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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最狼狈
车稳稳地停在小区大门口,守门的王大爷从门岗窗户里探出头来,警惕地看着这辆没有出入证的轿车。
“就到这吧。”安然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
“安安。”苏楠的手伸过来按压住她的肩,顺着手臂下滑握住她的左手,指尖摩挲着她指上闪着细碎光芒的钻戒。他突然倾过身子将她抱在怀里,埋头在她颈窝,有微微刺痛传来,他近乎贪婪地吮吻着那片娇嫩的肌肤。
“苏楠,你别这样!”
苏楠放开她,眼中闪过一丝狼狈。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制止了安然褪去她手指上的戒指,语气中带着恳求:“留着它好吗,算是对我的一个念想。”
剔透的镜片后是苏楠一如既往温柔的眼眸,以往安然觉得心安,即使和他在一起,没有如火的激情,她更享受他带给她的温和氛围。可如今……
安然摇摇头,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她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初答应了苏楠的求婚。这场持续了不过半年的婚姻在接二连三的风波里终日飘摇,如今终于宣告死亡。
苏楠驱车离开后,安然在小区门口站了很久,直到开始下雨。
念旧和温情脉脉这两种柔软的品质从来不属于她,可此刻,她还是不禁想起了大学校园里那个阳光干净的少年,初见时,略微羞涩地朝她伸出手,笑道:“你好,我叫苏楠。苏杭的苏,楠木的楠。”这样友好的自我介绍并没有让安然多看他一眼,她侧身而过,毫不在意他的一只手还尴尬地晾在半空中。倒是和她一起走的秦小曼忙不迭地向他解释:“啊,真不好意思,她今天心情不太好。”
那段时间,安然刚刚回国上大学,对于国内的一切还在适应,除了整天黏在她身边的室友秦小曼,她不愿意多和任何人交谈。她还喜欢上了浓厚的烟熏妆,浓郁的妆容遮掩让她觉得安全。卸妆之后,秦小曼会捧着她的脸大呼小叫:“哎呀,安安你可真水嫩,你真的比我大一岁吗?”
想起秦小曼,安然叹了口气,那丫头是个心肠极好的人,却守不住秘密……
C市多夜雨,入秋后更加频繁,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便成了气候,连绵一片。安然双手高举着包往住处跑,却在楼道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时没注意脚下,踩到了块碎砖,身子一歪倒头栽向了地面。
小区最近在修公园,路边堆放的都是泥沙,被雨水冲到路面上,泥泞不堪。
痛楚从身体各处传来,粗糙的沙砾摩擦的手臂内侧和膝盖火辣辣的疼。安然一身泥水地慢慢爬起来,发现自己掉了一只高跟鞋,仍挂在脚上的这只鞋跟沿着鞋底整齐断裂。
脚步声越来越近,有那么一瞬间,安然鸵鸟地直想把自己藏起来,只要不看到他的脸,用屁股对着他也好!
她狼狈不堪的时候,他总是会碍眼的出现:五岁的她被父亲揪着衣领扔出门外,在松软的草地上翻滚了几圈后一头磕在他脚上;十五岁在游泳池里差点被淹死,肚皮鼓涨涨的时候,他的人工呼吸险些直接溺死她;十八岁的她独自坐在法庭上听着法官对她父亲罪行的宣读,庞大的安氏大厦一夕倒塌,而他站在原告席上,冷眼旁观……
还有,她刚刚和苏楠离婚,现在的她一身泥泞!
似乎他也早已习惯她的种种狼狈,见她自暴自弃般低头坐在地上,只是将他的西装外套脱下裹住她,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帮她擦溅上泥水的脸。
“小然,我们谈谈。”男人开了口。
“南汐绝,你走开!”安然扯下他的外套丢到一边,摇晃着站起身,踢掉了脚上的鞋,捡起地上湿漉漉的包,光着脚往住处走。
南汐绝看着她踉踉跄跄的身影,眉头紧蹙,薄唇紧抿,在雨中站了一会儿,还是跟了上去。
安然一瘸一拐地去储物室的窗台上拿备用钥匙,钥匙压在花盆底下,她动作急躁,却不小心碰翻了那盆花。
“啊,糟了!”安然惊叫一声,这盆花是女儿琳琳的宝贝!
一只大手接住了那盆花,腕上的银色链子在黑暗中也熠熠生辉。小小的泥瓦花盆里,一株娇嫩的绿色植物刚怯怯地开出朵小百花,分外柔弱。南汐绝一掌托着它,看向安然,表情古怪而别扭:“这么宝贝,他送的?”
