫辩。是,他欺骗她的手段很卑劣,但他的初衷是想她开心,如果真实是悲惨的而梦境是幸福的,为她编织一个甜梦有何不可?
脉脉鼻子发酸,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她努力表现得很镇定:“你杀了她们吗?”
司瑜言蹙眉摇头:“没有。”
读到这个答案,脉脉点头:“嗯,我相信你。可是言哥哥,你不该瞒着我。”
她的反应让另一岸的裴景吾和辛复都暗暗惊讶,就这么简单?单凭两句无关紧要的话,她就无条件信任司瑜言?
“你先不要动,我还要问、他们。”脉脉转过身,面对另外两个男人。
“师哥,你一直知道、我是公主?”
裴景吾对她温柔极了,明知她听不见却也轻声细语:“是,你是我抱回来的。”
脉脉又问:“那我的背……”她不说完,询问地望着他,隐隐流露出信任。
裴景吾叹气:“涂药一事确实是个幌子,一是隐去印子,二是不让你出谷,脉脉,师哥是为你好,不是有意欺瞒你。”
“你们都说为我好,但你们又都骗我。”脉脉有些难过,咬着唇质问,“难道骗了我,就是为我好?”
她的问题很简单,裴景吾却找不到合适的答案,他也试图让她回到自己的怀抱:“那些都过去了,我以后不会骗你了,你跟师哥回去,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从前?”脉脉看着他陌生又华丽的打扮,摇摇头,“只有药王谷还和以前一样,其他的,都变了。师哥,你也变了。”
他们回不去了。她的师姐施灵药,已经不在人世了,眼前这个人是裴景吾,是高高在上的国君。
裴景吾还想劝说,但脉脉已经对辛复开口了:“辛复,我还是不能和你走。”
辛复对她的选择并不感到意外,只是难掩酸涩,他似有不甘地问脉脉:“因为他么?”这个他,是司瑜言。
“不管有没有言哥哥,我和你都是不合适的。”脉脉彻底释然了,“以前喜欢你,好像就是喜欢、那种喜欢的感觉,其实,我不了解你。”
大概只是因为他不嫌弃她是残缺的,愿意跟她相处,她就觉得他好。可是她连他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也看不穿他来药王谷是有目的的,更别说他可以利用婚姻来完成所谓的大业……这样的辛复,和她所以为的辛复,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她喜欢的也许只是心中勾勒出的辛复,不是真实存在的这个。
她缓缓说道:“而且,你大概、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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