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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吧?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嗯?”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乔云心酸酸的,走开一点,希望他们娘俩能单独对话。
“妈!我求你啦!你走吧,别来烦我,我没事!”他暴躁的说,他肯定在床上跺脚捶打,房里传来一阵“咚咚”的沉闷声音。
他越是这样越让常妈妈不放心,身为妈妈,看见自己的儿子这样,差点哭起来,“小骏,你怎么了?开开门让我进去。”
“您……走吧!别装作很关心我的样子,您当初若是体念一下我的心情,对紫倩的态度就不会那么恶劣,她是因为你们对她有偏见不喜欢她,对我对我们的婚姻不抱希望才选择跟别人远走高飞的!”他一连串不停口的说出心中的指责,完全不理会妈妈作何感想。
“小骏!你怎能……怎能这样说我们?”常妈妈不置信的瞪着门板,儿子的责难铺天盖地而来,打得她头脑混乱,泪水纵横。
“我要说!我什么都不怕了,反正我已经失去了她!”豁出去了,常威骏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将心中对父母的积怨一下子倒出来,“多年来,你们操纵我的一切,婚姻,爱情,事业,通通都要插手管。”
第十二章 内伤男人(十五)
“我是拿出整颗心来爱她的,你们却因为她家庭出身不够风光显赫,就要生生拆散我们。我受够了你们,现在你们满意了吧?如了你们的愿吧!她走了——”常威骏的声音转为呜咽。
顿一顿,他再吸吸鼻子,恨声道:“可我告诉你们,她这一走,我的心也死了,要记住!你们要记住!是你们亲手扼杀了我的婚姻我的心!”
天哪!乔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亲情断裂场面,她自己那一次离家出走已经够壮烈的,也比不上眼前这一幕。
“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儿媳妇跟人私奔,儿子反过来恨我们哪!”常妈妈哭倒当场,一个站不稳趴伏在地下,乔云连忙过去扶住她。
“小云,为什么?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常妈妈泪流满面的转头来哀哀问她。
“对不起,常妈妈,”乔云说了这句话,便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小云,麻烦你带走我妈,拜托你!别让任何人来骚扰我!”他的声音很近,想必他是背倚在门边说的。
唯今之计,只好如此了,让彼此先冷静冷静再说。乔云扶住颤巍巍的常妈妈到楼下,室内的所有人已略听到上面的哭喊声,现在见到常妈妈回来还抽抽嗒嗒的,便知道刚才开了一战。
常爸爸怒气上涌,不争气的儿子还给老伴脸色看,成何体统!他“嗖”的一声站起来,刚想要上楼去骂儿子,被冯嘉劲死活拽住,好说歹说劝止了。
停了哭泣的常妈妈也不想将事情再闹大,帮忙劝了老伴两句,不愿多作停留,两老要回家去了。临走前,常妈妈悄悄拉过乔云,将宝贝儿子托付给她。
送走了常家两老,还剩下孟妈妈,她向乔云再三问过常威骏的情况,长长叹口气说:“紫倩真没有福气,我想不到她……这个女儿我白生白养了,昨晚她打来电话给我,她那些鬼话我不相信,我已经申明她回来我也不打算认她。”
她脸上哀伤难掩,“苦了小骏啦,一颗痴心错付!无论如何,我得上去看他,即使他不愿意见我。”说完,她站起来,让乔云带路。
上了二楼来到房门外,孟妈妈敲敲门:“小骏,我是孟妈妈,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爱听,你也不愿意见到我的!”
