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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垂头丧气地走着,背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她赶紧躲到一棵大树后。
那人策马跑到她身边,勒住了马头,脸上隐隐浮着股股怒气:“乱跑什么?”
不过吓吓她,去给她找几件换洗的衣服,回到湖边她人就不见了。这个女人真不让人省心,沈冲觉得很头疼。
江兰没理会他的怒气,走到他身边,抬头问:“你还回来干什么?”
沈冲道:“我要去风业城,寒王的地盘。”
江兰不知道该说什么:“哦,一路顺风。”
沈冲大怒,探□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到马上:“顺个屁,你也要一同去。”说完,策马跑了起来。
面冷心热的家伙,江兰美滋滋地问:“你为什么帮我?”
沈冲气得七窍生烟,两人都那么亲密了。她还说什么帮不帮之类的话,委实让人恼火。
“因为我要对你负责,还要娶你啊。”他不耐烦地承认着,将一件外衣扔到江兰头上,“穿上,马上风大。”
江兰急忙推辞:“我早说过不需要你负责,我们再商量商量。”
沈冲厉声喝道:“再乱说,看我不教训你。”
真是个暴脾气,江兰乖乖地将衣服穿好。
跑了一会儿,沈冲拉住马头,辨别方向。这时,一只雄鹰从天而降,站在他的肩膀上。
鹰嘴和鹰爪锋利异常,闪闪发亮。江兰渗得慌,斜着身体避鹰,几乎贴在了马背上。
“这是信鹰吗?”她抖抖地问。
沈冲正从鹰脚上摘装信息的竹筒,见她害怕,坏坏地一乐,压低了声调: “这不是信鹰,是专门吃小姑娘肉的鹰。”
江兰差点没从马上一下子栽下去,开这种低级玩笑,沈冲怎么如此幼稚?
她强忍住笑,配合道: “好吧好吧,你快叫这吃小姑娘的鹰飞走吧。”
一看就知道她没被吓到,沈冲讪讪地收起笑容,将鹰扔到天空。
“我们走官道吗?”江兰问。
沈冲将纸揉得粉碎:“现在走官道,一会找路走森林,安全。”
江兰对这带的地形比较熟悉:“不要走官道,翻过这片山头进森林会更近。”
沈冲拍了拍黑骏马:“现在不能进森林,因为我想让你看看黑骏马的实力。”说完两腿一夹,黑俊扬蹄长嘶一声,狂奔起来。
“啊!”江兰尖叫,迎着狂风大声骂:“你这个马痴!”
笨女人,就不信这次还吓不到你。沈冲得意洋洋,趁机拥紧了江兰的身体。
、第14章
穿越森林,两人的主食是沈冲带的牛肉干。
火堆边,江兰愁眉苦脸地拿着牛肉干哀求:“沈冲,我们去弄点别的东西吃好不好。”肉干味道不错,可惜胃弱的她吃了不消化,肚子抽抽地疼。吃了几天,她实在忍不住了。
沈冲有些不悦,牛肉干是蒙落族的主食。他到承天只带了不多的一堆,自己都舍不得吃。这几天,他像献宝似的拿出牛肉干给江兰分享,没想到江兰竟然不领情。
“这肉干不好吃吗?”他皱紧了眉头。
江兰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好吃,可是太硬了,这些牛肉干留到以后再吃吧。”
沈冲没好气地拿起刀站起身:“你和黑俊马呆在这里,有事就大声喊,不准乱跑。”说完,他走进了密林。
江兰笑盈盈地看着他走远,拿出给黑骏马刷毛。一面刷还一面和黑骏马聊天:“黑俊啊,你发现没,你的主人越来越可爱了耶。”
忽然,黑俊马长嘶一声,抬起马蹄往后一踢。一道瘦弱的身影飞了出去。
这人什么时候溜过来的?江兰大惊,小心翼翼地朝地上那个呜咽呻吟的人走去。
只见那人挣扎了半天,坐起身。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身材瘦小,头发乱蓬蓬的。身上套着一个破麻袋,麻袋上尽是窟窿,隐隐约约能看见身上的肋骨。脸上满是鲜血,看不清表情。
江兰急了,赶紧掏出沈冲的伤药,跑到少年身边。不料,少年一见她靠近,小兽似的嚎叫一声,飞快地在她手臂上抓了一把。
“嘶。”江兰吸了口冷气,顾不上疼,抖抖的将伤药抹在少年的额头上。
少年僵住了,半天没动弹。他的头上裂了个大口子,额头上肿起一大块。要等沈冲回来才知道受没受伤。
帮少年上完药,江兰坐到一边,查看自己的伤口。
四条血印子,鲜血淋淋。
少年蹲在她身边,无言地看着她,见她掏出手绢,想擦掉鲜血。少年猛地扑上前,捧起她的胳膊,伸出舌头,将上面的鲜血舔了个干干净净。舔完,犹嫌不干净,又拉起身上的麻布擦了擦,这才小心地将胳膊托到江兰面前。
江兰都傻了。
但看着少年清澈的眸子,她明白这是一种示好的方式,半天,挤出一丝笑。
“谢谢。”
