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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战没理会对方的想法,却管不了人家自发自觉的过来搭讪。
殷莫离很骚包的穿了一身标准的黑白色骑马装,雌雄莫辩的漂亮面孔上多了一丝勃勃的英气,倒是压下了他那苍白似鬼的些许邪魅。
“呵,这么巧,竟然碰到了夔集团的萧总。”殷莫离拿着黑色的帽子走过来,半长的褐色发丝被微风吹得少许凌乱,半挡住了狭长的双眼。
站在他身边亦步亦随的桑虞儿就好琢磨多了。
看见萧战的那一刻,桑虞儿的目光就粘过来再没移开片刻,其间的爱恨交织痴迷疼痛,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沛锦垂下了眼睑,不动声色的站在萧战身后。
萧战的声音带着敷衍的成分:“客气,幸会。”
殷莫离像是不知道看人眼色这几个字怎么写,继续笑意殷殷的:“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晚上一起?”
“没兴趣。”萧战不想跟他周旋,已是板上钉钉的手下败将,又是那么招人反感的性格,他的耐心半点都欠奉。
阴柔的男子笑的暧昧:“萧总身边这位美女倒是面善,让我想想……”
沛锦给他这么一激,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应酬一下:“殷总你好。”
“我想起来了,”殷莫离故作惊诧的表情着实倒人胃口:“上次在那个什么酒会,司徒云护之如命的那个美人,叫……苏沛锦对吧。”
萧战阴了脸。他本就护短,对待外人不会有什么客气。可是被他认定的人,就算是犯了错也轮不到不相干的人说长道短:“殷莫离你说话自重。”
气氛一下变得微妙,剑拔弩张的绷出负真空的窒息感。
殷莫离哈哈一笑,竟是不以为忤的样子:“萧总真是见外,就算我看上了这个小美人,也得尊重你的意思不是?要不,”他居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大刺刺开口,提出的要求半点不觉龌龊:“晚上交换一下玩玩?”
就算是殷莫离故意要激怒他的话语,很显然的也距离成功不远了。
沛锦挨着他的身体陡然感受到绷起的僵硬,心下叫糟,下意识的就伸手握住了他的拳头。
萧战的身体接收到沛锦的抚慰,奇迹般的一点点放松下来,沉沉的声音不受干扰:“走吧。”这句话是说给沛锦听的,很明显,他已经不屑于再理会眼前这个变态又偏执的男人。
身后依旧是殷莫离不死心的哼笑:“以前又不是没换过……你不满意玩腻了的老面孔,大不了我给你换个新鲜的……”
萧战伸手揽过沛锦细瘦的肩膀,力度之大几乎捏碎她的骨骼。
“萧战……”
“没事。”萧战低下头,抿的直直的薄唇透着决绝:“以后离这个疯子远点,知道吗?”
沛锦哽了一下,乖乖点头:“知道了。”
身后渐渐拉远距离的殷莫离浅笑晏晏,无辜的像是圣洁的天使,不大的声音只落进身边桑虞儿的耳中。
“好戏才刚刚开场,我会让你乖乖回来交换的。呵呵,苏沛锦,到时候再一次被同一个人卖上两次,不知道你要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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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与来的时候全然不同,沉闷而压抑。
窗外阴云渐起,暮色四合,笔直绵延的路途遥远的一直通到天边。就这样开下去,让人有着融入虚空的错觉。
下午的骑马被殷莫离那么一搅合,自然没了兴致。只是往回走的时候,萧战接了个电话,对方还没说两句,沛锦就眼尖的发现他变了脸色。
回到小洞天,萧战一直在打电话。沛锦知趣的开始收拾随身物品,没有刻意偷听却也拢了个八九不离十。
怕是那位神秘的郑先生出事了。
萧战的最后一个电话打给冷治中,言简意赅的直接下指令。
安排瞿铭出国避风头。立刻,马上。
所谓的偷得浮生半日闲,说的也就是如此吧。
他和她的浮生三日,不算圆满,带着遗憾的匆匆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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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后上班第一天,夔集团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
总裁助理瞿铭被临海市反贪局请去喝茶的信息传遍了公司上下,一时间人心惶惶,全然不知所谓。有政治触角敏感的已经嗅到了这里面不同寻常的味道,没人敢说,却心知肚明怕是跟大老板脱不了干系。
萧战在办公室大发雷霆,冷治中进进出出的脸色发白,千年冰封的模样终于开了裂缝,却是更往难看走的苦瓜表情。
瞿铭没走成,因为冷治中迟了一步。
瞿铭在家被堵了个正着,派去的人眼睁睁的看着满面恐慌的漂亮女子徒劳的挣扎着,被押上了警车。
下午接近下班的时候,网上铺天盖地的言论抢人眼球,不过短短一个小时,临海市著名的八卦论坛几乎因为拥堵而直接造成崩盘瘫痪,点击量在明显的推手恶意操作下节节飙升,几乎惊动网络警察。
虽然后来不知道是政府的强硬插手还是萧战想了对付的方法,那几个盖楼几十页的论坛和话题都被封了。可是造势已成,夔集团涉嫌性贿赂政府官员的丑闻几乎是核弹效应的,在临海市的老百姓之间口舌秒传开来。
萧战办公室灯火通明直到后半夜,沛锦进去添茶的时候,差点被滔天的烟气熏个跟头。
跟他在一起这些日子,他在沛锦面前已是尽量克制抽烟的数量。以至于只有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沛锦几乎忘记了,萧战是个烟瘾极重的人。
萧战倒是要她回去休息,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沛锦又怎肯独善其身?
