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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她碰到的是邱少泽,在那种地方,万一误伤的是哪位大亨,他不敢想象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然然,苹果还没洗好吗?”廿红走进来,便看到自己的女儿正依偎在南汐绝怀中,南汐绝正安抚地轻吻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喃喃地低声哄慰。
“妈,你怎么来了。”安然把眼泪鼻涕都抹到南汐绝的外套上,慌里慌张地端起洗好的那一小筐苹果,“洗好了,我这就给他送过去。”
南汐绝礼貌地冲廿红打招呼:“红姨。”
廿红点点头,“南子是刚回来?”
“嗯。”南汐绝顿了下,问,“邱少泽醒过来了?”
廿红眉眼间掠过一丝疲惫与厌倦:“是。既然过来了就去病房里坐坐吧。”她侧身引南汐绝朝邱少泽的病房走去,给他说这几天的事情,“医生昨天才许他出监护室。
病房里,邱少泽在床上趴着,安然坐在他床前的小板凳上,正低着头削苹果。她动作笨拙,苹果皮飞的东一块西一条的。
邱少泽整个人瘦的几乎脱了形,望着安然的双眸却透着股愉悦。听到动静,他抬眼,看到南汐绝,不由流露出一丝怨恨。
南汐绝不去看他,径自拿过安然手里的苹果和水果刀削起来,动作娴熟,长长的一串苹果皮滚落。他将光溜溜的果肉切成小块,安然用牙签插了,递一个到邱少泽的嘴边:“吃吧。”
邱少泽张嘴咬进口中,随即吐到地上,“说了要你弄给我吃!”他正是虚弱的时候,说完这句话疲惫地好久没再开口。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廿红皱了皱眉,正待开口,被进来的安亦博按住了肩膀,“先顺他这几天吧。毕竟他也是为了然然才伤这么重。”
廿红挪开他的手,“我知道。……你先在这看着吧,我回家去做点吃的带回来。老吃医院的东西也没营养。我让李妈给他炖了汤,等会儿一起带过来。”
安亦博握住了廿红的手,感激地说道:“谢谢你!”
邱少泽清醒后见着安然,头一句话便是:“第二次,你差点害死我了。”
安然对他有愧,忙前忙后地伺候着。他说趴着无聊,让她讲故事给他听,还要声情并茂。安然声音好听,在她的读书声里,他便满足地阖眸小憩。头一回这样,真得吓到了安然,以为他又不行了。
他万分珍惜地抬手揩去她包在眼眶里的泪珠儿,“没想到,你还会为我流眼泪。……笑一个。”
安然挂着一脸的泪,笑得比哭还难看。
总体来说,这几天,他们二人算是渡过了最为和平的几天。
对于邱少泽当众不给南汐绝面子,安然虽有气,却还是忍了下来。
病房里暖气很足,南汐绝脱了外套,安然很自然地接过来要帮他去挂,邱少泽突然说:“今年的圣诞节陪我在医院过。”
“不行。”安然一口回绝。因为廿红不习惯过洋节,在安家里,除夕才算正儿八经地过年,圣诞节也只是给两个小孩买点礼物就算过了。安然早就和南汐绝约好了。
凌轩今年成功上市,业绩良好,南汐绝被评为全美十大商业新才之一,颁奖晚会就定在平安夜。先前,南汐绝用了标准的绅士礼邀请她做她的女伴出席这样晚会,让安然感动了好半天。
邱少泽问安然:“真不行?”
安然生气地说:“不行就不行,哪有你这样的?”
邱少泽白着脸,不声不响地取了氧气管。
眼看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安然哀求他把氧气管插回去,“我答应你还不行嘛!”
整个病房陷入难堪的沉默。安亦博适时地过来打圆场,“少泽,这么大人了闹什么脾气。”
“安叔,我还有事,先走了。”南汐绝看也不看安然一眼,抽走搭在她臂弯上的外套穿上,大步离开了病房。
他走得匆忙,安然急急地跟出去,一路小跑才追上他。
她拉住他的衣袖,小声道:“对不起。”
南汐绝硬邦邦地说:“没关系。”
安然燥得跺脚:“你生我的气了?他刚好一点,我……等他康复了,我再也不理他!”她去搂他的腰,“他是我哥哥……我只爱你一个!”
