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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安然看着窗外,不免惆怅。又到这个时候了,瑛姑姑当年离开时,便是大雪纷飞。本来那该是很美好的一个冬天的……
注意到安然的家居服帽子翻了过来,邱少泽随手把他捧着的热茶杯塞进安然手中,腾手给她把帽子翻回来摆正。
他的动作极其自然,安然因为有心事,便站在那里没有动。
看着这一幕的廿红心里却觉得古怪,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只是有些隐隐的不安。很快,她便将这一切归结为对邱少泽的反感情绪作祟。
虽然是靠着安亦博的关系去了华盛,安然的工作也不轻松。她没做成最想做的前台工作,而是被派去了后勤,给负责生火烧石头的师傅打下手。
安亦博本来也不想让她在华盛里头多呆,便故意给她安排了个重活,他觉得自己的女儿自小娇生惯养,吃不了什么苦,干几天觉得没意思自然会乖乖回家。
华盛的宗旨便是给有钱人最奢侈的享受。来到这里的大亨们个个都能得到身心上的愉悦感。
单就洗澡这个项目,他们便做得极具特色。这边的洗澡水不是预先烧热,而是引来了附近山里的泉水,经过消毒杀菌后,直接凉的放进浴池。加热的既不是火也不是电,而是一块块烧得通红的石头。
特意从海边运过来的鹅卵石,精挑细选出形状色泽大小差不多的,码得整整齐齐地放到烤架上翻滚着用烈火炙烤。有客人点了自助澡服务的,便由人用保温箱装了送去客房,将滚烫的石头丢进浴池里,冰凉的泉水与鹅卵石接触、滋滋的响着,滚滚白烟腾起,不多一会儿整个浴池的水都会热起来。
安然最喜欢做得就是往里面一块块的丢石头,那种感觉特别爽。做了几天后,她不得不佩服华盛的经营头脑,用石头热水就罢了,还推出了各种风味,什么自然田园的,就是烧石头的时候那师傅不停往上面涂抹花草榨出的汁液,还有什么药香的,以及根据客人要求熏出的不同口味。种种价格都高的惊人。
这种自助澡还有随机抽奖活动,会赠送一些颇有情趣的小工具。比如玉势,比如软乎乎弹性十足的跳蛋。头一次那满头大汗的师傅把这些东西丢给她让她随机分配的时候,安然还在严肃地考虑要不要起诉他性骚扰。
负责烧石头的是个胖胖的白人大叔,笑起来憨态可掬,每次都用很崇拜的语气跟安然讨论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安然其实了解的也不多,被他问得多了,就用文言文堵他,随便丢给他句诗词什么的,美其名曰自我理解。看着他冥思苦想,她真是笑痛了肚皮。
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一再感慨,当初裴瑛逼着她背那么多“之乎者也”可不是白背的。
她的工作是从下午两点到晚上十点,晚饭不在家里吃,廿红每天都唠叨着让她记得多喝点汤,别熬得上了火。在美国生活了这么多年,廿红对美国的快餐深恶痛绝。
最近华盛新聘请了位厨师,只负责每天晚上的一顿饭。之前听说这位厨师不但人长得俏,做出的饭菜也是一流,她就兴致勃勃地想去看。无奈前几次都被叫去丢石头,好容易今天得了空闲,便巴巴地端着自己的饭盒去蹭吃的。
待见到那位厨师的庐山真面目,安然一愣,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熟悉?
厨师正了正头上的高帽,对安然说:“抱歉,现在还未到用餐时间,请稍等。”
安然一下子想起来了,“啊,你是那个……中国香的那个!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厨师笑眯眯道:“我打两份工。”
安然上下打量着他,抬手比划了下和他的身高差距,感觉他和南汐绝个子差不多。这人笑得一脸纯良,一双桃花眼却不安分,眼梢微微上挑,怎么这么……风流?