“可是——我得对你说声对不起,也代紫倩对你说声对不起,不敢求你原谅,只求你,忘了她吧,干干净净的。”孟妈妈含着热泪对着紧闭的房门说。
“从今往后,孟紫倩这个名字你不要记起,就当,从来不认识她吧,她也不值得你去爱她,真的!我走了,你要保重身体,多想一下好日子就在后头。”
孟妈妈说完话,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走到楼下,和乔云一起走去度假村大门口,孟妈妈抹一把眼泪说:“孽缘啊,当初为什么小骏爱上的人不是你呢?小云,这个男人很优秀很难得,如果,如果你对他好,他会千倍万倍的回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第十二章 内伤男人(十六)
“嗯,阿姨,您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乔云知道孟妈妈的假期不多,即将分离,不知何时再见,人情还是要顾着的,好聚好散好送。
“不用啦,麻烦你好好照顾小常,人这种时候总会感到心里空落落的,身边有个陪着比什么都强,好姑娘,你的福气比紫倩要厚,好心有好回报。”孟紫倩说完,捏捏乔云的手,转身就走。
目送孟妈妈的背影渐行渐远。乔云抬眼望向仍炽目的秋日,怎么她竟然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双手紧抱双臂,她慢慢沿着柏油路爬上山坡,路两旁的风景依旧美丽,这山这水亦如昔般秀丽,可她的心情却一变再变。
今天丽日晴空,她的心却是阴霾满布。
那个男人还等着她的援助,如果连她也败下阵来,怎算好了?深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鼓起勇气,要带上他冲出这道关口,一定可以,一定可以做到!乔云不断给自己鼓劲。
笑一笑,她咧咧嘴,笑比哭好!今天只是第二天,漫长的疗程开端。
打个电话给嫂子,拜托她给自己带些衣物来度假村,还有那本上了锁的日记本,乔云要记录下疗程的点滴,以后做个留念。
在房间门前,她再闭闭眼整理好心情,才敲门轻声说:“常大哥,我是乔云,开开门。”
这话貌似今天说得最多。房里面无声无息,莫非他偷溜出去了?应该不会的,冯嘉劲在楼下办公室里办公,还特地打开门监察他。
“常大哥,他们全走了,你给我开开门吧。”她提高声调说,再侧耳倾听动静。
房门轻轻的开了一条缝,她仍看不到他。迟疑的推开门,她从光线明亮的地方走进暗暗的房里,眼睛有些儿不适应光感变换,首先往床上张望,没有人哪。
疑惑的低头一看,坐在门边的男人也正抬起头来,满脸憔悴,眼睛里血丝布满,一晚没有清理的下巴上,现在已经冒出了颇厚的一层青色,看起来邋遢极了。
他原本漂亮的眼睛失去了灵气,只剩下空洞茫然,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缓缓的低下头,显然痛苦非常。
“常大哥,你怎么……起来,到床上坐着吧。”太心疼他了,乔云想都不想就使出全身力气拉他起来。
被她这么一扯,他就着惯力站起来,但他自身实在没有力气,不由得踉跄了一下,双手撑着地面才勉强爬了起来。
她让他搭着她的肩膀,两人艰难的移动几步,来到床边,他重重摔躺到床上。
一把拉过被子蒙住他自己的头,房间里忽然响起很低很低的哭声,哭声被人死死的压抑在喉咙里,冒不出头,变得几近沙哑。
这种哭声,象哀乐般重又催下了她的泪水,她奔过去,拨开蒙在他头上的被子,将他的头搂在自己的怀里,用指尖帮他抹掉泪水,可是眼泪如缺堤的涌出他的眼眶,怎么抹怎么流。到后来,她的发觉,好象不止他的泪水,自己的眼泪也掺和在其中。
第十二章 内伤男人(十七)
怪不得连被子都湿了一大滩,原来是他和她的加在一起。常威骏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只深深的看了乔云一眼,那一眼里的伤心与绝望,让她整颗心都抽搐了一下。
不要,他可以伤心,但不要绝望啊!她更加搂紧他,抖着手抚摸他的面颊一遍又一遍,但母亲珍爱亲生孩子一样,宠溺的,没有保留的。
大概被她的举动感动,他伸手抓住她的手,沙哑着声音艰涩的开口说:“我不是一个好恋人,更不是一个好儿子,我做人多么失败。”
要帮他重建信心,乔云心里有个细小的声音提醒她,“不,在我眼里你是个好恋人,从你对她的温柔体贴里我们感受到了,你身边的那些人都可以作证。”
为他拨拨头发,她继续柔声说:“知道自己不是个好儿子,这是好现象啊,那你以后就要孝顺双亲,对他们嘘寒问暖吧。”
“那是你心善才这么想,小云。”他不太相信她刚才那番的话,他那样对待自己的父母,还能算是好儿子?如果他足够温柔体贴,孟紫倩会移情别恋?
“我心善是我的功德,但事实就是事实,对于紫倩,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事与愿违只能怪天意作弄人,至于你对你的父母好不好,我不好评说,你听了紫倩片面之辞,一口乌气无从发泄,都喷到他们头上去,你自己说对不对?”