南汐绝的冰山脸微微松动,他也明白,现在不是吃味的时候,只是……
安然仰着脸看他,发现他双唇干裂,眼底的黑眼圈很明显,一看就没休息好。她踮起脚,含住他的唇,细细地,湿润他。他回应的凶猛,啃得她唇发疼。
平安夜,整个世界都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鹅毛般的雪片在空中慢悠悠地飘洒,家家户户灯火通明,这个夜静谧而温馨。
安然一家子都窝在了邱少泽的病房里。安亦博命人弄来好大一棵圣诞树,安然和廿红将它装饰的花花绿绿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邱少泽气色大好,已经能下床来回地走动几圈。
没能陪着南汐绝去参加颁奖典礼,安然只好从电视上看。结果在南汐绝快出场的时候,邱少泽以太嘈杂为由关上了电视,气得安然压低了声音跟他吵:“你干嘛老和我过不去?”
邱少泽笑:“我对你的好你稀罕过?”
安然一噎,半是警告半是恼怒:“你真变态,不许你再喜欢我!”
她理直气壮,邱少泽握住了她的手腕:“你以为我想?”两人之间又是剑拔弩张,这次却是邱少泽先软下来,“南汐绝有什么好?他一门心思地算计着要整垮安氏,值得你这么对他死心塌地的?我变态?你不过才16岁,他就下得了手,嗯?”他把她扯进自己怀里,捏住了她的下巴,一双唇距她的不过几厘米的距离,“你那天应该看到,那女人在我身下很享受……不如试试我?……”
他说得愈发下流,安然害怕被出去买东西的安亦博和廿红看到,奋力抽出手给了他一巴掌。
苍白的脸上五个红指印,特别明显。
邱少泽放开她,捂着自己的半边脸,“你又打我。”
后半夜,安亦博和廿红在隔壁的房间休息,安然坐在圣诞树下守着邱少泽,两人又陷入冷战中。
近两点的时候,安然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南汐绝。
“小然,睡了没有?”
他这么一问,安然才觉自己上下眼皮打架打得欢畅,抬手捂住了个哈欠,“没呢。”
“小然,能下来么?”南汐绝说,“我就在楼下。”
安然捧着电话奔去窗边,果然,楼下路灯下,站着一个熟悉的人,他似乎是看到了她,冲她这边挥挥手。
安然急切地说:“我就下去,有礼物送你!”
邱少泽冷眼看她提了礼物袋奔出病房,便扶着床下来,慢慢走向窗台。
安然把礼物袋双手捧给南汐绝,说:“礼物!”
“还有我的礼物?”南汐绝很是惊讶,高兴地接过来,“这次又是什么?”
安然送他的小玩意数不胜数,有时候是她新学会唱的一首歌,有时是她弹得曲子,还有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
打开,里面是顶毛茸茸的圣诞帽。锥形的帽子顶端缀了白乎乎的小绒球,嗯,南汐绝掂量着它,跟平时的性质差不多。他把它带到头顶上,笑道:“如何?”
“噗,很可爱。”安然笑得合不拢嘴。这顶帽子很萌很可爱,和南汐绝的气质大相庭径,这么被他扣在头上,很违和,很喜感。
南汐绝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细长型的小盒子,打开,手指挑出里面的项链,“圣诞礼物。”
简直像一串发光的星星。安然眨眨眼睛,才看清楚,这项链的每一环上都嵌了小钻石,闪着璀璨的光芒。她发出由衷的赞叹:“真好看。”
“上半年订做的,等了大半年才做好。”南汐绝微笑着给她戴上。
安然扒开点衣服,让那条细细的链子贴合着脖颈肌肤,“怎么样,好看吗?”
南汐绝点点头,“好看。”
安然眼尖,注意到那盒子里还有东西。南汐绝拿出另外一条短的多的链子,挽起左边衣袖,“这是条手链,来,帮我戴上吧。”
一样的款式。安然帮他戴上,故意说道:“给我礼物还自己备一份,真小气。”
南汐绝低头抵着她的额头,笑道:“嫌我小气?连人带这手链都给你好不好?”
安然捧住他的脸,说:“好……”尾音消失在两人纠缠的唇舌中。
邱少泽静静地站在窗台前往下看,举起相机拍下了这一幕。原来她爱人的时候,是这个模样……
23崩坏的初始
两人吻得投入,渐渐地都有些激动。安然一向是偎着南汐绝的时候就恨不得化成水滩他身上,此时被他揉了两把,便开始哼哼唧唧地小声喘。
她的热情和敏感每每会让南汐绝惊讶,亦更能勾起他的**。他不舍得与她分开,“我明天再来找你。”
安然一根手指穿过他身上风衣的扣眼勾着不肯撒手,软声道:“南伯伯在车里等着你吗?”
