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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花音染。”回过头,她璀然一笑,灵巧的身影就消失在人群中了。
“花音染,花音染,我叫段云霭……”他轻轻开口,虽然知道她已经听不到了。
“二皇子,请回吧。”忽然那出现在身边的黑衣男子轻声道。
“恩。”闷声应了下,他跟着他往皇宫的方向走去,只是,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花音染怎么也想不到,不过是一次萍水相逢,她就这样偷走了当朝二皇子的心,很多年以后,已经长成顶天立地男子汉的二皇子回忆起那一夜,依旧能想起缠绵的戏文,甜而不腻的胭脂糕,那是他一生中,吃过的最好吃的胭脂糕,还有那个精灵一般的女孩,搅乱了他死水一般的心湖,却又消失的彻底,让他感慨都来不及……
正文 009他的心意
“哥哥,哥哥……”追了好一会儿才靠近段云谨,她扯着嗓子喊道,他听到了声音,停住了,隔着人潮,远远地看着她。
“你跑到哪里去了?”见她跑近,他终于一把把她揽进怀里,他抱得很紧,她都感觉到身上的骨头被勒的有些痛了,只是,听着他似乎含了丝颤抖的声音,她的呼吸为之一窒,似乎就忘记了他把她抛弃在大街上去追琳琅的情景了,只要对着他,她就什么气也生不起来。
只一句简简单单的问话,便直直打入她的心扉,打中她的命脉,令她几欲落泪。
身后有随从牵来了马,他抱着她共乘一骑,她还不会骑马,只觉得身下的马轻微一动,自己就要落下去一般,怕的连脸都有些发白,他却是看的分明,微微一叹,把她搂紧在怀里。
“哥哥……”她抬起头,看着他深邃的眸子,似乎是无边无际的星空,让她瞬间就迷失了方向。
“恩。”他拢紧了她,轻轻应道。
“哥哥。”夜空下,摇曳的树影,灿烂的等过都在急速往后倒退,她身处在他的怀里,一抬头就看的见他沉沉的眸光,里面像是有浩天的星光不停地闪耀,明亮却不炫耀,温暖安定。
“要是累了就先睡一会,我们马上就到家了。”他在她耳边轻声哄道,声音柔软的像三月春风,鼓鼓的涨满整个心胸,忍不住就抓住了那双修长的手,若是他能一心一意爱她,那她倾尽毕生心力,也会跟随在他身边,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也绝不相负,就像,她的爹爹和娘亲一般。
她想,她有点明白娘亲了,似乎又下起了漫天的斜风细雨,丝一般*在心口,让人眼睛也跟着湿润起来。
天气在一天天的变冷,当最冷的数九寒天到来的时候,一年一度的元宵节也到了,自从年前豫王爷带兵驻扎边境之后,王府越发显得冷清了。
花音染抬眼看着窗外凌寒盛放的腊梅,白皙纤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了下,缠绵悱恻的琴声就如流水一般倾泻下来。
“听到这琴音就知道是染儿在弹琴了。”琴音落后,忽然而起的一阵鼓掌声惊醒了她,回过头去,就看见披着白色狐裘的莫秋白缓缓走来,近在咫尺的容颜,精美的如丹青妙笔,微微的一笑,就融化了严寒的冰雪,清雅的声音,可以染醉所有的枫林。
“莫哥哥。”她站起身,笑着迎上去,段云谨的那些朋友,她熟识的也只有莫秋白,据说他是丞相之子,琳琅的异母哥哥,只是从小离家,拜入国师门下,她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和莫秋白的相识,更多的是因为琴。
自那夜回来,她就发誓要学弹琴,不仅要会弹,还要弹得好,只是,她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学,直到一次无意间莫秋白知道了,他为她找来了琴,再**的梨花小筑教她。
最初的时候,她的小手被琴弦勒出一道道血痕,钻心的痛,却拒绝上药,拒绝戴指甲,只因为,要想学好琴,只有自己的手感触,很多次他都以为她要忍不下去,她却咬牙撑过去的时候,他问她,为何要这般拼命?
