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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浅唱低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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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头到尾解释一遍!

  我思忖了片刻,开口道:昨晚天气异常闷热不是?因无事可干,我在房间里来回地兜圈。接着我打开收音机听广播,各个频道播放的尽是些无聊透顶的节目。不外乎一些所谓医学专家在电台开设的关于乙肝,性病之类的节目,简直是城市污染,无聊透顶。我关掉收音机,就翻开一本书看来。

  说到此处,我停了一下,问:对了,《菲雅尔塔的春天》可读过?

  她不予回答,眼望天花板,两手紧紧抱着抱枕放在胸前。

  我接着往下说:不读过也不要紧的。总之我就是翻开这么一本书,坐在那里翻着,却一个字也没能看进去。于是索性出去走走。我去了平日常去的咖啡馆。失眠的夜晚,去喝咖啡看杂志,再回来睡觉,这是常事。回来的路上,过斑马线时,听到刺耳的鸣喇叭,伴随着叫骂声。随即见到有一个穿白色纯棉连衣裙的女子躺在斑马线中央,看似醉得不省人事,完全不理会喇叭声和叫骂声。现在你该知道怎么回事了吧。

  说到这里,我又停一下了,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闭眼深吸一口,吐出。继续说,我就走到你躺着的地方,蹲下来不停摇动你的头,试图叫醒你。而你一身酒气,完全不理会我到底在说什么。无奈之下,我只能将你从斑马线中央拖到马路边。我在你耳边大声叫,小姐,你醒醒,快醒醒。你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你当时醉得完全可可以让人任意妄为的程度。

  说完,我把烟灰磕在桌面上放着的陶瓷烟灰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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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叹了口气说,所以你就趁我不省人事时把我带回你的住处?

  逼于无奈。我总不能把你扔在马路边不是?

  往下呢?往下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

  往下?往下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背回这里呢。你人可不轻,而且醉得一塌糊涂的,将全身的重量都转嫁到我身上。在这过程中几乎几次跌倒在地。好不容易才把你弄到里面的床去。出来后,累得不行就躺在沙发睡过去了。

  真没对我做什么。

  千真万确。

  那,我为什么身子光溜溜的?她侧着头盯视我。

  我想起粉红色蕾丝内衣和白色纯棉连衣裙杂乱地散落在床沿的情景。就说,我还想问你呢。喜欢裸睡的家伙。

  你。你。她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举起枕头顺势向我砸过来。刚好砸到我拿着烟的手。烫得我直叫。

  她扑哧地笑出声,扔下一句活该。然后就转身进了卧室。

  一会儿,她又抱着昨晚脱下的衣物折回,问我可否用一下浴室。

  我点了点头。

  她就钻进厨房进入浴室。接着,从浴室的门里传出哇哇的流水声。

  我欠身起来,习惯性地看一眼桌面上的电子闹钟,7点40分。依着窗台再起点燃了一个烟。心里暗自忖思:没心没肺的家伙。

  一根烟抽完,她也刚好从浴室出来了。这下我才仔细地端详起她来。刚洗过的头发轻盈而柔软,凌乱贴着她的锁骨垂到胸前。穿一身白色纯棉碎花连衣裙,光脚穿着印有“NIKE”字样的球鞋。长长的睫毛下面一双弥散而又迷茫的眼睛,右眼角下的有黑色的泪痣,我想是那是上帝的杰作。样子看起来约莫二十来岁左右。

  她见我站在那里盯着她看,略微抿起嘴唇:干嘛这样盯着人家?没见过漂亮的女孩子不是?

  我连忙接过话茬:见是见过,如你这般漂亮算是头一遭见。

  她说了一句,讨厌。然后就径直走进我的卧室去了。

  我也走进浴室刷牙,洗脸,刮胡子。一切完毕,大概用了十分钟。倒了了一杯冰水,折回房间。站在她背后茫然地看着她对着镜子梳头,化妆。

  为何喝得那么凶?

  什么事?