少年看看她,又看看那边的火堆。江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了她刚在扔到一旁的牛肉干,
“你饿了吗?”她问。
少年点点头。
江兰从包里掏出沈冲给的牛肉干塞给他。他毫不客气地接过,几口塞进嘴巴大嚼起来。又手脚着地,几步爬到火堆旁,捡起那块牛肉干,也塞进了嘴巴。
看样子他饿坏了,江兰本想再给他点吃的,可身上已空空如也。
少年等了一会,见她没有动作,便将目光移到了黑骏马身上的包裹上。那里面有吃的,他闻出来了。
“你等等。”江兰走过去给他那东西,刚掏出牛肉干,背后一阵沙沙作响。等回过身,少年已经跑了,沈冲拎着两只松鸡,从密林中央走了出来:“别的没找到,抓到两只松鸡。你怎么了?”他察觉到了江兰的不对劲。
“没事。”江兰摇摇头,拉下袖子遮住了伤。
沈冲狐疑地看了她一会儿,掏出鸡内脏,削了两根棍子串起来就要往火上架。
“停停停。”江兰拦住他,“我来做。”
松鸡肉少,毛也不剃就在火上烤,还怎么吃?
沈冲乐得轻松,将匕首扔给她,坐在一旁看她收拾。
江兰做得一手好菜,她麻利地将松鸡褪毛,熟练地斩成一块块。再用宽大的青藤将松鸡包好,外边用茅草扎紧。举手投足间,竟散发着股股英气。
这样的女人娶回家,以后少不了口福。沈冲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忙活,傻呵呵地偷乐。
收拾完鸡,江兰吩咐道:“将火堆移开,在下面挖个坑,能放下鸡就成。”
女主人发话,沈冲回过神,立刻照办。用刀将火堆赶到一边,又吭哧吭哧挖了个坑。
见他工作态度很好,江兰夸道:“不错。”
沈冲得意地一挑下巴:“那是当然,我的刀岂是凡物。”
听到这话,江兰明白他想让自己夸夸他的刀,笑而不语。
沈冲等了半天,见江兰没有问他“你的刀是什么来历?”有点失落,沉默地蹲到一旁,掏出手绢,心痛地擦着刀。
江兰将包好的鸡放进坑里,上面覆上薄土。
没多久,就有酥酥的香味飘来。
江兰有些无聊,随口问:“你是蒙落族人吗? ”
“为什么这样认为?”沈冲反问。
“这么大年纪,还没娶妻,肯定不是承天男人。”江兰分析道。
沈冲自豪地拍拍胸膛:“我们蒙落族对伴侣很忠诚,娶一个就要守一辈子,当然得好好挑。”
这一拍,他像想起了什么,从袖中掏出了三颗松鸡蛋,递到江兰面前:“这是我抓松鸡时找到的,吃吧。”
江兰摇摇头:“我不吃生蛋。”
“我给你烧熟。”沈冲随手将蛋扔进火堆,
“浪费啊浪费。”江兰赶紧挪了挪。
“怎么了?”沈冲不解地问她。
“蹦”的一声,松鸡蛋在火中爆炸了,崩到处都是灰。
“竟然不告诉我。”沈冲拍着头上的灰哇哇大叫。
江兰哈哈大笑。
见状,沈冲将头伸到她头顶,不停地拍:“我拍我拍我拍。”
江兰急忙躲开,沈冲伸手拉住她,两人失去平衡,在厚厚的松针上滚上一团。
气氛霎时间暧昧起来,沈冲压在江兰身上,感受着身下柔软的身体,看着江兰冰雕玉琢般的脸蛋,眼里腾起了阵阵火焰。
江兰怔怔地看着她,一双大眼睛一闪一闪的:“你好重,压死我了。”
沈冲猛地回过神,滚到一边背对着她坐好,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江兰坐起身,低声道:“那个……”
沈冲慌忙打断了她的话:“我什么都没想,我不想做什么。”
江兰暗笑:“我是说,那个鸡熟了。”
“哦。”沈冲点点头,额头上早已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两人扒开土,掏出松鸡。香味扑鼻而来,鸡肉又香又酥。江兰拿了一份,趁沈冲不注意,偷偷放在一旁的树杈上。希望那少年能发现这份食物。
还没来得及享受美食,黑压压的天上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雷声。
江兰一哆嗦,手里的松□唧落地。
沈冲抬头骂:“六月的天,江兰的脸,说变就变。”
话音刚落,一阵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了下来,电闪雷鸣。火焰瞬间被雨浇灭,树枝张牙舞爪地在电光中舞蹈。他急忙唤过黑骏马,从马鞍上拿出一件长长的黑色斗篷披上,喊江兰:“快进来。”
、第十五章
江兰浑身颤抖,根本听不清沈冲在对她喊什么。她胆子很大,什么都不怕,就怕打雷。小时候爸爸经常不回家。一天半夜下雷阵雨,妈妈带着她出去抢收院子里的衣服。狂风夹着雨点打下来,吹得她们几乎站不住,妈妈正忙着,一道奇怪的闪电击下来,击到一个金属衣架上,冒出了一道火花。
母女俩脸色吓得发白。
恐惧中,与丈夫长期感情不和的妈妈爆发了,她大声吼道:“江兰,我恨你爸爸,你为什么要出生,害我没办法痛快离婚?”