乔云试图用轻快的口吻帮他分析,淳淳诱导,轻责好过指责。
怕他又再陷入沉思,拍拍他的肩膀,她又说:“别多想,父母始终是父母,对子女没有隔夜仇,过一段时间,你去他们跟前说两句好话,解开心结,什么事都不会有,这就是亲情的可贵之处。”
他频频点头,她摸着他憔悴的面容,扯过枕头让他枕上,轻柔的对他说:“睡一会儿吧,躺着养养神也好。”
没有抗拒,他躺在原位不动,闭上眼睛尝试入眠。她刚要下床,他又扯住她,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她陪他睡。
顺从的在他身边睡下,仰躺了一阵,感觉不舒服,她喜欢侧卧,但与他面对面侧卧相对,似又不妥,她转个身,用后背对着他。
感觉他的气息平稳下来,应该他已睡着了。想偷溜起来,她还没抬起身体,他的手顺势一搭,搂住她的纤腰,她便不敢动弹。
他渐靠渐近,额头已抵住她的后背,嘴里不时含糊的嘟囔“宝贝”,手胡乱的摸索她的腹部,还一路慢慢摸上她的胸部。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大有跃出胸腔之势,她赶紧拉过一点棉被护在胸前,他的手在滑滑的棉被上移动几下,她便不客气拎起他的手搭回她腰间。
不老实的他的手,又沿着她的大腿摸下去,自然又让她逮住归位,这回她有心得了,用手臂夹紧他的手,不给他动弹。
松口气,以为可以安享一下宁静,谁知道他的手被夹麻了,他腿一跨,压住她,差点没把她给压趴转。
第十二章 内伤男人(十八)
这么一来,让乔云想到一条金蝉脱壳计,用另一床棉被加个枕头让他夹着抱着,哈哈,他睡得美美之余,她也可以抽身出去走走。
到楼下找冯嘉劲和梁晴晴聊天,来来去去都是说常威骏。大家商量如何安排他这几天的假期,一致认为不能让他颓废下去,喝酒、暴饮暴食等既然在所难免,那么轮流抽时间带他运动吧。
共识达成,付诸于行。不让他午觉睡得过多,乔云两小时后叫醒了他。拉他到楼下办公室,与冯嘉劲等吃下午茶点,喝喝绿茶。
不管他满腔的不情愿,乔云又嗲又求,硬要他陪她去重探湖边小道,美其名曰去破咒,她昨晚在那里吓得快要魂飞魄散,就要再到那里重新招回。
与她慢慢散步而行,蓝蓝的天空云淡风清,连他都不禁抬眼瞄瞄晴好丽日。日间再游小道,她看到沿路两旁紫色小花开得繁茂似锦,狗尾草在风中摇摆生姿,湖水被风吹皱起了波光粼粼。
情不自禁牵起他的手,她指点着景色一一要他细看。见她兴致勃勃,不忍扫她的兴,他勉强打起精神,随口附和她。
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一个好的迹象,不理他如何牵强,逗他开口说话便算完成今日的任务。乔云不停口的吱吱喳喳逗他说话,在他面前,她愿化身百灵鸟,再不济也是只鹦鹉吧。
她孩子气的拨开草丛,要他帮她查看是否有蛇类,他果真顺应她的要求低头看看,突然尖叫:“蛇啊!”
吓得她一激灵跳起来,“妈呀!”竟然慌不择路,跳上了他的后背上避难。他笑起来,背起她一口气跑了十几步。
停下来拍拍她,他大口大口的喘气:“不行,你太胖啦,下来,下来!累死我!”
“有没有搞错?我太胖?在成都你背我走了好远都没说累。”她依依不舍的从他背上滑下来。
“我老了,走不动啦。”他转过身,捏捏她的脸蛋,“猪!你真胖了。”
看她脸上满是的气愤之色,他不禁展颜一笑:“哈哈,还不服气。”
她的心花跟着他的笑容盛开了,他露出那灿烂笑容,是要连阳光都要失色的。她痴痴的盯住他看,直到他敛起笑容,伸手在她面前扬扬,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嗯?叫你猪嫌不好听?”他跟她大眼瞪小瞪。
要是他一直都这样该多好,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忘掉所有的伤害,与她天天在一起,她也不强求他非得爱她,只要他一直呆在她身边。
“别动!有蛇!”她瞄一眼路边,果然有条红头小蛇探探头,象跟他们打声招呼似的,然后又隐没在草丛中。
他牵起她的手拉她继续前行:“那种蛇叫红头蝇,听说正午时分才有毒,平时没有毒,不惹它,它绝不会先咬人。”
“你怎么知道的?”乔云不相信撇撇嘴。
“学农的时候有教嘛,你不要告诉我,你忙着早恋拍拖,什么都没有学到!”他闲闲的把玩她的手指。
第十二章 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