偌大的二十七楼只剩下萧战和她,颇有些相依为命唇齿相依的错觉。
冷治中一下班就出了门到处活动找关系,当务之急无论如何不能让萧战也被扯进去。若是进了反贪局的大门,就算是配合调查,也足够引起股市震荡的。
天色将明未明的时候,沛锦实在撑不住,伏在桌子上小寐了片刻。
似梦似醒间,萧战走出来,轻手轻脚的帮她盖上自己的外套。
沛锦以为是自己做了个梦,可是胳膊枕麻了睁开惺忪的睡眼时,身上传来的暖意和鼻息间涌进的淡淡烟草味,无一不告诉她,刚刚的一切都是真的。
鼻子酸酸的,沛锦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纤长的手指牢牢的抓着沾染了他身上味道的衣服,一时间心乱如麻。
幸好,上班时间到了。
这一波蓄意为之的攻击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后果。
虽然冷治中的危机公关极为出色,可是毕竟补救总在事情发生之后,一些别有用心的媒体记者又咄咄逼人,即使走上层路线压下了一部分,依旧会有不入流的小媒体以标题党的形式发布出各种噱头,以博得大众的关注和销量的高涨。
直接后果就是夔集团的股票下跌了两个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任由这股声潮发展下去随波逐流,那就不仅仅是两个点的事情了,甚至夔集团在海外的投资都有可能血本无归,惨遭滑铁卢。
萧战除了第一天的勃然大怒,很快就恢复了波澜不惊的常态。
旁人不知道,沛锦却明白这绝对不是轻敌或不重视,与此相反,萧战这个样子怕是压在了心上,这件事不管如何,势必难以善了。那个幕后隐身操作的人很快就会被萧战揪到台前,横加鞭挞。
瞿铭毕竟不是傻瓜,经过最初的慌乱后,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咬紧牙关什么都没说,跟郑先生摆出一副点头之交的架势,只跟闻讯的官员交代,一起吃过一顿饭,仅此而已。
毕竟是配合调查,没有确凿的证据,反贪局的人也不能拿瞿铭怎么样,可是有人不甘心放过瞿铭身后那个大老板,硬是关照下来多羁押了二十四小时,直至夔集团的法律顾问肖律师以强硬的手段过来要人,这一出闹剧才不得不划上一个句号。
目前刑法攸关性贿赂虽然众说纷纭,但并未白纸黑字的入罪刑法,是以单以这一条想要扳倒郑先生,实在单薄到好笑。只是那幕后之人既然已经出手,断然不会犯下这么无知又幼稚的愚蠢错误,瞿铭出来容易,可是郑先生却迟迟没有动静。什么说法都有,最严重的一种是说被指定地点指定时间的双规了。
沛锦知道的不是很清楚,隐约的猜到郑先生是省里一个分管经贸的大官,经常在省财经频道露面。牵一发而动全身,郑先生一日不出来,萧战的警报就一天无法解除。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6 章
很快就到了春节。
夔集团今年没有往日闲散喜庆的氛围,惯常的年底酒会也被取消,但是各个员工的红包年终奖,萧战还是毫不吝啬的循例照常,各公司高管报上来的数目大略扫一眼,笔头一动就签了。
这样的行为多少也安抚了那些惴惴不安的员工们——夔集团还是那个临海令所有人艳慕称赞的金字招牌第一块。
随着临近大年三十,各个分公司及管理部门纷纷按部就班的上报了各种报表后,提前一周基本就进入了半休息状态。唯有冷治中和萧战,愈发忙碌不堪,电话手机天天不离手的打到发烫。冷治中整日里来公司半个小时四十分钟的,都是一头扎进总裁办公室,然后转身又是出了门不见踪迹。
沛锦有天晚上倒是开玩笑的提起过。
萧战当时情绪也还好,只说冷治中有着多年的交情,社交能力也强,这才过来顶了司徒云的缺。
沛锦似真似假的又提了一次。本想着司徒云离开了,她多少能为公司为萧战分忧少许,不成想萧战倒是真没瞧上她这两把刷子。
萧战给她的话逗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发只说不想她太辛苦,别无其他。
这一话题也就顺势收了尾,两人心有灵犀的再无提及。
让沛锦始料未及的是瞿铭的一通电话。
