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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首先去了离安市最近的宝城，接着是洛城和康市，总共十一个市区，林野平均一到两天一个市，这样算下来，劳累奔波辛苦奔波了二十天，这一天，林野赶回安市已是天色迷蒙，摸黑回到家后便睡了过去，从来没有这么需要睡眠，今天坐火车也是，最后还是被列车员叫醒，他睡的很沉，第二天赶到公司，迎面便见陈经理灰头土脸。
“怎么了？进办公室说。”林野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打开电脑，让陈经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色难看，眼睛一直避着林野。林野往杯子里倒些茶，并添上热水：“你前几天在电话里说，你遇到事了，到底是什么事？”
“林总，是我的错，在电话里一会半会也说不清，其实，前几天不是带你去见那个孙川的合伙人嘛。我被他给骗了。”
“骗了什么？”
陈经理面色更加难看：“公司不是有公关费嘛，我觉得能拿下祥源肯定得花些，就塞给了他五万。”他抬头，露出更加不安的神色，“谁知道他收了钱，就开始吊我胃口，起先给我听他与孙川的手机对话，还当我的面提到咱们公司关于新品上柜的事，然后就说起先的两万只是他的一点好处费，还有孙川的好处没给，我又送了五万。”陈经理越说越心酸，“他妈的，结果说什么合作伙伴，说什么关系好啊都是放屁，他就是一打杂的，那个批发商铺就是人家孙川的，他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那人就爱说大话，还到处放话出来说什么孙川是给他打工的怎么怎么样。其实有好几个厂家都吃了闷亏，但这种事，总不能到处宣扬，结果”他低下头，十分沮丧，从兜里掏烟都是抖的。
“总共在他那里花了多少钱？”
“包括送的两条烟和两瓶酒还有吃饭洗脚之类的总共算起来有八万多。”
林野也是深呼吸，他坐在椅子上看陈经理，深思熟虑后才开口：“首先，送的七万现金你是给我打过招呼的，也是经过我同意的，我和你一人一半共同承担，另外的一万多花销没有公司的承认，你自己也有消费，就从你工资上扣除。”
陈经理点头：“那，祥源那边怎么办，还要不要继续跟进和合作？”
“为什么不合作，我们又不是闹崩的仇人关系。还有那个人，别以为我们华源的钱是好吞的，他吃了多少我要他连本带利给我吐出来。”
陈经理站起来打算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时听到林野问：“肖荼在哪？我在外地的这期间一直都没见她打电话，刚才在外面也没有见她在办公室，上班期间她在哪里？”
“哦，她去做活动了。说是总部那边发下来的举办超市大型活动，这些天她都没在办公室，说是和业务员一起去做活动去了。”
肖荼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肖荼的号，嘈杂从听筒里传出来，声音带着沙哑：“林总？”
“你好像很忙。”
“哦，就我和小李在这里，确实挺缺人手的。”说道这里，林野就听到小李在那边吼：“大娘，这盆和饮料是绑在一块的，你不能光拿个盆啊！”林野笑，“你现在在哪个超市，我过去找你。”肖荼报了地址，林野驱车赶了过去。
刚到超市时，就看到自己的人形立牌站在超市最抢眼的位置，和整箱摆放整体的饮料箱站在一排，他穿深色西装，系浅色条纹领带，露出浅浅明朗的笑。肖荼一眼就看到站在超市门口端详自己的人形立牌的林野，于是跑过去：“林总。”
林野看着拥挤的人群和挤在一堆朝小李要赠品的顾客，“看来活动做得挺成功的。”
“是啊，总部那边发过来的赠品真的很好，锅啊，盆还有生活用品，我们还提供猜奖活动，能领到电饭煲呢，你看我们今天到现在为止已经卖掉了十箱饮料了。”
林野挑眉，“真的这么好？”这几天他在别的市区也了解了新品饮料的销售情况，这是一个普通超市一个月的销量。他看忙的不可开交的现场：“怎么不多请几个人呢？”
“我给陈经理申请了，不过他没批准。”肖荼声音里也是遗憾，“业务员这些天都很忙，所以我就来帮忙了。”
“这二十多天你都在忙这个吗？”
肖荼点头。
林野看着她，肖荼的气色不太好，声音也是沙哑的，像是过度劳累：“这些天都辛苦你了。”