  我说昨晚喝酒。

  这个,求你别问。

  我也就没再问。彼此沉默了一阵子。她梳妆完毕,将钱包,手机,化妆用品,头痛药等塞迸那个蓝色皮质手袋。

  她转过身对我说,该走了。

  上哪儿去?我问。

  当然是工作去。她极不耐烦地回答。

  我送送你吧。我说。

  不用。我会走。多谢关心。说完,她就径直向房间门口走去。

  我紧随其后。此刻我才留意到她走起路来,左腿有一点点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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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走路不方便。我送你下去吧。

  她瞪了我一眼,拉长语气说:不用。然后就狠狠的把门关上。

  我站在房间里独自懊恼:奇怪的家伙。喜欢裸睡的家伙。

  因为这个陌生的女子,我短路的线路又莫名其妙地连接上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5节
5。

  一切如常。继续睡觉,看书,听音乐,看电影,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发呆。偶尔想想那晚在斑马线遇到的跛脚女子。如此这般地生活着。

  长时间的一个人生活导致的孤独感,有时候使人非常想与人群靠近。比起前3个月,我白天出门的次数有所增多,基本上每隔两三天就出去一趟。也没特别的事可做,只是去吵杂的饭馆吃顿饭,去1984咖啡馆喝杯东西或置身与街上拥挤的人群中,以期消磨时间或闻闻陌生人的气味。

  独自一人在沿着体育东路散步,观望百货公司亮丽的橱窗,车站等车的人们,摆地摊的阿姨,打架的中学生。我想这一切就是一座城市的艺术。我如此地走着,漫无目的。为了消磨时间,我走进购书中心,从负一层一直到四层不断地翻着感兴趣的书籍。然后又去天河城游乐中心玩几场游戏。如此一来二去,出来的时候,发觉街灯已经亮起来,一盏一盏,绚烂无比。举目尽是璀璨夜空,无法穿透,倒影七彩霓虹。我试图寻找流星划过苍穹的痕迹。一切徒劳。

  我走进天河城的拐弯处的一个小店铺,这里出售各类报刊杂志,音乐,电影,时尚,美食,健身,美容,小说,新闻,财经,体育,类别一应俱全。我经常到这里买过期杂志,10元三本。感觉物有所值。随手翻了一下最新的一期《视觉青年》,感觉没有可看之处,将其放回原处,索性走出来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接近晚上10时,我才慢腾腾地朝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在上海工作的八年里,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的是城市底下迷宫一样的地铁。上海地铁人多拥挤,从一个出口到另一个换乘点其路漫漫,甚是累人。相对来说,广州地铁则较为清洁,便捷,人少,服务设施也完备。

  在上海那段日子,每天早晚涌在上下班人潮的狭缝里,接触不同的陌生人,看地铁里每天发生不同的事。神情困顿恍惚。在等地铁的时间里,对着两边的广告牌不停凝视,偶尔也因此错过到站的地铁。坐在车厢里,看着列车呼啸而过时窗外飞驰的光影和黑暗,听着列车车轮和轨道摩擦而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我总是因为陷入沉思而忘记到站下车。地铁,它日夜不停地日夜穿梭在这个城市的地下,重复轮回,不知所终。如同工作,生活,宿命。

  10点半左右,我坐上了2号线。在车厢里我双唇紧闭,久久地盯视着座位上方的线路指示图。长期过着独自一个人的生活,往往使人养成多种不自然的习惯,譬如长久地盯视一样东西,譬如自言自语,譬如常常需要重复确定来自外界的信息等等。

  10点45分左右,回到住处。抽了根烟,上网了解一下最近出版的图书。凌晨1点,关掉电脑,躺在床上,拿起床头没读完的《变形记》,翻到最后一章准备将其读完,不久就手捧书本迷迷糊糊睡过去了。梦见自己独自一人在一个狭小细长的空间不停的赶路,周围寂静一片,没有任何声响,连风声都没有,我不停地往前走着,走着。每当想停下憩息一会,总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第6节
6。

  一个天气闷热的夜晚。没有一丝风。

  我光着上身独自一人呆在房间里看影片。是一部韩国片子。卡夫卡依偎在我腿边瞌睡。

  一段舒缓的钢琴曲。一张木书桌。一本摊开的本子。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的响起:我叫她美人。接着门铃响了,一个女子探进头来,她说:惊喜吗?

