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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为什么哭?你好好答我,否则我回去问老冯和梁晴晴原因。”他威胁道。
“发神经,女人哭一下不正常吗?你以为我是铁打的,不能有情绪,不能有苦恼?还说关心我,我看你一点都不将我看在眼里,我喜欢什么,你不知道,你说,你了解我有多少?”她发泄似不停嘴的狂骂他,一口气说完,还在那里喘着气。
第十五章 心下挣扎(十一)
被她问得语塞,难怪人家说女人发泼,天下无敌!
常威骏张张嘴,乔云的话听似蛮横,可是要他答起来,他也真不能马上答出来。
“你喜欢寿司,打羽毛球,旅游,还有唱K,我了解你啊,你什么都知道,没有什么难得倒你!”他想着什么逮着什么来回答她。
“所以,我才骂你,你根本不了解我!”她翻翻白眼,站起来。
“你还要去哪里?”他急问。
走去电脑桌,拿回皮包,关了电脑,站在他面前说:“你不打算走了,要睡在这里?”
他才笑笑站起来,帮她关好办公室的灯,锁上门,和她一起从后楼梯走下楼去。他边走边说她:“你一个女孩子家,少加班吧,你看这里黑漆漆的,很不安全。”
有他在才不安全呢!她心想。
她不吭声,之后任凭他说破嘴皮,都哄不转她展露欢颜。
晚上睡觉前,见她郁郁寡欢的,没神没气,他再三追问她有什么心事,对她又搂又哄,她仍然不耐烦的推说身体不舒服,头有些疼,还问他什么时候回阳西,仿佛很盼望他走人。
其实,明天他真的要走,因为今天乔雨打电话来报告他,已挖到一些黏黏的湿土,迹象表明已然见到希望。
“明天就走,你小弟说有希望挖到水源,我得赶过去看看。”他闷声回应。
她分不清楚自己是高兴还是失望,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水源,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她回身侧卧向他,“那你真得去看看,不过,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语气温柔婉顺,让他恨不得留下来不走了。
拉过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他低声答:“嗯,不如你也跟着我去吧。”
她抽回手,怕他难堪,中途改为帮他拉好衣襟,她摇摇头:“不了,我在忙着宣传温泉度假村的开张大典活动,而且手头上也有些事要跟,你自己去吧,我会让小雨多照顾你的。”
他没有说话,转过身背对着她……
快天亮时,她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一下扎醒,闹钟刚好响起,顺手一摸身边,微温的被窝,但他已经不在。以为他在浴室,但她瞧瞧浴室的玻璃门,没有一丝光亮透出来。
快快爬起床,心中有一丝慌乱,眼角余光扫到梳妆台上的水杯下压了张纸条,她走近看,上面写着:小云:我回阳西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常大哥她闭闭眼睛,揪心的痛!换上运动服飞快跑出去,冲到停车坪,一大早那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接着她又跑回草坪,开始绕着度假村的小路一圈又一圈的跑,快窒息才歇一歇,稍微停顿下来,她会有崩溃的感觉,等到大汗淋漓,累得不行,方才罢休,身体的水分是有限的,汗已流干,泪也就没有了。
开始新一轮行尸走肉的生活,她根本不打电话去给他,每隔两天他会打一次过来与她沟通,简单的问候话只有两句,之后说的都是工作上的事。
第十五章 心下挣扎(十二)
实在熬不住,她会打电话给乔雨,问问常威骏的日常生活细节。
乔雨知无不言,大赞常威骏办事有效率,很有领导风范啊,听得多了,乔云不耐烦的打断小弟,只叮嘱他注意休息,好好照顾常威骏。
辞职申请批下来,这天中午,常威骏回到广州来办理离职手续,顺便要与乔云联名注册公司。
十天没见着他,当他出现在她眼前时,她忍不住深深的注视他。他精神奕奕的,本来就很漂亮的眼睛,如今更形神采,虽然还是瘦,但感觉他更结实了,他站在办公室中央,微笑着与室内的各人逐一打招呼,潇洒自如,成熟男人的气息直扑而来。
受邀与他一起吃午饭,她拉上嫂子李敏宜。三个人围桌吃着饭,果然就是吃饭,没有什么交谈。
李敏宜察觉到这对男女的微妙,为缓解尴尬,她在饭后努力找话题,问东问西,不停的向乔云打眼色,才勉强的拉拢了她与常威骏说话。
看准时间,李敏宜赶紧逃离别扭之地,剩下他们俩自己面对面吧。
乔云在李敏宜走后,独对常威骏,她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一句也说不出来。
常威骏望一望她,忽然伸手过来盖住她的手,轻声问:“小云,这么多天了,你还没有调节好心情吗?”