“我还好，不过小李真的很累，他今天中午吃饭吃到一半就睡着了。”林野扭头看小李，那家伙估计加班和劳累已经神志不清，开始对顾客大吼大叫。
“你去叫小李回家休息吧，我在这里接他的工作。”
肖荼走过去接替小李的工作，他走过来时叫了声林总，略带不好意思：“叫一个总监来做这事恐怕有些不合适吧？”
“那你还要不要休息？”
小李赶紧回身去拿自己的包：“谢谢林总啦，我真的需要睡一觉，这些天快累死了。”
第三十三章
整个活动十分混乱，肖荼是个本来就很内向也不怎么爱说话的人，但为了维持混乱的人群和讲解，不得不大声，以至于她也快疯掉了，在中午最忙碌的时候，她从人群中跳出来，“终于可以给真正的正主拍照了，来，林总，笑一个。”
林野觉得真的很好笑，他仔细登记赠品的配赠情况，肖荼则在另一边讲解活动的内容和参加规则，经过中午的高峰期，下午临近傍晚，两人终于有了点闲暇时光，肖荼坐在自家饮料的箱子上，抚摸自己的脖子，因为她现在嗓子疼得要命，几乎快要着火了。
林野上前递给她一瓶水，“待会带你去药店买些含片，这样下去嗓子会受不了的。”
“谢谢林总。”她接过水，结果仰头看到他时便笑出了声。
“笑什么？”
“超市活动我们现在总共举办了近三十多场了，我拍了四十多张林总的人形立牌，林总要不要看看？”
“来，看看。”于是肖荼掏手机，将图库点开来给他看，在穿梭的人群中的静立的人形立牌，与拿着电饭煲笑开了顾客合照的人形立牌，被画了胡子被涂鸦的人形立牌，林野笑，最后一张估计是小李拍的，肖荼抱着一米八的林野的人形立牌，一只手搂着他的腰脸紧贴在他胸前大步的朝前走，在夜色中像是某个创意广告的快照，林野久久的看着这张照片。
肖荼也凑过来看，“这个啊，林总，你长得好帅，当我把人形立牌立在那里时，好多人都问这是不是明星，所以有很多人想和你合照呢。”
林野将手机还给肖荼，“我没发现我居然这么受欢迎，现在考虑一下要不要改行投身影视行业”
“我觉得呀，林总不管做哪一行都会特别优秀且能成功的人。”
“你过奖了。”林野听到这话并没有显得开心起来，反而有些低落。
“林总不开心？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不在的那段时间里，陈经理利用公司公款陪客户进入高消费娱乐设施，被骗了很多钱。”
肖荼也神色凝重，林野看到便伸手扯她的脸皮：“不过没关系，这些钱还能补回来，现在已经没事了。”
“因为今天卖掉的三十几箱饮料吗？”
“因为你啊。”林野笑，扯着她的脸皮摇了摇，她忍痛的摸摸脸，林野就是忍不住想做一些亲昵的动作，闹了会，在八点多时两人收拾了东西，林野问肖荼：“明天打算在哪里办活动？”
肖荼说了地点，随即问道：“林总真的打算亲临活动吗？其实刚开始真的很困难，各种不顺，但现在已经好了，突发事件什么的我们都能搞定。”
“你们不是缺人手吗，加上我一个。”
第二天的活动林野早早赶到超市，早上阳光微曦，林野将车停好后在门口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看了眼前面的马路，刚好看到拿着一堆东西的小李和肖荼，便捻灭烟走过去，帮肖荼分担一部分东西，“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
“哦，这些东西就近放在一个仓库里，是小李找的仓库，所以我每天早上要去叫他一起去取这些东西。”
三人将活动需要的气球，展牌，活动设施以及礼品赠品摆放好，肖荼与小李看起来对此十分熟练，相反林野显得有些碍眼，他之前从来不做这些活动的，小李忙走过来：“林总，你不用做什么，这是相机，你在这里拍照就可以了。”
林野拿着相机，摆弄了会，肖荼忙的满脸是汗，于是他插空递上纸巾和水瓶，退向一边再对着现场“喀喀嚓嚓”拍个不停，下午时林野将公司里能空闲的人都调了过来，陈经理看着超市里拥挤的人群也有些不知所措，林野将相机交给他，“赠品不够了，我和肖荼去取一些，你看住现场，有什么不懂的问小李。
陈经理接过相机随手翻了翻里面的照片，第一张是肖荼，第二张也是，第三张第四张，怎么里面每张里都有个肖荼。
肖荼接过小李递给她的钥匙，两人坐车顺着肖荼所指的方向来到小李放东西的库房处，两人下车，打开仓库的门，取出赠品和奖品，林野接过，“多拿些，省的待会又要这样来回跑。”
“好的，林总。”
林野抱着东西走向自己的车时忽然身后有人一把抱住了他，他吓了一跳，回头竟然是姚水苏。