  电影由此开始。

  他是一个作家,在家独自写作。内敛,敏感,忧伤。

  她是一个模特。像猫一样的女子,时常出没在他的家中。

  她爱的人不爱她,爱她的人她不爱。

  白色的房间。白色的书柜。白色的落地玻璃。白色的床单。他们重复地*,偶尔地交谈。白天。黑夜。

  她一次次满心欢喜的出去。又伤痕累累的回来。她向他发泄,痛哭。他不忍,内心剧烈地疼痛。 

  人潮涌动。他把刀狠狠刺向那个男人。男人在斑马线上慢慢倒下。

  他回来的时候,看见她把身体探出窗外。白色的裙子随风飞扬。她说冷。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他把她带到海边。沙滩。阳光。蓝天。碧海。暖风。烟花。缠绵。

  最后一次*。像往常一样激烈。他仿佛想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高潮时,他掐住她的脖子。她在*中痉挛,抽搐。没有挣扎。眼泪从她的眼角溢出。隐隐约约听到她说:我爱你。然后死去。那一刻,他泪流满面。 

  然后。镜头随着他的身影移动。他抱着她。*着身体走向海滩。把她轻柔地放在沙粒上。伏下身。疼痛。仰或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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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开头的音乐又响起。重复着清澈的忧伤。门铃响起,一个声音响起。她回来了。这是结束。也是开始。

  大概晚上9点左右。电影谢幕。我刚关掉影碟机,就听到敲门声。我不由想起刚才电影里面的情景。心想,难道有惊喜不成?稍微想想,想必是管理处的人。除此之外,不可能有人那么晚来敲我的门,住进这里以来从没试过。我迅速披了件背心上衣,心里一边寻思着是谁,一边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我的心稍微震了一下:果真是个惊喜。又惊又喜。站在面前是那晚斑马线上遇到的女子。她仍旧那身白色纯棉碎花连衣裙。同那天早上我醒来她站在我面前的情景如出一辙。我由于意外而忘了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她也定定的看着我。

  惊讶吧?她先打破了沉默。

  一点不假,是很惊讶。我答道。

  不请我进来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闪在一旁说,进来,进来。

  她抬头环视一下四周,没等我开口就一屁股地坐在沙发上。我问她喝温水还是冰水,她回答说和我一样即可。我进厨房倒了两杯冰水,一杯自用,一杯给她。她没说话,连简单的谢谢都没有,眼睛盯视着对面的书架和唱片架。我则在沙发的另一侧坐下。

  片刻,我微笑着轻声问道,找我有事吗?

  她仍旧没有搭理。于是我认定她心情不好,只是刚好路过又刚好忆起那晚的事就上来坐坐而已。于是我也不再追问下去。

  我换了个问题:是了,我叫树。你怎么称呼?一直忘了问来着。

  蓝。良久,她才轻声回答道。

  终于从她嘴里挖出一个基本信息:那就是她的名字叫蓝。

  我又问,那晚过后没再喝那么凶了吧?

  蓝毫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拿出一根红双喜叼在嘴上,用打火机点燃。然后递给她一根,问:要抽吗?

  不。她回答得简单果断。

  就这样,整整两个小时,蓝坐在沙发上几乎一动不动,活像一个伤心的人偶。问她问题,也是迟迟不见回应,好像思维处于短路状态,非要经过一定时间才能连接上一样。

  我相信这两个小时是全世界过的最慢的两个小时。最后她起身告辞说,原谅我的无礼。我笑着说,没事,有空再上来坐坐。她什么话也没在说,然后就离开了。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想笑出来,转而又心生奇怪。她怎么会突然上来,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坐两个小时就离开呢?

  第二天晚上,几乎同样时间,8点左右。蓝又来敲门了。她进来后仍旧坐在昨天坐过的位置上。她接过我递过去的冰水,一声不吭。

  工作还顺利吗?我问。

  挺好! 

  她盯着的不知道是书架上的书还是趴在上面瞌睡的卡夫卡,我问:你喜欢看书吗?

  是!她仍旧是不痛不痒地回答我的问题。好像是对我提这样无聊问题的不屑。

  我决定不再说话。我们就这样沉默着。两个小时候她又离开了。不同的是,今晚偶尔会看一下窗外。

  接下来的几个晚上蓝都来敲门,无一例外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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