安然心里蓦地滋生恶毒的快感,她两手把花盆抱过来重新放好,“当然。你看,”她将左手伸到他眼下,给他看无名指上的戒指,小小的一粒钻石嵌在白金底座上,闪着炫耀的光芒,“你能逼苏楠和我离婚,却拆散不了我们。没有婚姻关系,我们照样在一起!”注意到南汐绝青白的脸色,她得意地舔舔嘴唇。
南汐绝没有吭声,安然却不想再和他耗下去。时隔多年,她发现,她还是怕他的,在他面前,她装不了多久。
因为有阵子没有声响,楼道口的声控灯自动灭了。两人陷入黑暗中,只有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声。
凉风吹来,安然觉得冷,又看看杵在哪儿的南汐绝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便想绕过他离开。
“小然。”南汐绝低声唤她。
安然权当没听到,南汐绝的双臂却从身后环过来,将她整个拥了满怀。
他身上早被雨水淋湿,贴上来凉飕飕的,安然不由打了个哆嗦。
她身体的战栗被南汐绝解读成了一种暗示,他将她的长发拨到一侧肩上,双唇印上她冰凉的后颈。先是试探地轻触,而后便是饥渴的吮吸和轻轻噬咬。他的唇在她颈上辗转,仿佛在寻找最佳下口处的吸血鬼,搜寻着最甘美血液的汇聚点。
安然有些站不住,她软下来的身体鼓励了身后的男人,越发炙热的吻蔓延至脸颊。他掰过她的脸,寻到她颤抖的唇,带了几分狠劲地一口咬住。
安然发出吃痛的唔唔声,不安地扭动了下身体。
南汐绝的手已经拉开了她裙子后背的拉链,探到她胸前,隔着文胸握住了她。
潮湿的触感显然没让他满意,他舔咬着她的锁骨,享受着她压抑而煽情的喘息,手指放进她高耸的白软间,拨开一边的罩杯直接抚摸了上去。他轻轻捻弄着她敏感娇嫩的顶端,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把他往他腹下按,让他感受因她而涨疼的欲^望。
安然全身被他制住,挣脱不得。他的舌还在勾缠着她的不放,吮得她发疼。文胸松松地垂挂在胸前,他的手指还在肆虐。安然紧皱了眉,他还真是毫不掩饰对她的欲^望。
安然开始扭动着腰肢,挺翘的臀往后挤压他。
觉察到她的小动作,南汐绝发出闷闷的笑声,配合着她,却不妨她的手伸过来,找到他的裤子拉链,拉开,握住他,不过几下便狠狠用力,顿时惹得他闷哼一声。
温热的液体溢了满满一掌,安然的声音染了恶毒的笑意:“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那细软的声音像条闪着妖艳光泽的毒蛇,吐着蛇芯子钻进他耳朵里,又去腐蚀折磨他的心脏。她在藐视他?将他和别的男人比?还是在炫耀她“丰富”的经历?!
他不管不顾地将她翻转过来,压往更阴暗的墙角,一把撕掉了她还在往下滴水的裙子。“刺啦”的布料碎裂声惊亮了声控灯。恰好住在一楼的王大爷进楼,觉察到异常,朝储物室的方向走了几步,“谁在那儿?”
“滚!”冰凉而愤怒的声音传来,吓得王大爷一哆嗦,慌忙逃上了楼梯。借着灯光,他方才也看了个大概,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压着一个女人,地上还有撕烂的衣物,一看就在行苟且之事!“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王大爷叹息着连连摇头。
南汐绝怒视着面露得色的安然,眸色愈发幽深。
“你闹够了吧。”安然冷冷地看着他,灯光下她的脸色看得真切,方才的娇羞仿佛只是他一人的臆想。
安然挣开他的怀抱,“你就是看不惯我过得舒坦,你成功了!”她弯腰去捡被撕掉的裙摆,圆翘的臀部就在眼前,两条光光的长腿在南汐绝眼前晃,让这个禁欲许久的肉食性动物觉得很难压制内心的野兽。
在身上比划了两下,发现裙摆被撕扯的不成样子,围着也遮不了多少,安然愤愤地将那块破布砸在地上,恼怒道:“你得意了吧,我和苏楠离婚了。恭喜你,我成了众人眼中不三不四的女人!因为作风问题被公司停职,你满意了?”
南汐绝沉默不语,他知道自己在逼她。可是,放手不管的结果是她逃开了五年,还瞒着他生下了孩子,更不可原谅的是,她还背着他和别的男人结婚!
