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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去!”萧战没放开对沛锦的钳制,却松开了拉着她头发的手指,眼睛微眯,迸射出不近人情的狠意。
砰的一下子,瞿铭干脆利落的滚了,还关了门。
沛锦整个人抖得不行,不得不勉力靠在萧战的身上,平定着慌乱无措的内心。
萧战却是很快恢复了正常,给了她几秒的时间休息后,松手转身举步一气呵成:“把自己收拾好出去,请穆总进来。”
宽大的办公桌后,又是那个冷静自持不授人以柄的夔集团总裁萧战。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苏沛锦真的无心取笑别人,毕竟自己才是最可笑的那一个。可是这样短短不过三个小时的下午时间,办公室那两个丫头借着倒水上厕所的由头,已经进进出出了不下二十趟。
每次都极其兴奋又装作无意的扫过来一眼,然后又很快避开。一开始沛锦以为有事,可是不等开口,目光迎上去对方就心虚的低了头,脚下也加快了速度。于是苏沛锦就明白了。人家不过是出来看八卦的。
头低的不能再低,抽屉里的小方巾也不合时宜的密实围在颈间,依旧挡不住下颌处斑点紫红梅花的难堪。
在她们看来,自己应该就是传说中那种总裁放在身边的禁脔,不需要头脑也不需要能力,只要能伺候的金主满意。
在度过刚坐下那大脑一片空白的半个小时之后,沛锦总算后知后觉的拿起了从萧战办公室地面捡起的一叠报纸。
一张张看过去,就在她脑袋里问号越来越大的时候,一个不起眼的小豆腐块吸引了她的目光。
《赫宇进军内地市场,辉煌指日可待》
这个记者起的标题干巴巴的没什么特色,连内容都是枯燥无味。可是沛锦将那不到三百字的内容仔细读完,什么都明白了。
她明白萧战今天的无名火发自哪里了。
纤细的手指绞紧到发白,连呼吸都跟着不畅。
谦扬你这是何苦,又何必逼着自己至斯?就因为自己骂了他一句,不过是个清贫的教书匠?
赫宇集团公司,董事长陆谦茗,稳定专供欧洲市场贸易及工艺品订单生意,信誉口碑都极好。如今其弟陆谦扬辞去大学教师一职,下海经商,协助家姐将国内市场的分公司成立起来,意图大展拳脚,再创赫宇更进一步的辉煌。
豆腐块的末尾,不知道是小记者为了噱头添油加醋还是确有其事——
总裁陆谦扬放言,赶超夔集团将是赫宇集团两年内的基本目标。
瞧瞧,多狂妄。
一介连上市都不曾的中型企业说出这样的大话,这不是赤果果的挑衅是什么?
沛锦无意识的拿起手机划开屏保,通讯簿里那个名字静悄悄的躺在那里。
陆谦扬。
电话拨出去的绿色键亮了起来,沛锦惊觉的立刻挂掉,拉开抽屉啪的一声将手机丢进去,眼不见心不烦。
她如今有什么立场去说服陆谦扬?多说多错,弄巧成拙的浅显道理,她苏沛锦这么大的人还不懂吗?只有不管不问的冷处理才是对他最好。
自不量力!萧战那阴冷的四个字回荡在脑海,此刻想来竟是带着不屑的嘲弄。
是啊,陆谦扬想要在商海中博得一席之地,又在起步之初就不知死活的给自己设了一个强劲的假想敌,对于萧战而言,他那举动不是自不量力又是什么?