突然间感觉自己与他的关系很可笑,她过分的紧张,已经弄得她与他互相猜疑不定。放松,放松吧!她命令自己。
松驰面部的肌肉,她微笑道:“哪里,我是谁,我是你的治疗师,自己都调节不好,怎配去治疗你!刚才只是我在观察你,感觉……蛮好的,好象完全没事了。”
“是吗?谢谢你的评价,我确实努力过了,完全没事是没可能的,只是自我感觉良好,工作是疗伤圣药,你说得没错。”他狡黠一笑,不忘逗她。
“可我还是伤心啊,我走了这么多天,你没主动打过电话给我,你老实说,没有挂念我吗?”他追加这一句,然后睇住她不放。
她的长睫毛一抖,定定的回视他,看他是说真的还是假的,从他眼中读出笑谑,她的心象被猫抓了一爪,生出丝丝痛楚!
硬撑着回敬他:“怎会不挂念?我朝朝暮暮都在思君不见君呢!”
脸色瞬间变一变,他拿起茶杯掩饰的喝口水,随即释然,她总是这种调调,上次她无故大哭,想来是压抑情绪太久没有渲泄,而且她受到的创伤恐怕比他还要深,她不说出来,明显的还没忘记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常威骏想起李志峰便有些不爽,至于为何不爽,他想自己是站在乔云的角度,替她不值而已!
抛开烦恼事,正经要办的事多着呢。他跟她一同回工商局递交资料注册公司,然后他再去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而她帮他收拾私人物品。
之后,她单独回旅行社办公室继续工作,他留在工商局里等同事下班,然后开个送别派对。
第十五章 心下挣扎(十三)
乔云心乱得很,今晚该回哪里睡觉好呢?常威骏肯定是回响泉谷的,他单独过了八天都没事,而她还巴巴的送上门去干嘛!
下了决定,她就回宿舍去住,他能战胜孤独,她也能!卸下思想包袱,她收拾好东西,准时下班。
走在大街之上,初冬的寒意逼来,她穿得还是很单薄,行人已是大衣加身,她只穿深绿色蝙蝠中长袖网状薄毛衣,内衬黑色长袖打底紧身T恤,一条黑绒短裤,黑色透明丝袜,一双黑绒镶钻平跟鞋。
行人纷纷对她行注目礼,因为她的纤长双腿很好看很惹眼,因为她在寒风中柔弱但潇洒,因为她的长发随风飞扬而她不屑不顾。
不觉得冷也没留意别人怎么看她,只觉得肚子饿,她进了一家茶餐厅,点了杯热奶茶和一碗秘制牛腩面。
这里的牛腩面远近驰名很好吃,热奶茶香滑又可以驱寒。她一心一意的品尝美食,可惜好心情还是让一首歌扰乱了。
是陈奕迅的那首《十年》,可怜她的脆弱神经,又被歌词里的无奈所击溃。她一边在享受美食,一边差点儿要泪流了,想想她与他十年之后,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状况呢?
不能再想,她快快吃完喝完,逃离了。回到宿舍,另外三个女员工都呆在大厅看电视,突然见到她出现,有些惊讶,她跟她们打过招呼,笑笑回房。
关上门,也不急着开灯,静坐在床沿。这样的日子受够了,一定要一定要有所改变,或者去旅游吧?但他和大家都如此忙碌,她怎好意思撇下其他人,自个人儿去旅游?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除了工作什么都不干的日子真的很枯燥,她不愿再这样下去,她快要变成一个没有情趣没有笑容的老女人。事必要重新制定一下作息表。
但是她不得不苦笑,她的同性朋友屈指可数,孟紫倩已被剔除,只有李敏宜和梁晴晴还谈得上心事。李敏宜已被她压榨得只围着旅行社转,梁晴晴即将要结婚,当然有很多事情要忙。
看,生活单调得太过分,没有朋友可陪伴在侧,她是如此失败!
手机震动,她懒懒的打开皮包拿来手机一看,梁晴晴?想曹操,曹操便到!她嘶哑着声音接听:“梁晴晴,找我什么事?”
“乔云,我很闷,感觉对什么都没有兴趣。”梁晴晴幽幽的倾诉心事。
“你是不是有了?”乔云试探的问,快结婚的人总是会激情冲红灯。
“没有!我才不想这么快有小孩。”梁晴晴很快就否定她的疑问,“我和他天天见面,渐渐没了以前的激情,有距离才有美感,我在担心这样下去,我们变成老夫老妻,爱情也会淡化的,你有没有什么保鲜的办法?”