她凝视着手中的伤痕,唇角的笑模糊:“我想要弹出最好的琴声。”
这是她对哥哥的承诺,学琴不是她喜欢的,可是,她却一定会做到最好。
莫秋白唯有沉默,他看着她犹自倔强的小脸,心底忽然流过软软的情愫,像午后饱满的云朵,缕缕透着阳光的暖意。
“染儿的琴越弹越好了呢。”莫秋白看着她笑,菲薄淡色的唇忽然就变成了春风弧度,他学琴的时候,师父曾说他千里挑一的天才,只是,染儿却比他学的快多了,说她是鬼才也不为过,更何况她这般的刻苦,不过短短时日,她的琴艺已经比很多人几年所得更好。
“莫哥哥笑话我了。”她的微笑极淡,确如春波荡漾,潋滟铄金,让他触不及防间看的呆住。
“染儿,今晚会有元宵灯会,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忽然想起此行目的,莫秋白定了定神,轻声开口说道。
“我,我不去了,今晚还有事做。”听到灯会,她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黯淡下来,哥哥不会喜欢她去的,自从那次游湖回来,哥哥就再也没有带她出去过的,她知道,她出去会给哥哥添麻烦的,她知道,琳琅也一定会去的,有稍微的疼痛溪流办浸入胸口,一点点形成黑色的漩涡,将她的心吞噬。
“就知道你不会去。”莫秋白叹了口气,忽然变魔术般从狐裘里拿出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故作神秘地眨眨眼:“这是师父恰好多做出来的。”
“是烟花?”她看着他笑,笑容更是如水晶一般清澈透明。
“恩。”他点点头,修长的手指把烟火拿出来一一摆好,再点燃了火折子,宁静的夜晚,明媚的火光划亮了天幕,她仰头看着,努力抑制着快要绝提而下的眼泪。
那些烟火,在夜空中拼凑出一个字:“染。”
在这元宵夜,莫秋白用他特有的温柔,在她寂寞的岁月中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染儿,喜欢么?”他回转头来,那袭狐裘在风中飞舞,沾染了晨露,舞出一道绚丽的影。
“谢谢你,莫哥哥,我很喜欢。”悄然擦去眼角的温热,她重重的点头,他目光中的呵护,如同寒冬中的温泉,让人沉迷,只是,这个时候,眼中只有段云谨的她不知道,他所有不经意的温柔,其实,都是精心安排的,若非用心,哪有这么多凑巧。
“秋白,秋白……”远远的,听到哥哥的喊声,哥哥总是这样没耐心,不肯多找找,不过这样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喊,莫哥哥总是听得到的,她有些无奈的想着,扯了扯莫秋白的衣袖。
“莫哥哥,哥哥在叫你了,你快去吧。”她轻声说道。
“你真的不同我们一起去?”莫秋白有些迟疑地问道,换来的只是她的摇头。
“那好吧。”他看着她,百感交集,知道他说无数句,都比不上段云谨的一句话,唯有沉默。
今夜的元宵夜,哥哥是不是和琳琅在一起,她久久伫立在雪地中,风儿扬起了她柔软的发丝,白色锦缎上燃着极淡极淡的樱花,映着莹莹雪肤,彷佛快要融化在风雪中一般,良久,感觉到身子有些冷,她才往屋内走去。
正文 008奇怪老人
屋里似乎有不寻常的气息,她抬眼看去,东西似乎都没有挪动,可是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什么不一样。
“谁?”她抓住门框扬声喝道,极力压抑着声音里的颤动。
“呵呵,你这小丫头,还蛮聪明的嘛。”遮挡在床前的竹帘子发出一阵颤抖般的哗啦啦声响,一个穿着淡灰色布衣的男子走了出来,他大约四十余岁,两鬓已经有了些许灰白,但是面容依旧疏朗,目光炯炯,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一定是个美男子。
“你是谁?”面对凭空出现的陌生人,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她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他,再次问道。
“丫头,桌上的东西都是你做的,手艺真不赖,比起御膳房厨子做的那些淡而无味的东西,可真是美味呢。”男人随意地拿起一个鸭梨咬了一口,对着她呵呵笑,果真是镇国将军的遗孤,虎父无犬女,这么小,身上就带着一股稳重的气质,倒是便宜段家那小子了。
看着桌上狼籍的果盘,花音染面上划过一道黑线,这些糕点的确是她为了讨好哥哥学做的,只是却放多了盐,咸的发苦,压根吃不下去,面前的男子竟然说好吃?她惊讶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不要这么小气嘛,既然我们今日这么投缘遇见了,你这丫头也对我胃口,不如我就收你做我的关门弟子吧。”他搔搔头,咧嘴笑着,从身上掏出一本有些破烂的书扔给她。