心软的同时,不免又有些心生怨怼。
陆谦扬这样莽撞的跳进来,会完全打乱她的节奏。这到底是在帮她还是在害她?看来当初就是自己的判断失误,应该找一个游戏感情的纨绔公子哥利用才对。
一下午的时光就在沛锦的怔忡发呆中悄然流逝,萧战送别远大电子的穆总出门时,已是四点五十接近下班的时候,很意外的居然没有惯例的订餐应酬。
瞿铭低眉顺眼的跟在萧战身后。即使曾因为攻克了穆渭南而飘飘然的沾沾自喜,此刻在无意撞破了萧战和苏沛锦的JQ之后,都化作了惴惴不安的惶恐。
萧战的喜怒无常脾气暴烈跟他的事业巅峰一样出名。
“瞿助理,代我下楼送送穆总。”萧战客客气气的跟穆渭南握手寒暄:“改日萧战做东,我们出来好好喝一杯。”
毕竟已是签了合同的战略合作伙伴,穆渭南倒也没了之前难缠的架势,哈哈笑着很是熟稔的样子:“萧总太客气了,如今远大和夔集团并肩站在一起,他日坐下来分红喝酒的日子多呢,不急于一时。”
电梯门开了很快又关闭。
沛锦正襟危坐,随着萧战不紧不慢走过来的脚步,心跳慢慢加快,在他经过自己身边时达到了峰值。
万幸的是,萧战什么都没说,就当她是传说中的小透明一样,视而不见的走回办公室,关上了双开的大门。
轻轻吁口气,沛锦看了眼时间,还有三分钟。
三分钟能发生什么事?若是对于闲磕牙坐等下班的徐文赵阳来说,不过是关电脑上厕所收拾随身物品的眨眼功夫。
可是对于归心似箭的苏沛锦来说,是不啻于就将要触碰到天堂大门的时候被无情推落到地狱的时涯。
很明显章宏是一路小跑上来的,额角还带着微汗。
站定在沛锦桌子前面的时候,先是平定了几秒的喘息,然后才开口:“萧总通知马上召开高层会议,苏特助麻烦你帮我调出上次例会的目标清单和集团130956号文件,谢谢。”
该来的躲不过。有时候不认命不行。
苏沛锦平静的点头应允,很快的在电脑上查到章宏要的文件位置,起身去档案室抽调。身后传来章宏带着感激的话语:“真是太谢谢你了,苏特助。”
沛锦没回头。这是在感谢自己没出卖他中午喝酒的事情?
即使她无意与谁为友,可是更加不想处处树敌。
五点半的时候,高效率的一众分公司高管齐聚二十七楼会议室,没人敢迟到。
会议纪要一向是章宏的事,或者他手下那两个小丫头的活计,今天也不例外,徐文被留下加班做记录,外间空荡荡的只剩下苏沛锦无所事事却不能离开的坐在办公桌前。
隔着敞亮的落地窗,每一张面孔都带着毕恭毕敬的表情,连一贯散漫的司徒云都少有的坐直了身体,像是在认真听着什么。
会议室隔音效果极好,是以沛锦除了望着出神,什么都听不到。
六点半的时候,章宏弯着腰轻手轻脚的出来,交代沛锦打电话去向阳楼定个大包间,萧总要宴请高层。
扫了一眼里面的人数,正迎上司徒云看过来的目光,若有所思。沛锦极快的掠过不做停留,然后低头专心的打电话,没看到司徒云眼中那抹显而易见的怜悯。
晚饭的氛围少有的轻松,当然这轻松也是相对而言的,毕竟跟着冷清冷面的萧战这几年下来,看到他笑容的时候少之又少,各位高层也不做奢想。
只是今天的会议难得没人挨骂,会后又被齐齐留下吃饭,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出现,几个身居夔集团要职的男人都倍感受宠若惊,当然也有例外。
比如从来不装孙子的司徒云。
沛锦没想去。就她一个女人,夹在一众男人中间,怎么想都不合适。
偏生今天有人就是要找她不痛快。
进了包间各自落座,按照职位沛锦很知趣的敬陪末位,身边是章宏。
服务生开了两瓶白酒,分酒的时候沛锦伸手盖住了高脚杯,说是一会儿还得开车送萧总回去。
萧战竟然腹黑的开口拆她台,语气极淡却也不似开玩笑的说,各人打车回去。
沛锦脸色不变,说白酒太烈,自己有胃病,就喝果汁好了。
然后,然后所有人精都发觉了大老板和苏特助之间暗涌的潜潮——
萧战直接吩咐服务生上几扎果汁,并单独为苏沛锦开了瓶红酒。
这算是为中午那点破事杠上了?