夔集团的人事总监洛克直接给瞿铭开了婉转客气的辞退书,财务上也多付了三个月的薪水作为辞退的补偿。
瞿铭是聪明姑娘,经过反贪局这件事,虽然有惊无险的出来了,总是惊吓不轻。明白这趟浑水不是她能够一探深浅的,本就萌生了退意。如今公司倒是解了她的难题,主动提出辞退,还给了优渥的赔偿。瞿铭也就顺势而为,爽快的办理了离职手续,决定北上去闯荡一番。
和沛锦朋友一场,奈何现在还是敏感时期,不必要的惜别也只能作罢。
沛锦接了电话有好久的恍惚和沉闷。瞿铭哽咽的真挚情感透过电话依旧听的分明。她是那么真心实意看重这份友情,即使当初沛锦曾提醒过——
把你卖了你还帮我数钱,记得这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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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二十八的时候,集团上下都放了假,只有二十七楼一切如常,两个小丫头虽然颇有微词,可是也不敢造次,毕竟低气压一直持续,其他人不知道,她们如此靠近风暴中心,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沛锦桌上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都是找萧战的。
想必里面的两条专线和手机都打爆了。
快中午的时候终于歇了下来,沛锦才坐下喝口水,正准备去餐厅打饭,桌上的电话又响了。
“你好,夔集团总经办。”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旋即传来熟悉的轻笑:“苏沛锦,是我。”
竟是司徒云,不,现在或许应该称呼贺中校更合适。
在小洞天的时候,她和萧战闲聊倒是问过这件事。萧战也没说太多,说是前段时间XX军区那次大型军演出了重大事故,死伤人数超过警戒线,被上面强行压了下来。
沛锦也聪明,心里打个滚不难猜出这其中的关键。
怕是那个真正的贺霆笙已经不在了。
“稍等,萧总正在接电话。”沛锦看了眼分机线路的红灯,客气的口吻。
司徒云不知道是因为不方便还是改了性子,没有如往常一样的暧昧不清:“你跟他说,马上给我回个电话。”
沛锦应了一声,终究还是迟疑着压低了声音:“会很严重吗?”
司徒云那边安静了片刻,轻松的笑:“没想到沛锦也开始关心这些杂事了。”顿了一下倒是出乎沛锦意料的说了句:“最近上面政局动荡,连带着下面会拔萝卜带泥的调整好一批,不碍事,还有我在呢。”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因为事关那位神秘的郑先生,沛锦也上网看了些政治新闻。政治斗争她不懂,可是向来都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有新的上位者就会有落败的政客,那些站错队的大小官员只能愿赌服输。
“萧战会被扯进去吗?”沛锦不敢提那个敏感的郑先生,毕竟是她偷听到的内容,无论是司徒云还是萧战,明面上都不曾说过这个人物。
“不会。”司徒云的回答很快,带着些许斩钉截铁的自负。转瞬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幽幽的叹口气。
听在沛锦耳朵里,那种毫不掩饰的幽怨语调生生让她脖颈后面的汗毛都集体起立奏国歌了。
“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电话那头刚刚正经了一分钟的男人又变成了她熟悉的司徒云。
被他的话弄的恶寒不止,刚好那条红灯占线的分机挂断了,沛锦直接结束对话:“好了,可以转进去了。”
忍了好半天,终于压下了偷听的打算,信手打开了搜索的页面浏览时事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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