明明知道安然就像头倔强的野兽,步步紧逼的结果,最有可能是她一头撞死,而不是妥协。可事到如今,除了逼迫,他找不到拴住她的办法。
安然平复了下呼吸,打开储物室的门,拉开灯,找了块给女儿用过的浴巾围上。
储物室并不大,南汐绝进门得微微低头。里面充斥着铁锈和泥土混合的味道,怪怪的。
角落里放着一只小摇篮,有风灌进来,吹得它摇晃起来,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他走过去蹲下来,带着几分小心地查看。摇篮上落满了灰尘,里面堆放的都是些小玩具,他拿起一只小小的拨浪鼓,轻轻摆了下。
“咚咚咚”的声音吓了安然一跳。望着蹲在墙角神色温柔的南汐绝,她眼眶一热,低下头紧紧刚系好的浴巾,“别乱动我这的东西,你走吧。”
安然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而南汐绝显然没有遵从的意思。她不由气结,扭身去橱柜里翻找药酒。
“小然……”南汐绝的声音竟然有几分不知所措,安然回头,发现他手中的拨浪鼓不知何时断成了两截,他解释道,“我没使劲,它就这样了。”
安然的嘴角抽了抽,低头用棉签蘸了药酒往手臂内侧擦。刚才不觉得疼,这会儿被药酒一浸,疼得她直咬牙。
南汐绝注意到她流血的膝盖,放下手里的东西,不由分说夺过她手中的棉签和药酒,拿过角落里堆放的几个旧的瑜伽垫摞在一起,“坐下。”
安然白了他一眼,一屁股坐下来,冷言冷语道:“不用白不用。”她主动伸出腿,“动作轻点。”
南汐绝小心地给她擦破皮的膝盖,有几粒尖锐的小石子嵌进了肉里,正在往外冒血,拨出来的时候,她的双腿剧烈地抖了抖。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安然忙松开了咬着唇的牙齿。
“疼就叫出来,别忍着。”话说完,两人都有些愣了。
安然抬腿要踢他,被他握住了脚踝,斥道:“受了伤还不老实!”
“要你管!”安然大声说道,心头却慌的厉害。她不想再和他呆在一起,半掩的门形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总让她想起,年少时的她,一碰□则食髓知味,总是缠着他在隐秘的角落里,耳鬓厮磨,抵死缠绵。有段时间她简直迷恋上了落了锁、被厚重窗帘遮住的幽暗房间。在那里有着热恋期的灼热甜腻气息,到处都是他们二人相混的味道,让一向厌恶流汗的她也深深爱上了每个大汗淋漓的晦暗白日和寂静夜晚……
南汐绝的手探进了她双腿间,安然一惊,条件反射般并拢双腿,紧紧夹住了他的手。
诚然,他不过是在她刚才抬腿的时候,看到了她右大腿内侧的一道血痕,只是想拿了沾了药酒的棉签给她擦擦。
他的手掌心宽大,十指骨节分明而修长,她曾无数次亲身体验他双手的力道和技巧。此刻清瘦的手被她紧绷的大腿夹住,这样的动作显然成了压弯南汐绝的最后一根稻草。
伤口沾了药酒,凉飕飕的,还带着丝痛意。觉察到他的真实用意,安然蓦地红了脸,不自在地别过头,还未等她松开腿,南汐绝却真得无耻起来,他的手立成手刀状分开她紧并的大腿,摸到了她已经湿掉的内裤。
他有些意外地抽回手,捻弄了几下,他指上有些滑腻的液体,在屋里昏黄的灯光下闪着暧昧的光泽。
他的呼吸逐渐粗重,伸手去揽她的腰,却被她不耐烦地推开。注意到她手上的戒指,他心头邪火愈盛,一把捏着她的手, “都离婚了,还带着它,真有意思。”
安然反唇相讥:“没听说过离婚不离家?”
南汐绝怒极反笑,“他要真能满足你,怎么我一碰就湿成这样?”
安然面红耳赤,嘴上还不服软,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一—秒—郎。”
南汐绝被她气得额上青筋直跳,“当初是谁哭得死去活来求我快一点?”
安然打量了他一眼,“你也知道是当初?”刚才被他解开的腰带还未扣上,她伸手拉开他的拉链,“南哥哥,想和我做?只怕您年岁大了体力不……”触及到滚烫硬热的一块,安然住了嘴,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被南汐绝扑倒压在了身下。
安然瞪他:“放开我!”让她没想到的是,南汐绝一声不吭地扯掉了她湿透的内裤丢在一边,未给她一点缓冲的机会就整个撞了进来。
“你——!”安然痛得发不出声音,奋力挣扎着抬起点身子,南汐绝一动,她全身便没了力气,重重地躺回去。
南汐绝的一只手垫在她的脑后,缓解着冲击力度。
“滚出去!”安然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她方才虽然很有感觉,可是五年没做过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