她想起南汐绝说过的,这个人好像叫顾朗,是今年夏季入学的C大金融工程的研究生。南汐绝欣赏他的才华,几次劝说他毕业后进入凌轩工作。
能让南汐绝这么挑剔的人认可,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而且,安然邪恶地压低媚眼,怎么觉得面前这个人一点都不讨喜呢?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21乌龙
安然瞅着顾朗,渐渐鼓起了腮帮子。这只是她习惯性的动作,每次她这么做,南汐绝总是会用手指戳她的脸蛋。
她微微歪着头,脸上甚至带了那么丝戒备。
她这个模样无端让顾朗觉得似曾相识,心里一热,开口问道:“你多大了?”他语气温和,很像邻家的知心大哥哥。
安然却敏感地扬起眉毛,“16了,怎么了?”先不说在这里随便问女士的年龄是很失礼的行为,她本身就对自己比南汐绝小了七岁耿耿于怀,她目前最烦人家把她当小孩看。
“抱歉。”顾朗立即得体地道歉。他低头揉着案板上的面团,嘴角因为想起某人而漾起温暖的弧度。16啊,比那丫头大了一岁。
安然突然就对顾朗失了兴趣,她把注意力放到点餐上。看了一圈菜单,说:“我要一份牛肉拉面,加荷包蛋和火腿,不要葱,多放点香菜。谢谢。”
想起中国香的浓郁馨香的牛肉拉面,安然不禁流口水,听说他去了中国香后做的拉面可以媲美专业的师傅。她低头瞧着顾朗的手,嗯,挺好看的,十指修长白净,指甲也干干净净的,这人长得倒是不赖。
安然掏出手机,正想趁着等餐的时间给南汐绝打通电话,她努力算了下时差,这个时候他应该起床了吧?
“安安,209套房点了蔷薇浴,”和安然一同工作的莉莉快步跑进来,她捂着肚子神色焦急,“我好像吃坏了肚子。你帮我去送下吧。”不等安然回答,她弓着腰匆匆地奔向了卫生间。
安然叹了口气,“就去。”她对顾朗说,“麻烦等我回来再做我的吧。”
安然推了满满一小车的石头进了客房部,掏出房卡开门前,先仔细看了眼挂在门把手上的预约牌。为了客户,预约牌上不会有客户的名字,但会有身份证号的头几位和后几位。
安亦博的身份证号码和各种身份证明数据她烂熟于心,一看那牌子上的号码,她登时就火大了。他果然是不安于室,这么快就又来了!
汲取上次被带到保安室的教训,她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进了房,随后重重关上房门。走进浴室,她也没放水,把小车底部的进出槽打开,“哗啦啦”地把一堆滚烫的石头都倒进去,愤怒地拍了拍手,“让你们洗澡,去死吧!”
她还未踏出浴室的门,就听到房门“滴滴”响了两声,便有人进来了。
进来的一对男女拥吻着靠向床边,倒入床上后,厚实的床垫发出暧昧的呻吟。
听着那有节奏的撞击声,男子的粗重喘息和女子的放浪娇吟,躲在浴室门后的安然羞辱的浑身发烧,眼泪哗哗地流,她咬着牙抹了把脸:“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她实在没有勇气去直面那两具纠缠在一起的,僵在门口好一会子,哆嗦着掏出手机拨通了南汐绝的电话,她抽噎着说了事情经过,也不听南汐绝的劝告,挂了电话,捞起自己带进来的长扫帚便冲了出去。
那两人正肉叠肉地激烈运动着,全然没注意到有危险逼近。女人高高翘着屁股,摇晃地分外淫荡。
安然冲过去狠狠地给了伏压在女人身上的男人一下子,“啪”的一声,力道那么猛,震得她虎口发麻。
男人闷哼一声趴到了床上,安然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闭着眼睛举着扫把一阵乱打。
她就想着“打死他算了,免得活在世上丢人现眼!”她也不看,一阵乱抽。一时间,男人愤怒的呵斥和女人惊慌的哀叫还有痛呼声响成一片。
直到被男人一把夺过了扫帚扔到地上,安然索性扑了上去,抓住他使劲地掐打,疯子一样,“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无耻,下作!”她又蹬又踹。
原本她就身手利落,跟着南汐绝学了阵子拳脚功夫,攻击力更猛。实在是让人有些吃不消。那男子实在无法忍受了,索性扣住了她的锁骨将她一把推到了墙壁上,气急道:“你他妈发什么疯呢!”
这一阵厮打,安然原本盘好的头发也散的差不多了,她愤怒地拨开遮挡在眼前的头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
眼前是邱少泽一双怒气冲冲的眸子,他平日里苍白的脸因为愤怒而泛着红,他的呼吸比她更急促,“你到底想怎么样,嗯?”
就算不往下瞧,安然也知道他现在是一丝不挂。她震惊地双唇颤抖了好一阵子,才结结巴巴地蹦出几个字:“怎么是你?”
邱少泽怒道:“你以为是谁?南汐绝?”