从这里向医院大门外看过去,可以看到南靖惯常开得那辆银灰色车的车屁股。安然也知今晚不是温存的时候,只是南汐绝的礼物太让她欢喜,她真是不想离开他的怀抱。
南汐绝整整她的羽绒服领口,给她掩得更为严实一点,微笑着刮刮她冻得通红的小鼻头,“是,他今晚去参加了颁奖典礼。”
安然瘪瘪嘴,“别老刮,鼻子塌了最丑!”她一双眼睛闪着崇拜的光芒,“南伯伯肯定高兴得不得了吧,这么大的成就!”
南汐绝点点头,“他说我是他最大的骄傲。”他笑得开心,倒难得显出些孩子气,落在安然眼里,她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这种心动的感觉不但没有因为跟他在一起而减弱,反而越发强烈。有时候,她竟会有种如何去爱他的无力感,即便是两人肌肤相贴、身体紧密结合的时刻,她还觉得不够,想要更紧一点、更近一些。
在16岁的安然眼中,南汐绝几乎便是她的一切。纵然以后有过那么多的无奈与伤痛,也丝毫抹不去和他在一起的那两年的幸福与美好。那种刻骨铭心的恋爱滋味,一尝误终身!
南汐绝为人虽然清冷,却是极宠安然,甚至到了无原则的地步。也是因为他的好,面对他的坏,安然才更无法接受。不见他的日子里,一想起他,她几乎恨不得拆了他吞吃入腹,真要见了他本人,她除了张皇无措,便是无法遏制的心痛。
她这一生中,最温暖的冬季,是他给予的;最寒冷的冬季,也是他一手缔造的。
所有的一切都渐渐崩坏于安然18岁那年的冬季。
那一年,安亦博夫妇为安然举办了一场最为盛大的生日宴会。生日那天,除去家人亲友的祝福,安然还得到了南汐绝要与她携手一生的承诺。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圆满。
也许是看到孩子都大了,安亦博这两年行事越发低调沉稳,对廿红也越发贴心。毕竟是至亲血缘,安然对他的那些个恨意也便渐渐消散。邱少泽大学毕业后顺利通过了从医资格证的考试,在C大附属医院做实习医生,虽然他曾扬言找到工作后就搬出去,但因为这两年他和安然的关系升温,再加上他的病少不了人照顾,便还是在安宅继续住了下去。
安然暑假的时候拿到了Y大的录取通知书,过了将近半年的大学生活,她愈显成熟。大概和南汐绝在一起久了,言行举止间颇有范儿。
此时回家过寒假的安然当时正和邱少泽围坐在壁炉旁边,交流着各人的趣事。邱少泽苦着脸说他被一中年女医生轻薄的事情,还给安然看他腮上被啃出的唇印子。
安然被他逗得笑个不停。
邱少泽突然沉默下来,静静地盯着她看。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安然的笑声,便显得有些诡异,安然有些尴尬地止住笑:“你看我干嘛?”
她眉毛细长,挑起时便有些盛气凌人的架势。见着这熟悉的面部表情,邱少泽感慨道:“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对我笑。”
两年前,邱少泽死里逃生一回,之后他和安然的立场便逐渐模糊,不再是那么明显的对立,也不像普通兄妹那般亲密。反倒是,像一对积怨已久而如今误会终于解除的老友。偶尔,他们还能坐一处,心平气和地说说话。
安然手指搅着刚做的大卷,在指上绕来缠去,咳了声:“我去看妈回来没,饿死了都。”她要起身,却被邱少泽按住了肩,他飞快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他湿濡的舌尖甚至微微探进了她微张的唇缝里。
安然的拳头还没挥过去,却听到身后传来廿红气得发抖的质问声:“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安然心里一沉,随即趁势狠狠给了邱少泽一下子,“滚,开玩笑不待这样的!……”她有些紧张地回头,对着廿红干笑两声,“妈你终于来了,快做饭吧。学校食堂难吃死了。”
廿红情绪很激动,可她现在不想追究这两人的可疑行径,她先喝了口水平复了下情绪,“你爸刚被调查局的人带走。”
“什么?”安然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妈,这不可能!”
廿红仿佛一下子没了力气,坐到了沙发上,捂住了脸,“谁知道这么突然,我刚才去了趟南子家