席间氛围很好,那些男人能坐到夔集团如今高管的位置凭的都是不俗的实力,其中不容忽视的就是酒桌上傲视群雄的海量。所以两瓶白酒很快清空,在萧战的默许下,两瓶两瓶的高度白酒一次次被端进来,由着服务生熟练的开瓶分酒然后再度斟满……
沛锦看的头皮发麻,尽管看起来不动声色,可是心头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果然。第二轮酒敬过之后,就有人瞄准了桌上唯一的异性。
分管地产的罗副总四十多岁,笑眯眯的,头发掉的快成秃顶了,结合他的双下巴倒是更像弥勒佛:“苏特助年轻有为啊,来,我敬你一杯。”
沛锦已经很注意缩小存在感了,可是依旧躲不过被敬酒的下场。
硬着头皮站起身,沛锦态度放的极低:“沛锦什么都不懂,以后还要多向罗总请教。只是我实在不胜酒力……”
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两人身上,没人注意到萧战的表情像是陷入了沉思。
司徒云笑吟吟的看着她,丝毫没有打算援手的意思。
罗总老奸巨猾的等了一会儿,没有人跳出来阻止他的敬酒,心里这就有了数:“苏特助太谦虚了。何况萧总优待女士已经换成了跟饮料差不多的红酒,放心吧,喝不醉。”
随着大半杯的红酒下肚而来的,是其余几位老总不甘落后的纷纷举杯。
可怜苏沛锦再怎么聪明,关于酒桌文化这一块终究是弱项,何况她还有个拖后腿的伤胃?碍于颜面她又不能厚此薄彼,于是每杯足有一两半的红酒一口口的灌下去,很快就是三分之二的瓶子露了白。场上还有萧战司徒云和章宏三个人的酒没喝。
几个男人毫不吝啬赞美的夸奖了沛锦几句,很快就聊起了股票足球高尔夫之类的话题。
沛锦的脑袋昏沉沉的,思绪纷飞间居然还记着干脆敬过那三位直接尿遁算了。
章宏坐她身边,倒是感念她的良善不欲再为难,看着众人不注意,端了茶杯跟她碰了下,小声提醒她吃点东西,免得红酒后劲上来吃不消。
沛锦感激的笑笑,全然不知自己略带娇憨迟钝的迷蒙之色落在有心人眼里是多么危险。
摆在面前的手机无声震动起来,沛锦酒意上涌,竟是低了头怎么都看不清来电的人名,不满的嘟哝着按住电话:“别动,看不清楚……”那么孩子气的举动。
章宏也是好心,并无窥探之意。眼角瞄了一下,小声提点:“是位陆先生。”
“陆先生?”沛锦轻咬着红润的唇瓣苦苦思索,大脑乱成线团,索性伸手接了起来:“哪位?呃……同事聚餐……别等我……”这些话说出来本没带任何情绪的倾向,奈何有人本就带了有色眼镜看过来,听在耳中自是变了味。
这边不知所云的才挂了电话,抬头就见斜对面的司徒云浅笑莞尔的端起酒杯遥遥一敬:“苏特助,我敬你步步高升鹏程似锦。”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上车离开的时候,沛锦醉的糊涂了。只知道被人半扶着上了车,身子沉沉头晕目眩。眼睛粘了胶水一般睁不开,勉力撑开一些就是天旋地转,转的本就娇宠的胃也跟着造反,酸胀抽痛,像是一把大勺子在里面昏天黑地的搅和着,怎么难受怎么来。
这样痛苦着,昏沉间不觉就有个模糊的念头,要是他在就好了。至于朦朦胧胧中那个他到底是谁也是无力去想,只单纯记得他待自己极其温柔,有暖意融融干燥包容的大手,会怜惜的抱着自己去医院,挨了医生的错骂依旧好脾气的笑着,细心的将一包包一瓶瓶的药片药粉分门别类放好,一再叮嘱自己按时吃药注意身体……
不知不觉眼泪就落了下来,沛锦细碎着喃喃伸手去摸:“在哪里……”他的号码在哪里,记得是写在一张药单上。
泪落得更凶了,五指也无力的蜷缩着收了起来。是了,被自己烧掉了:“烧掉了,不见了……”
没有人那么怜惜过她,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下一秒细瘦的手指就落入了一个温热的大手,对方攥的死死的,用了很大的力气,仿佛这样就能安抚她心底的不安。
忽远忽近的,有人在叫着一个名字,一声声如梦似幻,要勾起她心底深藏的梦魇一般。
那些曾经吃过的苦,一点点的从不再柔软的内心翻滚出来,唇齿间用了力以至于尝到了咸腥的味道,下意识的话快过大脑的直觉:“不是,不是……我是苏沛锦,沛锦……”她不是别人,只是苏沛锦。
话音还缱绻的漾在唇边余音袅袅,柔软的双唇已经被略带强硬凶狠的覆了住,那么的渴盼,还带着星点的悲伤。
为什么是悲伤?是谁在悲伤?为什么他的吻那么熟悉那么心碎,那么的想要靠近却只能远离?
小小的呜咽声逸出,又被对方辗转温柔的吸吮了回去,浓郁的酒气盘旋缭绕在两人之间,纠缠着不分彼此。
“不要,不要离开我……”那些支离破碎的声音打着旋,一如压在海面上的低气压,温暖着彼此孤独却渴盼救赎的心灵。
车子颠簸了一下,晃动的沛锦更加不舒服,喉间是欲呕的冲动。
后背有人轻柔的拍着,一下下,浑不在意她会吐到昏天黑地或是弄脏自己的一身,仿佛眼下所有的事情都比不过这样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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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难受至极。
脑仁带着宿醉的牵痛,一扯一扯的,眼珠转一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