“水苏？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水苏显得要比林野兴奋的多，她跳起来不顾林野手里的东西一把搂住他的腰：“我从没想过在公寓以外的其他地方能够见到你，林野，这算什么，是不是我期待已久的缘分？哦，林野，我好开心，我们是不是命中注定的？是不是，是不是？”她抱着他的腰，蹦跳着。
“水苏，小心，我手里的东西。”他举着赠品，试图挣脱水苏紧搂着他不放的手，却一眼看到身后抱着一堆东西傻愣在原地的肖荼。一瞬间赠品“哗啦”掉了一地，他用力扯开黏挂在身上的水苏，水苏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两个女孩子对视片刻。
他将水苏扯向一边，对她说：“我现有工作，有什么事我们晚上再谈好不好？”
水苏点头，看着他们身后的这个女孩抱着一堆东西，林野将车门打开，帮助那女孩将东西放了进去，她帮林野将地上的东西一一拾起来，送到他的怀里，林野郁闷：“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附近上班啊，刚好到饭点，我们一般都会在这里吃饭的。”接着她凑近林野，一只手挽他的胳膊，被林野不动声色的避了过去。但水苏贴的很近，两人像情人间的呢喃：“不过我真的没想到在公寓以外的地方意外的遇见你，这算缘分吧。”
林野笑，他觉得背后有双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让他浑身都不自在，挂在脸上的笑也颇为牵强，“那我先走了，你也要上班，公司里一大堆的事呢。”
他开车门，肖荼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两人乘着车一路行驶，车内十分的静，两人均是默不作声，林野侧眼看肖荼，她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看着前面，脸上也是一副平静至极的神色，林野内心叫苦，面容上却十分从容：“刚好到饭点了，我们也找间饭馆吃些什么吧。”
肖荼点头，于是林野看着路边的馆子，找了间环境相当雅致干净的店，两人停好车便迈进店里，叫好餐点等饭途中，林野给肖荼倒茶，将刚才权衡很久组织好的话说了出来：“刚才你见到的那个女孩子吧，实际上是我公寓里的一个住户，好像是楼下的某一层，在电梯里偶然碰到便顺道一起去酒吧或者吃饭什么的。但其实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就像邻家哥哥照顾妹妹那样子，没想到今天会在那里碰到。”
这是他在路上组织了好久才想出来的一番话，虽然肖荼没有出声问，但他觉得还是坦白出来比较好。
肖荼点头：“那个女生我好像见过，在你公寓的电梯里面，当时穿的很漂亮所以很容易想起来。不过，林总你说是普通朋友，可今天看到的样子真的不像是普通朋友啊。”
“她呀，就是比较热情，见人都那样，小女孩心性嘛。”说完他看肖荼，只见店员已经端来了炒饭，肖荼的眼睛全都在那上面，于是暂时小小的缓口气。吃着自己的那份，心里纠结，被肖荼撞见怎么会如此慌张呢。
之前在上海的时候也曾经发生过这种事情，但以他的手段应付这种事情绰绰有余，再说暧昧什么都这年头谁会当真，又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大家都是在一处玩乐的。但是今天被肖荼撞到，还是心受震动，感觉都快冒冷汗了。水苏搂着他的腰时他脑中高速旋转着想该怎么给肖荼解释才不能让她生疑，着实很辛苦。
吃完饭，林野结账，车门为肖荼打开，问她热不热需不需要休息什么的，肖荼确实受到了不小的震动，之前都是高高在上的林总监命令她这个小助理跑动跑西，今天都有些反过来的意味，这份殷勤让肖荼有些受之不起，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但林野是那种做了非常抱歉的事也没有愧疚感的人，肖荼开始反省他到底做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事情或者又要让她去做什么不能胜任的事来。
两人一同赶到超市，换下正在工作的人去休息，十二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