快结婚的人问一个未婚的人有没有爱情保鲜法,是不是很荒谬?虽然这么想,乔云却没借机出言嘲笑对方,她很珍惜自己与梁晴晴这份友情。
第十五章 心下挣扎(十四)
“既然你都说有距离才有美感,那就和他保持一点点距离好了!你感觉到闷,就找些事情做,先摆正你自己的生活态度,让他看到不同面貌的你,爱情自然就保鲜了吧?!”她又沦为狗头军师,按对方的话见招拆招出主意,道理人人会说嘛,听不听得进去就看各人的悟性。
“你的话没错,我是得好好再规划一下自己的时间,突然想出外旅游两三天,只有两三天也好啊,我明知道现在大家都忙,可是,且让我任性一次吧,乔云,陪我去厦门玩怎么样?”
梁晴晴向乔云发出邀请,她这一句‘且让我任性一次吧’击中了乔云的心,乔云豁然开怀,想做就去做,难得有个志同道合的梁晴晴!
“好吧,我也正闷闷的,明天计划一下行程,尽快给你答复,可我要提醒你,真的只能去玩三天时间。”乔云果断的给她回应。
“谢谢你,真的要尽快,我好高兴好兴奋,心早就飞去厦门了!不过,你现在陪我一起去兜风如何?”梁晴晴难抑开心,一下子来了精神,声音脆脆的说。
“你省省吧,这都几点了?冯大哥知道了,不刮我们俩才怪!”乔云想马上打住对方疯狂的念头。
“我已快到你宿舍楼下,少啰嗦!快下来,拜拜!”梁晴晴说完,即时切断通话,不容乔云说出反对的声音。
怪了,梁晴晴怎么知道她回来宿舍了呢?乔云满腹狐疑,打开衣柜,胡乱拿出一件大衣穿上,抓起皮包就往外走。
下了楼,梁晴晴的车刚好“吱”的一声停在她脚边,降下车窗,梁晴晴伸出头招呼她:“快上车。”
待乔云坐下关上车门,梁晴晴便辣辣的一踩油门,车子象离弦箭般冲出去,她的面容凝肃认真。
“喂,别飙车!好好开,我有话问你。”乔云边扣安全带边皱皱眉警告对方。
“相信我的车技,你说我听。”此刻的梁晴晴仿似又恢复了以前的本性,说话辣泼而直接。
“梁晴晴,注意你的言行,淑女形象丢到哪里去了?别告诉我,不久会让我再听到你重新说脏话!”乔云瞟一眼对方,适时的作出提醒,她不愿见到好友再继续放任自流。
“一时露出狐狸尾巴都让你逮到,我没话说!行,我听你的,绝不绝不再乱放肆,但今晚且让我的淑女形象歇一歇吧,很累啊!”梁晴晴做出保证,但慨叹道。
“淑女形象不只是一种形象,也该是你骨子里的一种特质才对,你不要当成是面具那样,一时换这个,一时换那个。”乔云数落着对方,其实心里也虚了虚,她自己何尝不是呢?一时欢喜一时无故落泪。
这回梁晴晴无语,慢慢降下车速,见到前面有一家西餐厅,她停下车,和乔云一起进去坐。
点了饮品后,乔云看看梁晴晴的脸色,对方满怀心事的样子让她很担忧,好朋友怎么了?一向爽直的梁晴晴从没露出过如此的愁容。
第十五章 心下挣扎(十五)
“你得了婚前抑郁症?”乔云纯粹随口一问。
“嗯,恐怕是的!”梁晴晴微垂下头搓着手,一副无助的样子。
“啊?不会吧?轻的还是重的?”乔云夸张的反问,尽量用轻松搞笑来淡化对方的愁。
“重的!不然我会打搅你吗?”梁晴晴咬牙切齿的回应她。
沉吟一下,乔云计上心头,反正自己要调整作息,一并连梁晴晴也加在里面去,两人也好有个伴儿。
“我正要调整自己,顺便带带你吧。”乔云轻描淡写,仿佛很恩赐对方。
“哦?你这个工作狂也要调整自己?打算怎么调?”梁晴晴被她的话吸引住,天方夜谭,工作狂要调整自己?
“初步计划是,你早上跟我一起跑跑步,咱们不是有个厦门游吗?还有你得跟我晚上去打羽毛球或者乒乓球,你愿意的话,再来我公司工作也行。”乔云随意的说。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