闪电和妈妈泪流满面的模样一起,永远留在了她心里。从那以后,她只要被雷阵雨淋到就出奇地害怕,害怕闪电会劈死她。
现在身处森林,没地方躲没地方藏。雷声那么大,好象每一声都在她身边炸开。旁边的树好象一个个妖魔鬼怪,挥舞着爪子。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快得要窒息。
天空扯出一道闪电,然后是一串地动山摇的炸雷闪过。吓得她赶紧蹲在地上,泪水滑落:“我不会被劈死的,我不会被劈死的……”她自言自语安慰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最害怕的时候她会不受控制地流泪,怎么改也改不过来。
看见她蹲在地上缩成一团,自言自语,说什么劈死不劈死之类的话。沈冲暗骂一句,冲过去用一只手臂将她搂住,扯着大嗓门道:“别怕,有我在,你不会被雷劈死的。”
雨点击在斗篷外边,发出“砰砰”的响声。
江兰抬起头,借着闪电的光看着沈冲刚毅的脸庞,乱跳的心脏终于稍微恢复了一点正常。
可又是一阵惊雷划过,她吓得抓紧了沈冲的衣襟。
雷声太大,沈冲大声道:“没事,雨很大,你哭我也听不见。”
“你这自大狂,谁说我要哭了。”江兰嘴硬,虽然她真的吓得快哭了。
“女人不哭出声怎么也哭不痛快的,我说过我听不见。”沈冲将她搂得更紧。
“你听谁说的?”江兰终于怕得哭了。
沈冲咧嘴傻笑:“我爷爷,我爷爷说因为有男人保护,女人才会以大哭示弱,是男人就应该让女人敢大哭。在她哭的时候替她撑着天,让她哭完后还有晴天微笑。”
江兰哭得的鼻涕都快下来了:“我爹不是这么说的。”
“你爹说什么?”沈冲像哄小孩一般,脾气前所未有的好。
江兰抽抽鼻子:“他打我时说,如果我敢哭出声,他就揍得更狠,直到我不哭为止。”
沈冲的胳膊僵了一下,郑重道:“在我身边,你想哭就哭。”
闻言,江兰又哭又笑:“你是好人,我都有点喜,喜欢你的黑骏马了。我再也不抢它嘴里的草了,再也不揪它尾巴了。”
她一边说着,泪滴也一边滴着,到最后终于变成了放声大哭,几乎快盖过了轰隆隆的雷声。多年的恐惧像洪水一般,冲破心的禁锢,喷薄而出。她真的很怕打雷嘛,都怪那肥猪太子,害她呆在这个地方。
沈冲温柔地拍着她的背,打量着大雨滂沱的四周,想找一个避雨的地方。寻了个方向,他蹲□:“上来。”
“干什么?”
“林子里水退还需要一点时间,我背你找个地方躲躲。”
脚下的雨水已没过脚背,江兰知道他说得对:“我可以骑黑俊马。”
“不行”沈冲道,“天黑路滑,黑骏马容易扭到脖子,快上来。”
这个马痴,什么时候都想着他的马。江兰无奈地笑笑,接过斗篷,伏在他背上:“谢谢你。”她轻声道。
沈冲没有说话,背着她开始走。
雨下得很大,雷声也很大,只能勉强凭借雷光看周围的路。
斗篷下的世界却无比安静。
沈冲的背很稳很宽,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原来男人的后背这么舒服,江兰享受地眯起了双眼。
沈冲突然道:“你的心跳得好快,还怕打雷?怕什么,你没做过坏事,雷不会劈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