花音染接过书一看,居然是《医毒圣经》,传闻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奇书,却被这人轻飘飘扔给了她。
“你身子底子差,不适合习武,更何况女孩子舞刀弄枪也不好看,为师就教你这个吧,你可要好好学,为师过几日再来检验。”轻飘飘的话语落下,老人如同一道轻烟般飞出窗户,掠过湖面,消失不见了,若不是手中的书仍在,她几乎都要以为刚才的是一场幻觉了。
拿着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医学圣书,她摇头叹息一声,真是个奇怪的师父,只是,*轻轻滑出这两个字时,唇角却扬起了一抹柔和的笑意。
这个元宵夜晚,外面是尘世喧嚣,她所在的梨花小筑却像是隔绝出来的一方天地,与那些喧闹无关,她翻开那泛黄的书页,就着微弱的灯光,慢慢沉浸在书中。
灯花落了一地的时候,她终于听见了外面些微的声响,抬头望着那一轮明月,这个时候,是哥哥回来了吧,盼了一天想要见哥哥,却听见那熟悉的脚步声从门口走过,片刻不停,心,一下子*的疼。
也许,哥哥是累了,自欺欺人也好,她垂下睫毛,慢慢的 ,把自己的心哄睡着。
只是,辗转一夜,却是无眠。
O(∩_∩)O~
正文 011再见师父
过完了元宵,日子就一*暖和起来,王妃对她几乎是*横眉冷眼,第一抹迎春花盛放的时候,她着人收拾了别院,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去别院静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而段云谨也*要去皇宫伴读,整日人都见不着一个,习惯了孤单,她*抱着毒经看着,弹弹琴,扎扎针,日子也过得飞快。
“丫头,这曲子调子不对,天气这么好,花儿又漂亮,怎么弹这哀哀愁愁的曲子,听着就惹人烦。”爽朗洪亮的嗓音忽然想起,她回过头,就看见师父那张笑容满面的脸。
“师父,莫哥哥?”止住了琴,她回转身来,见到两人一起来,倒是惊讶了一下。
“师父?莫非染儿就是……”莫秋白微微挑了挑眉,那双眸子便如那流水春风,透着数不尽的温柔。
“丫头你过来。”伸手招她过去,男子玄衣轻拂,亲切得摸着她的头发:“医术看的怎么样了?”
“看了几十页了。”他落在她发上的手很温暖,无端就让她想起了父亲在世时,经常把她举在肩头,带着她跑的情景,有很深很深的眩晕感。
“恩。”他满意得点点头,随口问了她几句,见她对答如流,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医术,你师兄学不得,现在倒是给我送了个好徒弟,了了我的心愿,不错不错,好好努力,为师现在要出远门了,有什么事,找你师兄就成。”
“哎,师父。”见他就要打算离开,花音染忍不住开口换道。
“等师父回来,再尝尝你做的饭哦。”远远地,传来他的大笑声。
“师父就是这个样子的,来无影去无踪,说是去领略铁马金戈的景象,我也有好几年不曾见到他了。”莫秋白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庞,微微一笑:“没想到我们还能做同门,染儿。”
“是啊,师兄。”她吐了吐舌头,看着他的淡笑如月华澄澈,心是从未有过的宁静,就像是跋山涉水而来,风尘满面,终于有了休憩之地。
“师兄,你可不可以教我习武?”她忽然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声音中夹杂着期待和渴望。
“师父不是说……”莫秋白今日穿着一件重染披风,早春的风还带着一份凉寒,他拢了拢披风,温然问道。
“师父说我身子不好,那才更应该学武强身健体啊。”她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不足月早产,先天不足,根本不能舞刀弄枪,可她有非学不可的理由,她要变强,只有变强,才可以保护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人,而不是看着他们,在她面前倒下,她却无能为力,她想起之前看到哥哥胳膊上因为比武而被划破的伤痕,手指紧紧握成拳。
“好。”莫秋白低头看着她,他的眼睛像浩瀚的大海,洞悉一切,有着深深地宽容悲悯:“染儿,你知道的,你说的,师兄都不会拒绝。”
学琴如此,习武如此,纵然知道她为何要学,他却无力阻拦,是不舍,不舍得看她有一丝失落。
花音染忽然觉得,师兄周围似乎萦绕着一层说不出的落寞,让他看起来孤独孒立,她的心,在这一瞬,好像被蜜蜂蛰了一下般,有些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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