“不……”安然看到那个缩在床上表情惊恐的女人,更加羞恼万分,嘴硬道,“你干嘛用爸爸的身份证开房?我还以为是他又做不好的事情了。”
邱少泽被她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安然瞥到他肩膀上胳膊上被她抽出来的红印子,面露愧色,“我道歉还不行吗?对不起,我错了,我认错了人!……你们继续……”
邱少泽回头冲床上的女人吼道:“穿上你的衣服,滚!”
被吓坏的女人迅速套上衣服离开了。
只剩他们兄妹二人了,气氛突然尴尬起来。安然闭上眼睛,“你先穿上衣服好吧?”
邱少泽慢慢放开她,转身去套裤子,还未拉上拉链,便注意到安然偷偷摸摸地想逃走。
他从来没遇上过这么令人难堪的事情。尤其是,她就这么大咧咧地看到了他和别的女人**。她就是喜欢让他无地自容,是吧?
他拽住了安然,将她拖进了浴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你干嘛?”安然揉着被他抓疼的手腕,她突然想起那晚在海滩上他对她做得下流事情,不由害怕地后退。
“你上次欺负我,我都没告发你,这次算扯平了。你别过来,走开……!”
“您好,客房服务!”有人已经站在了浴室门外,正在敲门。
眼看安然还在往后退,全然忘记了身后的浴池。邱少泽注意到了堆在池底的那些个烫石块。“过来,小心被烫着!”
安然不听,一脚踏空便往下摔。
邱少泽冲上去一把抱住她,硬生生用自己的背压上了那些个石块。
“滋——!”皮肉被烤焦的味道顿时溢了一屋子。
“啊!”安然挣扎着起来,一手不小心按上了一块还带着余热的石头,疼得她惨叫一声。
与此同时,浴室的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在看到安然没事后,顾朗放松了表情,在浴池边沿蹲下来:“好像来晚了……”
邱少泽再也受不住背部钻心的疼痛,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22现世安稳
安然也没有想到邱少泽会伤得这么严重。送去医院后,虽然很及时的处理了伤口,他还是被感染,高烧不退。在重症监护病房里呆了一个多星期,期间医生下过两个病危通知书。
高烧导致他哮喘症发,隔着冰凉的玻璃墙壁,看着插着氧气管的他还是那么艰难的呼吸,安然移不开眼睛。医生给他后背的伤口换药,那里溃烂狰狞,刺得她眼睛生痛生痛。直到廿红拿着手绢给她擦眼泪,她才发现自己哭得一塌糊涂。
她扑进廿红怀里,不敢再去看邱少泽难受的样子,她哽咽道:“我不是故意的,……我这次真不是故意的……!”手上的烫伤已经包扎好,却一直隐隐作痛。她不敢想象,那么大面积的烫伤,邱少泽是怎么忍受的。
彼时安亦博正攥着医生教给他的第二份病危通知书,眉头深锁,坐在吸烟室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对于安然为何会误伤邱少泽,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虽对婚姻不忠,却是打心眼里疼爱这两个孩子。
如今邱少泽病危,身为父亲的他深深自责:这都是他造的孽么?
顾朗约摸着南汐绝在法国的事情谈得差不多了,才跟他通了电话,言简意赅地讲明了这件事。南汐绝离开乘坐当天的飞机返回。
下了飞机,他直接去了医院,在水房里发现了红着眼睛正在洗苹果的安然。
他轻咳一声,安然回头,看到他就站在面前,眼泪“唰”地又掉下来。她一双眼睛已经肿的跟两只核桃样,明溜溜。也不顾手上还湿着便去抱他。
南汐绝扯过她有伤的手仔细查看。安然抽回来在自己身上蹭了蹭,“没什么,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啊!”
“啪”的一声,南汐绝手起掌落,狠狠地在她屁股上揍了一巴掌,安然不妨,痛得叫出声来。
“啪”,又是一下子,倒比方才那一巴掌更重。安然的两瓣臀登时火辣辣的疼起来,她瘪着嘴哭得委屈:“你打我干嘛?”
南汐绝扬手还要打,安然吓得一缩脖子,他的手顿在半空中,随后将她紧紧抱住,安然咬着他的衣襟嘤嘤地哭得伤心。他放了重话训她:“就是不听劝!你这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还好她碰到的是邱少泽,在那种地方,万一误伤的是哪位大亨,他不敢想象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然然,苹果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